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应该以诚相待吗?
“你和齐允,认识?”
“齐允,昨天打电话的人,是我堂姐。”喻疏白顿了下,继续说道:“也是喻青延的女儿。”
“???”梁墨吞了口口水,“你是说,她父亲是喻青延?”
看见喻疏白点了点头,梁墨想到在国外的这几年。
她刚刚出国时,住在齐允家的隔壁,齐允看见搬来了新邻居,经常给孤身在外的她送一些小礼物,还经常邀请梁墨去她们家吃饭。齐允家只有她和她妈妈两个人,是个单亲家庭。
原来她的父亲是喻青延!
她并没有跟齐允说过要来找喻青延的事,这段时间一直在想致幻剂的案子,倒是快忘了她回国的初衷。
“那齐允知道喻青延在哪儿吗?”
喻疏白摇了摇头,“叔叔和婶婶离婚后,她一直怪叔叔,和他好多年没见了,这次回国也没有联系过叔叔。”
“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让她给叔叔打给电话,叔叔一直想着自己的女儿,肯定会接的。”喻疏白看着梁墨如自己所想般摇了摇头,她说道:“不行,我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让齐允做她不喜欢做的事情。”
喻疏白点了点头,给了她一个你很优秀的手势。
“我找喻青延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告诉齐允?”
“嗯。”
“不过,身为堂姐弟,你们两个的性格,还真不一样啊!”梁墨打开手里糖片的包装纸把糖填进了嘴里。
喻疏白点头,“她随婶婶,我随我父亲。”
喻夫现在退休了,五十岁和喻母在家里修剪花草,晒太阳读书,提前过上了老年生活,把愈元医院这个大工程留给了他,算是子承父业了。
糖片分为两个味道,一个是葡萄味的,一个是橘子味。
梁墨忽然想到齐允当时说的话,拿起橙色的透明包装纸,问道:“这么说来,这个糖是你研究出来的?”
喻疏白点了点头,“这里面含有一定的安神成分,原来我是研究让治病的药物加入到患者各种想吃的食物中,其中最常用的,就是这种糖。”
“奥~”她O着嘴巴,双手给他点了个赞,“原来里面有安神成分啊!原来如此。以前在国外的时候,我精神衰弱,直到齐允给我吃了这个,才好受一些。”
她笑道:“原来这都是小喻医生你的功劳啊!”
她的笑容如沐春风,眼睛弯成弯弯的月牙状。
“还好。”
“我当年第一次吃这个糖片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你才大三吧?大三应该也才二十一岁左右,厉害!”她拄着脑袋歪头笑道,“小喻医生,你怎么这么厉害?”
喻疏白眼神晦涩,脸上出现了浅粉色,在白皙的脸上异常明显。
当天下午,梁墨就开车一个又一个拜访了陆争给她发的名单的人家,很遗憾,一个都不是。梁墨这才缓缓意识到两种可能:一是苏兢说谎了,这个估计可能性很少。二是梁渲根本就不是容市的!
这个想法一出,她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如果梁渲并非是容市的人,那她被送到愈元来就医是不是就很可疑?
她双手拍了下方向盘,似乎有了一些想法。
墨色工作室的主要战场目前还是在国外,梁墨和齐允掌管着整个工作室的运行,两个人都在国内,那边没有了主心骨,总是会出问题的。
齐允已经来这里一个多月了,她妈妈那边也一直在催。
梁墨回到家中,就发现齐允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这是?”
齐允闻声看过来,梁墨两手抓着门框,她无奈地说道:“我明天一早的飞机,我妈催了好多次了。”说着她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皱了皱眉头,嫌弃地说道:“我妈还说要给我相亲!我的天,也不想想我一个中国人的审美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黄毛?”
“哈哈~”梁墨松手走了进来,帮她叠着她刚刚丢在行李箱的衣服,“你不想看那些黄毛,自己就找个黑毛去啊!”
齐允白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道:“你以为我不想吗?这不是国外那些黑毛都太厉害了么!我驾驭不了,他们会觉得我影响他们下一辈的智商!”
“墨色那边你辛苦看着点,我过段时间就回去了!”
齐允一脸不相信地看着她,抢过她手里的衣服,“呵!我回来都比你回去可信,现在在我看来,你应该不会回去了。”
说着她还吃醋地念叨:“什么喻疏白啊,什么许砚啊,什么争啊!我看你在国内的桃花可是一朵接一朵的,都让你乐不思蜀了!”
梁墨被她调侃地笑地不行,“说什么呢!蜀就是中国。”
“奥奥奥!”她像赌气般冲着她的耳朵大声喊着,差点震破梁墨的耳膜。
翌日一早,齐允就早早地走了,梁墨送她到机场,刚想出机场时,一声“姐~”把她喊了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梁墨伴着脸开着车,在副驾驶的梁遂左看看又看看,又看到前面放着的黄色的小鸭子,他顺手拿了过来,立在小鸭子旁边的迷你版小画板顺势掉了下来,因为车里实在过于安静,像发生了“巨响”一般。
“我……”梁遂吓得不敢动,抓着小鸭子的手一紧,它不合时宜的叫了声。
“……”梁墨实在烦躁,冲他喊了句,“把鸭子放回去!”
梁遂把鸭子放回去的时候手有些抖不小心又把鸭子掉了下去,他低头去捡。
梁墨往下看只能看到他带着黄色帽子的头,急忙说道:“先别捡了,回去再说!”
梁遂用手抓住了小鸭子,想把小画板一起捡上来,奈何画板过于薄,他抠了几次,都没抠过来。
梁墨看着他难受的样子用手戳了戳他,“别捡了,回家再说!没听见?”
