第39章 逃
“喵呜!”
远处传来猫叫声。
“死!啊啊!”
红衣诡异的尖利咆哮,追过去欲要将它折杀。
…
四周一片寂静,悄无人声。
过了片刻。
“呼…呼…”
“咳咳!”
几乎是同时响起两道声音,倒在地上的陆有草和陈发财师徒二人,刚刚明明已经气息全无,现在竟然一齐爬了起来。
他们两个,刚刚是在默契的装死。
这个龟息装死是他们的保命绝技,不光能消除呼吸,连心跳也能暂时停止,体温变凉,身体逐渐僵硬,跟真的死了没有区别。
不过不能持续太久,不然装死成了真死,神仙也救不回。
用这个他们逃过无数回命了,这次的红衣诡异也被他们骗过去。
陆有草的怀里滚落一个草娃娃,草娃娃在地上打了三个滚,胸口上出现几道几乎将它撕裂的伤痕。
随后草娃娃身上腾地一下升起火苗,将它燃烧成灰。
陆有草身上的伤口在在草娃娃燃烧后竟然好了大半,血已经止住了,只剩下深可见骨的巨大创口昭示着刚才的危急情况。
这是他的第二个保命绝技—替身傀儡。
这个傀儡术修炼大成可以替命,代替主人承受一次死亡。
不过他现在还没有达到那个境界,现在只能替伤,也只能是抵消部分伤害。
“咳咳咳…”
陈发财也爬起来了,他的身上的皮肤一寸寸皲裂,发白又泛黄,最终脱落下来,变成了一片片破碎的纸片。
纸片散落,陈发财脸上灰败的气色恢复大半,只是他刚刚心力衰竭,损耗过重,现在仍然捂着胸口咳嗽不停。
他的纸绘之术和陆有草的草傀儡有异曲同工的功效,修炼大成能破而后立,能如金蝉脱壳一般重生。
不过作为一个半桶水,他现在也没练到家。
“师傅你还好吗!”
陆有草看到他咳嗽,连忙过去搀扶他。
“我没事,你要不要紧。”
“拿着,快吃!”
陈发财一脸心疼地从裤裆里掏出两瓶丹药,递给陆有草。
这个丹药他平时数了又数,还是怕陆有草偷吃,都给藏裤裆里了。
现在也不管那么多了,一股脑全给陆有草了。
“师傅还是你吃吧,我没事,现在血已经止住了,呆会调养一番就能好。”
陆有草将丹药又推给陈发财,刚刚陈发财消耗才是最大的,把身上的剪纸都留给他护法了,现在路都走不稳。
“你吃!”
“你吃!”
师徒二人推桑了起来。
“你俩是不是有毛病?搁这儿唱大戏呢,上演什么师徒情深,我就不该救你们!”
他们头顶的墙头上不什么时候趴着一个人,一脸嫌弃地看着二人。
“既然没死,还不快找地方躲起来,现在世尊在拖着那个诡异,等它回来咱们都得死!”
“你这个老东西还有你这个穷叫花子,自己死就算了,不要拖累小爷我!”
说话这人,正是和陆有草在客栈门口打起来的卢广。
他本来不想现身的,看到两人不赶紧跑还在磨磨唧唧,忍不住跑出来骂他们两句。
“多谢相救,之前的事情实在对不住!”
“救命之恩,陆有草做牛做马也一定会报答!”
早在虎斑猫出现的时候,陆有草就猜到救了他们的人是卢广了。
没想到他们之前结了怨,现在卢广会舍命来相救。
听到这话,卢广没有好气地对他回道:“别跟我磨磨唧唧,谁要你这个臭要饭的报答了,你以为我想救你,是尊者自己要救你们的,小爷巴不得你们死呢!”
“赶紧的,跟我走!”
他一招手,带着两人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开开门,我带人回来了!”
卢广带着他们走到一个院落,对着墙壁敲门。
“暗号。”
里面传来闷闷的声音,十分警备。
“一二三四五。”
“山里没老虎。”
…
“进来吧!”
对完暗号,墙里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让他们进了。
卢广和院内的人对完了暗号,墙壁上就出现了一道门。
“跟上。”
卢广打开门率先走进去了。
陆有草和陈发财师徒对视了一眼,也跟进去了。
进去之后,这个门通向的地方其实不是这个院子里的房间,是地底。
土层被开凿,在地下十米深的地方挖出了个大洞。
洞里或站或坐有十来个人,都是这次的考生。
土堆的台子上放着一根发着冷白光的蜡烛,烛光照在这些人脸上,阴阴沉沉地,气氛凝重。
看到卢广带了人回来,他们只是抬头看了一眼,看到两人狼狈不堪的样子,又失望地转头。
“你们,什么时候聚集在这儿的?”
陆有草看到这么多人都在这个洞里,十分意外,难怪他逃了大半个桃山城也没见着个人影,原来都躲在这里。
“早就来了,我们都在画里一天一夜了。”
说话的人是一个穿得花里胡哨的彪形大汉,他赤裸着上身,没有半根头发的头顶上戴着羽毛冠,身下穿着的也都是花花绿绿的羽毛裤,露出来的皮肤上都是奇异的刺青。
身前放着一个大鼓,双手拿着两根鼓槌。
说话声音也是犹如钟鼓,中气十足回荡在整个洞里。
“你他娘的可闭嘴吧!说话声音那么大别把那个畜生引来!”
他旁边一个穿着文士服的男子赶紧过来把大汉的嘴捂上,叫他不要出声。
这个文士服男子穿着文雅,手持一把绘着仙鹤的纸扇,气质斯文,但是一出口就成脏。
“由老子来说明,匡豪你小子嗓门儿大就不要出声。”
文士服男子压低声音,扇子对着这个赤膊大汉,在空中画了个封字。
扇面展开,潇洒地对着大汉一摇扇,他的嘴巴就像被粘住了,任他怎么挣扎也张不开。
“我们在桃山城都待了一天一夜了,昨天晚上大部分人都遇到了那个诡异,我们这些人齐心协力才把从它手里逃出来,躲到了天亮。”
“这个诡异可凶的很呐,神出鬼没的,不管躲在哪个屋子,一出去都能看到那口井,那个孽畜就站在井口候着。”
“打也打不过,躲也没地方,我们这不就是到了地下一起来商量对策嘛。”
他摇着扇,一脸愁容,其他人脸上也都是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