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尘封往事（二）
灰袍影子继续说道：
“石空墨闭关数十万年，自始至终，他都不屑于修行石天人所留的空间法则，而是选择在人心不古的魔域之中，修行心魔法则。石空墨在心魔一途天赋惊人，竟然一举冲击到大罗巅峰，甚至半只脚踏入道祖境界。本来晋升道祖后复仇的把握更大，但他等了接近百万年，不想再等下去，选择直杀向当时的魔域之都。”
说到此处，灰袍影子神情难得一沉，眼中恨色闪过，接着说道：
“本来以半步道祖的实力，即便石空墨只身一人，当时的石空鱼也难以力敌。可惜，当年被斩出的我，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贪图石空墨肉身，选择帮助石空鱼。我知道石空墨的所有手段，但即便如此，石空墨依旧能够以一敌二，丝毫不落下风，直到那个意外的出现...”
谈及至此，灰袍影子眼中回忆之色越发浓烈，仿佛回到了当年的情景一般，继续说道：
“那个意外就是柳金玲，就在石空墨凭借半步道祖的实力以一敌二，甚至即将握有优势的时候，柳金玲带着她和石空鱼的孩子，出现在了那片战场...我现在还清楚记得当年她看见石空墨的表情，有惊喜、意外、不安，但更多的是愧疚之色。如果没有那个孩子，柳金玲绝不会留在石空鱼的身边，而石空墨也不会临时阵脚大乱，被我和石空鱼找到机会，一击重伤。”
此时的众人面色震惊，韩立心中思索良久，轻吸口气，开口问道：
“按你这般说法，石空墨又是何时与金铃夫人生下了十三皇子？而且石空鱼不会不知道十三皇子不是他所亲生，又怎会留他于身边？”
韩立此言一出，所有人再次望向灰袍影子，显然，他们也想知道答案。
灰袍影子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回答道：
“石空墨虽已重伤，但要想逃走，我与石空鱼自问拦不住，他临走之时，更是强行带走了柳金玲，一年之后，柳金玲居然敢怀着身孕回到魔域之都。我本以为石空鱼必定不会让此子诞生，但万万没想到，他不但让其安然出生，还给予其和其他子嗣相同的资源和权利。通过此事我才逐渐发现，石空鱼到底是怎样的一个恶魔，他那时便已猜到，待所有儿女成长为一方巨擘，必定会对魔主之位产生争夺，而那时，十几个亲生儿女，围剿一个仇敌之子，让仇敌之子死于从小一起长大的‘亲生’兄弟姐妹之手，那是多么令人期待的美妙场面啊...”
灰袍影子将往事娓娓道来，说到最后，神情竟有些激动，眼神更是焕发出一丝期待。
“你放屁！父皇从小对我宠爱无比，休要以为只言片语便能迷惑人心！”
只见石穿空此时，面带一丝红润，神情愤然，单手举起，指着灰袍影子，怒不可遏道。
灰袍影子恢复到平静神态，看着石穿空的愤恨神情，淡漠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夺嫡之争早已在不合时宜的时候展开，并且隐隐有股无形的力量，将众子嗣的目标都集中到了你的身上，这一点，想必你早已察觉。”
此言一出，石穿空都不用细想，眼神中露出骇然，呼吸更是徒然加快，点点冷汗冒出。
一旁的韩立心中同样一惊，难怪魔主身体无恙，便早早透露出退位的消息。他与石穿空灰界之行，更是罕见的亲自出手救回石穿空，也就是这次出手，让其余皇子公主对石穿空态度大变，各种针对手段纷至而来。只怕取罗吒琵琶是假，找理由将其捧到至高点才是魔主的真实目的。
这一结论在韩立心中一出，韩立顿时便觉得后背一凉，果然，最凶残的手段不是杀掉一个人，而是从内而外的摧毁一个人。
而对于柳金玲为何敢独身一人，怀着身孕回来，韩立猜测，柳金玲定是为了她与石空墨的孩子，才回到了这里，因为她要让石空墨的血脉光明正大的传承下去。同时，也是对石空鱼的一种报复，由此想来，当年柳金玲会与石空鱼交好，甚至生下子嗣，很有可能是被逼无奈。可能在她心里，生下三皇子的那一刻，她便决定了自己的最终结局，她知道石空墨会来，她要与石空墨产生结晶后，才能无憾离去。
韩立心念至此，轻叹不已，对这位素未谋面的狐族女子，心中报以尊重与敬意。
看见石穿空的一番表情，灰袍影子自然知道，他猜中了魔主的行动，目光幽幽，怅然道：
“从那时起，魔域少了一个皇位争夺者，仙界多了一位黑天魔神...”
“不对，你说他的修为是半步道祖，但他现在明明只是大罗巅峰，并且还经常神志不清，此事你又作何解释？”
石穿空突然眼神一亮，指着身前昏迷的石空墨，大声质问道。
“当年我也对此事有过猜测，直到我发现石空鱼在暗中研制一种丹药，此丹药药力之强，足以让寻常大罗爆体而亡。之后我更是发现石空鱼外出归来，元气大伤，啧啧，要不是那个法阵，我都忍不住对他动手了...紧接着，便从仙界传出黑天魔神的事迹，你觉得这几件事会没有关系吗？”
灰袍影子看了看石穿空的身前，目露回忆，徐徐说道。
韩立等人心中凛然，韩立心中暗道：
“如果此人所言非虚，那黑天魔神的出现必不是巧合，恐怕就是石空鱼将其诱引到仙界，并且以柳金玲为引子，扰乱石空墨的心神，强行喂以激发潜力的丹药，两种极端刺激，神智不清之下，不顾天庭追责，血祭了整个仙域，直到其被天庭降服，才有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实乃一举多得之法。”
此时的石穿空，面如死灰，仿佛失了魂一般，身躯微微抖动，口中更是喃喃不止：
“不可能...不可能...”
韩立紫灵见状，互望一眼，皆叹口气，本以为此次来魔域只是简单的拿些资源，谁也没想到，竟听到距今如此久远，牵扯如此之深的皇室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