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等待，是为了更好的反击
警察局内
“姓名。”
“刘武。”那人坐在警察的对面，五官紧拧在一起，喊道：“警官，我真不是坏人！我就一狗仔。”
原本梁墨他们在另一张桌子上做着笔录呢，听到他说这个立马转了过来。
梁遂喊道：“你是狗仔刚才问你的时候怎么不说？还有，你跟着我干嘛？我又不是明星！”
刘武看着对面的警察，扮足了弱者，“我这不是知道你们的身份了嘛！”
梁墨看了眼喻疏白，朝他走了过来，“什么身份？”
刘武双手护着自己的相机，低着头说道：“前段时间陆氏集团找到我，说你们是梁氏集团的小姐少爷，让我跟拍你们，看能不能拍到一些黑料。”
“陆氏集团？”这个梁墨倒是知道，梁氏集团的死对头。
她转头看向梁遂，梁遂解释道：“这个确实有可能！我来的时候叔叔和梁氏集团抢全园那边的地皮呢！”
如果拍到他们两个黑料，确实会影响梁氏集团的股票以及那块地皮的所有者。
“你的窃听器是从哪儿来的？”
“什么窃听器？”
看着刘武一脸懵，她皱了皱眉头，“你不知道窃听器？”
“奥，窃听器啊，我那天在飞机上趁他不注意装上的。”
梁墨看向喻疏白，喻疏白摇了摇头，他撒谎了。
“老实交代！”
刘武磨磨唧唧地说道：“窃听器是陆氏集团的人安的吧，我也不是很清楚。”他看向警察，“警察叔叔，真的不是我！我都没钱买那玩意儿！”
“怎么交易的？是不是有电话？”
刘武斜眼看了她一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当他想让对面的警察管一管的时候，没想到这位警察倒是饶有兴趣地看着梁墨。
听见喻疏白咳嗽的声音，梁墨才反应过来这是在警察局，她越界了。
“对不起啊警察叔叔，我就是没忍住问了问。”
警察笑道：“没事，我还得谢谢你呢，没有废我的口舌就把我想问的东西说了出来，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恐怕我就要失业了。”
其他的警察被他逗得闷声笑了起来。
喻疏白把随手拿来的证件摆在了刘武所在的桌子，对着刘武对面的警察说道：“你好，我是海市刑警中心的喻疏白，我想问他两句话，你看行吗？”
警察拿起他的证件看了又看，非常惊讶，连忙站了起来，“坐这里问吧？”
“没事不用。”喻疏白将刘武的椅子轻而易举地转了过来，“刘武是吧？”
“你谁啊？我不要他审问，警官，警官，我又没犯法，只是当一个小小的狗仔而已嘛！”
刘武死活拽着桌子，一脸悲壮地看着警察。
“他问就相当于我问，你最好好好回答。”
“啊~”
“没事，就问一个！”喻疏白看着他，刘武眼神有些闪躲，面前的这个人，严肃起来比警察还要瘆人！
“你从哪来的？陆氏集团的谁找的你？电话是多少？你们怎么联系的？”
这是一个问题？？
刘武看了看周围，好几双眼睛都看着他，还把他围在了一个圈里，他有点害怕。
磕磕绊绊地说着：“我是前段时间清城过来的，但我也不知道是谁，你也知道，我们做狗仔的，到年底得冲业绩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偷摸跟着他们，每天也就拍拍照片。还挺轻松的！”刘武想到自己的工资笑了笑，被几双眼睛瞪得憋了回去。
“一直是那人给我打电话，钱也只是打到我的卡里。”他把手机交了出来，喻疏白把那个号码以及银行号码交给了警察。
没一会儿，警察说到：“电话和汇进来的款都是清城的，不过电话是个黑号，没有个人信息。”
“你见过那个人吗？”
刘武摇了摇头，“那天他只是把照片和机票给了我，不过——”他拿出来了一个荷叶状的袖扣，说道：“这是那人走的时候掉的，我看着还挺值钱，就收了起来。”
喻疏白接过来看了看递给了梁墨，梁遂也凑了上来，指着袖扣说道：“这个我好像见过。”
“从哪儿？”
“陆叔叔那里，这副袖扣还是叔叔送给陆叔叔的生日礼物呢！”
真的只有陆叔叔吗？
梁墨冲喻疏白摇了摇头，做完笔录走了出去，喻疏白把人交给警察追了出来。
“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如果只是陆叔叔那边过来盯着的倒没什么事，陆叔叔和我叔叔两看相厌的那种，可能又是对赌玩。”
可她总觉得这件事情不想表面那样，但是自己又没有什么证据。
“你是觉得这件事和当年害你的那些人有关？”
梁墨点了点头，“你相信当年苏兢是主谋吗？”
喻疏白没有说话，不过她的想法倒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但是当年他怎么查也没查出来别人。
上大学的那几年，他基本上寻遍了和苏兢有关的人，但一点线索都没有。
“你为什么猜想这个人会和当年的那人有关呢？难道，前段时间有人行动了？”
梁墨摇了摇头，“他现在应该是在观望！”
