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昆仑国篇·教书先生

天域城杏花巷，一座破旧的小院门上挂了个木匾额，龙飞凤舞地写着“求知学堂”几个字。

这小院从前是一个私塾先生的居所，后来高中，搬走了一直没人住，逐渐破败，这块木匾额也还是从一张长凳子上锯下来的。

第一日，这求知学堂里有个白净书生走遍杏花巷各户人家，说是家里若有适龄孩童都可以送去学堂里认些字，学些简单的算术。

第二日，求知学堂迎来两位学生。

第三日，求知学堂迎来五位学生。

到第三十日时，这学堂里的学生已经有二十个了，都是杏花巷的孩童，虽然年龄不一，但这位先生能够因材施教，讲起课来也甚是有趣，学生们都对他敬爱有加。

这一日，天气晴好，先生正带着学生在院中讲课，他穿着朴素的绿衫，一手拿书籍，一手持戒尺，边讲边走，时刻留意学生们是否在认真听讲。

他发现有个学生往后看了一眼，轻咳一声，那学生指着身后的墙：“先生，有声音。”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有片青瓦悬在那儿。

“是只小猫。认真听课。”

学生们都下学后，先生独自在院子收拾书籍，写字。

那边的墙上传来一声响动。他抬眼瞟了一眼，没理。

过了会儿，一双手扒住那瓦片，一个脑袋伸了上来，是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姑娘，圆脸杏眼，抿着小嘴，偷偷往院中看。

她刚想把胳膊搭上来，只听见哐啷一声，那片悬在空中的瓦片掉了下去，摔个粉碎。

她一惊，连忙缩回脑袋。

院中的教书先生抬头，注视了那碎掉的瓦片两眼，低下头继续翻书，淡淡一笑。

一连两日，墙头总有个小脑袋时不时伸出来偷看这院中的情况，被发现之前又立即跳下墙逃跑。

又过了两日，是冬至，天已十分寒冷，教书先生出门拾柴火回来取暖。

他背着一捆细柴走进小巷，远远的就见有个穿着青衣的小姑娘正踩着求知学堂外的那颗杏树树干，趴在墙头，四下观望。

要不是这小院实在破败得不成样子，这小姑娘又穿得十分得体，他都要误以为是个飞贼。

他默不作声走到树下，听见那小姑娘在喃喃自语，声音软绵绵的，十分可爱。

“怎么今日没人呢……不会都被冻成雪人了吧？”

“今日冬至，学生都回家过节了。”

小姑娘立刻回过头，就这样挂在树上，抓了旁边一光秃秃的树枝遮住自己的脸，说：“我认得你，你是那个老喜欢打手掌心的坏人。还总是拿着一本书走来走去，嘴里叭叭个不停，下面那些小孩子都被你讲得睡着了。”

“我不是坏人。我是这里的教书先生，他们是我的学生，因为不听话所以会惩戒。”

“教书先生？那是什么？”

“姑娘没有上过学吧？教书先生就是教人识字读书的。姑娘若想学，也可以过来，只是起得早些。”

“我想想，我家主人应该不会同意的。”小姑娘从树上跳下来，利落的样子像是爬树高手，“先生叫什么？”

“郎迁。姑娘如何称呼？”

“我不能告诉你。”小姑娘说完后便提着裙子飞快地往后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