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大只佬
作为蓝脸部落的军阀（War boss），地精战将纳什拉克.毛哥之眼最近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曾经的他只是一个大号地精，整天欺负比自己小只的屁精，被更大只的绿皮欺负。揍人与被揍，轮回不止。
直到纳什拉克受到了毛哥的注视，他坚信自己受到了那位狡猾而残忍的绿皮神灵的注视，也必定成就一番伟业。
于是纳什拉克阴死了上任老大，带领着蓝脸战帮开始在群山中做大做强，直到此时他的力量强大到可以走出阿普契尼山脉。
想当年，蓝脸只是一个地精战帮，就连地精数量也填不满山洞，最强的战士不过是蜘蛛骑手，没有史奎格，铁器稀缺无比，也没有兽人愿意加入一个这么弱小的战帮。
但现在不一样了。
蓝脸是一个大部落，由绿皮军阀纳什拉克带领的绿皮大部落，手下战帮众多，地精数不胜数，兽人小子更是不计其数。
此处需要提一嘴，并不是这支绿皮的数量庞大到难以计数，而是没有绿皮的脑子能数清超过手指头的数。
俺们养了跳跳史奎格！
俺们抢了山里矮子的洞穴！
就连巨魔，也得乖乖听命于俺纳什拉克！
现在，山外面的人类虾米，纳什拉克.毛哥之眼来找你们waagh了！
蓝脸部落来了，地精战将纳什拉克在毛哥的注视下带着蓝脸部落要进行一场大战，打最强的架，抢最多的东西，进行一场最大的waagh。
不过要小心背叛，小心这些没脑子的大个子！
瞧，他们开口了，他们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逃不过纳什拉克的眼睛，因为毛哥的目光狡猾而残忍。
“纳什拉克老大，你的小东西既不绿，也不大，所以一点用都没有，都是废物。俺寻思你该俺们要走，俺们去打架！”
乌鲁克敢说纳什拉克的手下都是废物！乌鲁克居然在叫俺的时候不是军阀或者战将。
俺是地精战将纳什拉克.毛哥之眼，俺是蓝脸部落军阀。
乌鲁克，碎牙是个坏家伙，毛哥知道，毛哥注视着俺，他一定知道，俺寻思得想法子整整这个坏家伙。
大只佬战帮的老大乌鲁克.碎牙是整个部落中最大最绿的绿皮，体型接近十尺，手里的巨斧足足有七尺，身上穿着一套铁质盔甲，由许多的甲片组成，这些盔甲都是来自人类和矮人。
矮子的、人类虾米的？不，都是地精军阀纳什拉克的。
乌鲁克只是蓝脸部落的二号人物，统领着部落中的大只佬战帮。
如果要问为什么一个高大的兽人愿意听命于这个矮小的地精，那么上一个被纳什拉克毒死的战帮老大可以告诉你的答案。
那颗硕大的兽人头骨被地精放在军阀宝座上，空洞眼眶注视与警告着每一个面见地精军阀纳什拉克的绿皮。
乌鲁克身边的兽人大只佬与他们的老大一样，时刻热血上头想要打架。
兽人大只佬战帮原本对于这个营地以及里面的人类士兵不屑一顾，认为地精和兽人小子就能轻松拿下他们。
“没有骑马的铁罐头，不配跟俺们打，俺寻思小子们能把这些虾米打得哇哇叫！”
当部落中的兽人小子和地精叫嚷着冲上去干架的时候，乌鲁克.碎牙是这么说的。
不过这群人类所展现出来的战斗力很快打了他的脸，绿皮与人类的战斗从僵持逐渐落入下风，兽人小子反而被打得哇哇叫。
纳什拉克这个地精的眼中露出狡黠之色，他故意听不见乌鲁克这个兽人大只佬的战斗请求，只是不停地用鞭子将逃兵驱赶回战场，等待场中的混乱更加糟糕。
军阀的鞭子狠狠抽在一个个想要逃离战场的地精身上，这鞭子又狠又准，抽的他们满地打滚，哀叫连连，甚至有的地精逃兵鼻子都被抽掉了。