他就跟没听见一样,还在苦苦挣扎着。
梁墨分神看他,等到她再次抬头的时候,看见前面突然出现一辆小汽车,她下意识踩住刹车弯身将双臂以及头盖住在地下找东西的梁遂。
一瞬间,她感觉到车猛地震动,把梁遂吓了个半死,脑袋里一下子全都空了,只感受到了头上的温度。
事故归于平静,梁遂抓住梁墨的胳膊将她轻推开,眸子里满是害怕和紧张,他担心地打量着梁墨,哆哆嗦嗦地问道:“姐,你没事吧?”
梁墨睁着眼睛,摇了摇头,幸亏她开的不快。
她动了动四肢以及头部,感觉不是很严重,看见前面的车也被迫停下,她深呼了口下了车。
梁遂看着她的背影,呆愣着,自言自语道:“刚才姐姐,是在保护我吗?她虽然不常给我好脸色,但她还是爱我的。”
梁遂从小父母去世,姐姐是他的依赖,他从小缺爱,最没安全感,但是刚刚,梁墨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
梁墨站在两个车中间,是她追尾了。
前面车上的人也下来了。
“梁墨?”
梁墨闻声看过去,看着站在车旁的许砚,又看了看这个车。
“我说这个车怎么感觉有点眼熟呢,是你的车啊!”梁墨觉得事有因果,果然,她刚回国那次是许砚撞她,现在是她撞许砚。
梁墨半蹲着看了看他车的后屁股,撞得还挺严重!
许砚看见原本就比自己矮多半个头的梁墨蹲了下去,一把抓着她的胳膊把她拽了起来,“别看了,我撞你一次,你撞我一次,两消了!”
梁墨挣脱开他的手掌,“那行,走程序,到时候多少钱给我说声。”
许砚偏头看着她,“想了这么久,你还没想通吗?”
“想通什么?”梁墨看向他,因为刮着寒风,她眯缝着眼睛。
“我那天跟你说的,愈元,一定有你想要的答案。”许砚一脸认真,“你到现在还认为我对你有所图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信任吗?”
梁墨抿了下唇,“想要别人对你信任,不应该先以诚相待吗?”她转身面对着许砚,直视着他,“许砚,你觉得你对我诚实吗?你对我瞒了多少,居然现在让我信任你?”一字一句吐得异常清晰,给人一种压迫感。
“等你去了,我绝不瞒你!”许砚靠在车上俯身在她耳边说道。
“喂!干嘛呢?”
梁遂在车上看到这一目直接气炸了,扯开安全带直接冲下车,赶到他们面前把许砚推开了。
许砚顺着力气往旁边踉跄了两步,一只手撑在车上看着他。
“你干嘛?”梁墨拉住往许砚那边去的梁遂,梁遂转过头,“姐~我们不就碰了他一下车吗?又不是没钱赔他,受他什么气?”
梁墨把他拽了回来,没好气道:“别添乱!”
“不用怕他,姐,想当年我可是一个人能打十几个人呢!”梁遂为了证明自己能打赢几乎要把自己的光辉历史都说出来了,没想到梁墨的眸子更冷了,她哼笑:“原来叔叔把你惯成这个样子了,在你眼里,打架很光荣吗?哦对,在清城,还是我从警察局里把你捞出来的。”
“我——”
“好了,别说了!”她别过头,“你去车里,不要添乱!”
梁遂良久没动,梁墨看向他,才发现他眼圈红了。垂在腿旁的手下意识地想去拍拍他,但是被自己克制住了。
“快去!”梁墨呵斥道,梁遂点了点头,在转身的时候眼泪没忍住,掉了下来。
梁遂坐在车上看着前面的两个人,他想:果然,人不应该奢求太多,姐姐刚刚护住了自己,不代表他喜欢自己。自己本不该奢求这么多的,偏偏人性就是如此贪婪。
梁墨现在心里非常乱,什么也没想,但是她又不想回车里,她不知道怎么面对梁遂,对梁遂,她总有一种愧疚感。
“梁墨?”
“梁墨?”
许砚喊了她就遍,她才反应过来。
“那个人是?”
梁墨转头看向车里,梁遂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墨深吸了口气,“我弟弟。”她想了想接着道:“等我消息吧!对了,钱别忘了跟我说。好了,我先走了!”
她走到驾驶位边的车门,第一次拉没拉住,又拉了一次把手,打开门坐了进去。
车里好安静,没有梁遂在一旁叨叨真的有点不习惯。
梁墨紧握着方向盘,眼睛不自觉地多眨了几下,还总是下意识地用余光看向旁边,车启动,梁墨握着方向盘的手一会儿紧一会儿松。
“那个,刚才那个人我认识,我们当时在说事情,你过去就把人打了,我气上头了,才说的你。”
梁遂嗯哼一声,没再说什么。
梁墨转了转眼睛,用余光看了眼他,说道:“那个,我刚才说你打架什么的都是气话,我跟你道歉。”
“不用!”梁遂看向窗外,赌气道:“都是事实!”
“……”
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这臭脾气!谁给惯的!
看着梁墨没再理自己,梁遂也醒悟道是自己冲动了,两个人这么长时间才见居然是在警察局,梁遂深刻地反省了下自己,越反省越愧疚。
在纠结了良久后,梁遂哼哼唧唧地小声念叨:“对不起姐,是我错了。”
梁墨抿着唇笑了,终于可以安心地开车了。
看见梁墨不再对自己是冷脸色,梁遂瞬间释怀了。
趴在窗边看着外面的建筑,指着道:“这块变化好大啊!现在盖了好多这样的楼。我记得几年前这里没有这个餐厅的,没想到清城的餐厅都连锁到容市了!姐,我们有空来这里尝尝好不好?我很喜欢吃这家餐厅的菜。”
梁墨思考着他的话,猛然刹住车,偏头看向他,“你来过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