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异常的吸血鬼
温妮特突然醒了过来,周围一片漆黑,但是她却能看清周围的一切。不远处有一个倾倒的炼金釜,地面上有已经干了的水渍。温妮特尝试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最后的记忆是和巫妖的战斗。失去意识前,她记得自己被巫妖击中,手脚着火了。想到这里,她抬起自己的双手看,看到自己的右手以至于整个右臂都一团焦黑。她尝试动了动手指,黑色的灰烬从手上落了下去,只剩下骨头。她又看了看自己的双腿,站起来尝试向前迈步,黑色的灰烬从右腿和右脚上掉落,只剩下骨头。向下看时,她发现自己的右边身子也有烧伤的痕迹,红色的肉露在外面,隐约可以看到肋骨。右腿往上的盆骨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面,接近大腿根部的地方还有一些肉残留在上面。
温妮特思考了许久,她很清楚在这种伤势下,自己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但是只剩下骨头的手脚还能动。她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感觉不到心跳。同时又想知道自己现在还有没有呼吸,她有意识地尝试吸气、呼气,可以。但停止呼吸,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这证明她不需要呼吸,她意识到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死了。现在有一种可能,就是她被那个巫妖转化成了亡灵。对于她来说这是非常可怕的事实,但是现在她却感受不到害怕,只是冷静地思考。过了一段时间,温妮特合手想要祈祷。她很清楚,亡灵是不会感受到神的回应的,但是她依然习惯性地合手祈祷。这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如同以往一样感觉到神圣之力灌注全身。她将神圣之力集中在掌心,如同以往一样手中发出圣光。她再次陷入了思考,要说自己被转化成了亡灵可以理解,但是亡灵可以使用神圣之力是怎么都不可能的。不管有多少关于亡灵的记载,从神使阿瓦森降临人间以来,从未有过亡灵可以使用神圣之力的事情。神圣之力对于任何亡灵都是致命的,即便是圣水这种含有少量神圣之力的东西都可以轻易地杀死亡灵。因此一个亡灵将神圣之力灌注全身一定会立刻化为灰烬。想不出答案,以温妮特的知识,怎么想这都是不可能的。作为一个神职者,被转化成亡灵是十分屈辱的事。她想到了自杀,既然还能使用神圣之力,或许可以用它来杀死自己。想到这里,温妮特在手心中做出光球,将光球变大,让光球贴着自己的身体爆炸。这一下可以说使用了她最大的力量,温妮特可以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支离破碎地飞了出去,屋子里面的其他东西也都被炸飞了,石头家具的碎片和她破碎的身体散落得到处都是。
屋里再次一片漆黑,温妮特感觉到身体的各个部位分散地碰撞到墙壁后落在地上。真是奇妙的感觉,可能只有亡灵才有机会体验这种感觉。虽然身体被炸成碎片,甚至两只眼睛都被炸到不同的位置,但是在不同位置的眼睛依然能看到东西,分散在地上的身体各个部位依然可以动。情况很糟糕,这样自己居然还没死,显然神圣之力对自己没有净化作用,常规效果只是将自己炸得粉碎。这个样子虽然还有知觉,还可以动,但是已碎掉的身体最多只能在地上蠕动几下,做不出像样的动作,或许只能永远这样保持下去了。正想到这里,温妮特支离破碎的身体又慢慢聚地集到了一起,恢复了原样。
普通亡灵是没有这种恢复能力的,温妮特摸了摸自己的身体,一点接缝也没有,完全恢复成了被炸之前的样子。她想到了一种可能性,这种现象可能是一种诅咒。那个巫妖难以想象的强大,他能做出的事情可能远超自己的理解范围,但是这又是因为什么呢?他是出于何种目的将自己变成这样?她实在是不明白。温妮特站起身,尝试动了动,走了走,没有任何不适,可以说现在的身体简直是最佳状态,甚至比最佳状态还要好。现在需要确认那个巫妖是不是还在这里,如果能见到那个巫妖,所有问题都可以问他。另外她想自己是不是会被巫妖控制,转化亡灵自然都是要将亡灵随意操控。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状态是不是和普通亡灵一样,但是他既然让自己再度醒来,很可能是为了控制自己做什么事。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那么遇到巫妖之后自己就将变成一个傀儡,任由巫妖命令做任何事情,或许现在应该趁机逃跑?不对,如果巫妖是为了控制自己,为什么醒来之后没看到那个巫妖。她的老师曾经说过,亡灵被转化完成后,或者在转化过程当中,施法者要立刻宣布对其的控制权才可以,否则亡灵会变成无法被控制的状态。想到这里,温妮特开始在这座建筑里寻找那个巫妖。四层,三层,二层,一层,她找遍了这里的每个房间,都没有看到巫妖的身影。不在这里,也是,刚才这么大的动静,如果他真在这里早就过来查看情况了。如果他不在这里的话,那么很有可能在那个王宫里。巫妖好像说那个骷髅国王叫奥古斯汀?即便巫妖不在那里,那个奥古斯汀肯定也知道些什么。温妮特走出房子,向着王宫的位置走去。
来到王宫,温妮特直接推门进去。这时大厅里面空无一物,之前整齐站在这里的那些亡灵骑士和那个骷髅国王都不见了。奇怪,他们去哪里了呢?之前那个骷髅国王说这里是他的王宫,难道他们进去里面休息了?亡灵需要休息吗?她使用亡灵感知,尝试搜索亡灵的位置,感知的结果是这个王宫里已经一个亡灵都没有了,可能那个骷髅国王带着他的那些亡灵骑士离开了这里。回想之前的对话,那个骷髅国王会去里斯迪亚制造事端,也就是说他们很有可能已经出发了。那么现在应该离开这里,到附近打听他们的行踪,毕竟这么多亡灵一起行动,应该会有人看到。思考着,温妮特打算离开这里去地面上。但是走了几步她看到自己的右半边身体,想着不能就这样出去。而且经过刚才的一炸,她身上的衣服已经一点不剩了。现在这里是王宫,居住的区域应该会有衣物可以用,去找找看。这么想着,温妮特回身向王宫里面走去。
温妮特在王宫一层探索之后发现这里有厨房、仓库、仆人居住的房间、类似办公室的屋子。厨房里没有木柴之类的东西,灶台下面也没有放燃料的空间,但石头上刻满了符文,还微微地有些发光。这些符文很常见,温妮特认识,都是产生热的符文,看来这里都是用魔法来进行加热的。在一张桌子上,温妮特发现了一张纸,用的是这个地区几百年前的文字,和现在这里的文字有些区别,但是变化不是很大。上面写的大概是货物清单:“谷物×23,肉类×11,根茎类×25,蔬菜×17,鱼类×3,奶制品×8,蛋类×5,酒类×51,香料×9。这是剩下的最后的食物了,除了王宫,城里其他地方的食物几乎都被拿走了,不过捕鱼设施应该还能用,今后尽量多使用鱼类食材。”温妮特拿起这张纸翻过来看了看,背面没有写东西。厨房边上就是食物仓库,储物设施上面刻有静置符文,但是基本上都没有光亮了。她打开一些储物间,发现里面是已经腐烂得像黑色泥土的食材。其他地方的仓库堆放着一些杂物,没有可以用得上的东西。
在一间类似办公室的屋子里的桌上散落地放着许多文件纸张,还有一些纸张散落在桌子旁边的地上。桌子正中间放着一张纸,温妮特大概看了下,上面写着:“国王陛下,我很抱歉地禀告您,城里的人几乎已经都去了地面上,他们最后走的一批人还关闭了太阳之门,以我们剩下的人的力量已经无法再把它打开了。我们有足够的魔法烛灯可以照亮王宫,但是王宫外面就没有办法了。通往地上的通道也大部分都被破坏了,常用通道还能用的估计只剩下2~3个,还有能用的就是那些庶民不知道的通道了。”旁边不远处还有一张纸,上面写着:“国王陛下,全国的状况比我们想象的还要糟,各地的领主都已经判投了那个什么里斯迪亚王国,所有的地下城市都被废弃了,到处都是愚民们在欢呼回到地面上的生活。不过陛下放心,我想过不了多久那些愚民就会明白地面上有多么危险,当他们被怪物吃掉一部分时,就会明白祖先留下的地下城市有多么重要。”边上的一堆散乱的文件写的也都是差不多的内容,无非是国家现在的状况多么糟糕。
仆人居住的房间里有已经变成骷髅的尸体,有一些尸体里插有刀,这些刀有些是厨具刀,有些是水果刀,甚至还有餐刀。屋子里的家具摆放依然整齐,应该没有发生过打斗,看来这些人很可能是自杀的。还有一些尸体边上有掉落在地上的杯子,可能是服毒死的。其中一具尸体的衣服里有一个本子,里面记录了一些日常琐事。温妮特直接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国王和他身边的骑士一起自尽了,这个国家已经亡国了。重要的是我们的国家并不是战败而亡,而是被愚民们叛离而亡。国王陛下和还有荣耀感的骑士们如今选择了死亡,我想他们应该是已经忍受不了这种屈辱了。我们把国王安葬了,同时让这些骑士给国王陪葬。这是我们最后的工作,可惜没有人能来安葬我们了。”温妮特将本子放下,搜索了各种柜子,发现柜子里面有不少衣物,但是布料全部都腐烂了,用手一拿就碎掉。床铺上被褥的布料也腐烂了,但是里面的棉花还有许多可以用。她还找到了许多鞋,也全都不能穿,稍微一动就坏掉。
二层的房间都比较大,屋子里的摆设和家具明显比较高级,可能是王族的居住区域。在一间屋子的床上有一具女性的尸体,穿戴看起来很高贵。女尸的胸口上刺着一把匕首,看起来应该是被人从正面刺死的。重要的是这间屋子里的柜子上刻有静置符文,有一些符文还微微有些亮光。温妮特打开柜子一看,里面有非常多的衣服,而且保存完好,质地摸上去感觉应该是某种丝绸,很顺滑、结实,并有一定的弹性。温妮特回到一层拿了许多棉花和一把刀,将刀在石头上磨了磨,蹭掉上面的铁锈,用刀将一些裙子裁成丝绸条,在手、臂、腿、脚等部位填充上棉花后,又捆了多层的丝绸固定,然后穿上衣服、裤子,戴上手套。屋子里有梳妆台,温妮特面对镜子看了看,觉得应该看不出异常。之前,她没注意自己的头发大部分被烧没了,还剩下很短的一些碎发。万幸脸上没有烧痕,但是右边锁骨位置和右耳略微有烧伤的痕迹。温妮特穿了一件可以把脖子以下全都遮挡住的衣服,用刀稍微修剪了下头发,拿了顶帽子戴上。衣服穿在身上略微有些宽松,长短差的不多,算不上很合身但是应该看不出异常。温妮特又试了下柜子里面的鞋,虽然算不上很合脚,但是可以穿,问题不大。