知道她回来了，来观望她是不是要查当年的事情，如果查了，就该动手了吧！
“敌暗我明，这种状态我不喜欢！”她思量着，“该想个办法，把背后的人诈出来！”
“姐~”
梁遂的声音从远处穿了过来，梁墨的步子慢了下来，转头望过去，梁遂笑着朝她招着手。
她抿了抿嘴，“不过，还有这个小麻烦精！”
喻疏白被她的吐槽逗笑了。
“那就等到他离开再说吧！”
梁遂跑了过来，像是好兄弟把肩膀搭在了喻疏白肩膀上，有些费劲儿。
“哥！你知道吗？我这还是第一次出警察局不用喊家长，哈哈~”喻疏白嫌弃地把他的胳膊弹开了。
他像是没有意识到，继续说道：“哥，你给我示范的那几招可太好使了！我竟然还嫌累，你什么时候再教我两招，这样以后我也能少挨些打！”
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梁遂偷偷往后看了眼，感觉到梁墨那不善的眼色，偏头跟喻疏白对视了眼，沉默了一路。
临走前还跟喻疏白加了微信。
*
“姐，到时候你穿这件，我穿这件！”
梁遂手里拿着两件红色的毛衣，一个男款，一个女短款，两个上面都印着圣诞树，两肩处还有黑色的皮带，袖中间挂着两条黄橙色的丝带。
梁墨拿着蘸着蓝色颜料的画笔，从画板上方露出了双眼睛，上下打量了两番，“还可以！”
梁遂神采飞扬地笑着，有时候梁墨实在不理解梁遂开心的点在哪里，就因为自己随口说的一句可以吗？
他的目光清明，清澈中透露着一丝青涩。
“姐，我们一会儿可以一起去买颗圣诞树吗？我想要带雪的那种。”
梁墨低头看了眼画板，梁遂立马说道：“我还是自己去吧！我忘了你画还没有画完。”
“没事，等我换件衣服。”
梁遂：“好，好，好，我先出去等你。”
梁墨看着他欢快的背影唇角不由自主地勾了起来，而对面的画板上对应的正是那张青春洋溢的脸。
这是她送给梁遂的新年礼物，她已经很多年没和梁遂过过节日了，但是那几年她一直准备着礼物，只不过从未送出去而已。
两人刚出了小区大门就被径直开过来的一辆车猛然堵在了一角。
那辆黑色的私家车驾驶位的车门被打开，一身黑衣的许砚风尘仆仆地走了过来。
他来到了车前，梁墨按下车窗，坐在车里，平静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不说话，在副驾驶坐着的梁遂倒先开了口，他记着上次的教训，没有开口大骂，反而是小声嘟囔道：“怎么又是你啊？开这么快赶着见阎王吗？”
许砚含笑扫了眼副驾驶的梁遂，虽在笑，但眸子极凉。
他看着梁墨，眼尾勾起，“现在想想，确实，你不是任人宰割的性子，你始终都是个聪明的姑娘。”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笑得更开心了，许是已经很久没有大干一番了。
他继续说道：“既然他不会放过你，那你确实也不该坐以待毙。早晚都要动手的，既然敌不动，就该我们动了。”
“我们？”梁墨带着腔调。
“当然了！墨墨——”他抓着车窗框，屈身向前，眼睛死死地看着梁墨，从眼睛到下巴，“这十年来，你本就该一直相信我、依赖我的。”
他贴近她的耳朵小声说道：“这个世界上，其他人都可能会变，唯独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
“你别离我姐那么近！”梁遂说着就要过去扒开他脑袋，倒没想到被安全带束缚住了身子，弹了回去。
梁墨侧开头，握着反向盘，食指敲打着，说道：“你说的话，我会思量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墨墨，敌暗我明这种感觉非常不好，难道你不想立刻把那人抓出来吗？”许砚渐渐直起腰，俯视着她，“我有一个法子，可以立马见效。”
梁墨看了眼时间，“我现在不想这么做，请你让开好吗？我们要去买东西了。”
“就是。”梁遂暗暗说了句。
“墨墨，我是在帮你你知道吗？”
“什么叫帮？”梁墨看着他，反问道：“帮是你在我同意的情况下，做了对我有利的事情。帮的前提是我同意你这么做了，现在我不同意，这个‘帮’就变成了一种强迫，许砚！”
“抓谁啊姐？”梁遂一脸疑问，这话题他咋越听越不懂了。
梁墨摇了摇头，“没事！”
她看向许砚，按了下喇叭，想让他起开，没想到他还站在那里，“你再不起开，压到你脚了我可不负责！”
“墨墨，这件事你比谁都清楚，你回了国，那人必然会对你动手，现在是最好的时机，那年苏——”
“许砚！”她喊了一声，压低了声音说道：“有时候等待，是为了更好的反击！你懂吗？”
她不再顾及许砚，猛然将车子一别，拐去了另一条路。
对于副驾驶的梁遂来说，她像是耍了一场杂技。
“等待？”
他眼眶中蕴着不一样的情绪，看着车子渐行渐远，苦笑道：“如果等待有用的话，我又何必落得如此下场？”
她不出手，那他就逼她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