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锤世界的全面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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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瑞瓦,你怎么睡在这儿?”

马格努斯一打开门,就看到瑞瓦睡在自己房间门前的地板上,他就说怎么这个女仆第二天就开始旷工了,原来还睡着呢,而且这也不是睡觉的地方啊。

“嘿,醒醒,瑞瓦!”

话语完全不起作用,这个女人睡得很沉,于是马格努斯上前摇晃瑞瓦的肩膀,试着唤醒她。

“啊,马格努斯大人!啊,天亮了,我怎么还在睡觉啊!”

瑞瓦睁开眼睛,眼神朦胧,先是惊讶为什么醒来会看到马格努斯,然后发现天色已经彻底亮了,自己居然还在睡觉,显然耽误了马格努斯的早餐。

她强行挣开疲惫的双眼,挣扎着站起身,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浑身疲惫酸软,一点力气也没有,如果不是急忙扶住身边的马格努斯,她应该会摔倒在地上。

“喝酒了?昨晚的白兰地你喝了?”

“对不起,马格努斯大人,那杯酒太香了,我忍不住……”

淡淡的酒香还没有散去,刺激着马格努斯的嗅觉,白兰地的味道不仅在地板上有,瑞瓦的身上也有。

巴托尼亚的白兰地这么厉害的吗?这味道过了一晚上都还能闻得到?再看看倚靠住自己的瑞瓦,这哪是醉酒啊,简直就是病危了啊。

“有没有问题?”

“对不起,马格努斯大人,我好困,头也很晕,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是不是又要死了啊?”

“嘿,说什么呢,喝了一杯烈酒喝醉了而已,最差也不过就是生病。”

马格努斯抱起瑞瓦,本以为要用不少力气,结果却发现非常容易,太轻了,轻得不需要用两只手,而且他的问题让马格努斯哭笑不得,怎么就突然想到了死。

“你这脑子里想什么呢,想着死,还什么又死了,人死一次不够,还能多死几次不成。”

他抱着瑞瓦走进房间,准备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好好休息一下,不过这个女人居然双手搂住马格努斯的脖子,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彼此脸颊脸颊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温度。

好烫!看来真的是病了。

感受到瑞瓦滚烫的脸颊,马格努斯又摸了摸她的额头,同样是滚烫的。

“乔凡尼女士的吻好可怕,嘴里带着鲜血的味道,但不是我的。我一无所有,死去,复生,生死不知。”

瑞瓦含糊不清的呢喃在马格努斯的耳边回响,鼻息弄得他的耳朵痒痒的。

马格努斯想把瑞瓦放上床去,但是她抱得好紧,这具身躯愈发滚烫,最后马格努斯为了拉开她的拥抱,用的力气远比抱起她时大得多。

“你会没事的,好好睡一觉吧,我让菲莲娜来照顾你,至于剩下的……”

马格努斯不知道瑞瓦能不能听见自己的话,反正这种随口安慰的话语又不要钱,万一起作用了呢。至于剩下的……

“就看你信仰的神能有点用……”

别说这是一个常规医疗技术落后的世界,就算是医疗技术发达,这会儿正在打仗,城市都快彻底毁了,也找不到医生来给她治疗,更何况瑞瓦看上去身无分无。

她得靠自己,无论是自己强撑还是向神灵祷告。

“马格努斯队长?”

玛丽敲了敲门征得主人的同意后走了进来,她手里拿着一本带有封皮的书,看到床上的瑞瓦状态不对,询问道:

“这是怎么了?”

“一杯酒醉糊涂了,大概是在门外的地板上睡了一晚上,然后成现在这个样子,大概是病了。”

马格努斯招呼玛丽,她来的正好,自己就不用去找菲莲娜来照顾瑞瓦了。

“好的,马格努斯队长,我会照顾瑞瓦的。”

玛丽点点头,将自己手里的羊皮纸书摊开摆在马格努斯面前,书页上用提利尔文字写满了,面包、啤酒、腌猪肉……各种各样的物品后面有类似于罗马数字的提利尔数字。

“这是什么?”