装束上应该是没问题了。温妮特又找出了一些包,这些包都非常小,非常注重观赏性。虽然这些包外表看起来很小,但是有一些上面有空间延展符文,而且符文光亮还比较明显,应该是放在有静置符文的柜子里的关系,几百年过去依然可以用。温妮特带上两个有空间延展符文的背包,一个贴身挎包和一个腰包。包的空间非常大,温妮特将柜子里所有的衣物、鞋子,还有在楼下拆出来的棉花等东西全都放进了包里。另外梳妆台里放了许多首饰,想着到外面或许需要用到钱,于是她把首饰也都带上了。从仆人房间拿的刀没有刀鞘,不方便携带,而且都锈得很厉害。她看了看女尸胸口刺入的匕首,同样生锈严重没法用。在搜索这个房间时,她偶然发现了一个暗格,里面放着一把宽刃匕首,不过这把匕首貌似是仪式用匕首,没有开刃,匕首上刻满了各种像是文字又像是画的图案。温妮特没见过,不知道刻在上面的是什么。她将这把匕首插在腰带上,虽然没有刃,但是完全没有生锈的迹象,将来打磨一下应该比那些生锈严重的刀好用。她又在女性的尸体上找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王后陛下,城堡里通往外面的通道入口我打听到了,就在接见厅的王座后面。王座后面的那面墙是一个幻影墙壁,用您的王族戒指应该就可以打开。不知道为什么最近接见厅里面总是有人看守,难道国王陛下知道有人可能从这里逃走?我现在依然有离开王宫的机会,明天我就先走了,祝您也能早日离开这里。”温妮特看到女尸的手上有一枚戒指,就把它摘下来戴在自己的手上。她带好东西离开了房间。
回到一层的接见厅,温妮特尝试用手上的戒指碰触了王座后面的墙壁,墙壁慢慢消失了,后面有一个向下的楼梯。楼梯非常长,走过楼梯后,紧接着是长长的通道。走了许久,尽头依然是一面墙壁。她再次用戒指碰触墙壁,幻影消失,强烈的阳光照射进来。
从出口一出来,前面就有一条河,不远处有一个石柱,上面有断掉的绳子,可能之前有船停在这里。从通道出来的一侧以及河的对面都是峭壁,出口这边有一小段距离的河岸,脚下的河岸上有一大片很深的脚印,显然之前骷髅国王带着他的那些骑士也是走的这条通道。脚印顺着河道延伸,非常明显,看来跟着他们并不难。温妮特顺着脚印走了没多长时间,河岸越来越窄,很快,河两边只剩下峭壁,而最后的脚印也走进了水里。水里面的脚印已经被水冲没了,但是他们应该没有其他地方可以走。温妮特脱下衣物和填充物放进包里,也向水里走去。
峡谷间的水流非常湍急,这期间温妮特几乎是被水冲着往前走。这样前进了一天,眼看着到了晚上,水流变得更急了。温妮特被水冲得没机会看周围的环境,突然感觉自己顺着水掉了下去,看来是有瀑布。温妮特双手抓紧身上的两个包,防止它们背带断掉被冲走。“扑通”一声,温妮特掉进了瀑布下面的水里。
瀑布下面水流变缓,温妮特游上水面察看周围的情况。从这里开始,河的两边不再是峭壁,一眼望去是普通的树林,河道也变得比较宽。如果那些骷髅也从这里走的话应该会上岸才对,但是两边的河岸并没有发现脚印。她游到岸边,仔细找周围有什么线索,发现在河岸边有被泥土埋起来的木头,只有一小部分露在外面。看形状,这些木头应该是经过加工的,整齐的长条形木材,表面已经腐烂了,用手捏下木材里面依然是硬的,并不会碎掉。她又游到对面寻找线索,同样发现有加工过的整齐木材,形状是圆柱体,好像是用手握的把手。温妮特抓住木头尝试将其从泥土里拽出来,这一拽发现大片的泥土都跟着动,看来这个东西体积不小。温妮特用了些时间把它从土里挖了出来,发现这好像是一艘船的舵叶。糟糕了,温妮特意识到在瀑布的上游可能有其他的隐藏道路。从密道出来时,她发现河边上有拴绳子的石柱,并且上面有断掉的绳子,有可能以前停有逃跑用的船。而这条河的下游一直到瀑布河岸两边都是峭壁,当初他们计划路线时不可能让船从瀑布上掉下来,很可能这一路上有停船的地方,而且有通往其他地方的密道。她因为在水里被水流冲得难以控制,很多时间都没能去注意两边的峭壁,现在再回去找显然是不可能了。没有办法,她只能尽快找个城镇,看看能不能打听到相关的消息。温妮特重新绑好填充物,穿上衣物,顺着河的流向往下游走。这条河的河道还是比较宽的,通常来说会有村镇建在这种河的边上。
走了几个小时,温妮特没有看到村镇,但是看到前面有一座桥,说明前面有路。她来到桥边,桥边上插着路标,两边的箭头指着一边是涅库鲁冈德,一边是隆德迪亚。两个都是里斯迪亚的城市,隆德迪亚相比之下更靠近边境,如果那些亡灵的目的是在里斯迪亚制造事端,那么去涅库鲁冈德能打听到消息的概率更大些。
温妮特正打算向着涅库鲁冈德的方向前进,但是刚一迈步,突然听到一声大喊:“站住,不许动!”温妮特诧异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发现从桥的另一侧过来三个人,其中一个拿着弩指着自己。另外两个人,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有些生锈的铁剑和火把,一个人手里拿着木质棍棒和一面木质的小盾。他们可能是强盗,但是看起来是很低级的强盗,手里的武器非常差,身上也没什么护具。拿剑的人只有上身披着锁甲,上面还有血迹和破损。拿着棍棒的人身上穿着同样有破损和血迹的棉甲,勉强可以看出上面的纹章上有一棵树,估计是里斯迪亚士兵的。其中一个强盗说:“我还以为看错了,想不到居然能遇到这么大的肥羊。”
强盗B:“看这穿戴,这女人太有钱了,而且一个有钱的女人竟然大半夜一个人走夜路,真是想象不到的发财机会。”
强盗A:“有钱的女人,留下你的财物,还有你的命。”
强盗C:“喂,这女人长得相当标致啊,活的能拿去卖不少钱,而且你不想快活快活吗?”
强盗A:“当然要快活下,但是不能留活口,否则将来可能会有麻烦。而且我可不想和人贩子打交道,那帮人鬼主意都太多,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直接抢走货,还顺便把我们也抢劫一番。”
温妮特无奈地捂了下脸,感觉这些人很可笑,但是她又笑不出来。温妮特看着这些强盗说:“那个,很抱歉。我并不是那种连强盗都对付不了的人,而且你们看起来太业余了,这些武器铠甲是不是从一个士兵的尸体上捡到的?”强盗们愣了一下。温妮特看到强盗们的反应接着说:“难道我猜对了?”其中一个强盗愤怒地大喊一声:“你敢瞧不起我们,上!”拿着木质棍棒的强盗向前跑了几步,举起棍棒朝着温妮特打过来。温妮特稍微侧身躲过这一棍,伸手一抓强盗的手腕往后一拉。原本温妮特是想让他失去平衡,然后一拳打过去,但是没想到这一拉竟让这个强盗双脚离地飞出数米远摔在了地上。温妮特这一下并没有用太大力气,她抬起手看了看,略微发了下呆。另外两个强盗看到这种情形吓得愣住了,但是没多久就缓了过来。其中一个强盗说:“快点,射她。”只听到弩弦一响,一只弩箭朝着温妮特飞过来。温妮特听到强盗的话,回过神来盯住强盗。听到弩弦响,她迅速侧向跳了一步。拿着剑的强盗紧接着冲过来横着砍一剑,温妮特快速向前一步,剑刃擦着温妮特的身体而过,强盗的手臂挥在身侧。随着向前冲的一下,温妮特用身体撞击强盗的身体,拿着剑的这个强盗一下飞了出去。拿着弩的强盗本来打算上第二只弩箭,但看到拿剑的强盗飞了过来,吓得把弩一扔转身就跑。被撞飞出去的强盗在地上滚了几下,站起身来跑了。再回头看刚才拿棍棒的强盗,也转身跑了。温妮特现在意识到,自己的力量比以前大很多。亡灵的力量都要比活着的时候大很多,自己的力量自然也会变大。温妮特看了看被扔在地上的铁剑、木质棍棒、弩、木质小盾,这些对她都是没什么用的东西。她继续向涅库鲁冈德出发。
大概一天一夜之后,温妮特到达了涅库鲁冈德,此时是半夜,城门早就关了。温妮特因为不需要休息,所以一直是昼夜兼程。城外的路边停有一些马车,可能是没赶上城门关闭前到这里,于是在城门前扎营。现在已经是后半夜,扎营的篝火都已经熄了,人都在篝火余烬周围睡觉。温妮特走到城门下向上看了看,城墙上有几个站岗的士兵,大部分都在打瞌睡。现在距离天亮应该还有几个小时,温妮特靠着城墙坐下来等着天亮。由于温妮特没法睡觉,等待的时间显得非常漫长。可是过了没多长时间,温妮特好像听到了城门响,转头看过去,城门稍微打开了一条缝,从里面出来两个士兵,拿着火把,走到温妮特面前。这两名士兵其中一个只穿着棉甲,手里拿着一个普通的长枪,头上戴着普通的锅盔。另一个除了棉甲还穿着木质的胸甲和锁甲护臂,佩戴着一柄普通的铁剑。其中佩剑的士兵向温妮特行礼说:“女士,您还好吗?”温妮特没明白为什么城门会打开,并且出来两个士兵询问自己,不过看这两个士兵的态度似乎很友好,一时没想好怎么回答,随口说道:“额,还好。”她一脸疑惑地看着这两个士兵。佩剑的士兵接着说:“女士,看您的穿着一定是位高贵的女士,为什么会半夜坐在城门外?”温妮特稍微想了一下,确实,自己身上穿的是几百年前王后穿的衣服,虽然样式和现在的衣服有些区别,但是依然显得非常华丽高贵。通常这种穿着的人都会有仆人在左右伺候,坐着马车赶路,如果遇到现在这种情况通常会是仆人去和士兵交涉,报上主人的身份地位尝试让士兵把城门打开。如今自己一个人走夜路,还在半夜坐在城门下,确实很让人奇怪,士兵出来询问是正常反应。一时间,温妮特没想好怎么编瞎话,稍微犹豫了一下,略带谨慎地说:“额,这个……我来的路上,遇到了强盗。”在温妮特还在想下面的话怎么编的时候,拿着长枪的士兵皱着眉头向大路的方向看了一眼说:“见鬼,又是强盗。”佩剑的士兵表情略带尴尬地对温妮特说:“很抱歉女士,我们知道这附近强盗多,可不是我们不想管,是因为实在管不过来。这里距离战区很近,强盗总是在两个国家的边境之间来回跑,我们也没办法。”温妮特的神情略微放松下来,自己只是随口说遇到了强盗,看来这两个士兵可能是把自己当成从强盗手中逃跑,仆人都不见了的人。不过温妮特依然谨慎地问:“你们为什么特意过来和我搭话?”佩剑的士兵略带微笑地回答:“当然是因为像您这样高贵的女士不能像那些下贱的商人、艺人、乞丐一样等在城门口,赶快和我们进来吧。”说着,这名士兵一侧身,用手指着城门打开的缝隙。温妮特说了声“谢谢”,跟着士兵从打开的城门缝隙进去,随后士兵又将城门关上了。
