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与君牵绊 10

回头看了眼羽，他亦已起身，手中，却还持有一竹筷；我有些惊异了，这样的手法；明明看到羽速旋了手中双竹筷，也看到他如何掷出，却没想只出了一根；那一木制武器迎击钢镖，无伤无损，还击中窗棂深入半截；可见，羽的内力有多深厚，也见他对刚才的迎击着实用了心；

起身的羽依然手中轻摇着折扇，左手，拿着原本一双用来夹点心吃的却只有了一只的竹筷；（没想羽用的竟还是左手，要是右手那就更不得了吧；）他的目光盯着我们身后，如此也依然平静；

我跟雨汐朝他的目光看去，看到我们身后不远的栏柱后躲了一人，羽还没动，他就是自己吓的跑了出来，跌冲直撞的朝下楼的楼口跑去，刚跑到梯口，只听‘嗖’的一声；

“噹……；”

一竹筷钉在了梯口扶栏上颤抖着，后发出‘嗡嗡嗡’的响声；那男子吓得滞在当口；他周身行走的人都奇怪的看了眼，不理他；

“刚才出了手，怎就跑人了？”

羽有些淡漠的话响起；看他直接走到了那人身边那男子都未跑，跌坐在阶口畏畏缩缩的睨着羽走近他；

羽在他相对的这边阶口栏边停下，随意地倚坐在了只有半截高的栏墩上，手中折扇轻摇；淡看着他，像是在观场好戏；

“你，你想干嘛？”男子支支吾吾道；

“这应该是我说的话；”

羽漠口应了句；男子哆嗦着不敢开口；

羽起了身，转身；

“回去告诉你家主子，若要杀我，得另请高手，我本人并非传闻中柔弱王子，无非谦尔书生；还有，若是他觉得自己的王侯土地统治太长久了，那他大可不必费心，我的耐心亦有限，不会太对他宽宏尽仁的；”

侧颜对着他，后转身弯腰低眸细看了他眼；

“走吧，我还留着你传信呢，下次就不会那么幸运了……!”

说后直身，淡视着他；

怪不得那男子那么听话，肯等着羽过去，原来是右手衣袖被筷子钉住了；

羽说后，他才使劲想办法拔了那筷子，不是拨了而是被他弄断了，然后一溜烟的跑了；

这样安静的事，好像无人知晓；茶馆客人依旧，估计是因为动静不大吧；

羽看了眼还剩半截钉在木栏上的竹筷，后转身走了回来；

在原位坐下，仍是一直安静似无澜，刚才的冷漠也早已没有；伸手取了杯，喝着茶，什么也没说；

我与雨汐在桌边坐下；沉吟了许才问；

“刚才那是谁？为什么会……?”

羽闻言才抬眸，放下手中茶杯；

“西部一王侯国的人，一直都有强国扩张的野心；以为只有在外游荡的羽墨有一身高强武艺，而宫中的皇上只是个柔弱书生，今日他们窥到一直随身我左右的岚不在，认为这是个好机会，所以就动了手……；”

却没想羽的武功不在话下，孰不知，他只比羽墨差了一点点，连岚都不如；

他喝了口茶，又道；

“上次劫你之事也是他们所为；看来，仁让也不是办法了……；”

羽说着有些似叹息了；看来会有战乱了吧，他国；

也怪不得别人会这么看；连我当时见他都有如此感觉，感觉他是温文儒雅，天生舞文弄墨的谦谦书生，只是天生的带了点冷漠，远人之意的疏离而已；若没亲眼见，他说了我都不会信；是没人看他的手，修手玉指，白皙稚嫩，比女人的还细腻白皙，像是没沾过世间烟尘的玉脂；脸上皮肤也白得让人嫉妒；安静的性格，又添上那样的气质，满身书卷气，就如一玉面书生，温柔似水，能文不能武，天生就该像让人保护之下的样；

——其，让人如此误会的重点就是，他太安静无澜了，又天生生的如此‘水嫩’；

若没有那层淡淡地冷霜之意，肯定会像是让人欺负的料；

所说，太孤僻，不言语，太安静无表情了也会让人误会欺负；

没真本事就还是不要做那号人了；

……其实，刚才那人的武功应该不差，人家镖使的那么好，以见，也不错，为何如此临阵逃脱了，是因为被这样的羽吓到了；在他们心目中，如此意外超越了常理，他一时脑子思想接不过来，脑子短路才会如此了，肯定等有时间想通了，回想起来，好像羽也只不过是比他厉害了点的高手而已；一时还定会想，自己当时是不是傻了，或脑袋有问题，才会落荒而逃；

“是吗?”