“你的佣兵团目前拥有的物资清单。”

这句话让马格努斯大为震惊,物资清单?我的?

他既因为玛丽统计学的知识而感到震惊,还因为她只花了不到一天就能把那么多物资清点完毕?

“一晚上没睡?”

马格努斯仔细观察玛丽的眼睛,上面除了乌黑的淤伤外,也不见黑眼圈啊,脸和眼睛更是不见疲倦之意。

“不是,早就开始统计了的,费代里戈先生需要知晓明确的货物数量,佣兵从水门拿到的东西转手就是他的收益。”

马格努斯随便翻了翻,这上面种类繁多,数字繁杂,看得人眼花缭乱脑壳发胀,于是他放下账本。

“所以呢,拿给我是什么意思?”

玛丽靠近马格努斯的身边,指着一处写着矮人工具说:“矮人工具本来应该是二十件,但是这里只有十五件。”

然后又指着另一处盐石说:“五十方盐石,这上面只记录了四十方。”

马格努斯制止玛丽指下一个,费代里戈这家伙贪了自己的东西,这些可都是钱啊。

“还有猎手团的人呢,我这儿没时间管,但是佛朗德那里可是有管钱箱子的会计的。”

“很简单啊,他们商量好了呗,你手下的雇佣兵只关心打仗,甚至连准备好的贿赂都不需要。”

玛丽的这句话让马格努斯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还有什么要说的?你如果是来认罪的,最好把事情说清楚!然后我要去找费代里戈,还有佛朗德,我们得谈谈信用,谈谈性命,还要谈谈钱!”

“他昨天晚上就跑了,听从你的建议从水门坐船走的河道。”

玛丽合上账本,说出了让马格努斯更恼火的事。

“那你这个时候告诉我干什么,费代里戈走了,你拿出这个账本,就不怕我给你苦头吃吗?”

马格努斯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动手,总之他现在很生气,自己被坑了,虽然什么矮人工具,盐石对他来说不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但是被人坑了总是不爽的。

“怕,当然怕。但我是想告诉你,你的士兵看上去凶悍无比,但是居然连一个会记账的人都没有,你知道吗?这样的军队即便打赢了战争又能怎么样呢,你的钱一定总是不翼而飞吧?”

呵,这个女人说对了,马格努斯的钱确实会不翼而飞,但不是因为没人管账,而是因为某个……

“所以你想替我管账?你?一个女人管一个佣兵团的账?”

马格努斯佩服玛丽的勇气,这个世界不是没有大有作为、名声显著的女人,但那是属于贵族女性的特权,高贵的血液与悠久的头衔才能让女人的才能得到发挥。

“是的,难不成我还能回老本行吗?”

玛丽指着自己脸上的伤痕,那张只是因为青春而有几分颜色的普通脸蛋,现在却因为伤痕而变得丑陋,她用不知是悲伤还是轻松的语气说:

“就算这些伤能愈合如初,我能继续靠着身体勉强活下去,也只是苟活,比垃圾还不如。”

“换个男人接着替他招待男人?当最后一个能用的地方赚到最后一块铜便士,我就会被他赶走,在街头饿死还是死在无处发泄的乞丐堆里?又或者自己单干?整日担惊受怕,最后躺在某个阴沟里,博得野狗和老鼠的开心?”

玛丽这时的声音是恐惧的,是伤心的,还有遗憾。

“我总得想点办法不是吗?还好费代里戈信不过男人,但是他打得过女人,我抓住所有机会,总能学到点什么。”

马格努斯看着玛丽,这是个坚强的女人,但语言如风,无法捉摸也无所现行。

“你从昨天惹怒佛朗德时候就开始谋划了?你就这么确定我会答应你,不怕失败吗?”

“还是一样的回答。当然怕,我怕的要死。”

“但是太疼了,佛朗德的拳头太疼了,疼得我以为昨天就活不下去……”

玛丽指着脸上的伤痕,这时她的语气变得非常坚定:

“可我总得试试不是吗。”

这不是一个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