佩剑的士兵一边在前面引路一边问温妮特:“女士,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告诉我们姓名?”温妮特回答:“温妮特·赫利欧德。”佩剑的士兵说:“我是队长瓦茨拉瓦,很荣幸认识您。”这时,走在后面拿着长枪的士兵语速有些急促地说:“我是大兵克莱纳。”瓦茨拉瓦回头看了一眼克莱纳说:“士兵,不要随便插话。”然后,他对温妮特说:“女士,从这里过两个街区向右转,有这座城市里最好的旅店,我建议您去那里休息。”温妮特的脚步略微放慢,考虑到自己身上现在没钱,住旅店恐怕不太可行,于是对瓦茨拉瓦说:“额,刚才我说过我遇上了强盗,实际上……我现在身上没有钱。”瓦茨拉瓦摸了摸自己的头,略带尴尬地说:“哦,抱歉,我没想到这个。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在长官的休息室暂时休息,那里通常没有人,长官几乎不会在晚上来这里。等天亮我去报告领主,看能否给您些帮助。”如果这样当然是最好,不过温妮特不想去见这里的领主。领主在见面时必然会问她许多问题,而温妮特不擅长编瞎话,所以最好不去见领主,因此她说:“谢谢,我身上还带有一些首饰,我想应该可以换些钱。”克莱纳立刻用很快的语速说:“我知道城里最好的珠宝店,我明天可以带您去。”瓦茨拉瓦瞪了克莱纳一眼说:“士兵,你再随便插话,我就罚你去扫厕所。”
两名士兵将温妮特带到长官的休息室,向温妮特行了个礼离开了。这个休息室有两间不是很大的屋子,一间里有一张似乎是办公用的桌椅。温妮特稍微看了下桌子上的东西,都是和公事无关的东西。另一间里有张床,屋子里比较干净整洁,看起来经常有人打扫。温妮特平时还是很喜欢干净的,她带了很多备用的衣服,从中找出一身干净的睡衣换上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躺在床上虽然比在城墙下面坐着好多了,但依然是漫长的等待。
第二天天亮,有人敲门。紧接着,她听到外面似乎是瓦茨拉瓦的声音:“赫利欧德女士,您起来了吗?”温妮特在天亮时已经换好衣服坐在床上,听到声音便过去开门。门外果然是瓦茨拉瓦,温妮特说:“是的,我起来了。”瓦茨拉瓦上下稍微打量了下温妮特说:“额,女士,您这身衣服好像和昨天的不一样,而我好像没看到您带着行李。”温妮特摸了下身上的包说:“我身上的这两个包是有空间延展符文的,可以放很多东西。”瓦茨拉瓦看了看温妮特身上的两个包说:“哇哦,女士,像我这种士兵没见过这么高档的东西,您是否介意让我开开眼界,我很想知道这种包里面是什么样的。”温妮特将斜挎在身上的包拿下来说:“当然可以。”然后,她把包往身前一拖,打开让瓦茨拉瓦看。从包的入口看过去,里面就好像一个很大的房间,但是看不到墙壁,只能看到里面整齐地放着许多衣服。瓦茨拉瓦瞪大眼睛看着里面说:“真是太不可思议了,简直像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入口。这里看上去距离那些东西好像很远,那些东西都可以伸手就能拿到吗?”温妮特回答:“当然,你向着任何一个方向伸手,手就会到你想要拿的东西所在的位置。”瓦茨拉瓦盯着看了片刻,然后似乎感觉到自己不应该这么一直盯着看,于是后退了一步说:“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女士,我想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再见到这么高级的包了。”温妮特尝试让自己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将包重新斜跨在身上。可能温妮特的这个微笑不太自然,瓦茨拉瓦换了个话题说:“女士,您昨天说想卖掉些首饰换钱,我认识昨天那个士兵说的那家珠宝店的老板,我想带您去他那里,您意下如何?”温妮特点点头说:“好,那么请你带路。”
瓦茨拉瓦带着温妮特来到一家珠宝店。一进门,立刻有店员从柜台后面走过来对温妮特说:“高贵的女士,欢迎您到我们店里来,我从没见过像您这么美丽的女士,您想买什么样的首饰?我看您没有戴项链和耳环,是不是想找些合适的项链和耳环?您和我来这边,我给您看这座城市里能见到的最好的首饰。”瓦茨拉瓦用手一推这名店员说:“你当我不存在?”被推了一下后,这名店员才看向瓦茨拉瓦说:“啊,瓦茨拉瓦先生,您也在这里。您今天负责给这位高贵的女士当护卫吗?我想这是您一生中最幸运的一天。”瓦茨拉瓦一皱眉头,很不耐烦地对店员说:“少废话,迪肯斯那个老家伙在不在?”店员回答:“店主就在后面。”瓦茨拉瓦一边往通往后面的门走,一边用手推开店员说:“我们找那个老家伙,没你的事。”然后,他回头看着温妮特,用手向那扇门一指说:“女士,这边请。”
瓦茨拉瓦带着温妮特来到店后面的房间,直接推门进去。店主迪肯斯是个矮人,茶色的头发和大胡子,此时正坐在一张桌子后面,手在桌子下面不知道在干什么。瓦茨拉瓦推门进来走到迪肯斯面前,用手一按桌子。还没等瓦茨拉瓦说话,迪肯斯看到温妮特,笑着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温妮特面前,伸手托起温妮特的手说:“很荣幸见到您,高贵的女士。”然后,他吻了下温妮特的手。在把温妮特的手放下时,迪肯斯注意到了温妮特手上戴着的那枚戒指,便直勾勾地盯着,似乎一瞬间把其他的事情全都忘了。瓦茨拉瓦皱着眉头,一摇晃迪肯斯的肩膀说:“迪肯斯,你干什么呢,还不放手?”迪肯斯这时才回过神来,对温妮特说:“啊,哦,对不起,我失礼了。高贵的女士,我知道,前面柜台摆放的那些廉价货您肯定看不上,请让我给您推荐……”
瓦茨拉瓦没等迪肯斯把话说完,便将他拉到一旁说:“迪肯斯,我得先跟你谈谈。”瓦茨拉瓦抓着迪肯斯的肩膀走到房间的一个角落,压低声音说:“听着老家伙,这位女士今天不是来买东西的。”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是这间屋子不大,又没有其他人,而且温妮特的听力比活着的时候要好,还是隐约能听到他们说什么的。迪肯斯瞪大眼睛看着瓦茨拉瓦说:“哦,那是想出手一些已经不喜欢的首饰?她手上那枚戒指……”迪肯斯的这句话虽然也压低了声音,但是明显比瓦茨拉瓦的说话声音大。瓦茨拉瓦没等迪肯斯话说完,接着说:“听我把话说完,她确实是要出手些首饰,但是情况有些特殊。听着,这位女士在路上遭遇了强盗,虽然她很幸运地逃脱了,但是仆人都不见了,而且像她这样的女士不可能自己身上带着钱,明白不?”迪肯斯点了点头说:“我懂我懂,她回去之后要是家里向这里的领主问责,倒霉的是你们这些当兵的,现在需要让她感受到在她遇到困难时,你们这些士兵对她有很大的帮助。”瓦茨拉瓦用力一抓迪肯斯的肩膀说:“所以,老家伙,你要是敢趁机压低价格,我保证你下次也会被强盗抢劫一空,明白不?”迪肯斯微笑了下说:“当然当然,我可还得一直仰仗队长你呢。”两个人回过身来走到温妮特面前。迪肯斯微笑着对温妮特说:“高贵的女士,您的情况瓦茨拉瓦队长和我大概说了下,我知道,这种事怎么能让您亲自来说呢。放心,我绝对会给您最高的价格。”温妮特尝试做出微笑的表情,从背包中随便拿了一枚戒指出来递给迪肯斯。迪肯斯接过戒指,从桌子上拿起放大镜,仔细地查看。迪肯斯看了片刻说:“嗯,黄金镶嵌蓝宝石戒指,最高档的矢车菊蓝宝石,里面看不到任何杂质,黄金底座这种镂空的雕刻真是精美,我才疏学浅,看不出雕刻的是什么,像是某种宗教符号。这做工、雕刻,想必是出自大师之手,这么好的东西我这辈子都没见过几个,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瓦茨拉瓦在一旁说:“所以,你的出价是多少?”迪肯斯稍微犹豫了一下说:“52,不,57枚金币,57枚帕兰诺鲁金币,您看怎么样?”温妮特并不知道这枚戒指真正的价值,但57枚帕兰诺鲁金币不是一个小数目,应该够自己用上一段时间了,于是回答:“好的,我想可以。”瓦茨拉瓦一拍迪肯斯的肩膀说:“迪肯斯,你就不能凑个整数给60枚金币吗?”迪肯斯笑了笑说:“好吧,看在队长你的面子上,60枚帕兰诺鲁金币。”迪肯斯放下这枚戒指,从抽屉里数出60枚帕兰诺鲁金币,放在一个布制的袋子里递给温妮特。温妮特微笑着接过袋子放进包里,同时对迪肯斯说:“谢谢,迪肯斯先生,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温妮特转身想走,迪肯斯语速略快地说:“看到女士这迷人的微笑真是我最大的荣幸,不过60枚金币对于您这样高贵的女士来说显然并不够用,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将您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出售给我,我愿意出2000,不,3000枚帕兰诺鲁金币,买您手上的这枚戒指。”温妮特回头看了一眼迪肯斯,又低头看了下自己手上戴着的这枚戒指。这枚戒指竟然这么珍贵?不过,她转念一想,这个是之前的王族才能戴的戒指,虽然自己看不出来,但是矮人一眼就能看出大多数珍贵物品的价值。现在自己用不上那么多钱,而且这枚戒指以后可能还有用,于是她用很绝对的语气回答:“很抱歉,这枚戒指对我来说很重要,我是不会卖掉它的。”迪肯斯很失望地说:“是这样,我明白了。您在这里期间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温妮特说:“那么我就此告辞。”说着,温妮特和瓦茨拉瓦走出珠宝店,店主迪肯斯笑着将温妮特送出门,然后才回到店里。
出来之后,瓦茨拉瓦对温妮特说:“女士,希望您能原谅迪肯斯的无礼。他们矮人看到好东西就这样,他说想要买您手上戴的这枚戒指,想必让您很不高兴吧。”
温妮特:“有些,但我知道矮人大部分都这样,所以没关系。”
瓦茨拉瓦:“女士,从这里的街道往西走不远就是银行,可以将您手上的金币兑换成银币,需要我带您过去吗?”
