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忧郁的少年
随着一声音即出,门口的众人让开了一条道,两少年逆光走来,来到跟前才清晰,一玄一白,公子如玉;
“羽墨?”看到走前一步的凌羽墨,我自顾的惊异出口,声音不大,但他也听到了,目光瞟向了人群中的我;
“淩澌?你怎么在这?”甚是意外的表情;
这才,我才从人群中走出参与到他们当中;
“啊,跟他来的;”我说着示意的瞟了眼身边的白陌;
白陌只静然看我们一眼,对于我们的认识,一点也似不意外;
“城儿?……;”
这时,站凌羽墨身边的少年突然轻唤了句;
“嗯?你是在唤我吗?”我将目光投向凌羽墨身边的少年,少年一身胜雪白,白俊温润如玉,温柔的眼神中有丝憔悴的忧郁,让人一见尤怜;
“不过不好意思,公子认错了哦,我叫淩澌,并非叶家二小姐,叶芜城;”我微笑着道;
“哥,她并非芜城,她是淩澌,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随即凌羽墨解释;
我看到他身边的少年随即目光暗淡了下去;
“不好意思,冒昧了;”轻淡的道了句,听的出的满是失望;
“莫非公子就是……?”就是当今天子吧,淩羽墨能唤哥的;
由于场合,所以后面的话我没直接说出来,自然,他们也懂;
“对,是凌羽;”刚才失望暗淡的少年见我问话,随即就轻口应了;报了名字,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什么凌羽!你,你,你冒充,是死罪!我,我,我要去告你们……!”被一脚踹飞在地的男子忘记爬起来,一直愣呆愣呆的盯着我们,这才回神过来;
少年温柔带着忧郁的目光缓然投向地上的男子;
“你名字叫什么?”静然问了句;温柔如玉;且说他温柔似水,倒不如说是忧郁而温柔吧;
“做,做什么?”他不知道为何,面对这么温柔如玉的少年也害怕;
“你名字;”凌羽无澜的又轻道了句;
“鄙,鄙人,刘祐;”
“这期榜试,你不用来了;”淡静的话,却让人毋庸置疑;
男子闻言心里甚气,一下子爬起来;
“凭什么?你凭什么决定本公子的事!啊……;”
他话音未落,淩羽墨一脚踹在他的腹部上,直接将他踢飞到了门口,同样是蹭着地的;
我不忍的盯了眼,好可怜;
“你这样的人入朝廷,是对朝廷的侮辱;”凌羽墨淡然的道了句;
“你,你们,欺人太甚!本公子迟早拆了你这破楼!”男子气愤的爬起来,一手捂着肚子,爬起来的间隙吐了口鲜血,但也不顾,直接吐了用衣袖一擦便了,一甩衣袖就走;
“谁允许你走了?”刚转身,白陌就轻飘飘的道了句;
男子顿下脚步,极不情愿的从腰间取了粒碎银,甩袖扔下,头也不回的就走了;而碎银却在要落地时飘浮了起来,在众人的目光下轻飘飘的瞟到了白陌修长的玉指间;
白陌两指夹着碎银优雅的瞟了眼,反手递了身边的鸾姐;
“大家,都散了吧;”鸾姐收了碎银后,自主就遣散了围观的群人,厅中,只剩了我们几人;
“你也下去吧,备点午膳送我雅间;”白陌瞟了眼鸾姐,吩咐了句;
“是,主上;”鸾姐朝白陌欠身后又朝淩羽墨他们客气的欠身,才下去;
“初次见面,人类的皇上;”等鸾姐走后,白陌才把儒雅的目光投向凌羽墨他们;
我听着他这称呼,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
听着白陌的古怪称呼,凌羽愣了下,温柔似郁的目光投向白陌;
“你好,公子是?”礼貌的回问;
“本座俗尘外,白云中白陌,淩澌的师父;既然你们认识,就一同来吧;”
白陌意外的友好,说着转身就走;
“谢谢!”凌羽道了声,便跟上了;
“走吧,半夏;”我拉了把愣在当场的半夏,几人安静的跟在白陌的身后;
“你没事吧,半夏;”我一边走着,一边关心的问半夏,两人走最后面;
他摇摇头;
“没事,师父;一介书生而已,半夏不忍出手才如此的;”
跟着白陌上了楼,错开走的时候,凌羽时不时的目光瞟过来看我一眼;我只管跟半夏聊着他下楼的事,没顾他;
白陌带着我们去了昨天他看戏的雅间,随便招呼凌羽墨他们坐下后,有人来上了茶点,他便没管我们了,自己坐老地方如初的姿势优雅的喝着酒,目光悠闲的盯着楼下台面的歌舞;半夏亦安静的坐旁边,目光盯着台下,偶尔看看我们;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我望着坐对面的凌羽墨;
喝了口茶的凌羽墨放下茶杯;
“与我哥出来散散心,顺便查个案件;”
听着他的话,我瞟了眼他身边的凌羽,虽一身温柔清润,但带着忧郁的憔悴之感;还没走出来吗,从叶家小姐叶芜城的感情中;
我了然的点点头;
“查什么案?我们能帮点什么忙吗?”
