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武试
文试之后，考生休息三天，这个期间，县学书院的几位先生已经加急评完了卷。
因为武试的评定是现场评分，所以差不多考核完就能出最终成绩了。
令赵青吾意外的是，文试排名最高的是陈发财和陆有草。
吊车尾的几个，就是被他们发现作弊的考生。
他们师徒两个看起来，实在不像是满腹经纶的样子。
事实证明，不能以貌取人。
赵青吾看过了他们的考卷，无论是答题还是字迹，都是这些考生里面最优秀的。
武试现场，所有考生都集中在一个暗房里。
这个房间只有中间点这几盏灯，照映着郡守亲自绘制的那卷卷轴。
现在卷轴已经完全摊开，展露在所有人面前。
“现在，桃山县第五百一十三期县考武试开始，由本人担任主考官，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对每一个人的表现进行评估。”
说话的人是赵青吾，不过他没有现身，所有负责武试的考官都没有现身，只在暗处监管考生的动作。
他话一落，考生就炸开了锅。
“这次考什么？以前不都是对打吗？”
有考生面露疑惑，慌乱地和旁边的人讨论。
“不知道啊，我上次县试就是两人对打，这次搞什么我也不清楚。”
这人看来不是第一次应试的，不过他对现在的状况摸不清头脑。
赵青吾默默地看着这些考生的动作，在这两人的名字后面减了一分。
第一个发现武试真相的人是卢广，他一直抱着的橘猫从他怀里跳下来，迈着优雅地步伐走向那卷画卷，然后一个跳跃，撞上了卷轴。
卷轴中央泛起涟漪，它的身影消失，一只胖胖的橘猫出现在了画卷上。
卢广追着他的猫也一头扎进了画卷，成为了画上的一个小人儿。
“原来是这样！”
众人纷纷悟了，争抢着进入了画中。
画上泛起阵阵波澜，不断地有人成为画中人。
原本空旷的卷轴上，多了上百个形态不一的水墨小人。
“师傅，这画好像不是一幅，是由好几张不同的内容拼接的。”
只有陆有草师徒还留在外面，陆有草仔细地从头到尾看了这些画，没有急着进去。
“别管那么多了，进去吧，既然你说不是一幅，那我们一起走。”
陈发财抓着陆有草的衣领，就把他塞到了画里。
就这样，最后的两个考生也进去了。
赵青吾和秦昊执笔，盯着画卷上的动态。
赵青吾看向旁边坐着的身上穿着差役服饰的红脸汉子，问：“王捕头，这画上的都是发生在桃山县的真实事件，想必你很了解吧。”
王捕头连连摆手，说道：“了解不敢当，大部分事件都是各位行走大人处理的，我只是整理了这些事件的卷宗。。”
“那能请王捕头仔细讲解一下吗？”
赵青吾看着画中的考生，他们在画里上蹿下跳，像一个个蹦跶的蚂蚱。
“当然！这第一幅画讲的是弱水河事件。”
“这个弱水河本来只是桃山县境内的一条普通小河，某一天河水变黑，河上的桥都崩塌掉入河中。”
“试图过河的人，不管是从河里游，还是天上飞，都过不去对岸，会沉到河里。”
王捕头指着画卷上那条漆黑的蜿蜒小河，述说当时的情况。
赵青吾看到弱水河附近已经集齐了不少考生，有的运气差的，直接进去就掉河里了。
在河里漂了三，四个人，拼命扑腾想游到岸上。
岸边还围了十几个人，有个人抻着脑袋看热闹，直直地往河里坠下去了。
有考生发现了不对劲，他捡起河边的石头一抛，石头飞到一半也掉下去了，还砸到了河里的人。
那个被砸到的考生一边挣扎一边骂骂咧咧，从嘴里吐出一团火焰，要烧岸上的人。
火焰飘飞，直接就落在了他附近，差点儿把他自己烧到了。
这下所有弱水河附近的考生都知道，这河一般情况下是过不去了。
有考生起了逃走的念头，他拿出一个飞镖沿着河岸抛，这个飞镖落地，他整个人瞬移也到了飞镖的落地点。
一抛一落，一抛一落，这个考生走到了卷轴末端。
啪嗒一下飞镖从画卷里飞出来，掉落在房间里。
这个考生也整个钻出来，回到了房间。
他孤零零地站在房间里，都懵了。
转身就想往回走，再进去卷轴。
他走开几步，远离弱水河，像刚刚那样冲到卷轴上。
卷轴在他第二次冲过去的时候泛起了金光，建起了一道屏障。
“哐！”
一声巨响，他被弹飞，撞到了房间的墙壁上。
这个考生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赵青吾看到这个情况和秦昊对视一眼，知道了郡守的用意。
这个卷轴进去容易，出来也容易。
但是所有考生只能考核一次，出了卷轴就没有第二次机会了，逃避只会带来失败。
“考生金旭失去考试资格，武试结束。”
赵青吾宣告了他的失败，过去将他从地上扶起来，带到了屋外。
“主考官大人！您不是出家人吗，您就慈悲为怀，你让我再试一次吧！”
金旭抓着赵青吾的肩膀，一脸焦急地看着他，祈求让他再试一次。
“这是郡守出的题目，不是我能决定的，金施主请下次再来吧。”
“我绝对不会再跑了，我不能就这么失败啊！”
“求您了！”
金旭还是不想放弃，再次祈求。
“郡守大人可能会来参观这次考核，金施主可以亲自去找她请求再来一次。”
赵青吾虽然是临时上任的主考官，但是他还是要为考试负责的，对他的请求不为所动。
既然郡守的规则是这样，那他就不会破坏。
再说了，这是这个考生自己的问题，他从弱水河逃离，如果给他第二次机会，就是对其他还在弱水河挣扎的人的不公平。
听到赵青吾说郡守会亲自来，金旭也终于明白自己没有机会了，松开了赵青吾，颓丧地瘫倒在地。
赵青吾回到原位继续监察县试，叹了口气在金旭的名字后面写了个壹。
武试是根据考生表现判分的，不是说出了卷轴就不计分数，只是金旭出了的太早，没有机会表现。
凭借刚刚用飞镖瞬移的能力，赵青吾给他评了壹，县试的评分是十分制标准的，壹就是最差的分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