温妮特:“不必了,瓦茨拉瓦先生,你昨天的工作是夜晚看守城门,想必现在需要回家休息。我也不能一直麻烦你,这种小事我自己可以应付。”
瓦茨拉瓦:“好吧,那么我就此告辞。您这样的贵族真是不得了,随便一枚戒指就值60枚帕兰诺鲁金币。说实话,我这种士兵一个月的工资才2枚里斯迪亚金币。”
温妮特:“啊,对了,还要感谢你的帮助。”
说着,温妮特拿出一枚帕兰诺鲁金币给瓦茨拉瓦。瓦茨拉瓦双手接过金币放进怀里说:“感谢您的慷慨,高贵的女士,希望以后还能为您服务。”瓦茨拉瓦施了个礼,转身走了。温妮特按照指引来到银行柜台前,说想将一些金币换成银币。银行员工说:“今天的汇率是1:39。”温妮特拿出10枚金币放在柜台上。银行员工看到这些金币说:“帕兰诺鲁金币,汇率是1:55。”兑换后,温妮特将银币收好,离开了银行。现在对于温妮特来说首要目的是打听那些亡灵的行踪,最有效的办法是去有代理承接冒险任务的酒馆,将这件事作为探索任务发出去。打听着道路,温妮特来到一家名叫巴洛西杀手的酒馆,酒馆招牌是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巴洛西头。温妮特走进酒馆,有些喝酒的人将目光转向温妮特,并且小声叫周围的人也看向温妮特。温妮特走到吧台前,酒馆里的人几乎全都看向温妮特。这让温妮特觉得有些不自在。酒保热情地向温妮特打招呼:“你好,女士,要委托工作吗?”温妮特看了看酒馆里坐着的人问:“周围喝酒的人都是冒险者吗?他们好像一直在看我。”酒保用余光轻蔑地扫视了一下这些人说:“冒险者,哼哼。现如今谁都能称自己是冒险者,游手好闲的酒鬼、满腔热情又什么都不会的青年、不愿意去工作的无赖,甚至连路上的强盗都称自己是冒险者。他们只不过是没本事、没工作闲着在这里喝酒的蠢货,公告板上工作多的是,只是他们没能耐去做。他们唯一的本事就是看到漂亮女人就一直死盯着看。”温妮特又左右看了看周围的人的反应说:“额,你当面这样说他们好吗?”酒保继续轻蔑地扫视着周围这些人,大部分人开始躲他的视线。扫视了一遍这些人后,酒保说:“有什么不好,他们本来就是这样的废物。别管他们,说说正经事吧,女士。”
温妮特:“是这样,我想委托寻找这附近有没有过数量大约100多,身穿500多年前样式骑士铠甲的亡灵出没。”
酒保:“难道说是亡灵军团?你是开玩笑吗女士,这种东西怎么可能真的存在。”
温妮特:“我确实见到过,他们当中还有一个巫妖和一个高等吸血鬼。他们是从阿鲁兹附近出发,向这个方向前进的,但是半路我丢失了他们的行踪,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路过这里。”
酒保:“嗯,如果这真的存在的话,女士你找他们干什么?看你这么年轻,应该没到生无可恋的时候。”
温妮特:“简单地说,那个巫妖对我下了诅咒,我需要找到他解除我的诅咒。”
酒保:“就算找到了又能怎么样?难道你打算和巫妖商量,让他解除你的诅咒?”
温妮特:“通常,只要除掉施咒人,诅咒就会解除。”
酒保:“我不是打击你,女士,这不太可能做得到。你知道亡灵军团、巫妖、高等吸血鬼都是什么级别的怪物吗?”
温妮特:“我又没说我去和他们打,我自有我的办法。”
温妮特现在没有什么对付他们的办法,但是至少先要确定他们的行踪,之后再想办法对付他们。
酒保:“好吧。探索任务最低收费是1枚银币,你委托的搜索范围比较大,最低费用是5枚银币。不过我要再提醒你一遍,即便能找到,你也不可能对付得了你说的那些怪物,而且能找到的概率也不大。”
温妮特拿出一枚金币递给酒保说:“我明白,有丰厚的报酬的话,应该还是有人愿意尽力去找的。”
酒保接过这枚金币看了看说:“哦,还是帕兰诺鲁金币。不知道女士你有没有委托任务的经验,我们是冒险者公会认证的酒馆,不管任务成功或失败我们都要从费用中收取5%的中介费。当然我想你肯定不会在乎这点钱,不过这是例行说明。”
温妮特:“这些规矩我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另外我想知道,这种任务会不会有人编造故事来骗钱?”
酒保:“当然会有,现在坐在这里的人都会干这种事。但是既然我们这里收中介费,自然对任务质量有所保证。像这种探索任务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行踪证据才行,而且女士你说你亲眼见过他们,肯定了解他们的外貌特征、穿着,因此胡编乱造的目击证词肯定是蒙混不过去的。”
温妮特:“这样就好。”
酒保:“另外对于任务的时间限制,这种任务给出的时间最多是一个月,但通常一周搜索不到,往后也不会有结果。我想女士你应该也不愿意多浪费时间,如果一周没有结果,我建议你去附近的其他城市看看。”
温妮特:“确实,那么时间就定为一周,如果一周之后没有结果,我就去其他城市打听。”
酒保:“好的,那么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祝你好运,女士。”
温妮特转身离开酒馆,往出走时看到有一些喝酒的人跑去吧台,只听到酒保大声地说:“滚一边去!”出了酒馆,温妮特感觉现在好像没什么事可做。如果自己去找实在是线索太少,而且自己追踪和探索的技术和经验并不多,再加上寻找的目标在常人看来又奇怪,所以自己去打听必然会遇到很多胡编故事骗钱的人,混乱的情报只会让目标更难找。看来现在只能等待了,或许应该去找旅店住下。虽然现在的温妮特不需要休息,但是她需要将行为表现得像正常人。
温妮特找到之前瓦茨拉瓦说的那个旅店,牌子上写着天球之心旅店。旅店所在的这条街都是些比较高档的商店,建筑明显比其他街道高级。旅店大厅中间放着一个比较大的天球模型,周围围绕着一些比较小的天球模型,好像小天球是以大天球为中心旋转的。一名穿着整齐的旅店店员为温妮特开门。温妮特走进旅店,另一名店员上前打招呼:“您好,高贵的女士,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温妮特:“是的,我想订一个房间。”
旅店店员:“女士,您订房间有什么特殊用途吗?需要我们为您准备些什么吗?”
温妮特:“不,我只是打算住在这里一段时间,大概是一周。”
旅店店员:“住宿?女士,我看您好像没有带仆人,甚至连行李也没有,您是自己出来旅行,还是到本地来拜访朋友?”
