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考验
汪西风做事极为靠谱。
第二天凌晨就带着三个小子来见汪樵。
汪樵来者不拒，让他们跪下发誓之后，就接纳了三人。
都是半大小子，瘦瘦弱弱的样子。
汪樵很喜欢他们的眼神，那是不甘于平凡的人才有的。
有这一点就足够了。
花了一点时间，传下吐息之法和三把斧头。
都是汪樵重新炮制的小手斧，看起来像是个玩具。
反正挂在腰间，衣服遮挡之下没什么人会在意。
当着四人的面，汪樵凭空拿出一锭金子。
然后用手指，把金子捏成片，搓成金豆子。
给四人发了下去，每人五个。
要求他们明天每个人最少带来一个，多多益善。
金豆子在贫民窟可是稀罕玩意。
在这里银子都很少见，大家用的都是铜子。
一般还不会带回来，都是偷偷摸摸的买些米面。
就连汪西风都被刺激的不轻，何况是那三个小子。
于是接下来几天时间里，越来越多的人出现在汪樵的瓦房。
全都是半大小子，甚至还有乞丐。
这事汪樵没遮掩，一下就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有些泼皮想要来找点好处，直接被汪樵斩了一条手臂。
直接震慑住四方，没有人敢靠近。
十天不到，汪樵手底下就有三十多人。
“斧头帮成立之后，第一个任务。”
“灭了孙老头一家，不敢去的可以留下。”
“不敢杀人的也留下。”
“敢去也敢杀人的，事后都有好处。”
“死了，抚恤家人，厚葬。”
“盏茶时间做决定。”
汪樵说完，直接坐回长条凳上。
三十五位大小不一的萝卜头，手里抓住斧头，一言不发。
汪西风站在汪樵的身边，看着众人，“胆怂的站出来！”
没人站出来，甚至队伍里有两个女娃都没动。
汪樵没吭声，汪西风也没开口。
十天时间，说短不短，一群小子都有了变化。
修炼之法，本就非凡。
纵然只是汪樵强行带着他们入门，却也拥有了力量。
就好像汪樵当初修炼，第一天就入门。
体魄提升，感知增强。
在汪樵的金豆子赏赐下，这些小子天天吃饱饭。
整个精气神，看起来比刚加入斧头帮的时候强多了。
盏茶之后。
“很好！没有一个退缩的。”
“那么，行动吧！”
汪樵起身，淡然说道。
“走！”
汪西风挥手，抢先而出。
众人自动分成两排，一左一右，非常有秩序的离开。
汪樵见此，暗自点头。
他对帮众的要求不高，只要听话就行。
这群孩子都是吃过苦，见识过人间丑恶的。
所以给他们机会，他们都会死死的抓住。
恩威之下，一个个都表现出了韧劲，这是汪樵最满意的。
等众人离开之后，汪樵脚步一点，直接跃上屋顶。
踩着瓦片，他看着一群小子们行动。
离开了汪樵家，汪西风直接带着人包围了老孙头的宅子。
加上自家的瓦房以及霸占的瓦房，
老孙头家住的的确可以叫宅子，地方可不小。
队伍分出一部分堵住了后门，还有几个小子看着院墙。
汪西风一脚踹开了老孙头家的木门。
随后，十几个半大的小子提着斧头冲了进去。
惨叫和哀嚎声，在院子里响起。
仅仅坚持片刻就消失不见了。
行动出乎意料的顺利，但考验才刚刚开始。
汪西风一个个点名，让帮众们见血。
见过血的小子们，则去搜刮财务。
行动很有章法，不枉汪樵的连番点拨和私下传授。
一个时辰不到，汪西风带着人和财货离开。
随后一把冲天火焰，吞噬了老孙头的家。
汪樵没有留下财货，而是让汪西风去分配。
按照众人的表现优劣，分走了米面粮油肉菜钱。
一头年轻的驴子留了下来，这个不好分配。
剩下的都被汪西风等人在内瓜分。
趁着外面乱糟糟的，哭喊着救火的声音响起。
众人背着包裹快速离开。
……
大火烧到了晚上，老孙头的儿子从亭长家匆匆赶来。
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没有人同情，也没有人救火。
都是冷眼看着，极为冷漠无情。
三十五个帮众里，有三十个都是出身贫民窟。
代表贫民窟三十个家庭。
所以斧头帮做事，三十个贫民窟家庭都不会阻拦。
甚至会帮忙遮掩。
也就是说，就算老孙头的儿子哭死过去都不会知道真相。
到了晚上，老孙头的儿子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所有人都忌讳莫如。
亭长严振不会在意这点小事，郡试才是他关注的焦点。
瓦房上，
汪樵和汪西风面对面坐在瓦房屋顶，看着远处的火光。
“吃不下去？”汪樵看了一眼汪西风。
“有酒就好了，”汪西风揉揉脸，“我虽然在药店帮忙，但杀人是第一次，见到死人都很少，何况见到血淋漓的尸体。”
“你是副帮主，要做好表率。”汪樵夹着一块牛肉片，“你如果怂了，其他帮众怎么看你？快点吃饭吧！”
“……”汪西风沉默，继而夹着纹理清晰的牛肉拼命咀嚼。
“傅掌柜怎么说？”汪樵问道。
“他不干涉我的事情，如果要走，交笔银子就行，反正药店的伙计不止我一个。”汪西风叹道，“樵哥，他想让我给他送终的。”
“他把你当儿子养，的确有恩。”汪樵淡然道，“有恩就报恩，这是对的，但不要被恩情拖累了脚步。”
“我明白，”汪西风点头，强忍着胃部不适，“那杜长峰被挖出来了，是普通的卫卒，但巴结上了三大什长之一的魏大牛。”
“三大什长是什么实力？”汪樵问道。
“掌柜的说，伍长是军中老兵，什长则是修炼出了真气的。”汪西风道，“百夫长才算入流，千夫长真气外放，万夫长是牙将，是顶尖高手，在门派势力之中，都是长老一级。”
“傅掌柜什么实力？青香堂呢？”汪樵继续问道。
“掌柜的不杵什长，最少也是什长级吧！”汪西风想了想，说道，“青香堂在隆山国是顶级势力，总堂在州府，具体如何到是不清楚。有一年掌柜的喝醉说梦话，说可惜了我资质差点，不然能进总堂。”
汪樵微微皱眉，汪西风的资质的确不怎么样。
但怎么说都是汪家村人，也只是比汪樵资质差而已。
在一群帮众里，汪西风是资质最好的。
就这样的资质，都进入不了青香总堂？
看来这青香堂不是普通的武林势力，有点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