“俺们走，去干架！”
乌鲁克与手下的兽人大只佬再也无法压制自己的战斗欲望，不再等候纳什拉克的命令，带着自己的大只佬战帮冲进战场。
大只佬战帮的怒吼震慑了每一个还在内斗的兽人小子，他们纷纷停止与同类的战斗，跟随着大只佬冲锋。
不过也有疯狂的兽人小子，大概是原本不发达的脑子被打坏了，反而冲着大只佬们发出挑战，试图与他们干架，结果不是白白丢了性命就是被打倒在地不省人事。
待到这些倒地的兽人醒来后会发现，自己的一嘴好牙被浑水摸鱼的地精掰了个精光。
牙齿是绿皮的货币，越大越值钱，而兽人的一嘴好牙非常大，对于绿皮来说可值钱了。
这些大只佬们一路上拳打脚踢，很快就打出一条路冲到了人类的战阵跟前。
面对这些身高超过八尺，手拿巨大武器的兽人大只佬，矛兵不能如之前对付兽人小子或是地精那般轻松。
在巨斧、大锤、长砍刀这些威力巨大的武器面前，矛兵的胸甲所给予的防御就变得无力起来。
没有盔甲保护的四肢被击中轻则断手断脚，重则直接脱离身体，即便是身上的胸甲面对这些武器，也会在被击中后随着甲片凹陷而带来严重的伤害。
‘你的士兵正在动摇。’
不用系统气泡提示，马格努斯也看得出来。
长矛兵的阵线慢慢被兽人大只佬撕开，如此重压下长矛兵所受到的不仅是肉体上的伤害，还有士气上的打击。畏惧使他们反应变慢，胆怯让他们阵型不再整齐。
“剑士上前，接替长矛兵的阵线。”
马格努斯不得不派出身边的剑士部队，让他们接替长矛兵的阵线战斗在最前方，长矛兵则退回自己身边修整。
而即便是步战侍从也讨不到便宜，双手大剑与大只佬手中的武器相比居然显得有些秀气。
兽人大只佬身上的护甲虽然简陋，但是比起之前的绿皮来说已经是装备精良。
这是因为兽人大只佬作为部落中最大最绿的绿皮，装备自然也是最好的。
于是步战侍从不能像对付兽人小子和地精那样如砍瓜切菜一般击杀这些兽人大只佬。
“弓箭手，瞄准那些大只佬！”
不断发号施令的马格努斯引起了兽人大只佬战帮老大乌鲁克.碎牙的注意。
兽人大脑壳里长得全是肌肉，从来都是不太聪明的样子。不过凭借那近乎没有的智力乌鲁克依然能判断出马格努斯这个人类就是这群士兵的指挥官。
乌鲁克死死盯着马格努斯，大步向他走来，手里那把巨斧无坚不摧，无论是步战侍从还是剑士都无法阻挡这个兽人大只佬的脚步，纷纷倒在他的脚下。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当马格努斯发现这个长相渗人，身材高大的兽人正高举着战斧冲着自己跑来，吓得差点拔腿就跑。
‘稳住，不要怂，’
“别动，不要怂，不要怕，忍住！”
好不容易克制住内心的恐惧，指挥弓箭手对准乌鲁克放箭。一轮弓箭大部分被那套重金风格的盔甲挡住，金属相互撞击后箭头直接弹开，不过少数几支足够幸运的箭矢找到了盔甲的缝隙，刺入兽人的血肉中。
几支箭矢并不足以对乌鲁克这个大个兽人造成致命伤害，痛感和鲜血反而将其刺激得更加狂暴，每次攻击都能打倒一个试图阻拦他的人类士兵。
渐渐地这个大只佬独自一人冲到了敌人阵线深处，而且还没有人类能阻止他，眼见要突破步战侍从的阵线。
人类首领就在眼前，与他战斗，然后杀死他，在这场战斗中乌鲁克将会是最waaagh的绿皮，搞毛二哥喜欢最能干架的兽人。
乌鲁克对着马格努斯发出了怒吼，这是一个邀请、认可、还有挑战。来吧，来战斗，waaagh起来！
但是对于马格努斯这个人来说这就是直击灵魂的危险信号。
