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动机（下）
：“哦，莎拉，我不知道该怎么看，毕竟任何一个伤的半死的人，不是想着待在医院好好养伤，而是先要离开，我只能想到两种结论，不是因为害怕，就是心虚。”吉姆说着，他的手机响了一下，他拿起来看了一眼，道：“去死者公司询问的警员那边有回复了，猜猜9月2号晚上，死者那么大费周章，是为了招待哪位贵客？”
：“具体是谁，我现在不太清楚，但我想，这位贵客的国籍一定是日本国籍，而且他就是巴顿先生要招待的贵客。”
吉姆打了个响指：“宾果....我们真是中大奖了，这位日本旅客，家族姓是山本，虽然知道这话不该说，可巴顿这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你瞧瞧他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那你不觉得苏莉莉还有嫌疑？”
：“不，莎拉，如果你历史够好的话，你就会明白，如果是苏莉莉动手，死的绝对不会是约翰.巴顿。”
：“那我们现在还是有一个问题，那就是约翰.巴顿的确死了，而我们还得找出是谁杀了他，又是谁打伤了乔治。”莎拉刚说完，这次轮到她的电话突然响起，她接起了电话。
：“你好，你好，是的，我是莎拉.赛德尔。”
莎拉才听了大概几十秒，脸色就变了，她和对方的通话很简短，而且带着明显的疑惑。
：“真的吗？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哦，当然，当然，我知道了，我会告诉他，而且我们会查清的。”
：“好的，她已经看过并签字了吗？挺好，挺好，那么一会儿见。”
：“你还好吗？莎拉。”布瑞斯见她挂了电话，才问。
：“好吧，刚刚是实验室的辛西娅打过来的，她已经开始化验前天我们从现场提取的生物证据，首先死者生前有过性行为，而她从死者内裤衣物的残留物化验分析出了三个人的DNA样本，死者本人，还有他的助理，玛丽安，你绝对想不到还有一个人是谁？”
布瑞斯心想，这可难不倒我，所以他飞快地说出了乔治的名字，当然，他也如愿地看到莎拉脸上流露出的惊讶的神情。
布瑞斯有点骄傲：“毕竟怪事年年有，只不过我见得特别多.....看来我们的伤者，也并非对我们毫无保留，至少，他和他老板、还有玛丽安之间的这些热情互动，他可是一个字都没有和我们提起过呢！”
确实，只要发生谋杀案，立刻就会冒出一堆奇葩凶手来，每次他几乎都以为这就会是下限了，结果每一次都能刷新他的知识库，而且这种事情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就像尼古拉斯·凯奇拍的那些烂片，一部还比一部更烂哩！
恋母、精神分裂、兄妹乱伦、夫妻档连环杀手、嫉妒亲生女儿甚至痛下杀手的神经病母亲、出没在拉斯维加斯的现实版汉尼拔和吸血鬼...还有，看在老天的份上，这年头居然还会有人会变态到，会希望有人割下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并且眼看着对方亲口吃掉?
老天啊，这些人真的是吃的太饱了，不是吗？
犯罪当然就是犯罪，他并不是抱怨，只是这年头，就不能有几个正常程度的凶残、冷酷、又毫无人性的凶手吗?!
咦，不过这有什么可骄傲的？
布瑞斯很快反应过来，趁着莎拉还没有说话，立刻掏出手机：“看来我得请助理玛丽安来一趟警局了。”
布瑞斯曾觉得就是很多有钱人都有一个通病，他们有事的时候，就交给助理去干，当他们没事的时候，就干助理，这真的是一句绝妙的双关语!
