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救她无果
第二天早上，沈青换上了他的军装。站在镜子前，裴宁依替沈青整理好衣领。
裴宁依轻声叹气：“沈青，你确定要这样做？”
沈青眼神很坚定。他毫不犹豫的点头。
沈青肩边的胸章闪闪发光，那是沈青曾经花费一切都想要获得的荣誉。但此时看来，不过是一堆破铜烂铁。若是连自己的人都护不住，有这荣誉，有何用？
沈青走出房间，现在已经是正午。处决大会在下午一时。沈青戴上帽子，低下头坐进车子。
车窗紧闭，沈青现在的神色冷的可怕。腰间别的那把枪已经上膛。
沈青闭着眼睛，回想起白芷若走上牢车的场景。沈青的手紧紧的握成一个拳头，浑身发抖。
车子最后在督军府停下。沈青睁开眼睛，看了眼窗外。他没有记着下车，坐在车子里慢慢掏出一根烟。
沈青下车后直接去了上级办公室。路上遇到了黄锡学。黄锡学见到沈青，轻笑着走上前。
“今天，有好戏看喽！”
黄锡学大笑着离开。沈青没有理他，对他的话也没有在意。
进了办公室，林德耀已经在等了。他一见沈青进来了，笑着站起来。
林德耀手指了一下沙发。沈青颔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林德耀乐呵的笑着。他端着一壶茶坐在沈青对面。
“沈青啊，这次干的不错！”
沈青低下头，没有礼貌性的微笑，也没有客套的谦虚。
林德耀倒茶的动作稍微顿了一下。他抬眼看了一眼沈青，眼里的冷意渗透。
不过林德耀很快就又恢复成原先和蔼可亲的模样。他倒好茶递给沈青。
“我听说你和这反动党的人挺熟啊！”
林德耀不动声色的问道。
沈青捏着茶杯，喝了一口茶：“林老为何这样说？”
林德耀审视般的眼神在沈青身上停留了几秒。见沈青没有打算说的意思，林德耀便大笑。
“随口一提，随口一提罢了。”
沈青也淡淡的笑着。
沈青抬眼，看着墙上的钟表。时间不多了，沈青站起身走到林德耀身边。
林德耀斜着眼睛看着沈青，不知道沈青这个举动要干什么，但是门外，已经保持戒备了。
沈青在林德耀面前站定，他举起手臂，对着林德耀敬礼。随后，沈青便将自己胸前的勋章摘下。
林德耀眯着眼睛看着沈青：“你这是干什么？”
沈青恭恭敬敬的将勋章放在桌子上，又摘下来自己的帽子放在旁边。
整个过程沈青没有说一句话。在最后，他对着勋章和军帽，再次行军礼。
一切都做完后，沈青才开口说道：“林老，我沈青今日，没法如上级命了。”
林德耀带着怒意的起身训斥：“你到底要干什么？”
沈青喂喂低头，然后掏出自己腰间别着的枪对着林德耀。
“林老，对不住了。人，我一定要救。”
林德耀嗤笑了一声。他抬起头看向沈青的眼神带满鄙夷，同时又透露出一丝怜悯：“你恐怕还不知道吧？这个点，处决大会应该已经开始了。你要救的人，说不定已经倒下了。”
说完，林德耀便朝着沈青大笑。沈青皱着眉头，手心已经开始冒虚汗。
“再说一遍？”
沈青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他已经开始起杀心了。
林德耀慢慢抬手，将枪口移开：“处决大会在12时就已经开始了，你难道还真的傻乎乎等到1点？”
沈青眼睛开始变得猩红，他的手剧烈的抖动起来，枪走火，子弹打在了林德耀身后的树上。枪声惊扰了外面的护卫，沈青看了眼门外，刚走出几步，他转过身盯着林德耀：“别骗我。”
说完沈青便离开了办公室。沈青跑到楼梯边，已经有几个持枪的护卫来包围沈青。
沈青将枪别回了腰间。
他没有想过伤害他昔日的兄弟。
而那几个护卫没有一枪打中沈青，在那一刻，他们都没有做到公正……
沈青顺利的跑出了督军府，却在路上被黄锡学的人拦住了路。沈青降下窗户，对着前面的人打了几枪。沈青怒吼：“给我让开！”
拦路的人都不禁退了一小步，但是一边的黄锡学站了起来：“如果我说不呢？”
黄锡学站在旁边，轻笑着。
沈青打开车门，他冲上去一把拽起黄锡学的衣领：“让开！”说着，沈青便挥手给了黄锡学一拳。
黄锡学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他看了眼手表，看向沈青的眼里竟然带着几分欢喜：“沈青，就算我给你让了，你也救不到了。”
沈青一脚踢开黄锡学。他走到那群拦路的人面前，此时的沈青如嗜血般恐怖，阴冷的可怕。
黄锡学做了一个放行的手势，那群人立马让开。沈青扫了那群人一眼，转身走到驾驶位，拉下司机，自己坐了上去。
沈青开的很快，当他到处决大会现场的时候，已经有一半的人被枪杀。沈青红着眼睛下车，他看见了白芷若，她还活着。
沈青喜极而泣。他手里持枪，打倒了拦路的护卫，他跑向白芷若，他清楚的看见白芷若眼里噙泪，却望着他的方向一直摇头。
沈青不禁放缓了脚步。看到这一幕，白芷若淡淡的笑了。
在牢房的时候，有人问过白芷若，怕不怕。白芷若笑了，怎会不怕？但是自己还是怕沈青爱而不得而寒心。
在被押到这里的时候，白芷若一直带着面纱。她表现的很淡定，就像自己要面临的不是死亡，抵在自己眼前的不是枪一样。
这次，从左到右，一个一个的倒下。白芷若不愿去看那些倒下的人，也不敢。
当她看见沈青来的时候，有些意外。她不愿意看沈青为自己冒险。
沈青手里举着枪，枪口却无朝向。就在他恍然的那一刻，身后的护卫抓住了他。
护卫将他押到了上面，执行处决的是位年老的军官。他认得沈青，让护卫押着沈青待在一边，处决大会照常进行。
沈青几次想要挣脱，但都是徒劳。他红着眼哭着跪下。他看着前面的白芷若，心中懊悔不已。
白芷若淡淡的笑着。她的双手已经被拷住。她抬起手，在她的视线里，在空中，她轻轻抚上沈青的脸，细心的替他擦去泪水。
白芷若苦涩的笑着，持枪处决的人越来越近，白芷若闭上眼睛。面纱被风吹落……
枪声已经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