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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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源头

“娘!娘!你怎么了!”

看到李大娘身上发生的变化,李保根早就震惊到全身僵硬不敢动。

在李大娘没有了气息后,他终于找回了一点力气,连忙冲过去抱住自己的母亲。

在声声呼唤后,李大娘还是没有反应。

“师叔祖,求你了!救救我娘!”

李保根绝望了,明明今天才母子相认,为何一夜之间事情就变成了这样。

他扑通一下跪下,拉着赵青吾到衣服,向他求救。

李保根的通红着眼,无力地哭泣。

“保根!就算你不求我,我也一定会彻查件事情的!整个清溪村一百多条人命,我要给他们一个交代!”

握住李保根的手,赵青吾手上青筋凸起。

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发生了这种事情,而且他丝毫没有察觉,简直太无能了。

“妖孽!你给我出来!”

赵青吾怒不可遏,大吼着向清溪河奔去。

全村人身上的细线,最终的归宿都是在清溪河。

只是没有集中在一点,在到达清溪河之后消失在了漆黑的河面之下。

既然这样,那我就把整条河翻个底朝天!

“起!”

赵青吾运转法力,磅礴的真气奔涌而出,覆盖整个河面。

咕噜咕噜,河水像沸腾一样冒起巨大的水泡。

一滩死水一样的清溪河在今晚以这种方式活了起来。

咕噜咕噜,整条河被他抬了起来。

露出底下堆满淤泥的河床!

河水被真气渗入,一寸寸的排查,河底的淤泥被翻起,划出一道道深刻的痕迹。

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孽畜找出来!

“你在找我吗?”

很突兀地,在被赵青吾抬起的河水中,一条肥大的胖黑鱼就这么静静地漂浮在水里。

是他在说话?

赵青吾听到了黑鱼的声音,这声音沧桑嘶哑,听起来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翁。

“你居然主动现身了!也好!省了我把你揪出来!”

赵青吾看到村民头顶上的细线汇聚到黑鱼头顶,断定他就算罪魁祸首。

明明之前它没有现身的时候怎么也感觉不到它的气息,可是赵青吾在看到它现身后,发现它竟然格外的孱弱。

他手持禅杖,如果这个黑鱼稍有异动,就准备将它就地扑杀。

但是,他没有立刻动手。

村民头顶上的细线是什么,他现在依然没有头绪。

他的心里存着一丝希望,也许这些村民还有救。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赵青吾强压着愤怒,质问黑鱼。

“我做了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

还是那个沧桑嘶哑的声音,黑鱼平静地说。

“你还敢说你什么都没做,这清溪村村民一百条性命,你敢说不是你害的?”

赵青吾的禅杖直指黑鱼,金光流过,似乎下一刻这根禅杖就会带着万钧之势向黑鱼砸来。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黑鱼竟然笑了,嘶哑的声音犹如夜鬼嚎哭。

似疯魔又带着一丝苦涩。

“我什么都没做!”

“是他们做的。”

赵青吾原本被愤怒冲斥了头脑,听到黑鱼的怪笑竟然冷静了下来。

他可以看出,这个黑鱼没有说谎。

而且,黑鱼的状态不对劲,它现在并不是实体。

也不是妖精诡异之流,是一种独特的灵体状态。

赵青吾更是看到,这黑鱼的灵体,与这条河,这个清溪村有着极其紧密的联系。

黑鱼的怪笑,其实可以听出凄凉。

它忽然安静下来,张嘴一吐,就将赵青吾带到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里,是由那些丝线组成的世界。

每根丝线之上。

赵青吾看到村民的脸,正一脸呆滞地在丝线上流动。

原来,这些丝线就是村民们的灵魂构成的!

怪不得他没有在刘大邦和李大娘身体里找到他们的灵魂。

他们的灵魂已经被拉扯扭曲成这种丝线状态了!

灵魂变成的丝线的最末端,就是那条黑鱼。

它们渗入黑鱼体内,和黑鱼的灵体纠缠在一起,水乳交融。

这是怎么回事?

村民灵魂形成的丝线和黑鱼,竟然是一种相互依存的状态。

“你知道清溪河为什么要叫清溪河吗?”

黑鱼向赵青吾游过来,这个空间内的丝线也都随着黑鱼的动作摆动。

他的问题赵青吾没有回答,但是黑鱼也不在意。

“在三千七百年前,有一条大河,被唤作沧澜江。从白云巅发源,沿经新朝二十三个郡,五十七个县,九百六十八个村庄。”

“沧澜江桃山支流,水质清澈,河水甘甜如山涧溪流,被唤作清溪河。”

黑鱼自顾自的说着。

“这世界十万八千山,三万六千川,俱有神明。”

“护一方水土,保一方平安。是天道赋予的职责。”

“这清溪河的河神,就是我。”

说罢,黑鱼头顶上显露出一个印记,印记中隐约有天道气息。

虽然这个气息已经很微弱了,但是赵青吾曾经直面过这个世界的天道,而且接受了天道的馈赠。

在黑鱼显露印记时候,他很清楚的知道,黑鱼的河神身份,是真实的。

只是不知为何,这个印记破碎了,从中间撕裂成两半。

这黑鱼,既然是河神,为何要加害这些村民呢?

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赵青吾的预料。

他一直没有发现黑鱼,不是因为黑鱼过于强大。

而是因为他是清溪河河神。

赵青吾在空蝉寺修行时,听子戒方丈说过,山神和河神,在自己的领地中是受天道庇护的。

这个清溪河是黑鱼的领地,在这条河中,他可以来去自如,掩盖自己的气息。

“就如你所说的,山川神明要保卫一方,为何你要残害这些村民!”

他需要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