温妮特:“我知道可能有些奇怪,但是我是因为在路上遇到了强盗,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另外,行李就是我身上的这两个包。”
温妮特将一个包取下,给店员看包背面的符文。
旅店店员:“哦,是这样。对您的遭遇我很抱歉,请您跟我到前台来办理手续。”
温妮特到前台办理了入住手续,选了一个比较普通的房间,每天13枚银币,洗衣服务要另外收取1枚银币。虽说是比较普通的房间,但也比温妮特以前在教堂时住的地方大多了,而且房间里的各种家具以及必需品一应俱全。温妮特将早上换下来的衣服交给店员去洗,然后在屋子里面坐了一段时间,发现真是闲得难受,于是她换了身衣服,打算出门去街上闲逛。温妮特走到旅店门口,看到门口的店员好像在和一个人说话。温妮特一推门,看到门口的店员很快反应过来,伸手将门拉开。和店员说话的人是个美丽的女性,娇小的身材,年纪看上去可能十五六岁左右,穿着蓝色露肩连衣短裙,裙摆是粉红色的,白色高跟鞋,蓝色长袜一直到大腿中部,淡棕色长发,头上戴着蓝色头饰,可以闻到她的身上有非常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温妮特想她可能是住在这里的其他客人。她之前站在门前,看到温妮特出来,她就往旁边迈了一步。温妮特向她点了下头打算离开,但是她却叫住温妮特说:“这位女士,您出门前忘记喷香水了吗?您这身穿着没有香水搭配实在是感觉欠缺点什么。”温妮特一时没反应过来,仔细一想,确实,一般自己这种穿着的女性都是会用香水的。稍微犹豫了一下,温妮特随口回答:“额,我的香水最近用完了。”那名女性笑着对温妮特说:“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这附近的香水商人,我叫赫尔莫德,我的店就在左手边不远处,您有没有兴趣去看看?”温妮特随口回答:“有空我会顺便去看看的。”温妮特离开旅店,往巴洛西杀手酒馆的方向走了一段距离,想到现在再去没有任何意义,回头看了看,又不太想这就掉头回去,于是稍微在街道上闲逛了一段时间,决定去刚才那名女性说的那个香水店看看。
这家店很好找,招牌上写着赫尔莫德香水店。这家店里的空间还挺大,靠近入口处的货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香水。店员好像只有赫尔莫德一个人,正在给其他的客人介绍商品。温妮特随便看了看货架上的香水,然后顺着货架慢慢往店的里面走。里面的货架上摆放着各种植物或者根茎、果实,这些或许是调配香水用的材料。再往里走,货架上方放着各种有些奇怪的材料,比如什么巨魔的肝脏、石化鸡蛇的毒液、炎舌蜥蜴的皮。快走到最里面时,温妮特看到货架上放着一些和玻璃珠一般大小的玻璃瓶,瓶子里面的东西闪闪发亮,下面写着月亮尘。温妮特拿起瓶子看了看,透明的玻璃瓶里面装的好像是某种粉末。这时身后传来一个声音:“女士,那个是用来洒向怪物的,我想您应该用不着。”温妮特回头看,只见店主赫尔莫德站在她的身后。赫尔莫德微笑着说:“很抱歉让您久等了,香水都在店入口附近的货架上,您对香型有什么偏爱吗?我这里什么香型的都有。”温妮特将手里的玻璃瓶放回到货架上,看着周围货架上的东西说:“你这里说是香水店,但是各种奇怪的东西都卖呢。”
赫尔莫德:“这个嘛……我其实是个女巫,擅长炼金术。我发现香水比魔药什么的好卖多了,而且调配香水又安全,材料又容易买到,所以我索性把炼金物品商店改成了香水店,不过还会卖炼金物品。”
温妮特:“这些瓶子里的东西我看像是某种粉末?”
赫尔莫德:“对,是银粉。但是经过特殊处理,可以黏着在怪物身上,对一些怪物可以起到削弱的作用。比如洒在狼人身上可以阻止狼人伤口的快速愈合,洒在吸血鬼身上可以让吸血鬼的力量减弱以及无法变成烟雾等形态。”
温妮特:“或许有用,我要一个。”
赫尔莫德:“女士您想买当然好,我放在里面的东西都很难卖出去。”
温妮特看了看放在最里面的货架说:“最靠里放的是魔药?这种东西冒险者难道不是经常买吗?”
赫尔莫德:“魔药的价格可比香水贵多了,而且几乎都是一次性用完。大多数冒险者都觉得这种东西成本太高,但是我觉得相对成本高,能保住性命不是更重要吗?可惜现如今外行太多,不懂这个道理。女士您该不会也打算买魔药吧?魔药多少都有毒,可不是能随便乱喝的。”
温妮特:“魔药就算了,你还是带我去前面看看香水吧。”
温妮特买了几瓶香水和一瓶月亮尘,离开了赫尔莫德香水店。这条街上商户很多,温妮特挨家商店闲逛,很快到了晚上。回到旅店,房间里放着洗好的衣服,温妮特将衣服收好,躺在床上等着天亮。
天刚亮不久,温妮特听到外面有很大的骚动。打开窗户,她看到旅馆门口有许多士兵,可能出什么事了。温妮特走出房间,发现距离不远处的房间门口聚集着很多人,一些士兵挡在门口不让人进去。温妮特凑到近前,看到一个貌似见过的人,试探性地说:“克莱纳先生?”士兵克莱纳听到之后转头看到温妮特说:“嗯?啊!女士,是您,您也住在这里?噢,对了,是队长推荐您到这里来住的。确实,这是城里最好的旅馆了。”温妮特向士兵守着的房间方向看了看,问:“出了什么事吗?看这样子难道是里面死人……”克莱纳没等温妮特说完,急忙用手在嘴前一比画说:“哦嘘嘘嘘,不要让别人听到……不,我是说不要随便乱猜。”看来这个叫克莱纳的士兵头脑并不太好,温妮特追问:“这么说就是死人了,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克莱纳先生。”克莱纳挠了挠头盔说:“呃,恐怕我不能告诉您,女士。”温妮特稍微想了下说:“你的长官我记得是叫瓦茨拉瓦?他也在吧?能不能把他叫出来和我谈谈?”克莱纳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说:“好吧,女士。”克莱纳进入屋中,不一会儿,瓦茨拉瓦走了出来。瓦茨拉瓦面带笑容地说:“哦,女士,您住在这家旅店?”温妮特用有些冰冷的语气说:“是你推荐我来的,不是吗?我在这里刚住了一天,这里居然就死人了,或许你需要给我些解释。”瓦茨拉瓦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尴尬,他有些磕绊地说:“呃,嗯。抱歉,女士,里面请,我会告诉您发生了什么。”走到屋子里,瓦茨拉瓦把门关上。温妮特看到一些士兵在查看房间里的东西,地上有一具尸体,边上有一个士兵正在做记录。温妮特看到尸体问:“尸体?是谋杀?”
瓦茨拉瓦:“不不,女士,其实比谋杀更糟。这已经是第四个了,现在怀疑是吸血鬼干的。”
温妮特:“吸血鬼?在城里?”
瓦茨拉瓦:“我也不想相信,但是这四具尸体都是只有脖子上有伤口,伤口看起来是被牙咬的,并且受害者都是年轻女性,怎么看都是吸血鬼。”
温妮特:“瓦茨拉瓦先生,能不能让我看看尸体?”
瓦茨拉瓦:“额,好吧,如果您希望的话。”
温妮特走到尸体前蹲下来查看伤口,上面确实明显有牙齿留下的痕迹。咬的位置是脖子上的大动脉,地上的血迹非常少,脖子的动脉出血不可能只有这么少,看来很有可能是吸血鬼干的。普通吸血鬼通常对血液不是那么挑剔,这种对特定目标下手的吸血鬼实际上是非常少见的。或许和之前遇到的那个高等吸血鬼有关系?听说许多高等吸血鬼都会对血液有特别的偏好。温妮特问:“既然知道是吸血鬼,那么现在你们有什么消灭他的办法吗?”
瓦茨拉瓦:“大家都听说过对付吸血鬼的办法,但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吸血鬼神出鬼没,不知道他会在什么时间、地点现身。如果他出现,我们肯定能干掉他。”
温妮特笑了笑,一个最低级的劣等吸血鬼都不是几个普通士兵能对付得了的。瓦茨拉瓦看出温妮特是在嘲笑他们,赶紧转移话题说:“女士,我建议您在房间里放些大蒜,这样能赶跑吸血鬼。”
温妮特:“感谢你的建议,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消灭掉这个吸血鬼。你们难道只是等着他继续作案,没有找到他的任何线索吗?”
瓦茨拉瓦:“没有,但我们会尽力查找,同时我们也一定会全力保证女士您的安全。”
温妮特:“那就好,我就不妨碍你们了,先走了。”
瓦茨拉瓦:“好,士兵,送赫利欧德女士出去。”
温妮特离开旅店,到巴洛西杀手酒馆询问任务进度。任务已经贴在了告示板上,但看起来还没有人接。任务右下角写着一个很大的“5”。据酒保说这个是设定的任务难度,难度设置1以上的任务必须要有冒险者公会发布的执照,并且等级到达相应级别才能接相应难度的任务,这样可以挡掉那些自称是冒险者的废物。离开巴洛西杀手酒馆,温妮特依然是去逛街,很快又到了晚上。回到旅店,她发现旅店门口依然有士兵,难道调查还没结束?不可能,这么明显的事有什么可查的。温妮特上前询问士兵情况,士兵回答说是这里还住着几个年轻女性,为了防止吸血鬼再来,于是派了士兵把守。温妮特想这里的士兵还真是认真负责,但是吸血鬼要是真的来了,恐怕只会白白送命。
回到房间,温妮特换了身睡衣躺在床上,拿着之前买的月亮尘旋转着看。她希望吸血鬼接下来的目标就是她,于是在房间里装出正常睡觉的样子。不过就概率来说,吸血鬼找她的可能性很低,毕竟昨天才在这里做过案,周围还有士兵把守。即使概率低,她也还是想尽量提高一点被吸血鬼找上的可能性,于是她将窗户打开,如果吸血鬼来这里先看打开的窗户,可能性就会高一些。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温妮特好像听到房间里有些动静,有什么东西正向自己靠近。温妮特做好准备,握紧手中的月亮尘,可能因为还掌握不好力度,握的力量有些大,结果把瓶子捏碎了。突然,有一只手抓住她的身体,温妮特睁眼看到眼前有人影,毫不犹豫地将月亮尘拍向人影的脑袋。因为瓶子被温妮特握碎了,一把月亮尘糊了这家伙一脸。这个人捂着脸后退了几步,温妮特起身合手祈祷后仔细看这个人的样子。没错,是吸血鬼,男性,不是高等吸血鬼,好像比普通死徒还要低级,应该是一个劣等吸血鬼。这个吸血鬼停顿了几秒钟,从窗户飞身跳了出去,身体撞到了窗户框上,把窗户框几乎都撞碎了。温妮特跑过去从窗户往下看,楼下的士兵有些不知所措,但还是围了过来打算拦住吸血鬼。温妮特转身从门跑下楼,到了楼下时吸血鬼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楼下的士兵已经全都倒在地上。吸血鬼跑得很快,温妮特知道以自己的跑动速度是追不上的。她直接打消了追上去的念头,开始查看几名士兵的伤势。
