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生病
等了一早上,旬玙总算是把这护国寺的素宴吃到嘴了,暖暖的第一口粥入胃的时候,她没忍住发出一声感叹了:“啊~”舒服。
果然冬天早上就应该喝热乎乎的东西。
护国寺的饭菜名副其实,果真没有让她失望,旬玙吃着他们最出名的素火腿,感觉满足的不行。
虽说冬天了蔬菜稀有,素宴的价格也比夏天贵了些许,但量却是一分未少,实打实的扎实。
旬玙连自己的那份都要吃不下了,更别说再吃第二份了,于是蓟国公原本说好要把自己那份给旬玙的话,也就作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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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早晨虽然过得有点坎坷曲折,但好歹没有白跑一趟,这顿热乎乎的美味也算是抚慰了旬玙的小心灵。
用过饭之后,他们全家就准备打道回府了。临走前,蓟国公身边最得力的小厮米宿跑过来,附在他耳边悄声说了些什么。
蓟国公当时的脸色就有些不太好,但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又什么都没说,只是在回去的路上一直沉着脸。
……
当晚,宋嬷嬷病了,这场病来势汹汹,让宋嬷嬷一下子就倒下了。
旬玙听说,早上宋嬷嬷刚听闻她不见的时候,当即就有些站不住,本还强撑着要跟众人一起找,但随着时间过去,众人一直没有找到旬玙的身影,宋嬷嬷就越发的焦虑,好不容易旬玙回来了,她这才放下了心。
可能就是因为早上这场风波,宋嬷嬷年纪又大了,天寒地冻的找了那么久,一旦松懈下来,身体立马就撑不住了。
如果说早上答应银绣以后去哪儿都带上她们只是随口敷衍两句,那当旬玙听说宋嬷嬷病了的时候,她是真心的感觉到愧疚,并且发誓再也不要一声不吭地独自行动了。
旬玙担心的不行,甚至想要亲自照顾宋嬷嬷,但被银绣拦住了。
银绣说:“姑娘千金之体,怎可亲自照顾嬷嬷?”她把旬玙按在座椅上,“更何况姑娘体弱,万一照顾着反被过了病气,这算怎么回事?”
她叫来了一直在忙牙刷之事的锦钏,让她替了自己,然后对旬玙说:“奴婢亲自去照顾宋嬷嬷,姑娘可能放心了吧?”银绣接着又转向锦钏:“锦钏,今儿你替我一晚,回头我还你。”
锦钏点点头,接过银绣手上的活,继续替旬玙卸下钗环,服侍她安寝。
银绣办事,旬玙一向是放心的,哪怕心中对她有疑,但银绣的业务能力一直很强并且发挥稳定,现在她说亲自去照顾宋嬷嬷,旬玙也就放弃了自己去的念头。
旬玙叮嘱了两句:“那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别太累了,累过头了抵抗力会下降,更容易生病的。”
虽然听不懂抵抗力是什么,但银绣明白旬玙的意思,她点点头应了,走之前又对锦钏嘱咐了句:“好好照顾姑娘。”便去了宋嬷嬷那边。
……
宋嬷嬷到底是上年纪了,病了之后睡梦中仍是不安稳,银绣喂她喝了汤药,又守着她到了半夜,宋嬷嬷这才迷迷糊糊地沉眠过去,安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看着宋嬷嬷睡得沉了,银绣这才轻手轻脚地站起来,走出了房门。
深夜,所有人都睡了,银绣看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她走到院门,在拱门右手边的灯台上抠下了台柱上雕刻的第二个纹饰,后面赫然是一个小小的孔洞,她放进去一个密封的信筒,样式像是寻常绑在信鸽腿上的那种。
而后她又悄悄的把东西恢复成原样,确定一切如常之后,快速的回了宋嬷嬷的房间。
在她身后,铺满了皑皑白雪的地上,竟是一点痕迹都没有。
……
刚进屋子,银绣就感觉到了不对,屋内人的呼吸不再是熟睡时那样轻缓,而是变得沉重。
下一刻,她就听到了宋嬷嬷的声音:“出去了?”
银绣垂下眼眸,手上动作没变,将门扉合上,然后镇定的转身。
宋嬷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坐起了身靠在床头,眼睛阖着像是在闭目养神。
银绣没想掩藏,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出去了下。”
听她承认的痛快,宋嬷嬷竟也没有追问,反而是睁开眼睛,说了句:“我有点口渴,但身上实在没力气。”
银绣走到桌边,伸手摸了摸茶壶,壶身已经冰凉,她说:“茶水凉了,我去厨房重新拿壶热的。”
宋嬷嬷摆摆手:“不用,凉的也行。”
银绣不听:“嬷嬷这把年岁,更得注意身体,不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嬷嬷能放心下姑娘吗?”
这话说的又直白又难听,一点都不像是银绣平时会说的话,但是宋嬷嬷却意外的被说服了,她没有再坚持,放任银绣提着茶壶出了门。
银绣回来的很快,她拿着新的茶水,给宋嬷嬷倒了一杯:“是白水没放茶叶。”
喝多了茶水,容易睡不着,这是银绣从前听旬玙嘴里念叨的,自那之后琅玕轩晚上都不太泡茶叶了,全换成了煮开的白水。
还有多喝热水,对身体好。这也是听旬玙说的。
宋嬷嬷喝了两口,就不喝了,喝多晚上容易起夜,她身上的病还没好,更深露重频繁起夜的话,容易病上加病。
把手上的杯子交给银绣之后,宋嬷嬷在银绣的帮助下挪着虚弱的身体躺下,闭上双眼休息,银绣则给她掖了掖被角。
然后就在床边撑着脑袋闭目养神。
两个人都没再提之前的事情,相安无事的度过了这一晚。
银绣的那枚信筒,第二天一早就出现在了某张桌子上,桌子的主人在看到这个特殊的信筒时,立即召人来:“送去主人那里。”
他的主人在看完了信的内容后,没说什么,只是在旬玙不知道的情况下,她两年前半夜里见到的那个影子又出现在了她的身边。
……
宋嬷嬷的病拖了两日才好,当她再次出现在旬玙眼前的时候,整个人都清减了不少。
这个年纪的小老太太本来就不容易长肉,这下可好,这一病宋嬷嬷的精神气都去了不少。旬玙看着,心里更是越发的愧疚了。
她对着宋嬷嬷嘘寒问暖,叫她好好休息,不必挂怀自己这边,宋嬷嬷则是老怀安慰。
两人着厢正说着话,锦钏来报:“石头庄来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