乌鲁克发出怒吼时，其距离已经靠近的足以把那口碎牙展现的一清二楚，场中唯一一个正常的人类被这一声吼叫吓得直接心底发凉，直冒冷汗。
再也控制不住恐惧的马格努斯连忙向后退去，逃跑一样的冲进正在休息调整的长矛兵方阵。
‘别跑，你不能后退！你是他们的指挥官，他们的将军！’
马格努斯无视了系统气泡的警告，此时的他只想逃命，随之而来的后果是部队士气大减。
与正常部队相比，马格努斯手下部队的士气更像是一个程序，触发的条件，当这个士气呈现负数后就会崩溃逃跑。
长时间战斗、伤亡惨重、敌强我弱等等都是士气的负面影响，其中严重的莫过于将领败退这一条，部队的大溃逃即将来临。
距离乌鲁克有了一定距离后，马格努斯心中的恐惧开始慢慢减少，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多么严重的后果。
马格努斯能感觉到长矛兵已经乱作一团，弓箭手处于逃跑前的状态，剑士与步战侍从的士气也减少大半。
战线即将奔溃。
还好事情没有一发不可收拾，这些部队哪怕是在士气崩溃的前一秒，战斗力依然不受影响，他们还在继续作战。
“……呜呜呜……”
乌鲁克发出不解的呜咽声，如果他会唱歌的话，现在一定会高歌：你退后的动作认真的吗，小小的动作伤害那么大。
人类将领退后甚至是逃跑的动作明显让大只佬老大措手不及，出乎他的预料。
俺寻思怎么会有这种东西！拒绝挑战！放弃战斗！搞毛二哥在上，这个人类虾米怎么可以这样！
俺绝不能让这个虾米存活于世！
兽人本来就不灵光的脑子被这么一气差点直接当机，手上的动作也随之慢了下来。
于是局势出现转机。
步战侍从抓住机会，双手大剑向乌鲁克袭来，破开他的盔甲，留下一道狰狞的伤口。
大只佬吃痛，一把抓住这个步战侍从的脑袋，往自己身上撞去，就算是人身上最硬的头骨与金属比起来，差距也还是太大，
兽人恐怖的力量让这个人类的脑瓜直接崩裂，红白之物贱了兽人一身。
兽人大只佬将这个步战侍从剩余的部分丢向马格努斯，发泄心中的怒火，鲜血撒了一地，腥臭味也更浓重了。
不过这个伤痕显然影响到了乌鲁克的行动，士兵们趁此机会一拥而上，巨剑可以破开盔甲制造伤口，没有破甲能力的长剑则需要寻觅到没有防护的部位再发动攻击。
尤其是弓箭手在崩溃前的最后一轮射击成了扭转战局的关键，当箭矢再次袭来，乌鲁克巨大的体型比人类高出太多，让弓箭手可以直射其上半身完全不担心会误伤自己人。
兽人的盔甲依旧挡住了大部分箭矢，躯干上再次增添了些不痛不痒的小伤口。脑袋上更是插上了几支长箭，不过他看上去并无大碍，依旧动作狂暴。
直到其中有一支箭射中了他的左眼，如此致命的伤害带来的痛苦难以想象，这让他短时间内失去了战斗力。
一瞬间这个兽人被人海淹没，浑身都是伤口，力量跟着血液一同流失，他能感觉到自己正在变虚弱。
当这个兽人大只佬被打倒在地，马格努斯感觉到心中的恐惧瞬间消失，收拾好情绪，重新以精神饱满的状态激励部队。
于是场面好转了起来，至少阵线稳住了。
对于绿皮而言，忠诚是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拳头是唯一的真理，所以当大只佬战帮的老大乌鲁克.碎牙被人类围攻倒地后，他的手下表现得非常绿皮。
直接跑路了。
包括大只佬在内的绿皮既没有继续攻击，也没有试图救援乌鲁克碎牙。
这为最大个儿的兽人被人类打倒，向这帮兽人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这群人类很强，强到打不过。
