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集合
纳西镇东，许愿池
黄安传送出迷宫后，镇上已经拉响了长长的警报，外面的居民大多都已经回到住处或比避难点。街上急匆匆奔走的都是守卫和士兵。
现在局面一片混乱，并不知道镇西发生了什么事，而他这边由于夏萌的干扰，也与林歌分散开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要先把人找齐，这样各自为战只会出更大的乱子。
他掏出手机拨打电话，信号倒是没问题，只是本应位于镇西的唐默和崔鹏都没有接电话。
“喂！黄安！”
正向打第三个电话时，黄安听到林歌叫他的声音，立刻循声望去，只见她从一个摊子后面走出来，正疑神疑鬼地四下观察着什么。
“林歌？你不是已经赶往镇西了？怎么还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林歌惊魂未定道，“我差点就要被打死了啊！你跑哪去了？”
“怎么回事？”
……
两人略微交流了各自的遭遇，都感到事情愈发光怪陆离起来。
“那个小美女就是夏萌？她对你动手做什么？”
“人都溜了。这个先不管，我更在意梅丽为什么会对你动手。”
“我说了她是个变态啊！”
“如果是个人行为，那倒不足为虑。”黄安示意她冷静，“但如果是帝国军的意愿，那我们的行动就需要更加谨慎。”
“现在他们好像都赶往镇西了，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不管对林歌动手是出于梅丽自身的意图，还是上层的授意，眼下帝国军似乎也懒得搭理他们。
说话间，就有一队穿着黑红色生物装甲，骑着同样色调摩托的龙骑兵正轰鸣着从身旁飞驰而过。
“那的确是裂魂人的招数，跟咱们在灰水海岸看到的一模一样。”黄安凝望着远处的植物，“但问题是，针现在袭击纳西镇做什么？他们还有黑鹰拿了帝国人的元，难道不应该对帝国军避之不及吗？”
“不管发生了什么，情况不是很对头。”黄安摇摇头，掏出了两块黑曜石，分别对应了唐默和崔鹏，“我们得尽快跟他们汇合。”
正在他思考用哪一块时，唐默的黑曜石上传来了反应。
“正好，唐默也传来信息了，启动这快石头，就表明他希望我立刻过去。”
“你倒是方便，我怎么办？”林歌道，“他离这里有多远？”
“三公里。”
“那你把鸟借我用下就行了。”
“不行。”黄安果断道，“现在镇里出现一只影刃枭，我怕你直接被伯劳大队给围殴。”
说着，他朝林歌伸出胳膊，“现在我是三型，加上托尼老师的帮助，可以带你做短距离的转移了。虽然消耗很大，但当前集合是第一要紧的事。”
林歌没有反对，听话地挽住了他的胳膊。
“你得抱紧点。”黄安叮嘱道，随后开始运气，但运了一会儿他发现林歌根本没动弹，反而松开了些。
转头看去，只见她正用狐疑的眼光扫着他。
……
“这是真的！传送需要！”黄安哭笑不得，“跟驭女心术里的内容无关！”
“好吧。”林歌依旧充满怀疑，但还是抱紧了他的身体。
纳西镇西，小巷。
“你来到这里，也就说明……契约书被毁掉了么？”申杰斜倚着墙，手里翻着一叠纸质文件，用不以为意的态度跟唐默闲话着，“小姚和小胡怎么样了？”
“死了。”
“你是个狠人。”申杰依旧没有抬头，似乎是在厚厚的材料里寻找特定的某份，“好歹也是共事一年的战友。”
“双方都没给事情留有转圜的余地。”
“嗯。”申杰找出了几页纸，把剩下的塞回口袋，抬头看了看唐默，“他俩只是想赚些钱而已，而我和王健做的……太大了。”
“正因为如此，我才把你们三个调回歌夜，目的就是让你们相对安全地赚些小钱。”申杰继续叹道，“如果我早些见到贾拉索，也许就会对你另做安排，但是可惜……”
“你见过贾拉索？”
“没错，很有趣的人。”
“他是主动给你提供的技能？”
“不然呢？你知道他的，我的能力还能强迫他不成？”申杰笑道，“当然，数量有限，鬼术士在刷技能这方面比不上狂法师，一份文件就是一次的量，而贾拉索先生不是个有耐心的人。”
“……”
“复仇的事，我是从贾拉索先生那里知道的。我早就看出来你心里藏着事，只不过没想到是这样大的事。”申杰微笑道，“也许我们早些坐下来喝两杯，事件走向就不是如此。小姚他们在歌夜还是丢了命，这是我对不起他们。”
“这不像是鬼术士会说的话。”
“这是真心话。”
“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你凭什么这么说？”
“贾拉索如果不在这里。”唐默紧紧地盯着申杰，“你们不敢闹那么大动静，虽然现在局面一片混乱，但帝国军的力量没有受到任何损伤，立住阵脚后依然是铁板一块。没有针，你们就是三个人对抗整个纳西镇，这不符合逻辑，尤其不符合一名鬼术士的逻辑。”
“很不错的倒推法，只不过忽略了我手里可选的选项。”申杰微笑道，“人生有时只能在下策和下下策里选，上策是不存在的。”
“什么意思？”
“无所谓。如你所说，我的时间很宝贵，混乱是我们唯一的盟友。”申杰摇了摇手里的文件，“你的目的是这个吗？黑鹰和针的书信？”
唐默瞪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申杰会在这个时候掏出他苦苦追寻的东西。
“啊，我问你，你有后悔过吗，小唐？”
“后悔什么？”
“生命里的很多事。”
“……”
“看来没有。而我和王健就有很多悔恨，以至于愿意为了一次机会铤而走险。”说着，申杰把文件扔给他，“给你，虽然我怀疑是否真的有用。不过很好，至少你的人生还在拼未来，而不是赌过去。”
唐默呆呆地接住文件，申杰则似乎做完了要做的事，拉起兜帽准备离开。
“等等！”
“还有什么事吗？”
“你来就是为了给我这个？”
“对啊。”
“为什么？”
“目的达到了，你是不是就不掺和这事了？很危险的，小姚和小胡都死了，我是希望你能活下去的。当然，在不影响我利益的情况下。”
“如果我还要追到底呢？”
“那就让我们的路在血里相交。”申杰嘿嘿笑道，“跟我比你是天才，但是可不要小瞧一无所有老男人的爆发力。”
“……”
“啊，还有，如果你要来。夏萌是个好孩子，能做到的话，尽量保她周全。”
“……”
“信我一次吧，小唐。”
“凭什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
说罢，申杰的身影隐没在阴影里，而唐默呆立了片刻，从怀里掏出了黑曜石。
他无法对眼前的情况做出百分百的判断，但是毫无疑问，当下最应该做的，就是集合所有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