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陈家揍金狗
虽然那天住持和清岚大师都没有问他们三个人的身份，但单看身手也知道什么叫做后生可畏。
只是在这场混乱的打斗中，没有人注意到混在其中的云昭雪被迫使出了风绵手。
据点提供了金狗最新的动态，虽然都是无冤无仇的人，但跟玉斗印有关了，谁都可以是盟友，谁都可以是仇人。
四人赶到衡阳城已过去数日了，看着四壁环山的衡阳城，沈沉渊猜测此地也有武林盟的人，道：“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里是张家的地界？”
宋清寒很欣慰道：“沉渊很上道，没错手法变化莫测的张家就在这衡阳城。”
陈舟头疼道：“又是一个无辜的。”
云昭雪道：“这里单凭地理优势，我们就能被吊打。陈舟赶紧联系据点，我们得清楚如今衡阳城的局势。”
陈舟没想到云昭雪会这么谨慎，更没想到一路上不管说什么都要拌两句嘴的沈沉渊神奇的没理会，于是乎意识到了某种并不紧要的严重性。
……
陈舟道：“你们也听完了，不表个态？”
宋清寒道：“甘山寺时金狗还是念在了清岚大师的面子并没有尽全力，土獐路野若不是因为小看我们，他绝不会被我们轻易斩杀，但是衡阳城他可就不会顾虑了。”
沈沉渊道：“你自己的据点得到的消息，你不吃透了，怎么跟我们说？而且金狗的耐心是绝对的好。”
云昭雪道：“恐怕我们进城那刻，金狗就知道了，他不动，咱也不能自乱阵脚，张家就先不要拜访了，陈舟盯着些就好。”
陈舟挠头道：“恐怕不行了，我家与张家十分要好，来之前我就写信给阿盛了。”
云昭雪：“……”
宋清寒道：“既然低调不了，就看看是金狗先迷失在奇门遁甲阵里还是咱们先了。”
奇门遁甲术之深奥，是张家人都不曾完全解读的，更何况这衡阳城还有天然山脉做辅，这五行八卦之阵，一下不小心触发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沈沉渊道：“这些山都被张家布置了吧？！”
衡阳城的据点是个客栈，是热闹了不少，可不会有人这时候来敲门。
尽量降低存在感的陈舟，小声道：“阿，阿盛到了，这个客栈的人都知道他同我交情好，一般都不会拦着他。”
陈舟一边去开门，一边感慨，道：“张盛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若解释晚一步，你可就少不了一顿毒打了。跪谢我吧！”
张盛调侃道：“怎么啦？被绑架了还是勒索了？怕什么呢？！”
看到屋内的三尊大佛后，张盛惊呼道：“你们就是海天剑断水刀吧，久仰久仰。”
云昭雪道：“既然来了，说说这衡阳城的奇门遁甲五行八卦布阵的方位吧！”
张盛正色道：“你们以为自己是谁？我家的布阵怎能跟你们一众外人说。”
沈沉渊道：“我们也不为难你，只是‘乌贼’里的金狗已经潜伏在衡阳城多日了。”
张盛心里那叫一个委屈，说好不为难的呢？！他们张家的奇门遁甲又不是跟他们一样舞刀弄剑的，只是比不闻风动强一点的好吧！
宋清寒笑眯眯地说：“金狗来呢肯定就是为了你父亲手中的玉斗印，虽然现在没出手，但他来了啊！”
陈舟无奈道：“阿盛，我们从桐城追着金狗来的。”
张盛道：“我家布阵恕我无法告知，但我可以与你们同行，保证你们不会迷失。”
三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沈沉渊道：“到时就麻烦了。”
