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美洲豹在绿草黄石的岸边潜行，一条鳄鱼正懒洋洋地漂浮在水面……

客厅里没有亮灯，一百二十寸的电视散发着幽光。

“这五个人都必须死，能做到吗？”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发问。

电视里，美洲豹双眼闪着寒光，死死锁定水中的猎物，一动不动。

“车祸、楼梯上摔断脖子、洗澡时触电、点燃香烟熟睡，还是药物过量？”窗帘边的黑暗中，有人反问。

美洲豹射箭般入水，鳄鱼张嘴摆尾，水波激荡。

“随你喜欢，我只要他们死。”男人顿了顿：“记住，还要尽快找到那个人，我可不想他成为定时炸弹。”

“明白。”黑暗中那人开门离去。

卧室的门慢慢打开，有人踱出来：“这人可靠？”

沙发上的人没有回头：“我叫他死都可以，何况还有几个缅甸的职业杀手做后备。”

“这次再做错，就算你是我亲弟……”那人没把话说完，就开门走了。

电视中，水面已恢复平静，美洲豹咬着鳄鱼的头骨，横叼着它，扬长而去。

2019年11月8日晚。宋嫣站在穿衣镜前，打量着自己，黑直的长发，美丽的丹凤眼，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一如五年前。只有她自己明白其中的天壤之别。宝蓝色的风衣，衬得她的肤色更加白皙。宋嫣觉得该挑件鲜红的，那样血迹就不会太明显。

她站在阳台上，最后一次环视四周，这是她离开的舞台。

手机响起，是卓安的来电，她犹豫了一下，接通了电话。当那头“阿嫣”的叫声传来，她终于忍不住落了泪。

她没有应声，只是想再听听他的声音。

雨还在下，从这十四层高楼往下望，路灯起伏连绵，一切都笼罩在霓虹中。

该走了。宋嫣再次提醒自己，她小心翼翼地挂断了电话。

搬来椅子，跨过栏杆，她直接跳了下去。

风声尖啸，地面以狂暴的速度向她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