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角色分配
“虽然不知道你想聊什么，但是我切身地感受到了这盛情的邀约。”
段乘风席地而坐，拍了拍自己骨折的右臂，颇为嘲讽的说道。
“就一条胳膊还在这里说三道四！”
葛大军不为所动，掏出一份文件，一边翻阅一边用公事公办地口吻回应道。
“容我提醒一下，你，段乘风，S级通缉犯。联邦发布的文书上明确指出：危险度极高，建议直接击毙。”
“哦。”段乘风咧嘴笑了，“那么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反人类罪，”葛大军晃了晃手里的文件，“白纸黑字。”
段乘风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大帽子我一个孤家寡人哪里担当得起？这个时代，凶恶的势力多了去了。夜刃，还有最近那个针，怎么都没人管？正义何在？”
“官方并没有标榜正义。这个时代，需要考虑的是生存和秩序。”
葛大军摸了摸下巴，眼睛犀利地凝视着段乘风。
“你和那个针组织，都对元有着迷之兴趣。如果指责他们穷凶极恶，那么，你本人又有什么区别？”
“那当然不一样，”段乘风严肃地说，“我是好人，他们是坏蛋。”
……
荒原上陷入一片寂静，只有和风微微吹过。
随即，葛大军哈哈大笑起来。
“我可万万没想到你的理由如此……独特。”
“你是想说幼稚？”
“不，仅仅是独特，请你不要给自己加戏。”
“人间正道是沧桑，”段乘风微笑着说，“我不管你们怎么想，好和坏在我这里，就是泾渭分明。”
“正因为如此，你的危险程度才被定为S级。什么都不管，只管内心的道德准则是吗？”
“或许还有头顶的星空？”
“少来，你这号人物，对于官方来说一直是个烫手山芋。跟元扯上关系，太多眼睛盯着，很多事就说不清楚。正因为各城邦的守护者懒得招惹，所以你面对的大多是非法组织和赏金猎人的追杀。”
“那就井水不犯河水嘛，不挺好的？而且，如果你们做过调查，就应该知道在歌夜那次冲突里，我已经丢了元。”
“的确，你丢了一枚元。但是你隐瞒了两点事实。”
葛大军又掏出一份调查报告。
“第一，那不是你的元。第二，你也没有随意丢弃，而是扔给了一个型号正好符合的路人。是为了把针的注意力从自己身上引开，自己再伺机回收。你还在歌夜城徘徊，就是这个目的。”
段乘风的嘴微微张开，随后又抿成了一条线。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跟我聊什么？”
“为了自己的安全，就把危险抛给路人，这可不是所谓好人的做法呀！”
“那路人只不过起一个储物柜作用而已，我这不一直在关注他，打算回收吗？“段乘风咕哝道，”你可别说我坑了他，依我观察，这小子滋润得很！”
“这就是今天问题的核心了。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已经汇集了双元。你还能说自己只是一个普通的浪游者吗？你的目的是什么？”
“我要这天，再也遮……”
“打住打住。”葛大军不耐烦地摇摇食指，“这部分请省略掉。”
“好吧，”段乘风带着无所谓的表情说道，“我倒是没什么隐瞒的，问题就在于，真话你们不爱听。或者说，听了也不信。”
“且说来试试。”
段乘风掏出了一张照片，目光扫过一旁的张洛洛和迟伟。
二人依旧纹丝不动地保持警戒。
葛大军打量着照片，上面是一名女孩。
容貌和歌夜酒吧里，刺杀他的变形者使用的容貌一致。
“她的情况我略知一二，所以呢？”
“我爱她。”
“……”
现场再次陷入寂静。
正义，善恶，爱情。
这些词语从一个四十多岁男人嘴里说出来，总是略带违和感。
但是，唯独涉及到这一部分时，段乘风的态度才变得无比真诚。
葛大军嘴角一阵抽搐。
“不论如何，你们所害怕的局面终有一天会出现，那会是一场盛大的戏剧。”
段乘风微笑着站了起来。
“而在那一天，她一定会回来。”
“我的愿望就是，在她回来的时候，我还是舞台上的一个角色。”
“要做到这一点，就没有回头的路。”
“怎么样？你的决定是什么？要开战吗，光之守护？”
葛大军露出沉思的表情，随后才慢慢直起身来。
“你的比喻很有意思，如果有这样一场戏剧，你在其中做一个角色或许不算最坏的结果。”
“但是，我建议我们再为这场戏增加一个角色。”
葛大军的手指向了张洛洛。
“就是你所选择的储物柜，他叫黄安，正是这位张洛洛的表弟。你让出去的元，就让它自行发展吧。”
“搞了半天？你也想要元？”段乘风露出失望的表情。
“黄安并不是守护者成员。”
“他是歌夜的居民，他姐是你的下属，终归还是在你控制之下，”段乘风嘲笑道，“所有城邦的官方都在避免跟元扯上直接关系，所以就都用这种手段间接控制，对吗？”
“你有这样理解的自由，”葛大军耸了耸肩，“而我需要的只是一个决定。”
“元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驾驭的。”
“这个黄安，他的父亲是赏金猎人黄沙。我无意支持血统论，但按你的戏剧说，你不觉得这样多了不少戏剧性吗？”
“黄沙？”
段乘风喃喃道。
“‘歌夜的孤狼’黄沙，时空系，时间型，漫游者。据我所知，他的超凡特性并没有从矩阵里流出。那么这个黄安……”
“矩阵是七大S级秘境，很多东西，就算永远迷失在里面也都是正常的。”
一直恪守着职责的张洛洛突然开口了，一双杏眼生气地瞪着段乘风。
葛大军笑了笑，并没有干涉下属小小的越线。
“我明白了。“段乘风露出兴趣盎然的表情，”这位黄安，有一个替他着想的好姐姐。”
“但是，他本人似乎不是很安分，就像他父亲一样。这就是你所说的戏剧性，对吗？光之守护？”
“看样子，你开始有点入戏了。”
段乘风沉思片刻，作出了答复。
“如果这位黄安能走得足够远，我们就会不可避免的相见。”
“但是，在那之前，我们可以先这样说定。”
随后，他转身离去，在三个人的默许下，再次跃入了异次元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