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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咏竹诗

晚上7点。

凤来阁。

陈垒何鱼待在楼上杨颂预定的雅间当中。

据杨颂说这间雅间给他只需要平常富家子弟一半的银子,陈垒看到杨颂说这话得意洋洋的模样时,就知道开这青楼的背后老板如愿以偿了。

陈垒笑着开声“何叔,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广陵的青楼和洛阳比不了吧?”

何鱼看着楼下的摆设。

鎏金青花瓷瓶,晶莹剔透的玉器,特意铺砌的亭台水榭以及在水榭里袅袅走过巧笑嫣然的阁女。

微微叹了一口气“的确比广陵好。”

如果说广陵出售的是普通牛肉的话,那么洛阳卖的就是用A5和牛精心烹饪的菜肴。

何鱼现在都觉得,虽然陈垒有洁癖,但是在这里住一晚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毕竟这里还有像竹莜这样未出阁的花魁。

所以何鱼现在有一些担心,陈氏如果知道了,一定会打断陈爷腿的!

“嗳,出来了!出来了!”

突然周秉一声惊呼。

陈垒目光向下看。

亭台水榭后正款款走来一个气质极好的女人,头发上插着一株白玉簪花,衣服掩盖的极好,只露出修长诱人的脖颈。

走到众人面前,做了一个万福,然后走到水榭上的床边,往床上坐了上去,缓缓的把帘帐拉上。

正是那今日出阁的竹莜姑娘。

与此同时,水榭旁的亮光也被熄灭了,只隐隐瞧得见台内烛光映射出在帘帐内的曼妙人影。

杨颂不得赞道“这凤来阁勾人心痒还真是有一套啊。”

卢乐水点了点头“半遮半掩的反而让人心灼。”

杨颂大笑道“那是,不然我几年前为何会在这里被勾上去。为兄和你们说,这凤来阁的姑娘,虽然都未经人事,但日日有那老鸨教,那其中滋味可真难以言说,为兄那时心性未定,真的是把魂都丢在这里了。”

他也不顾忌形象,亦或者说在这东汉,本就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周秉不解道“杨兄,你家让你天天夜宿在这儿?”

杨颂神秘的遥遥头,他天天夜宿在这里肯定是会被人指责败坏家风。

周秉疑问道“那是?”

杨颂摇了摇头,自得道“那凤来阁的主人只不过是一富户,在这洛阳没有根基怎么可能开的长久。”

周秉羡慕道“所以他把那女子送与杨兄你了?”

杨颂微微点头“第二天就把那女子送到我府上了,一同送来的还有那女子的卖身契。”

周秉感叹道“果然还是杨兄你活的潇洒啊。”

杨颂大笑,他听到自己的玩伴如此羡慕自己,虚荣心不由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陈垒开口疑问道“杨兄,这花魁出阁,难道拼的就是背后的背景吗?”

杨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这凤来阁几十年前刚开阁之时,的确如此。

虽说调教姑娘的手艺很好,但翻了天也就维持个收支平衡,大多数姑娘都要被送到权贵手里,巴结权贵。

但近些年来,凤来阁巴结的权贵越来越多,在这洛阳里织成了一张大网,自然就不用这么苦心巴结,整日提心吊胆了。

我前几年也是花了银子,又讨得了花魁欢心,这风来阁才卖个好,把那姑娘送与我府上与我做妾的。”

周秉摩拳擦掌,既然有机会争夺就好,他还从没有见过那般勾人心的姑娘呢。

这洛阳里的大家闺秀,一般不出家门,偶尔去踏青,也有一群侍卫警惕的盯着周围,所以一般根本看不到如此姿色之人。

周秉好奇的开口道“杨兄,这如何讨得那花魁欢心?”

杨颂揶揄的看着周秉“周兄这是心痒痒了吧?不过这也不怪周兄,这些年来我看这凤来阁里,今天这竹莜姑娘也是数一数二的姿容俏丽了。”

周秉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更加着急的催促着杨颂快说。

杨颂晃了晃头“这讨花魁欢心,当然要看她喜好什么,周兄你说这竹莜姑娘是怎般出名的?”

周秉一拍脑袋“咏竹诗!”

杨颂大笑道“正是,不过周兄你这时间也不够了,有心人可是准备了足月时间。”

周秉丧气道“我书画还行,这诗我就是鸡爪取毛笔写字,自取其辱的水平了。”

杨颂安慰道“周兄不必心灰意冷,凤来阁的姑娘还有许多,周兄书画双绝,还怕没有人赏识不成?”

不可能说每一个姑娘喜好都一模一样,不然显的也太假了一点。

周秉直勾勾的看着水榭里的竹莜。

引的众人哈哈大笑。

不消一会儿,凤来阁的老鸨出来暖场了。

那老鸨粗了声音叫道“感谢各位公子各位老爷今日来捧竹莜姑娘的场,相信各位公子也都是熟客了,不用我多说什么了,假设真有第一次来的恩客,随便唤一个姑娘小厮想问一番便可知晓。”

“今日还是与往常一样,有半个时辰时间供各位公子老爷们把自己得意之作交与小厮,让小厮交与出阁的姑娘判断。”

“二楼雅阁的还是与往常一样,不用署名,纸上有各自雅阁的标记,一楼的各位公子老爷们就要署名了,再不济也要在纸页右下角留个旁人知晓的代号,不然分辨不出大作可就无端惹人心烦了。”

坐楼下的人起哄道“我们自然晓得,有了大作不留自己大名供人瞻仰,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他旁边的同伴“就是就是,吴兄说的在理。”

“公子晓得就好”老鸨笑着说完,便缓缓隐去了。

陈垒好奇道“这老鸨轻车熟路的,每一次都是她来主场吗?”

杨颂摇了摇头否认道“这倒不是,有好几个老鸨,都是些凤来阁的‘老人’了,二十来年前是姑娘,这些年不知是没有攒够赎身的钱,还是老年担心无人赡养,索性就在风来阁当老鸨了。”

陈垒恍然,叹了一口气道“都是些苦命人。”

时间渐渐过去,旁边几间雅阁的人都纷纷唤来小厮,把自己的大作送到水榭里去。

周秉每看见一张纸条被送进去,都要大呼可惜,迎着下面的气氛,一时之间倒是让陈垒心放松了不少。

“何叔,笔墨纸砚!”陈垒对着坐在一旁的何鱼说道。

他手里这么多前世大作,他留着也没用,不如拿出来一两首做个顺水人情。

何鱼微微叹息,但还是把放在后面台子上的笔墨纸砚取来了。

陈垒手一挥。

一首五言绝句浮现在纸上。

陈垒让何鱼给小厮送去。

杨颂好奇道“陈兄早有大作?”

陈垒刚才没有丝毫停顿,一眨眼就作好了,他们都没有看到纸上所作,不由得疑问道。

陈垒谦虚道“偶然所得。”

他也是抄前世的诗文,这么说也没错。

往水榭里送诗文的人源源不绝,半个时辰很快就到了。

众人等了一刻钟,水榭里的姑娘终于挑出一篇诗文,递给恭候在一旁的小厮。

小厮拿起诗文走下水榭,递给刚才说话的老鸨。

老鸨摊开,看了一眼右下角留印记和署名的地方,心里了然。

“竹莜姑娘青睐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