我应了句；不用羽太说明白我也懂，反正都是朝政权力之事；朝廷与大富商家叶家共予，必定更是富甲一方，其有窥心的人自然不想让他们如愿了；

“世人都是这样，有时很喜欢把别人的宽宏仁慈当懦弱；既然受之不情，那我也只能当一次恶人了；人皆有野心，何止他诸侯小国……?”

羽自喝着茶，似慵懒随意的靠着椅背，如话家常；

我沉吟了许；

“羽是想主动攻打吗？”

他直身放下了手中茶杯；

“就当一次无聊，替自己找找事做；一方富国太不动声色了，也会被人误会成弱小诸群的，也好显显我国威强，三月内，我必定拿下他西部小国，以免他国主生活的不安逸；”

语不惊轻尘，却说的认真自信；羽是想主动发生战乱了，目的是刚才那人的诸群小国；羽能无事挑端，也证明他宽仁极限了；

其实，羽说的没错，一方国土，若是对外臣太能忍，必定不是好事，也不是上好仁策；等的并不会有好结果；

一旁的雨汐听到这样的话像是被吓住了，一句话也没说；我也没多说什么；他必定有把握才做如此决定的，而且，这次的征战，并非坏事，收覆诸国，这只会让这个国家更加强盛，在这片大陆土地上有着富国的盛誉，让这个国家更加威立大陆之上，以之其国为之而胆涩而敬重儆仰，亦不敢轻易来犯；

我们没有等萧岚他们来找，而是主动去找了他们；

大家在一大馆吃了饭后无事便就在馆口分了手；萧岚要送芜仪回去，自然也就没跟来送羽回宫；我与羽、雨汐一同回了皇宫；

回宫这日，黄昏，萧岚有被召进宫，我知道是为什么，定是在与羽商讨出兵的事；

果不出我料；翌日早朝羽就在朝上说了此事，大臣纷纷征见，都赞成，表示早该如此；西部小国狼貂野心，自不量力，无忌惮原形獠牙，欲吞倾我朝，敢犯圣威，早该收回治压；

事如心料规成，羽当朝就封了萧岚为御前大将军，领兵出帅，目的收覆西部诸侯国；羽墨也参与了，羽封了他为监帅，意为领队军师，命两人三月内必定让西部诸侯国成为我国的领土；

为何羽墨会参加，想必是自己提出的；我问了羽，他说是羽墨自己要求的；羽跟我说，现在的羽墨不同当初，他已有了自己的暗中势力，在江湖上有了自己的‘王侯领土’，就算知道他与他的关系，不是一般人是不会敢对他动念的，何况他又是暗中江湖第一的一流剑手，对付他一人都比较难，更别说有势力了的；

译羽所说，羽墨的身份就相当于我们21世纪里电视里经常称的什么山庄教派领主，只是他的身份更为含糊神秘，势力比想象中强大；一切都是秘密，若与朝廷比及，朝廷都未必能抗衡；

怪不得他随身都有侍女，而且，一夜间离开什么都没有，不留下任何痕迹；

不用羽说羽墨的用意我也知道；他是想让其它诸侯国及周边大国都知道，世言传闻并非属实；他们兄弟是站一起的，而且，心系一线，让他们看到知道，两兄弟一起的全力是多大，想让世人不从小看忽视他哥，他的母国；

还真是兄弟一条心呢!