可惜不太适合在审讯室里讲，真是可惜。布瑞斯心想。
：“好吧，雷蒙德小姐，你可没有一开始告诉我们，你、乔治和你们老板之间的，那些桃色绯闻。”布瑞斯各曲起两只手的中指和食指，做了一个兔子耳朵的动作。
很明显，他是用兔女郎来映射这位和自己老板玩私人运动的助理小姐。
玛丽安对此没有什么反应，没有羞愧，也没有难堪：“好吧，那是因为你们昨天并没有问，既然你们没有问，我想我也没有必要这么主动嘛，毕竟，你们又不是我的老板。”
：“或许吧，只是我们在你老板的内裤上同时找到了他和你、还有乔治的DNA，你能说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吗？”莎拉冷静地将DNA检测报告摊在桌面上。
：“好吧，不过我认为我和老板、还有乔治，我们三人之间的私人关系，和他被杀并没有什么关系。”
：“那雷蒙德小姐，你结婚了吗？“
：“这是我的私人事情，我想和你无关，和这件案子也没有关系，但我若是这样说，你们肯定不信，那我就算已经结婚了，那又怎样？！”
”雷蒙德小姐，我想你还不太理解现在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就让我说的更直白一点，虽然你和你老板都结婚了，然后都背叛了你们的家庭，还违背了当初在上帝面前立下的结婚誓词，并且还把它们放在地板上踩了又踩，但令人绝望的是，这并不犯法，所以那就是其实，我们一点也不在乎你们之间，是不是正在玩什么小把戏，比如这种多人游戏，只是目前你的老板，死了，另一位相关第三方，还在医院里躺着呢，只有你是好好的，毫发无损，所以我们觉得你需要你说一下这里面的内情，好让我们排除你的嫌疑。”
：“赛德尔小姐，你一直就是这么说话令人讨厌的吗？”
：“不，只是针对犯罪嫌疑人是这样，不过你是吗？玛丽安？”莎拉毫不客气地回怼。
：“好吧，既然如此，我也没有什么需要藏着掖着的了，约翰是个很讲究完美的人，经常需要谈一些大生意，所以他有一些工作压力，而为这样一个人工作，我也很有压力，诚然，为我工作的乔治也是这么想的，乔治不是本地人，没有不良嗜好，也不吸毒，很健康，而且是单身，他刚来没多久，我就很中意他，当然一开始我分别和他们，都是各自进行约会，但是，也是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三个人，共同发现了这件参与度更广、更能平衡彼此压力的事，而每次，我们都能得到很好的释放，但次数不多，而且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这就是当天晚上，我故意支开了电梯小姐，把约翰和乔治放上来的原因，只是结束之后，他们两人就离开了，那个时候，他们两个人都活得好好地，而且健康，至于他们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我是完全不知情。”
：“你确定？可参与这件事的其他两个人，下场都不怎么好啊，让我很怀疑有其他人知道了这件事。”
：“这不可能，你们已经和约翰如今的妻子，是他的第四任，谈过了吧？我可不觉得那个拜金女还会在乎自己老公睡了谁？她只要有钱拿给她就足够了！至于我家那位，我们其实正在洽谈离婚，我们四个月前就已经分居了，而且你以为我看到约翰死了，乔治受伤，我心里会不难过吗？”
：“你们有孩子吗？”布瑞斯问。
：“我倒是想，可惜没有，约翰的大儿子如今在念大学，小女儿才刚上幼儿园，他们都是好孩子，他们本不应该遭遇这样的事情的。”玛丽安拨着自己的指甲，神情有一丝伤感。
：“你说，如今的巴顿太太是死者的第四任妻子？那他们关系如何？”
：“没错，可你们不是已经和她谈过了吗？而且她可不是巴顿太太，而是曼迪斯女士，她保持了娘家的姓氏，一个年轻美貌的贱人，整天不是泡吧、就是买衣服，所以眼里已经装不下其他东西了。”
布瑞斯严肃地说：“那你认为她完全不介意你们这种关系？其实兔子也是有牙齿的。”他的本意是想说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
：“虽然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但我觉得这事和她没有关系，我想你们已经亲自和她谈过了，如果有证据，早就把她抓起来了，所以，你们再来试探我，又有什么用处？”玛丽安有意停顿了一下，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好吧，那我们来谈谈你们这位神秘的客人，山本先生。”莎拉换了话题。
