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再到佛罗伦萨

一个月后，白石路上，一个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人出现在了这里。他着灰衣，眼神有些浑浊。他抬头望了望天，脸上有些说不出的表情。

他有些颤巍地过了白石路，走了一阵，便很惊奇地发现，街道两侧竟然没有乱摆的摊位。一切都整齐地紧挨着马路牙摆在一条黄线之内。他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这样的秩序即使是冰岛之外的一些地方也是很难做到的。

走了好久，他才看见一个卖菜老妪把自己的菜摊摆出的位置超出了黄线大半截，而在她那一片区域，其他的摊位已经把黄线以内的位置都占满了。看样子她像是被挤出来的，而四周摆摊之人脸上表情漠然，各卖各的东西，没有丝毫想过来关切慰问的意思。

而观那老妪，衣衫褴褛，胳膊上的肉，松松垮垮的，而且又是紧贴着骨头的，薄薄的一层，上面的青筋和骨头的轮廓都清晰可见。她的脸枯黄枯黄的，神情却很紧张，小小的眼珠缩成一团，滴溜溜地警惕地看着四周，像是她在这样的位置上摆摊要偷偷摸摸地一样。

那个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人正要疑惑她为什么这么紧张时。这时马路上的一辆机动车呼啸而过，瞬间将菜摊和她撞飞了出去，然后毫不犹豫地碾压而过。霎时间，血沫横飞。而在黄线以内摆摊的人都在此时不约而同地掏出一把伞，遮住自己的摊位。动作娴熟，像这样的事做了千百遍一样。而原本脸上表情漠然的他们却在此时嘴角微微上扬，像是欣喜，有的还相视一笑。

而这时一个卖烧烤的老板发现那老妪的头盖骨残骸，有一些停留在自己的摊位下。他觉得很晦气，奋起一脚，把它们一下都踢到马路上去。头盖骨残骸滚着，血污洒了一地。

正好有个行人在走路，一些血洒在他的鞋上。他顿时大为恼火，一把抓起那残骸，带着金粒子元素，夹杂着破风之声，向那个卖烧烤的老板狠狠砸了去。那卖烧烤的老板的头瞬间被砸爆，血雾和摊位上的东西一起四射开来。其他摆摊的人又瞬间拿出一把伞，遮住了自己的摊位。

看到这一幕时，那身着灰衣，身材有些臃肿的中年人脸上的表情有些惊讶，但又很快恢复了原状。

他仍步履蹒跚地一路走着，这样的事情一路上很多，往往三五百米就有一例。当他从街面上一辆停着的车的侧面走过时，差点撞上一个人。那人怒视他：“操你妈，滚。”

灰衣中年人听了一言不发，默默地走开，继续赶路。

而那个人又刚走两步，看见有一个人看他，就大怒道：“看你妈看。”而那个人却不是个忍让的主儿，一听这话，也是怒上心来，马上回敬道：“就看你妈，咋住？”然后这两人便打了起来。

至于这结果，灰衣中年人也没有看，他只是在继续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