接连几日都没有金狗的消息，张盛都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恐吓自己的了。
云昭雪少许按捺不住了，道：“据点都找不到他的活动地点，他还不如不就金狗叫老鼠才好，挺会躲。”
沈沉渊想了想说：“他不会是折回甘山寺了吧？”
宋清寒一惊，说：“玉斗印还在清岚大师手中！”
云昭雪慌了，道：“清岚大师是师父的忘年之交，如果金狗真的回去了……，我得赶去甘山寺！”
沈沉渊拦住云昭雪道：“陈舟麻烦你走一趟甘山寺，可好？”
陈舟也知道玉斗印会带来怎样的祸乱，连忙答应就赶去桐城了。
张盛一脸不可思议，道：“还不曾过问各位师承何处？陈舟只说了你们很厉害，但你们是为了玉斗印……”
“夕绘山庄庄主宋清寒，海天剑宋家。”
沈沉渊依旧拦着云昭雪，心烦道：“墨家庄，她是朝云谷的。”
听到了这里张盛道：“当朝三皇子正在家中，话里话外也是为了我家的玉斗印……”
云昭雪好不容易安静不少，一句玉斗印全毁了。
云昭雪道：“衡阳张家果然也有玉斗印，三皇子来了？什么时候来的？他拖家带口的来的居然比我们还早？”
这三连问不算夺命，张盛道：“今日刚到，让人想不到的是，玉斗印有几块在谁手中根本没有外人知晓，如今‘乌贼’和朝廷竟能准确找来，恐怕我们持有玉斗印的人中就有‘乌贼’的人，又或者说，是叛徒！”
宋清寒道：“此话有理，我们也是一路追着‘乌贼’来的，如果真是这样，江湖岌岌可危。”
沈沉渊道：“可三皇子也出现了，武林盟还有投靠朝堂的？”
云昭雪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听说武林盟里的苏有为有一女，早些年叛出了苏家，而‘乌贼’中的月狐苏夏好巧不巧姓苏，而苏有为还是朝廷大臣。当然我不是说苏家背叛了武林盟，而是苏家根本没有参与玉斗印一事。”
沈沉渊一惊道：“苏有为？不是已经被武林盟除名了吗？”
张盛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道：“现在就去我家，咱们边走边说。”
宋清寒道：“所以说三皇子其实是为了保护玉斗印，只是采取的方法过于极端了。”
二十年前云家惨遭灭门，而谭婉同父亲赶到的时候，云家已经烧成废墟了，就在这废墟的一隅，尚在襁褓的婴儿呼吸微弱到几乎没有，鬼门关转了一圈回来的云昭雪早就不畏惧死亡了。
而在她出来的时候，谭婉就说过，“二十年前的灭门之仇，不只是‘乌贼’一手造成的，在哪里还有朝廷残留的兵器，具体是谁尚未查清，所以你是云家人的事情，出去了对谁都不能说起。”
毕竟忍了那么多年，还是难掩愤恨，还是忍下去了，因为云昭雪是要赶尽杀绝的对他们。
三皇子是敌是友凭借寥寥的分析不行，毕竟他还是朝堂上的，实在没理由入江湖，不管恩怨，无论从什么方向去看，就都只有玉斗迹的消息才值得。
陈舟不辞辛苦，赶去甘山寺，却遭到了金狗的埋伏。
仇一居高临下看着掉进坑里摔晕过去的陈舟，啧了一声，道：“不闻风动？拿不到甘山寺的玉斗印，你陈家的也是可以的。”
张盛郑重道：“阵怎么走，记住了吧！接下来就要面对三皇子了。”
李渝鸣还在和张老爷子说着闲话，可他身边保护的人，实打实的感觉到了威胁。
张老爷子不仅手持有一枚玉斗印，还是当年真的见识过玉斗迹的人，但人年岁毕竟大了，记不清玉斗迹了也不算违规。
宋清寒远远看到张老爷子，停住了脚步，道：“张盛，你祖父是参与了玉斗迹的吧？”
张盛愣怔了一下，道：“没错，但我不知道堂堂三皇子怎会知道的，我们家一直在隐瞒着祖父的事情，可还是被找来了。”