每个士兵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不过没有人死亡,应该是因为吸血鬼着急逃跑,所以只是全力挣脱这些士兵而不是杀死他们。温妮特用神圣魔法给他们治疗。过了不久,又有一队士兵从旅馆里跑出来,茫然地看着四周。最后面出来的人是瓦茨拉瓦。看到温妮特,他立刻跑到温妮特面前问:“女士,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温妮特指向吸血鬼逃跑的方向说:“是吸血鬼,朝着那边跑过去了。”不过这时已经看不到吸血鬼的身影了。瓦茨拉瓦伸手打算搀扶下温妮特说:“女士,我先送您回房间。”这时温妮特正用神圣魔法给受伤的士兵治疗,抬头看了看瓦茨拉瓦说:“这些士兵的伤势不轻,需要给他们做一些应急处理。”瓦茨拉瓦扶着温妮特的胳膊,将温妮特拉起来说:“我这就派人把他们送去治疗,您不必在意他们。倒是您这身穿着待在街上让人看到实在是不好。”温妮特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的是睡衣,并且受伤的士兵都做了一些紧急止血处理,于是她跟着瓦茨拉瓦回到旅馆里。瓦茨拉瓦命令一批士兵去追吸血鬼,留下几个人将伤员送去医治。回到房间,瓦茨拉瓦请温妮特坐下,希望听听具体情况。温妮特简单地对瓦茨拉瓦说:“我昨天在赫尔莫德香水店买过一种叫月亮尘的东西,我用瓶子打向那个吸血鬼,月亮尘洒了他一脸,然后他就跳窗跑了。”
瓦茨拉瓦:“女士您真是机智,不过您不应该追下去,那些士兵是死是伤无所谓,要是伤到了您那可不得了。”
温妮特:“我当时没想太多就追下去了,而且我也可以使用神圣魔法,或许会有帮助。”
瓦茨拉瓦:“幸好这次您没有受伤,这间屋子的窗户被撞坏了,我去让旅店人员给您换个房间。”
温妮特换了个房间休息。第二天早上,温妮特换好衣服出门,看到瓦茨拉瓦正在训斥手下的士兵:“你们这些废物!你们这么多人都对付不了一个受伤的吸血鬼,那吸血鬼的伤还是一名女士造成的,你们是怎么活的,明天我就申请把你们调到前线去!”温妮特走过去说:“瓦茨拉瓦先生,你现在责备他们也没用,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办。”瓦茨拉瓦立刻笑着对温妮特说:“啊,女士,是您,您说得对,我会让他们好好工作。另外我代表士兵们向您致歉,他们能力不足,没能追到那个吸血鬼。我真希望能找一些在前线打过仗的士兵替换掉这些废物,可惜我官阶太低,没法自己挑选士兵。”意料之中,这些士兵不可能追得上。
温妮特依然是先到巴洛西杀手酒馆查看任务进度,昨天下午有冒险者接了这个任务,并且据酒保说接任务的还是相当老练的一队冒险者,可能很快就会有结果。温妮特注意到告示板上多了一个非常明显的任务,其写字用的墨水颜色明显和其他的不一样,大字写着“悬赏捉拿吸血鬼”,右下角难度写着7。这个任务昨天还没有,瓦茨拉瓦说已经有四个受害人了,而且早就推测出是吸血鬼,但是为什么今天才贴出任务呢?转念一想,城里可以接任务的酒馆应该不止这一家,或许之前别的地方有贴出任务。离开酒馆,温妮特打算去赫尔莫德香水店再买些月亮尘。就昨天的效果来看,这东西还挺好用。
来到赫尔莫德香水店门口,温妮特发现店里聚集着好多人。她看到赫尔莫德在和一些围绕在她周围的客人说话。今天这里的客人怎么突然这么多?温妮特不想到人群里去挤,决定先去别的地方逛逛,等这里人少些的时候再过来。这一天温妮特到赫尔莫德香水店看过几次,人一直都很多。直到傍晚快要天黑时人才变少,快到关门时间,她才和赫尔莫德搭上话。赫尔莫德看到温妮特打招呼说:“啊,女士,是您。”此时店里依然有一些其他客人,不过比之前少了些。温妮特看了看周围说:“我今天来看过几次,今天你这里客人还真多,有什么原因吗?”
赫尔莫德:“我想原因就出在您身上,女士。”
温妮特:“此话怎讲?”
赫尔莫德:“昨天晚上用月亮尘打退吸血鬼的就是您吧?”
温妮特:“嗯,的确是我。”
赫尔莫德:“今天来的人几乎都是来买月亮尘的,今天一天卖掉的数量比之前几年还多。现在月亮尘卖光了,还接到了好多订单,并且还顺便卖掉了许多其他的相关东西。”
温妮特:“额,你是说月亮尘卖光了?我本来是打算再买些的。”
赫尔莫德:“很遗憾,您也只能预订了。不过我可以优先完成您的订单,毕竟这都是托了您的福。”
温妮特:“另外我想问问,这个月亮尘的效果能持续多久?”
赫尔莫德:“应该会非常久,这些银粉如果沾在吸血鬼身上几乎不会自己掉落,而且非常难洗掉,除非将自己的大量皮肉扒下来。”
温妮特:“额,当时我距离吸血鬼很近,我脸上也沾了一点,有什么办法洗掉吗?”
赫尔莫德:“沾在人身上没事,就像普通银粉一样很容易洗掉。如果您不放心,我这里有专门清洗掉金属粉末的洗涤剂,并且对皮肤没有任何副作用。”
温妮特:“这样就好,那先给我来一瓶这种洗涤剂吧。”
温妮特买了洗涤剂,预订了些月亮尘,回到旅店洗掉沾在身上的月亮尘。温妮特想到,那个吸血鬼肯定也会想办法洗掉沾在身上的月亮尘,按照赫尔莫德的说法,这个对于吸血鬼来说很难洗掉,那么吸血鬼肯定会不断尝试去洗掉它。现在士兵在城里搜索吸血鬼,他应该不会留在城里。想洗掉月亮尘应该会去河边,晚上去附近的河边搜索,或许可以找到这个吸血鬼的行踪。
隔天早上,温妮特到赫尔莫德香水店拿昨天预订的月亮尘,顺便打听城市附近的河。赫尔莫德告诉她距离城市最近的河要往城东走几个小时才能到,而且再往东走一点有非常可怕的怪物出没,最好不要去。温妮特等到下午出发,到达河边的时间接近晚上。她顺着河边走,如果运气好,或许可以遇到那个吸血鬼。
走了一段时间,温妮特注意到前面不远处有一坨黑黢黢的东西。走近点观看,好像是一只蛙,正坐在河岸边一动不动。这只蛙的皮肤是黑色的,背上凹凸不平,好像还有被腐蚀过的痕迹。重要的是距离近了,温妮特才发现,这只蛙坐着的高度比自己的身高还要高,而且眼睛好像一直在看着自己。温妮特试图与其拉开距离,从这只蛙的边上绕过去,但是刚往远处没走几步,这只蛙突然一跳,朝着温妮特扑了过来。这一坨蛙从头上快速落下来,温妮特赶快往边上跳开。“砰”的一声,蛙落地,感觉地面都在颤动,落地的风压把温妮特推出数米远。温妮特赶紧站稳脚步,看到蛙张开嘴一个很长的舌头朝着自己伸过来。温妮特向侧面一个翻滚躲开舌头,起身后快速与蛙拉开距离,合手祈祷打算施法。蛙见舌头没有击中温妮特,又从嘴里喷出一团液体。温妮特祈祷完成,这团液体已经飞到了她的面前,她下意识地用右手往外一挡,挡住了这团液体。透明的液体沾在温妮特的手上,温妮特立刻连同手套和缠在右手上面的填充物一起摘掉扔在地上。温妮特施放神圣铠甲,让透明的铠甲围绕在她的身体周围,她还拔出了那把没有刃的仪式用匕首。在完成这些动作时,这只蛙又从天而降。温妮特依然是侧跳躲开,这次因为身上有神圣铠甲,她没有被风压吹出去。但是因为地面的震动,她还是需要尽力保持身体平衡。在蛙落地时,温妮特用手里的这把匕首刺向蛙。蛙在被刺中后往远处跳开,同时皮肤中放出很大的一团烟雾。温妮特见到蛙跳开了,向反方向拔腿就跑。跑出一段距离,直到转身看不到蛙了,她才从包里取出填充物和新的手套换上。匕首上似乎沾了些污迹,温妮特用土在匕首上蹭了蹭,绕路回到河边用河水洗了洗匕首,又拿出块布把匕首擦干,随手将布扔掉。这一跑,温妮特发现自己比原来跑得快多了,看来自己不光力气比原来大,速度也快了许多。温妮特尽量绕了个远,躲开刚才蛙所在的河岸,继续沿着河岸搜索。
又走了一段时间,她看到河岸上有一处好像有打斗的痕迹。走近一看,地上有爪痕,到处都是,还有布满爪痕的石头。河岸周围被水浸湿了,好像是水泼洒过的痕迹。往河岸远处走,她看到地上有脚印和一条水渍向一个方向延伸过去。有可能是那个吸血鬼造成的,他来河边想洗掉身上的月亮尘,但是怎么也洗不掉,于是在这里发脾气,乱抓乱挠后离去,身上的水落在地上留下了这些水渍。看来吸血鬼刚离开不久,希望他的藏身地距离这里不远,可以顺着这些痕迹找到。
走了一段距离,滴在地上的水渍几乎没有了。温妮特向着水渍延伸的方向望去,看到一个好像已经荒废的农场。这里有几间屋子,或许吸血鬼就在里面。吸血鬼不是亡灵生物,温妮特无法用亡灵感知寻找。先做好战斗准备,温妮特合手祈祷,身上围绕上神圣铠甲,做出光球悬浮在身边。有一间屋子比较大,如果吸血鬼在这里的话很可能就在这里面。走近这间屋子,明显听到里面有动静,有物体碰撞的声音,还有大喊大叫的声音。温妮特毫不犹豫推门就进,没错,就是那个吸血鬼,他正在屋里发脾气乱砸东西。屋子里已经没有完整的东西了,可能这种发脾气的行为进行过不止一次。吸血鬼甚至没有察觉到温妮特进来,还在乱砸乱喊,直到温妮特和他说:“晚上好,我想和你谈谈。”吸血鬼看向温妮特,目露凶光地说:“你来送死?”
温妮特:“我说了想先和你谈谈,你是死徒吗?看起来不太像。”
吸血鬼:“我当然不是死徒,是高等吸血鬼。”
温妮特:“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定义高等吸血鬼的,但是我看你像是用死徒血自己转化成吸血鬼的,这种吸血鬼通常被称为劣等吸血鬼。”
吸血鬼:“你说谁劣等!”