俺寻思俺们打不过！俺寻思俺们得快走……包括大只佬在内，绿皮们纷纷开始退却。
兽人爱干架，愿意打死别人或者被别人打死，但是他们不是傻子，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他们有一套神奇的说辞——为了避免死了无架可打和以后能更好的干架，撤退是被允许的。
部落中最大最强最绿的兽人大只佬部队开始后退，其他绿皮自然得跑得更快才能保住性命。
不过就在马格努斯以为一切都将朝好的方向发展时，命运就爱开玩笑。
原本倒地的兽人大只佬老大乌鲁克.碎牙又站了起来。
这个高大的兽人浑身血肉模糊，破烂的盔甲又脏又臭，但是他没死并且重新站了起来。
站起来后乌鲁克发现自己的手下全都跑路了，一声怒吼想要重新召回了自己的部下。
大只佬们听到自己老大那熟悉的“waaagh”声，纷纷转身，裹挟着兽人小子和地精准备回到战场。
而另一边，马格努斯手下的部队损失惨重。
矛兵损失了一半，剑士和步战侍从为了顶住大只佬的进攻，不仅在数量远不到满员时的三分之一，而且体力不支战斗力大减。
唯一没有损失太多人手的是弓箭手，但是他们的箭矢也早已用尽，只能拔出短剑准备近身肉搏。
虽然现实中不会近战的弓兵不是好枪兵，但是这帮家伙不行啊，设定就是他们近乎是没有近战能力。
既然吃了系统的福利，那么也得接受系统的限制。
此时还有最为关键的一点，部队的士气真的不够了。
即便马格努斯站在兵堆中以将领的身份鼓舞士气，也仅仅只能让部队维持暂时不溃逃的状态。
总之面对绿皮的这一波进攻，马格努斯手下的部队大概是抗不过去了，而马格努斯这次是真的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自己还活着，迟早能再拉出来一支军队。
马格努斯准备将长矛兵第一个派去门口送死，白给也得讲基本法，便宜货先送，然后是弓箭手，剑士……
“真舍不得刚刚到手的步战侍从啊！”
这个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高级兵，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要送掉，心中忍不住肉痛，钱都白花了。
乌鲁克看着缩进营地的人类部队，十分不屑，人类虾米只有地精胆子，复仇的怒火正在他的胸膛里熊熊燃烧。
兽人乌鲁克.碎牙要把他们剁碎、扯烂，但是得等自己的手下来了之后才行，不能再被这群虾米包围了。
不过绿皮撤退了，地精战将纳什拉克.毛哥之眼下令撤退。
当撤退的信号响起时，脑子已经烧坏了的乌鲁克根本听不见，依然在呼唤自己的手下，
大只佬们呆呆地愣着，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自己的老大还在怒吼召唤他们进攻，他们也还有力量作战，
但是地精和兽人小子被打坏了，尤其是地精，他们形成一个撤退的大浪潮，带着大只佬们不断向森林靠近。
最后还是有几个大只佬冲到老大乌鲁克身边，不过他们不是响应呼唤与老大并肩作战的，而是来合力把丧失理智的乌鲁克强行拖走的。
疯狂的乌鲁克一拳打在手下的脸上，几颗巨大的獠牙落在地上，看的绿皮们心疼坏了，这些大牙老值钱了。
‘血战险胜。’
对于系统给出的战斗评价，我们的主人公再也没心思、也没力气关心，只知道自己的这条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