原来要找到张家要经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之阵，一为玉斗印，二为张老爷子。
沈沉渊沉思道：“‘乌贼’的行动总是快我们一步，苏有为还真值得一查了，”
云昭雪道：“不如还是看看这位三皇子是敌是友。”
宋清寒道：“以陈舟的速度，不该还没有消息，张公子待会还要你亲自跑一趟衡阳据点，看看有没有陈舟的消息。”
张盛也是担心陈舟安危的，但是眼前……，恭敬道：“爹，三皇子，夕绘山庄宋庄主同朋友前来拜访。”
宋清寒道：“张老爷子，别来无恙。三皇子殿下不知您在此地，没有提前只会，实属我们……”
李渝鸣竟然放下了皇子的高贵，笑着说：“我与你们也是旧相识了，不用拘谨。”
张盛那番“夕绘山庄宋庄主”巧妙就巧妙在张老爷子听明白了。
老爷子道：“是清寒吧？真是许久不见了，你们可还好吗？”
宋清寒道：“爷爷我们都还好。”
张老爷子是不是真的见到宋清寒开心呢，还是不想和李渝鸣周旋了，都未可知。明显的就是老爷子不在理会他了。
李渝鸣狠狠地看了一眼宋清寒，告辞离开了。
张老爷子一摆衣袖俨然没有了上一秒的熟络。
“也是为了玉斗印而来的吧？”
宋清寒道：“晚辈本不该让您陷入危险之中，奈何‘乌贼’卷土重来，江湖已是岌岌可危。”
张盛匆匆忙忙跑回来，道：“据点没有陈舟的消息，但是金狗让人送来了陈舟的包袱。”
张老爷子震怒道：“‘乌贼’敢动我侄儿，我就动他祖坟。”
张老爷子这番话，可惊呆了宋清寒三人，云昭雪悄声道：“这是陈舟的祖父吧？你是捡来的？”
张盛对此只能呵呵一笑。
沈沉渊道：“金狗应当是拿不到清岚大师手中的玉斗印，才转了目标冲着陈家去了，张家外的阵金狗破不了，陈舟我们去救便好。”
张老爷子对沈沉渊头头是道的分析表示赞同，道：“陈舟不能少一根头发，”转而对张盛道“你还看什么看，一起去！”
进了城，便热闹了起来。
陈舟被吵醒了，仇一道：“陈公子，现在醒了就好。”
陈舟身上还是带着些许小伤的，现在又被五花大绑，实在难受，道：“锦州城？你来这里干什么？！”
仇一赞扬道：“陈公子所警惕的，便是仇某来的原因。奉劝你一句不要乱动，伤到了陈家主该怨我了。”
张盛心急的很，生怕陈舟真有个万一，几人日夜兼程丝毫不停歇。
陈家主拒见了仇一，却被一句“这马车里还有一个人很想见你，而你非见不可。”
看到了陈舟身上常佩戴的玉佩后，陈家主妥协见了仇一。
仇一道：“果然还是一枚玉佩的面子大……”
陈家主懒得跟他废话，道：“我儿呢？”
仇一抬手让‘乌贼’把陈舟给拖了下来，陈家主看到陈舟身上有勒痕后，眼波流转。
仇一也不再废话，直入正题道：“您见到了儿子，那我能见到玉斗印了吗？！”
陈家主字正腔圆道：“玉斗印已让三皇子取走了，你想要去找三皇子便是。”
仇一也不生气，勾了勾手，‘乌贼’便明白了，抽刀指着陈家各个下人，道：“陈家主老了，记性也不好了，不妨再想想玉斗印在哪里？！！”
面前是自己的儿子说不急那是不可能的，陈家主道：“玉斗印确不在我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陈舟知晓衡阳和锦州离得不近，也知道他的失联需要时间才能让他们知道，当然也知道要来救他还需要他拖延时间，这才能保住陈家上下。
陈舟道：“仇一，其实玉斗印就在我那包袱里，但你把他给宋庄主他们送去了，这要拿到还需些时日。”
仇一看陈家主的脸色不似刚才那般轻松，便也信了陈舟，暂时拖了一会。
张盛心急，道：“各位哥哥姐姐，麻烦快着点，陈舟还等着我们救命呢。”