吸血鬼飞快地冲过来,手上的指甲变形成很长的爪子,向着温妮特抓过来。温妮特不躲不闪,不慌不忙地将光球握在手中。吸血鬼的爪子在温妮特面前划过,空中出现几道抓痕。温妮特将光球往前一推,吸血鬼身前一亮,紧接着向远处飞了出去。他的身体撞在墙上,甚至把墙撞了个洞,倒在房子外面。温妮特从墙上的洞慢慢走出来,站在吸血鬼旁边说:“你实在是太弱小了,你从哪里得到的死徒血?又是谁教你的这种劣等吸血鬼转化仪式?”吸血鬼身上血肉模糊,但是身上的血液很快从伤口里涌出,变成新的身体组织。吸血鬼大喊着:“我是高等吸血鬼!”紧接着,他又起身用爪子刺过来,温妮特身前出现了几个亮点,爪子尖端崩掉了些碎片。吸血鬼又用另一只手向着温妮特的脸一抓,依然只是在温妮特面前制造出几道亮光。温妮特手中发出白光,变形成剑的形状。当吸血鬼再次用爪子抓过来时,温妮特手中光剑一挥,砍掉了吸血鬼的一只手臂,紧接着向下一刺吸血鬼的腿,把光剑钉在吸血鬼的腿上。吸血鬼跪倒在地上,一只手撑着地面,断掉的手臂伤口血液涌出,慢慢变成新的手臂。温妮特说:“不要再挣扎了,你远不是我的对手。我希望你能回答我的问题,然后我会让你安息。”
吸血鬼:“可恶,要不是之前你这该死的银粉,你也不会如此嚣张。”
温妮特:“你为什么认为自己是高等吸血鬼?转化用的血液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吸血鬼:“我是从一个高等吸血鬼那里买来的,他说可以把血分给我让我也变成高等吸血鬼。”
温妮特:“显然你被骗了,他给你的是死徒血。他给了你多少血?”
吸血鬼:“一个小型药瓶那么多。”
温妮特:“只有那么一点血?”
太少了,从温妮特的知识来看,这么少的死徒血根本不可能将他成功转化成吸血鬼。
温妮特:“用死徒血自己转化吸血鬼的成功率非常低,失败后肯定会死,你不怕失败吗?”
吸血鬼:“卖给我血的吸血鬼说会教给我仪式,百分之百会成功,而且现在也确实成功了啊。我的力量、恢复能力、对血液的渴望,都和他告诉我的一样。”
温妮特:“说到对血液的渴望,你为什么专门去吸年轻女性的血?”
吸血鬼:“高等吸血鬼不都是只吸年轻女性的血吗?而且最好是未婚女性。”
温妮特:“这也是那个吸血鬼告诉你的吗?”
吸血鬼:“不,这是我听说的。”
温妮特:“你吸过其他的血液吗?感觉有什么不同?”
吸血鬼:“我除了年轻女性的血液还没吸过其他的。”
温妮特:“你对吸血鬼的了解只有这么一点就转化成了吸血鬼?卖给你血液的吸血鬼长什么样子?”
吸血鬼:“常人男性的样子,黑发,长得还不错,中等身高,偏瘦身材,穿着黑色斗篷,和传闻中的标准吸血鬼形象非常像。”
温妮特:“你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什么时间、地点?”
吸血鬼:“就是这附近,十几天前卖给我血之后,他就消失了。”
温妮特:“最后,我有点奇怪,你在那家旅店刚做过案,怎么隔天晚上又去了?你没看到有士兵严加把守吗?”
吸血鬼:“最近我发现不断地吸血可以让我变得更强,那些人类士兵对我来说就像虫子一样,最重要的是我看到那里住着好几个年轻女性,有这么好的目标,我为什么不尽快下手?”
温妮特:“哎,愚蠢,无知,自大。回到神那里去忏悔你的罪过吧。”
说完,温妮特手上发出白光,落在吸血鬼的头上。吸血鬼头上的皮肤和血肉渐渐化为灰烬,并慢慢向下延伸。这时,吸血鬼突然用爪子猛地抓向自己被定住的那条腿。温妮特一愣,看着吸血鬼抓断自己的腿,然后向后跳了一段距离,化作一团烟雾向远处逃跑。这时温妮特才反应过来,之前月亮尘洒在了他的头上,月亮尘使得吸血鬼没法随意变形。赫尔莫德说过除非扒掉层皮肉,否则这月亮尘洗不掉。这个吸血鬼并没有想到扒掉自己头上的皮肉,但是刚才净化的过程中,他头上的皮肉化为灰烬,导致月亮尘也掉落了,他反应过来并且变成烟雾打算逃跑。温妮特将手中白光变成光球,朝着那团烟雾投掷出去。烟雾在空中躲开了光球,温妮特知道很可能打不中,因而在靠近时让光球爆炸。烟雾被炸到之后变回了人类形态,砍掉的那条腿还没有完全再生,砍掉的那条手臂已经完全再生了。吸血鬼趴在地上用双手和一条腿趴着逃跑。温妮特用圣光做成光剑,在后面紧追。吸血鬼这种状态比之前在城里时的速度要慢,而且温妮特来的路上发现自己可以跑得很快,于是拼命追赶。吸血鬼没跑多远又变成烟雾,烟雾状态移动速度非常快。温妮特将手中光剑不断扔出去,虽然投掷得并不准,但是其中一个光剑偶然刺中了这团烟雾。吸血鬼变回原形,身上还插着光剑,继续逃跑。这一下虽然吸血鬼没法再变成烟雾了,但是距离拉开了很远。
温妮特追出一段时间,虽然缩短了距离,但是看到前面是之前的那条河,如果他跳进河里,光剑会在水中溶解掉,他如果在水中变成烟雾形态逃跑的话,自己恐怕是追不上了。温妮特手中再次做出光剑,如果能再次命中,也许可以让他倒地。想到这里,她又一次扔出数个光剑,但是这次没有上次那么好运,投掷的光剑全都没有命中。眼看着吸血鬼纵身跳起,朝着河里扎进去。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里飞过来一支箭,正中吸血鬼的头部。这支箭应该不是银制的,所以没能刺入吸血鬼的头颅内,但是将他从半空中打落在地。紧接着两个人挥舞着武器朝着吸血鬼砍过去。吸血鬼虽然被射落在地,但是落地后立刻调整好平衡,看到武器砍过来,他用一只手挡在身前。两把武器一个是长剑,一个是战斧,分别嵌入了吸血鬼的手臂中。吸血鬼将手臂往外一挥,用另一只手抓向两个人。这两个人左右往后一跳躲开攻击,某种看不到的东西从两人之间的空隙飞过来打中吸血鬼,在吸血鬼身上留下似乎是劈砍的伤痕。吸血鬼的腿还没有完全再生,趴在地上和这两个人打非常吃亏。而这两个人的武器虽然可以伤到吸血鬼,但是很难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很快,温妮特跑到近前,将手中光剑刺入吸血鬼的后背把他钉在地上,然后又做出光剑斩断吸血鬼的双臂。接着光剑在温妮特手中化成一缕白色强光,再次被按在吸血鬼身上,吸血鬼慢慢化为灰烬。
刚才的那几人走了过来,一共四个人,两个常人男性,一个半身人男性,一个精灵男性。拿着长剑的人看了看地上的吸血鬼灰烬,又看了看温妮特说:“额,女士,我想杀吸血鬼我们也有出力,是不是应该分给我们些报酬。”半身人男性用手肘一顶这个人说:“别臭不要脸了,你连一个被打得半残的吸血鬼都对付不了。”拿着长剑的人用手背一拍半身人的胸口说:“也包括你,你没资格说我。”温妮特仔细打量着这四个人,看打扮他们应该是冒险者。拿长剑的人中等身高,脸长得很瘦,但是身体看起来很强壮。身上穿着皮革外衣,里面穿着全身锁甲,锁甲裙摆一直垂到接近膝盖的位置,头上戴着头盖盔。这个半身人比一般的半身人高大一些,身体也比普通半身人强壮,有些接近矮人的体型,不过脸上没胡子,手指看上去也比较纤细,明显可以看出是半身人。身上穿的大概是小号的矮人铠甲,头上戴着普通的护鼻盔。精灵是普通精灵那种显得比较瘦的身材,相貌很不错,穿着皮革护甲,上面有一些金属甲片,腰间有一把造型有些奇怪的剑,身后背着弓和箭筒。最后一个人是巫师,穿着普通的巫师袍,没有戴巫师帽,手里拿着一个很长的木质法杖。法杖看起来很普通,完全是木质的,一点装饰都没有。等这些人都走到近前,温妮特说:“先做下自我介绍吧,我是温妮特·赫利欧德,你们是冒险者吗?”半身人男性回答:“没错,女士。我是诺文·寇斯,这家伙是阿古沃·琼斯,这个巫师是库因·内森尼尔,精灵是艾瑞汀·玛布莱因。”
库因:“女士,看你不像是冒险者,衣着装扮像是一个贵族大小姐。”
温妮特:“嗯,我不是冒险者。之前我被这个吸血鬼袭击过,觉得放任他不管很危险,于是就过来除掉他。”
阿古沃:“那个……难道你是一个人来的?就这样轻松地把这个吸血鬼打得到处跑?”
温妮特:“确实,对我来说对付这个吸血鬼并不难。这个吸血鬼只是个劣等吸血鬼,比较弱,并不难对付。”
诺文:“看见没有,阿古沃。这位女士只身一人轻松打得吸血鬼到处跑,而你连一个已经被打得半残的劣等吸血鬼都对付不了。”
阿古沃:“所以说这也包括你,还有这两个家伙。”
诺文:“别管这个白痴了,女士,说正经的,我们过来时看到这个吸血鬼打算跳水逃跑,我们至少拦住了他没让他跑掉,所以如果女士你能慷慨地把讨伐吸血鬼的报酬中分给我们一些,我们会很感激的。”
温妮特:“我不是冒险者,并不是为了报酬来的。你们拿着吸血鬼的灰烬尽管去领赏吧,不用在意我。”
阿古沃:“那太好了!”
阿古沃高兴地俯下身子打算收集吸血鬼的灰烬。诺文踹了阿古沃小腿一脚,阿古沃差点没趴在地上。阿古沃向前踉跄地走了几步,站稳脚步回头对诺文说:“死矮子,你干什么?”诺文朝阿古沃一摆手说:“所以说你到底有多臭不要脸,闪一边去。”艾瑞汀看着阿古沃说:“是啊,阿古沃,你实在是……”库因对艾瑞汀说:“他这种臭不要脸的样子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古沃一脸无辜的表情说:“我做错了什么?”
