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江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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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待季冰生好火后,那江离楼倒毫不客气的往火堆旁一倒,自觉腹中空空又起来向季妮讨食来吃。季妮将干粮分他,只问他:“江公子,你那两个家仆呢?”

“林深树密,失散了。”江离楼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又从行囊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荷包来,递给季妮。季妮打开一看,是一荷包银子。

原来他早在这林中徘徊多时了,据奇书所言,这里应该藏了一株阳昆三灵草。江离楼本打算先主角一步抢占此草,可怎奈这林子里的花花草草不计其数,没有主角的气运是真的难找……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此番还要多谢女侠搭救与我,如今我只身一人……身在异乡,若女侠能照拂一二……”江离楼心道,既然自己找不到那阳昆三灵草,那不如借此跟着这两人,或可多些机遇……而且此时的魔女又还不是魔女,倒也不能干出杀人夺宝这种事来……

他心中对季妮虽是不屑,但十分忌惮。在这个武林豪雄群起的世界,季妮还算不上一流的武者,武力在她之上的人不说上千,怎么着也有上百吧。而忌惮的是,此人心性坚忍、固执、睚眦必报。

在原书中:当侠女之时为人还算刚正不阿,后来她师尊和师妹被宗派的人杀害,季妮便加入了魔教,入了魔教以后她功力大涨,有了报仇的能力却不知仇人是谁。于是但凡是六大派的人都遭其毒手,其手段之狠辣连满口慈悲的少林寺的老方丈都讲她是——“天生叛逆,谋反狂徒”。

季冰屡次劝诫都无济于事,甚至被其视为背叛师门,最后还废了季冰的一身武功,把季冰赶了出去……虽然后来季冰又另有机遇,但有那么几年,武林中人无人提季妮不色变的。以致后来季冰重出江湖还被视为与季妮一样的异类,动辄便要打杀。

再看季妮,只见她将银子又扔回给江离楼道:“即是有缘,季某自会照拂公子,不过银钱乃身外之物,季某也还不屑去当那为钱财驱使之人。”

“女侠果然豪爽,能结识季女侠真是我江离楼的一件幸事。”小胖子心中冷哼,不爱财怎么会连一条死蛇都不放过……

季妮哪知他心中所想?君子有所谋有所不谋。季妮问他:“不知江公子此番又要到何处去?”

江离楼把折扇一展,昂头悠然道:“即是游历,自然是从来处来,到去处去……”走哪儿算哪儿。

季妮听了此话,隐隐觉得话里有几分禅意,内心不禁十分敬佩,她心道此娃年纪轻轻便有如此领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季妮开口赞道:“好一个从来处来,到去处去。江公子果真不同凡响,妙,妙……既然如此,公子不如随我往北吧……”

江离楼连忙点头应诺,“好,那太好了……咳咳,小生……正有此意。”

这时去附近找水的季冰空手而归,季妮把自己的水袋递给他,又同他讲了江离楼会和他们一起上路的事就侧身躺着欲睡。

春寒料峭,没过多久季冰和江离楼也都靠着火堆睡了,季妮倒是还没有睡意,衔了根草在嘴里百无聊赖。这时只见草丛里飘出几点莹莹绿光,季妮忙推醒了季冰,“徒儿你看。”

季冰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把衣服又裹严了一点,“师傅,那是萤火虫。”

季妮笑问:“你可知萤火虫最喜欢待在什么地方吗?”

“徒儿愚昧,萤火虫是没开智的动物,又何谈喜欢不喜欢呢?”

“万物都有灵,你随它去看看就知道了。”说罢师徒二人一前一后,轻手轻脚的跟着几只萤火虫往林深处走。

没走出多远,只见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原来这里还藏着一个清澈见底的湖泊,月光柔和的打在水面上,好像镀上了一层银光。

季冰大喜,“师傅,原来是水!徒儿这就回去拿水囊来装。”说着便往回折身走了。

季妮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虽发出清冷的光,但有繁星的映衬,倒并不显得孤单。季冰很快回来了,蹲着在湖泊边上打水,水囊装满了以后又痛快的洗了个脸,洗脸时却好似隐隐看见水底有一点红色的光,湖泊水浅,季冰便脱了鞋袜,渐渐往那异光处靠近了。

没过一会季冰手里拽了根草,踏着水回来。季妮定睛一看,只见那草头顶三个花苞,每个花苞颜色各不相同,分别是红、黄、青三色,这不正是一株阳昆三灵草吗?!季冰上岸后拿着草问季妮,“师傅,你看这是什么草,长得好奇怪呀。”