战事发动一月后，这日，羽依如约酉时自然来教我吹笛，闲聊；立在金昏斜阳下，羽问我；

“芜城，你怎么看这场战事？”问的认真；

他坐在栏边，屈腿倚柱，优雅的习惯坐姿；金辉撒下，白云披霞；斜射在羽身上的夕阳，将羽衬得如画；

我坐石桌边喝着茶，沉吟了许；笑看着羽；

“战争虽给百姓带来莫大伤害，但这场战事羽并非发错；”

闻言的羽轻摇折扇似欣赏的看了我眼；

“为何?”

我细细如实解释了我的想法；

“不说别的，只说那诸侯国的野心；有这样的野心就必定会煽动战争，若真让他携手他国日益强大成为盛世之国，他必定还会大征土地，如此，就会战事连连，遭殃的就会是天下百姓了……；”

就像史上曾说的秦皇，为六国统一归顺，天地动乱，战火连绵，没一处安生了，不是吗?!

“收覆他，也正好收了他的野心，羽这么做也是为天下百姓着想；”

羽看着我的目光有了欣赏赞赏的笑，依旧看着我往下说；

“我国本为富强之国，如羽所说，不动声色，却成了小诸侯国的欺辱对象，却也不仅是欺辱，而是一方天下百姓的事；一国若不想被吞并或欺压，就要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强盛与富强，在大陆上蓝空之下有自己威严的领地，真正让人知道自己富甲强盛一方，不忍予别人踏践踩压，自己可以不去争势强夺，但可独立蓝空之下；这样的国家，才能百姓平安、安居乐业，不会受他人欺辱……；”

“而羽这么做，就是想如此，想让自己的国家做那样的盛世富强之国；羽所统的天下这块土地，早已富强昌盛，唯一没做的就是，没有让别人知道自己国家的强盛盛誉；”

听完，羽起了身，伸手拾过他摆在围栏上的空杯，朝桌边走了过来；

“芜城说的真好；……只可惜了，芜城怎就不是男儿呢？”

将空杯放桌上，一边替自己添着茶道；添满后拾杯就在我身边坐下了；

“如此男儿志，芜城有想过什么理想吗?”

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轻摇折扇，看着我；我将先前姿势调正，面向他；

“羽真希望我是男儿身吗？若有，难不成羽会帮我?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芜城有理想，能成大志吗?”我笑语；

闻言，他愣了一愣，确实，若是男儿，对他于何言?是男子还能如此倾心爱慕么？

他细看了我眼；

“芜城在说笑语?——我一直不觉得‘女子无才便是德’，这样的随语太过无水平，若女子无才，何来的端庄贤淑，又何来的大识德体，只有有才才懂德，才识大体……；”撇开了我的笑语；

“我一直都没有错失芜城的才智，天天都有鉴听芜城的大志看法；芜城这么聪明，难道会不知吗?”

他这么一说我才真的忆起；每次与羽话常聊各种想法，多半是羽问的我最多，真正朝廷之事羽虽没拿与我论，但也会间接论及，常问我各种想法，如此，也对，羽是拿我当家庭谏臣了；

羽问话的方法很聪明，常提一半，他便得到答案，话峰无形中一转，又论到了另一个论点；这也说明，羽是天生丽质的天子，有方法策略，很适合管理朝政；

其实，羽不说，我还真不知，大致都没注意到这一点，只一直觉得羽很有才，是个真真正正的天子、明君，还很为这朝的百姓高兴；

我轻摇头；

“芜城并非大志，没有太多理想，所以并不会对事太斟酌；羽口中的大志，其实，无非是我从前看的历史鉴定太多了，那样的古装戏无一不没绕这样的话题进行的，看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羽知我又话到未来了，却也不多语，静看着我，沉吟了许；

“能随机应运也算不错，这也是智慧，也能证明，芜城还是很聪明的；”

他随语了句，后为了转开我的注意力，又道；

“对了，跟你说下前线战况；萧岚领队八万大军从前攻，突发的进攻击得诸侯国手无局措，战战失败，八万大军似畅通无阻，占领土地已近半；羽墨领三万军队从后方攻入，目的方向直捣王城；眼下战况，也许再不出半月，就能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