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忆梦二

“这连绵的山脉是困住我的囚牢。”坐在黑色轮椅的老妪说道。

屋外四处昏暗，屋内的桌上点了盏煤油灯，煤油灯的灯光暗黄，屋内四处也是暗黄。轮椅旁坐着一个约莫二十来岁的姑娘，她开口询问∶“后来，您是怎么出来的?”

老妪双眼湿润，望着前方陷入了回忆。

见她很久没说话便问∶“您当时几岁？”

“我当时七岁，”说话声有些颤抖，还有几分模糊，苍老的音继续响着，“那夜很深，下得雨很大，所有人都被一声巨响从睡梦中惊醒，大水席卷而来，咆哮地向村庄涌来。幸免的我却和父母走散……”

夏天的地仿佛蒸炉，热得人直冒汗，出去的话很有可能成为人肉干。知了在树上“吱吱”叫了几声后停了下来。“等等我……等等我嘛。”稚嫩的声音喊着前面的男孩，脚上的速度加快了几分。“快一点，马上要到了。”带头的男孩嬉笑回应呼喊。

男孩先到达一座黑瓦白墙房，里面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老板却没在。

“老板，我买下东西。”男孩边抹汗边叫道。话一刚落，老板还没出来，女孩气喘吁吁跑来，用她稚嫩的音也跟着呼喊。

没过一会，出来个皮肤黝黑的老头：“要什么?”

“冰棍。”

“多少根?”

“六根。”

俩人东瞄瞄西瞅瞅，随后才奔向冰箱跟前，冰箱就在俩人眼前。女孩却因为矮小，不能像男孩那样趴在冰箱前拿冰棍。俩人一人一袋拿着冰棍往回赶。

太阳挂在天空很刺眼，一片白云也没有，天空依然是蓝色；知了继续趴在树上叫着；道路上的草病恹恹在两旁。

一家子吃着冰棍，两个老人和一对夫妇说着话，小男孩眼睛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听他们讲，小女孩“吧嗒吧嗒”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两小孩精神一上来跑到太阳底下。

“你们不知道外面太阳那么热吗？快回来！”老人气愤地走过来。

没走几步路，听见后面喊，便回应∶“知道了。”

看见外面几个大个子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到处走，而自己只在家里待着，闷得头发昏，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只好打开电视看。

“受难以前我家都是开开兴兴的，可是后来变了，变得很不一样了，同一年的秋天……”

山上的枫叶渐红，山还是绿的，所有人开始收割稻子。

“今年是个大丰收啊！”

“是啊，你家稻子长得真好啊！”

“中午来我家吃饭吧，家里做了很多好吃饭菜。”

“不了不了，田里还等着我呢。”互相寒暄几句，没过多久天上的乌云飘过来，下起了雨，雨砸在地上发出声响。

“哗哗哗……”雨很大，一直下，下了几天几夜。

“这个夜晚是我终生难忘的夜晚，是我一切的转折。”

“老王，老王，快出来！水库闸快崩了！”漆黑的夜像地狱的手向这个没有二十人口的山村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