季妮把这草与他细细分说了,又教他从这阳昆三灵草的花苞里分别剥出三个果肉来,“这果肉有通经洗髓的效用,正好适用你。”原来这季冰是心法已经入门,身法却迟迟不得入门。只因他此时体内经络已经成熟,而常人的经络与武人的经络却是不同的,常人的经络里只通血,不通“气”,武人的经络内是既通血,也通“气”,而这个“气”则正是内力形成的所在。因此武人的经络不止比常人的经络要粗,而且还比常人的经络要更多,更密。唯有重塑或可在武学上有一番造诣,此草虽不能重塑季冰的经络,倒是能让季冰“通气”。甚好,甚好。

季冰吃了那三个果肉原地打坐,直到天明才醒,醒来提起木剑,再舞剑招,只觉得身轻如燕,耳聪目明。季冰一时心中十分快乐风光,将剑势一收,笔直的站在季妮身前道,“师傅,徒儿能感觉到体内‘气’的存在了!”

季妮拍了拍季冰的肩膀,抬头望天,只见月明星稀,东方发白,“如此甚好,我们该回去了。”

师徒二人又循着原路返回。

火堆早熄灭了,江离楼还睡着,季妮拿一条汗巾子擦拭剑鞘上的灰尘,又对季冰道:“徒儿,去把江公子叫醒,这个时辰露重,最容易受寒。”

季冰嘻嘻一笑,凑到季妮身前,“师傅,他既要睡便让他睡个够好了,徒儿已经知道了出林之路。不如由我带路,咱们先行一步如何?”

“不得顽皮。不过你先说说,你是怎么知道出林之路的?”

“昨天云深雾重,所以我们才迷失了方向,如今云开见日,自然可以根据太阳的方向找到脚下的方向了。”

“极好。那么快去叫醒江公子,我们好早点启程。”季妮摸了摸季冰的头,她与季冰的相处亦师亦友。虽然当日收他为徒只是见他可怜,但如今她倒是真的爱他了。季冰不但没有身为富家子弟的懒惰散漫,而且十分聪明机警,身负血海深仇却并不怨天尤人,嘴甜讨喜,乖巧可爱,试问谁会不爱呢?

却说季冰听了季妮的话只好去唤那江离楼起来,江离楼醒后又有许多做作,一会吵着要洗脸,一会吵着要梳发,日上三竿了才肯动身,没走两步又道腹中饥饿,季妮和季冰只得又停下来供他饮食。因此季冰对他烦不胜烦,季妮反倒觉得此人生机勃勃,正像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孩会有的表现,而不同于季冰凡事的隐忍和内敛。所以季妮对江离楼的任性倒是格外纵容,还有意要季冰与他接触,好使季冰在人情世故上莫要那么老熟。

悲欢喜怒本是人之常情,但对于季冰来说,在不同的人面前却有不同的面具。

出了林子以后季妮将蛇肉拿去市集上卖与酒家,就带着季冰和江离楼继续往北了。

行出一月有余,三人一马终于到了凉州的一个小镇,此镇名唤金池,正是季妮的师门所在。但看房舍全都傍水而建,四周山川秀美,果然是块好地。只是这里靠近漠北官兵所镇守的地界,连年战争,土地都荒芜了,冬天刚过,许多人家里都断了粮,人们饿得皮包骨头,终日靠野菜、树皮充饥。有的人逃荒去了,背井离乡,远走他方;有的人在附近的山头落草为寇,靠打劫过路的商客度日。

一间二进的宅子,院后靠着山,一个前堂,一个后院,房间都设在院上,围成一个半圆,左边为首的第一间就是季妮的房间了。小时季妮便是在这里长大,她外出游历四年,房间还是整洁如旧。

季妮前脚刚进宅院,后脚便有人风似的来了,“师姐!师姐!我听乡人们说你回来了……”

“这儿呢。”

一黄衣女子飞也似的扑将上来,环钗铃佩,叮叮当当,响作一团。

季妮站起来接住此女,心中的开心与快乐从两弯明月似的眼睛里满溢出来,众人只听她笑道:“这么大人了,还是这么冒失。”

那黄衣女子娇嗔一声,“师姐——”

“让我看看,几年不见,你可长了个子?”

“四年未见,师姐叫我好想!”女子面容娇美,如花似玉,让一旁的江公子都看呆了眼,惊艳之下又不觉惋惜,此女命不久矣。

季冰上前乖觉的行礼,道:“姑姑好。”

那黄衣女子见季冰长得白白净净,斯文有礼,心下先有了好感,便问季妮,“这是何人?”

季妮道:“我徒儿,季冰。”又转头对季冰道:“这是你师姑,雯青。”

季冰又上前一步郑重行了一礼,道:“季冰见过雯青师姑。”他低头偷偷看那雯青师姑,见师姑容颜美丽,性格活泼可爱,看着年龄也与他相当,心内也对这位师姑多了几分亲近之意。这时雯青忙拉了他起来,对他又夸又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