突然心里灵光莫名一闪,该不会是我们查的那件吧;
凌羽墨迟疑了许;
“这附近死了十几个来都城的异乡人,官员都查不出来,此案复杂,关乎的都是人命,虽然他们怕降罪没上报,但也不能这么拖着,让无辜的人受害,所以,我便同我哥亲自来查了,当散了心吧;”相对于对面的凌羽,这么一比较,反倒觉得凌羽墨的话不算少了;
闻言,我将疑惑的目光转投向目光视着台下的白陌;
人都死在他这附近,这么巧么;
“你看着本座做什么?本座可对他们不感兴趣;”白陌捏着只酒杯,一手懒懒的撑腮,说后才目光斜瞥向我;
我无语的白他一眼;
“自作多情;你眼光那么高,知道你对他们不感兴趣;我是在想,今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可以在这里蹲这个凶手;”我说着目光投向了凌羽墨他们;一回头才看到叫凌羽的少年正木木的盯着我,为此,我还诧愣了下;
“我们就是来这里蹲查凶手的,凶手专挑落单的年轻男子下手,这里夜生活频繁,目标比较多;”凌羽墨即接过话;
怪不得他们会来此;
我认可的点点头;
“羽墨有去查看过尸体吗?是否跟我们看到的一样?”
“没有,怎么,你们也在查什么吗?”淩羽墨惊奇,却不露形表;
我瞟了眼不理我们的白陌;
“他,我不会查案,这种恐怖的案子我也不会接;”我实诚;
他了然的点点头;
“你们看过尸体,可有发觉什么?”
“‘一念成执,万骨枯’,他说的;”我说着指指白陌,白陌则依旧目不斜视;
“不要拿本座的话到处说,本座随口说的你也信;”悠悠的道了句,说后呡了口酒,也不瞟我们一眼;
我尴尬,黑线的愣然看了他眼,随后看着凌羽墨他们微笑着;
“反正就是被吸了阳气后,心脏被掏空死的;”
闻言,他们沉默了;
稍许;
“看来,我朝不太平了;”叫凌羽的少年突轻然的道了句,隐约叹息;
我愣了下,这公子,话不但少,而且是多么的阴沉且忧郁,虽温柔,更多的却是忧郁的憔悴;
“公子,一向如此,如此忧郁吗?”我斗胆的沉吟着问了句;虽然是皇上,但他未以皇上的身份与我相处,所以我也懒得客套;
凌羽则一瞬惊异,诧然抬眸,目光盯着我沉吟了许;
“姑娘为何如此看我?”温柔的道了句;
我沉吟的打量了他一眼,摇摇头;
“并非看出,而是听闻公子的事太多了,被其感染,如今见得公子,确实觉得公子是痴情的人;若公子只为逝去的人感伤,确觉可惜,逝去的人已不在,公子又何苦执着,执着苦着自己,亦苦着他人?”
“我道的客观,但公子如此,确实不宜;”
我不知道为什么又苦口婆心的道了这么多,面对这个刚初识的痴情公子;
“一念成悦,处处繁花处处锦;一念成执,寸寸相思,寸寸灰;”突然,白陌蓦然的插了句,插的诗情画意,闲悠儒雅,说罢又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呡了口,目光一直未曾移开过舞台;
闻言,我们都诧异的看了眼白陌;
凌羽望着我牵强的勾起嘴角一笑;
“谢谢淩澌姑娘好意,我会记住的;”温柔客气的道了句;
我亦勾起嘴角笑的客气;
“随口一说,望公子不介意才是;”
“不会;”这话他接的甚快,亦果断;
我望着他予以微笑,没再搭话;他望着我沉默了许;
“淩澌姑娘,额间的彼岸花,是……?”他问话迟疑着,但我明白他的意思;也明白他之初一直盯着我,就是好奇我额间的彼岸花吧;
“天生的;”我没有半丝停顿,回答直接,说着还自摸了摸额间的额印;
他看着我迟疑了许,了然的点点头,便沉默了;
稍沉默了许,他便起了身;
“我们还有事,就不打扰你们了,谢谢款待;”凌羽突然起身告辞;淩羽墨即也跟着起了身;
“不再坐会吗?”我亦起身;
“不了,告辞!”凌羽朝我微一点头,甚是客气,温柔似水,除了自身的贵气,一点皇上的气质也看不出来;说罢便转身走了出去;
“再见,淩澌;”凌羽墨道了句,即跟上了凌羽的脚步;
“嗯,路上小心;”我自然是随口回应;
望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廊间,我才回身坐下;
等他们走后,半夏才蹭坐了过来;他细细的盯了我几眼,又盯了眼我额间的彼岸花;
“师父,你觉得他如何?”莫名的细细问了句;
“嗯?半夏指的谁?”我不解的盯着这有些奇怪的半夏;
半夏问这话时,连白陌都瞟了目光,斜睨着我的反应;
“叫凌羽的公子;”半夏道;
我想了下;
“除了觉得他可敬亦可怜外,便是可惜吧;”我随心说出;
半夏愣然了下,白陌则收回了瞟来的目光,又重新视了舞台;
“为什么觉得他可惜?师父;”
我取了块盘子里的糕点咬了口,一边嚼着;
“可惜如此如玉公子,却痴情被困,长此下去,必是命不长久吧;忧郁的人,生命都不是特别长的,百病难治必有郁,有郁必是病难医,且,久郁病必生,这东西,恒古不变;”我亦叹息了句;
闻言,半夏目光雪亮的盯我,似满是崇拜;
“师父,没想您竟然懂这么多,明明不是大夫;”
“如此说,半夏也是觉得为师说的正确喽?”其实我也就瞎说的;
他肯定的点点头;
“嗯,古典词不是有句‘忧郁成疾’吗,肯定不会是空穴而来的;”
“嗯嗯,其实为师也是瞎说的,哈哈;”我实在装不下去了,笑道;但刚才的话,道的也是真心话;
半夏给我倒了杯茶递到我桌前;
“师父又说笑了;”一本正经的道了句;
我笑着摆摆手;
“没有没有,为师说的实话;”说罢端了他给我倒的茶就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