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赔罪
芩嬷嬷是明轩翊派来伺候她的嬷嬷，她自是不能见死不救。
“让云良娣候着吧，芩嬷嬷要伺候本宫梳洗。”
“是。”
过了许久，芩嬷嬷才扶着惠长公主从内室里出来。
“臣妾参见长公主殿下。”云灵态度谦卑有礼，无不敬之处。
“免礼，坐吧。”
“谢长公主！”
宫女们循规蹈矩地斟茶。
“云良娣乃是翊儿的妃子，按礼应尊称本宫一声姑姑。”
“是，是臣妾失礼了，还望长公主恕罪，听闻长公主近来食欲不振，这是臣妾家乡的山楂膏，还望公主不要嫌弃。”云灵知道眼前这位惠长公主当年因和亲为大明立下了功劳，现如今匈奴已被平定，被明轩翊救回安阳，明轩翊很是敬重这位姑姑，后宫众人也自是不敢怠慢，吃穿用度皆按嫡长公主的比例安排，自己来探望自是不能空手，当然，也没忘记芩嬷嬷的那份儿。
“无妨，你今日得空来上阳殿是否是来寻芩嬷嬷的？”
“长公主有一颗玲珑心，臣妾正是为芩嬷嬷而来，这是臣妾为芩嬷嬷特意准备的冰糖雪梨膏和野蜂蜜，芩嬷嬷有咳疾，服用冰糖雪梨膏和野蜂蜜缓解咳疾最好不过了。”云灵说完目光不自觉地瞟向惠长公主身边的芩嬷嬷。
晓萱将这些东西端着呈上。
“良娣的东西是好东西，不过老奴身份卑贱，良娣的恩惠，老奴受不起。”芩嬷嬷语气讽刺。
“本宫平日里甚少与人往来，唯有芩嬷嬷陪在身边时常能说说体己话，没有了芩嬷嬷，本宫觉着还不习惯，所以云良娣，就不要夺人所喜了。”惠长公主说着说着语气竟变得有些严厉。
云灵明白芩嬷嬷当时差点儿自缢而亡是因为被她气得寒了心，芩嬷嬷教她宫规礼仪无不用心，是她不珍惜。
云灵跪下请罪道：“长公主殿下，芩嬷嬷，臣妾自知当初是臣妾不听教诲，逼得芩嬷嬷差点儿命丧黄泉，现如今，臣妾已改过自新，求长公主和嬷嬷再给臣妾一次机会。”
皇家规矩繁多，熟悉宫中规矩礼仪的，必定是伺候过后宫嫔妃，帝后器重之人，而芩嬷嬷，就是其中之一。
所以明轩翊才会派她来教导云灵学规矩，岂料她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惠长公主和芩嬷嬷听说了云灵的变化之大，明轩翊有很长一段时日未将她关进墨竹苑了。
她们也不敢特别为难云灵，都知道云灵是太子明轩翊心尖上的人，她们敢得罪云灵却不敢得罪明轩翊，惠长公主还要依靠明轩翊过活。
“罢了，你先起来吧！”惠长公主叹了口气，到底还是年轻气盛。
“长公主和嬷嬷若是不答应，臣妾不敢起来。”她犯下的错，就由她自己一一改过弥补。
“没说不答应，芩嬷嬷，你瞧见没？”
芩嬷嬷如何不知惠长公主有意所指。
“是，云良娣既有所求，老奴自然不敢偷懒懈怠，可老奴丑话说在前头，云良娣如若再像上次那般作为，老奴却也是再不敢教导良娣了，良娣好自为之。”
“嬷嬷训诫的是，云灵记下了。”
宣政殿，明征与明轩翊下朝后在此议政。
“太子，庄乔的命案查得如何了？”
明征问起，说明这个命案引起了朝廷重视。
“回父皇，儿臣无能，凶手至今还未找到，儿臣一定会早日找到凶手。”
“哈哈，没想到也有难倒你的时候，翊儿，朕记得你从小到大，还没有什么能难住你的。”
“让父皇见笑了。”
笑归笑，可正事总归是要说的。
“那依你之见，凶手该是谁呢？”
“父皇，此次凶手处理得极为干净，并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依儿臣之见，凶手极有可能是风云阁卫。”
“风云阁？庄乔那样的人怎会跟风云阁有攀扯？”说到风云阁，明征就蹙起眉头沉思。
风云阁一直是朝廷所忌惮的势力，风云阁手上的风云印能统领天下，这着实不得不防。
“也许是风云阁对朝廷示威，也许是风云阁想取而代之。”风云阁的用意一直不得而知。
“风云阁的事暂不议，还有一事，朕已经下旨初阳和亲乌孙，翊儿，你是不是在怪朕？你和初阳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你母后气得去东宫打你的事朕已经知道了。”这个儿子甚得臣心民心，他的势力也不容小觑，若是他造起反来，要赶老子退位，自己登基为帝也不无可能。
“儿臣不敢，儿臣身为大明储君，自是以大局为重，为父皇分忧解劳，为百姓着想，在儿臣受伤初阳来东宫探望儿臣的时候她已向儿臣已表明她的心意，儿臣虽心疼皇妹金枝玉叶，千金贵体，可也知道她的脾性，儿臣作为兄长应该成全支持。”
没有比明轩翊更了解初阳，她是公主，她有她的骄傲。
“父皇，还有一事。”
明征看着明轩翊，明轩翊不疾不徐道：“庄大人无故身死，对朝廷和百姓不好交代，儿臣进谏可否将庄大人的丧仪办得体面些，毕竟是朝臣，父皇乃天子，宽宏大量，不计较臣子的过失，也好堵悠悠之口。”
明征连连点头，“朕对你一向放心，此事由你张罗即可，不必来问朕的意见。”
“父皇是天子，天下大事还得由父皇决断。”
明轩翊将政务私事都处理得恰到好处，不越阶层，做好自己的份内事，知进退。
“翊儿，你有空多替朕去上阳殿探望惠长公主，还有，对你那个云妃，也少宠些，免得她恃宠生骄，做出有损皇家颜面的事来，你的东宫又不止她一个妃子，雨露均沾。”明征也摸不透这个儿子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平时来看起来不近女色，结果宠一个女人宠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
“父皇教训的是，儿臣定会好生管教云妃。”他总感觉父皇这话里有话。
“风云阁的事很棘手，每每想到风云阁，朕就头疼不已，对了，中秋团圆佳节已过，你的那些弟弟们也该回封地去了。”
“皇上，太子殿下，赵王殿下求见！”罗钦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明轩翊的表情，“还……还有云良娣……”后面的部分他没敢说，因为云良娣是被赵王殿下拽着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