诺文:“女士,我想这样办吧。毕竟我们是接了消灭吸血鬼的任务出来的,而且女士你也不是冒险者,我们拿着吸血鬼灰烬去交任务,拿到报酬后再把大部分酬金给你。如果说让我们直接把酬劳全都拿走,我们三个人实在是没有阿古沃那么臭不要脸,这钱会让我们花着难受的。”
温妮特:“好吧,这几天早上我会每天都去巴洛西杀手酒馆,我们之后在那里见吧。”
诺文:“谢谢,女士。库因,把吸血鬼的灰烬收集好,不要让阿古沃那个白痴动,要是泥土和碎石混进去就不好了。”
库因拿出工具开始收集地上的吸血鬼灰烬。温妮特说:“那么我就先告辞了。”温妮特简单地行了个礼,向着那个废弃农场的方向走去。艾瑞汀看温妮特走的方向似乎不对,问温妮特:“女士,你不打算和我们一起回去吗?另外那个方向好像不是回城的路。”温妮特回头说:“我想去这个吸血鬼的藏身地看看,刚才因为打斗没时间仔细搜索。”阿古沃用手一拍脑袋说:“对啊!吸血鬼的藏身地肯定也有好东西,怎么能不去搜刮一番。女士,稍微等一下,等库因收集完吸血鬼灰烬,我们一起去。”
温妮特回身停下脚步说:“嗯,也行。”另外三个人叹了口气。库因专心收集地上的吸血鬼灰烬,另外两人刻意扭头不看阿古沃。收集好吸血鬼灰烬,他们出发前往吸血鬼藏身的废弃农场。路途中,温妮特和这些冒险者一边聊天,一边走。库因说:“赫利欧德女士,据我所知神使教的人很少会给非神职者进行恩赐仪式,你家族中有神职者吗?”
温妮特:“是的,用比较容易理解的话来形容是个教会管理层的人。”
阿古沃:“哎,贵族大小姐,家里还有教会的高官。你说我怎么就没出生在这种家庭,每天要为了赚点钱做着这种随时会丢掉性命的工作。”
温妮特:“我看你们也是实力不弱的冒险者,听说实力强的冒险者赚钱很多,你们完成一个任务不是应该可以休息一段时间吗?”
库因:“冒险者委托确实看起来报酬不少,但是外人都是只看到报酬金额,没人会去考虑任务成本,这也是好多外行不断进入这个行业的原因。”
温妮特:“嗯……这个我之前倒是也听说过。比如我向那个吸血鬼扔的月亮尘,这么一小瓶银粉就10枚银币呢。”
阿古沃:“10枚?现在已经30多枚银币一瓶了啊!”
温妮特:“嗯?我今天早上去拿预订的月亮尘还是10枚银币一瓶啊。”
艾瑞汀:“可能女士你预订的比较早吧,实际上涅库鲁冈德城里从昨天早上开始像月亮尘这种东西突然变得非常抢手,这才两天时间价格就翻了两倍多,其他对付吸血鬼的东西的价格也跟着涨了至少一倍。”
阿古沃:“哼哼,我还知道些内情呢。”
诺文:“你这个白痴能知道些什么,听点谣言就当真的。”
阿古沃:“扯,我听到的消息绝对可靠。就在前天晚上,吸血鬼攻击第五个人的时候,这个人用月亮尘打中了吸血鬼,然后吸血鬼就逃跑了。当晚在那里值班的士兵的小头头一早就派人到处宣传,一个柔弱的女士靠着一瓶月亮尘赶跑了吸血鬼,于是好多人都去买月亮尘。想必那个士兵的小头头没少从中抽取利润,要不宣传工作怎么做得那么好呢!”
诺文:“攻击的第五个人……赫利欧德女士,我记得你说过这个吸血鬼攻击过你,并且你向吸血鬼扔过月亮尘,这个人该不会就是你吧?”
温妮特:“额,之前赫尔莫德香水店的老板确实说过她生意好是因为我……”
艾瑞汀:“哈哈,柔弱的女士只靠一瓶月亮尘就赶跑了吸血鬼。”
阿古沃:“看吧,这商业宣传真不是盖的,我估计明天这些东西的价格就能涨到原来的四五倍了。”
诺文:“所以,这就是你没买毒油和魔药的理由啊?这样准备不足出来可是有可能丢掉性命的。”
阿古沃:“要是买了就没钱赚了啊,一瓶毒血魔药如今170枚银币一瓶,这个任务的报酬也才20枚金币。”
库因:“确实,如今道具和魔药都这么贵,我们也不能做白工。”
阿古沃:“哼哼,明天回去后,我们把真相公之于众,这名女士可以单枪匹马杀得吸血鬼落荒而逃,而且吸血鬼已经解决了,那些下了订单的人肯定会大批地取消订单,到时候做出来的道具和魔药卖不出去,价格就会直线下降。”
诺文:“然后你就会被那个士兵头头抓起来去坐牢,你这个智商真是……”
阿古沃:“抓我?我又没犯罪,凭什么抓我?”
库因:“所以说你的这个智商啊……你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艾瑞汀:“这里距离前线不远,他就说你可能是间谍,把你抓起来打你几天有什么不行?”
阿古沃:“噢,也是,那我不说了。”
很快,他们走到了废弃的农场,先进到刚才吸血鬼所在的屋子里。这是木质房屋,用的木材不是很好,屋内的墙壁上有许多爪痕,有的地方已经被抓透了。屋内地上都是各种碎片,从器皿的碎片来看,器皿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装过东西了。他们出来又到其他的房屋里查看,都只有些废弃的大型家具和工具,但在大房子后面的地上发现一个活板门,上锁了。所有人聚到这个活板门附近,库因问大家:“这附近有没有找到钥匙之类的东西?”所有人都摇了摇头。诺文摸了摸活板门上的锁说:“看来只能强行砸锁了。”阿古沃看向温妮特问:“赫利欧德,你能用刚才的那种光剑刷刷地把这里砍开吗?”温妮特回答:“那个光剑对实体物质的碰触效果很低,光剑砍过去会直接穿过去,并不能将东西斩断。”诺文从背后摘下斧子说:“抄家伙砸锁。”木质的活板门很快就被砸开了,打开后下面是个梯子。库因念咒语挥了挥法杖,杖头出现一个光球,光球中心像是一根蜡烛的火苗。将这个烛光术的火苗扔下去,看到下面高度并不太高。诺文、阿古沃、艾瑞汀直接跳了下去。烛光术的光亮很小,不能照亮下面整个地方,不过精灵的视力比较好。艾瑞汀看了看周围说:“嗯……有意思。”阿古沃问:“你看到什么了?”艾瑞汀说:“这里可能是吸血鬼的转化场地。”借着扔下来的那个烛光术的光,阿古沃实在是看不清周围的东西。这时库因也爬梯子下来了,阿古沃对库因说:“太黑了,库因,烛光术。”库因又施放了个烛光术,把这个光球扔向阿古沃。阿古沃用手背一接,光球沾在了阿古沃的手背上。因为烛光术的亮度不是很高,库因又施放了一次烛光术,把光球扔给诺文,然后再施放一次烛光术停留在法杖上,回头问最后下来的温妮特:“赫利欧德女士,这个你需要吗?”说着,库因将法杖上的光球递到温妮特面前。温妮特摆摆手说:“不用,谢谢。”说完温妮特合手祈祷,手中做出光球飞到屋顶中间,照亮了整个屋子。阿古沃看着空中的光球说:“哇,这个好,比火把和烛光术亮多了,简直像小太阳一样。”
环顾四周,屋子中间有一个魔法阵,魔法阵中间是一张木质的床,上面有些血迹,魔法阵最外面画的线有摆放蜡烛的痕迹。温妮特说:“嗯……如果说这是吸血鬼的转化场所,真是奇怪。”
库因:“哦?有哪里不对劲吗?”
温妮特:“血迹太少了,床上只有一点血迹,地上几乎没有。”
库因:“我们不太懂吸血鬼的转化仪式,只听说是往身体里注入吸血鬼的血。”
温妮特:“需要注入非常多的吸血鬼的血。通常,被转化者要躺在这张床上,将手脚的动脉都割开,让全身的血流出来,然后再注入吸血鬼的血。吸血鬼的血液进入被转化者的身体后不会流出来,直到人血流干,身体里只剩下吸血鬼的血。”
库因:“这样大量放血人会先死掉吧?”
温妮特:“所以需要魔法阵,在血流干之前让心脏一直跳动,暂时不让人死去。”
库因:“嗯,这个说法可靠吗?毕竟除了真的吸血鬼,很少有人见过吸血鬼的转化仪式。”
温妮特:“非常可靠,这我可以肯定。”
屋子里的家具有最近使用过的痕迹,可能转化完成之后吸血鬼就一直住在这里。根据吸血鬼那里得到的情报,他被转化不过才十几天。桌子上的器皿中留有一些食物残渣,也许是转化前用过的。角落放着一口棺材,棺材是敞开的,里面没有东西。温妮特看了看棺材里面说:“嗯……看来他听说吸血鬼都是睡在棺材里的,于是给自己准备了新床。”一张桌子上有张纸被卷成了圆筒。温妮特打开这张纸,上面画着魔法阵的画法和蜡烛的摆放方式。桌子上有一个小药瓶,瓶口用软木塞塞着。木塞上面有一个针孔,瓶子里有些微红色液体干涸的痕迹。靠近墙壁的地上发现有注射器,针头有血,已经干了。温妮特说:“他画好魔法阵,点上蜡烛,然后注射吸血鬼的血转化成了吸血鬼?太不正常了,这么少的血不可能转化成功。”
库因:“赫利欧德女士,这一切和我们所熟知的吸血鬼转化方式完全吻合啊,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如此坚信你听来的转化方式。”
温妮特:“嗯,先当是这样吧。”
温妮特觉得没必要详细解释和刻意说服他们,便没有继续说。
温妮特:“这个魔法阵,内森尼尔先生认识吗?”
库因:“嗯,我没有见过,不知道是什么魔法阵。而且我觉得这个魔法阵似乎缺了点什么。”
阿古沃:“这里只有这些啊,什么好东西都没有。”
温妮特:“据这个吸血鬼说他转化才十几天,吸血鬼的血是他从一个吸血鬼那里买的。我想可能他用所有的财产全都买了吸血鬼的血。”
阿古沃:“一无所获,真没意思。”
诺文:“那么我们回去吧,现在走到涅库鲁冈德也差不多天亮了。”
离开吸血鬼的藏身地,他们一起返回涅库鲁冈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