沈沉渊道：“陈舟没你想的那么脆弱，必定会想办法拖延时间，等我们到的。”
宋清寒道：“放心吧，这距离并不算很远，而且有玉斗印为筹码，一时半会他们不会有事。”
云昭雪道：“你一大老爷们儿，心放宽点，我们也没敢歇息，如果赶不上那就是陈舟的命，急也没用的。”
……
终于反应过来的仇一道：“好会拖延，可惜了我改变注意了。”
随后宋清寒四人骑马直接破门而入，陈舟笑道：“恐怕难遂你愿了。”
陈舟手脚没了束缚，不闻风动可不是仇一能抓住的，在远处站定，道：“兄弟们，动手。”
金狗明明有大好形势，却因玉斗印全毁了。
逆光而来的四人，犹如天降神助，毕竟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陈舟这不闻风动因为他们的出现底气更足了，速度也就更快了。
本来的天光大好，也在这一刻阴云起风了，就连老天都知道这一战，必见血光。
仇一身手上乘这是在甘山寺他们有目共睹的，幸好老天是公平的，他脑子不太好使。
那还容许他们说废话，就是‘乌贼’这些手下人的身手都是较好的，而他们有能力出手的只有一刀一剑。
云昭雪还不想暴露风绵手，只好说：“金狗交给你俩，剩下的交给我们，今个一个都别想给我活着离开。”
仇一本是带着必胜的心来取玉斗印的，到底是玉斗印唾手可得了脑子就不够用了，这么显而易见的陷阱都能中，并且他带来的‘乌贼’不过数十人。
庭院一片狼藉，土地红的一块一块，仇一一对二讨不到半分便宜，衣衫破损血迹斑斑。
今日这风也着实大了不少，要不仇一就命丧沈沉渊之手了。
十方棍不知从何方向而来，正正拦住了断水刀，两件兵器相抗掀起的尘土把庭院的血迹覆盖，恍若此地并无厮杀一般。
十方棍没有丝毫裂痕稳稳当当的立在仇一身前，清岚大师赶到，：“阿弥陀佛，不知各位施主可否饶他一命？”
陈家主一抹脸上溅到的血，道：“大师以为呢？”
清岚大师道：“此府上下并无人丧命，我会废掉仇一的武功，终生监禁，还请饶他一命。”
陈家主摆了摆手，离开了。
清岚大师对他行了一礼，便说：“他多少与我有些师徒情分，看在我的薄面上，各位少侠放过他可好？”
陈舟道：“他也没造成太大的灾难，既然清岚大师求情，自然要卖您一个面子。”
几个人的脸都阴沉了下来，因为清岚大师走前说了一句“三皇子并非江湖之人，玉斗的事情还是不要让他介入的好。”
陈府的下人手脚利索的很，庭院很快被收拾妥当。
他们没有人想要跟朝堂牵扯出个是非，可二十年前的灭门跟他们有关，‘乌贼’也跟他们有关，朝堂与江湖的注定不相融也将要被打破。
宋清寒清冷道：“按清岚大师所说，三皇子早就在谋划玉斗一事，没错的话就是他给清岚大师的消息，不然哪能这么快来救人。”
沈沉渊看向陈舟道：“朝堂，可有办法打探？”
陈舟挠头，道：“有是有，但还需要那么一点点时间。”
沈沉渊冷声道：“好，李渝鸣还有苏有为都得查清，我们不能总跟在他们后面。”
云昭雪紧握着拳头，竭力控制着自己，道：“‘乌贼’损失了两名，想必他们不会再这么细水长流的吊着我们玩了，想想谁家还会有玉斗印？”
宋清寒道：“朝云谷，墨家庄，不行这不是我们几个人能办到的事……”
陈家主从外面走进来说：“没错我们势单力薄，我已写信给武林盟各家，恨‘乌贼’的不只是我们，整个武林都能帮衬一二，你们不必这么紧绷。”
据点费力找着‘乌贼’的行踪，陈舟同张盛亲自去查找李渝鸣和苏有为。虽说几日以来都没什么进展，但这也是刀尖舔血的江湖中难得的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