：“看来你们都知道了，所以，还有必要问我吗?”玛丽安又开始抱拳，做出防备的样子。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警察停下话题了。
布瑞斯眉头皱了皱：“雷蒙德小姐，所以你们经常这么干吗？耍这种花招，你们的智商就高到这种程度，以为没人能发觉？让一个中国人给日本人表演，在这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的朋友凯蒂知道，她给她的朋友介绍了一单什么生意吗？你是否知道，这种事是很容易引起国际外交矛盾的？”
玛丽安沉默了一两分钟，竭力让语调平静：“得了吧，警察先生，这都2017年了，还要翻以前的历史吗？的确，我一开始发布招聘信息的时候，的确隐瞒了一些问题，这又有什么关系？而且大家都要朝前看不是吗，而且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一场生意，一场表演，演奏者不到三十分钟，就可以得到1000美元，还只需要动动手指而已，得了吧，你知道爱达华州的最著名的脱衣舞娘，都要穿着10厘米高的高跟鞋，在钢管上宽衣解带，露出大腿，至少跳上一个小时，才能这个数目呢，到最后听众也能满意，我们也能得到合同，皆大欢喜不是吗？”
：“那你们为何要改套房里的陈设，摆那些屏风、桌子？还要让乔治调暗演奏区的灯光，不就是为了让别人看不清楚听众是谁？如果真的觉得大不了，你们为何要这样偷偷摸摸？”
：“你们想问什么？这难道是我的错吗？告诉你们，我可没有做错什么，只是老板要求什么，我这个当助理就要怎么做不是吗？不然我还能怎么做？违背老板的意愿，然后被炒鱿鱼吗？我可是主动到警察局里来录口供，提供帮助，原来你们就在这里，拿这些问题等着我，纠缠我，指控我，就等着把我钉在耻辱架上吗？不，这实在令人气愤，哦，你们真的是好大的胆子！”突然，她就生气了：“不，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我的约翰前晚悲惨的死去了，乔治还可怜兮兮地躺在医院，而你们还这样冷酷无情地对待我？哦，不，我不会再多说一句话了。”
说着说着，玛丽安决然地站了起来。
：“嘿，我们还没有问完，而且我们只是在问问题，并没有指控你犯任何罪，至少目前还没有，如果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的话....”莎拉道。
：“做梦去吧，要想再问我问题，先找我的律师。”玛丽安打断她的话，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好吧，找律师，真是证明自己和这事无关的“最好理由”了。”布瑞斯摊了摊手，然后朝着门口的下属点了点头。
两人走出审讯室，正好碰见格雷格迎面走来：“嗨，吉姆、莎拉，你们好，我正在找你们，刚刚亨瑞给了我死者尸体胃内容物的化验结果，还有死者血液的病理分析，报告显示约翰.巴顿虽然是个人渣，却并不是瘾君子，死前并没有吞食致幻类药物，血液里只是发现了酒精，从胃容物来看，显然他的最后一餐吃的是牛排配红酒，但分量不多，不足以让他醉，可以说死者死前意识是清醒的。”
：“好吧，这就奇怪了，我刚刚收到一封邮件，原来医院对乔治，就是那个伤者，连夜做了紧急血液病理分析，显示他的血液中有裸盖菇素的成分。”
：“他吸了致幻蘑菇？我记得致幻蘑菇含致幻物质，如二甲-4-羟色胺磷酸、二甲-4-羟色胺，偶尔会含有一些其它的具有精神作用色胺物质，当摄取了二甲-4-羟色胺磷酸后，它马上分解产生二甲-4-羟色胺，人一旦服食，这种物质能让人产生短暂的幻觉，现在很多派对的年轻人，都喜欢用这玩意来代替海洛因，说什么来自土地自然的馈赠，更健康、纯天然、无伤害，在我看来就是一群读书读傻了的书呆子，想找点乐子，乔治看起来可不像这种人。”
：“还有更令你惊讶的地方呢，我记得前天晚罗宾医生尸检的时候说过，约翰.巴顿死前可遭受了好一顿毒打，而打他的人会受到力的反弹，上手臂、手指处也会受伤，目前我们搜集的证据来看，你要不猜一猜谁的伤情符合？”
：“乔治？不，不，这不可能，他明明也伤成这个样子！看他鼻青脸肿的样子，这都是真的呀，这一切都说不通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