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求王爷饶了妾身哥哥
秦氏赶紧迎出去,想把这件事喜事说给商重山听。
自从听说儿子出事之后,商重山整日地一筹莫展,偶尔还会流露出“你是怎么教的儿子”这样的话。
儿子的失势,和上次商末末的事情,让秦氏隐隐约约觉得商重山对她再不像从前那么敬重,让她觉得自己在这个家的地位有了威胁。
现在,她就是想让商重山知道,她虽然一个儿子不中用,但是还有一个在王爷面前得脸的女儿,这商家,往后还是得靠她的孩子,她依然当得起这主母之位。
“王爷,您可回来了,我。。。。。。”
可是秦氏刚一看到商重山的脸,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笑容渐渐敛了回去。
商重山一脸的凝重,连两边肩膀都是颓着的,显然是发生了大事。
“怎。。。怎么了?是出什么事了吗?”秦氏待商重山坐定以后,才小心问道。
商重山坐在紫檀木雕花扶手椅上,神情愣愣的,没有说话。
商芜夕姐妹两人看着父亲这个样子也不免担心。
“可是恒儿出了什么事?”秦氏追问道。
“你倒是说话啊,老爷。。。。。。”秦氏眼泪都快急出来了。
“唉。。。”商重山叹了一口气:“这次顾垣是半点情面没留,恒儿判了流放。”
“什么?”秦氏一听“流放”两眼一黑,就往后倒了下去,商惋闵赶紧上去扶住了她。
商芜夕听到这个消息也如同当头喝棒,她想不明白,王爷明明亲口答应会顾及她的脸面的。
她以为最差不过坐牢,到时候家里人走走关系,让哥哥在牢里过得舒服些,等风头过了等个大赦的日子再争取让哥哥早点出来。
没想到,竟是流放。。。。。。王爷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秦氏这会儿回过神来,颤抖着抓住商重山:“流放去哪儿?多少年?”
“岭南,未得有召,永不可入京。”
一听到岭南,秦氏心里又如一块大石头沉了下去。
“岭南可是海外,路途遥远不说,一路上奇险无比,死在路上的人不知道多少,恒儿去了那种地方,跟直接要了他的命有什么区别?”
她拉着商重山的衣袖:“你为何不为恒儿求求情?他可是你的嫡亲长子啊,你怎可让他去那种地方?”
商重山说起来也窝火,一把甩开秦氏的手,叫秦氏一个趔趄摔在地上。
商重山指着她道:“我怎么没求情?你以为咱们家就没事了?就连我,免除封号,官降三品,还要悉数奉还那孽子这些年所谋财物。
我花了多少年才走到今天,在战场上不知道差点儿死了多少次,才到了现在这个位置,现在都因为这个孽子,什么都没有了。
你还来责怪我?你看看你都教了什么样的好儿子?”
“什么?”秦氏坐在地上仰头看着商重山,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免除封号,官降三品。。。。。。”她重复着商重山的话,“那就是五品,五品能是个什么官?”
“我怎么知道?现在还要等着吏部拟定,若是个闲职,还不是也只得认命。”
秦氏一辈子都是高高在上,父亲是高祖皇帝亲封的一等侯,自己也被先帝破例封为郡主,嫁的是二品大将军,儿子小小年纪便是已经从三品。
一朝之间儿子流放,丈夫从高位跌落,而父亲早已经不能庇护她了。
没了,她什么也没了。
她一口长气倒抽回去,久久不能松散。
商惋闵在一旁拍着她的背,也跟着落泪:“娘,咱们往后可怎么办呀?”若是真是如此,她以前的那些姐妹不可得笑话死她?
秦氏这口气没背过去,“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这是要了我的命啊。。。。。。”秦氏拍着大腿哭道。
“恒儿,我的恒儿,怎么办呐?”
正哭着,忽然想起商芜夕说的话,偏过头一把拍在商芜夕的身上:“死丫头,你不是说王爷听你的吗?这算什么呀?他现在明明是存心要你哥哥的命啊。”
商芜夕也呆在了原地,方才她还在母亲面前夸下海口,转眼听到这个消息犹如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火辣辣地疼。
“不行,我要去找王爷。”商芜夕呆愣了半晌,转身就跑了出去。
弄错了,一定是王爷弄错了。
商芜夕回王府的时候,顾垣刚好下朝回来,商芜夕直接赶去了书房。
“王爷。。。。。。”商芜夕推门进去,一肚子的怨气和疑问。
而此时顾垣正在批改奏折,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商芜夕,语气冷淡地问道:“有事?”
“我。。。。。。”商芜夕满肚子的话忽然跟锯了嘴似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可若是不说,哥哥怎么办?商家以后怎么办?商芜夕硬着头皮走上前去,低声道:“王爷,妾身哥哥的事情。。。。。。”
“已经办得干净了。”顾垣头也没抬道。
“可是王爷,流放,哥哥他。。。。。。”
顾垣这个时候才抬起头看,看着商芜夕,不容置喙道:“此事已经定了。”
商芜夕立马就跪了下去,眼泪说来就来:“王爷,岭南路途遥远,一路上不知要吃多少苦头,哥哥从小家里娇惯着长大,若是让他流放去那里,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啊。”
“呵呵。”顾垣冷笑了两声:“商恒远沙场征战多年,若是这么着就丢了命,那也是他自己的造化不好。”
商芜夕见说不动顾垣又换了一个话题:“那我父亲,我父亲为朝廷鞠躬尽瘁数十年,矜矜业业,是几朝的老臣,为大昱立下了汗马之功。
这次哥哥做的这些糊涂事父亲都是不知情的,王爷,这样罚妾身父亲,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顾垣:“子不教,父之过,商重山理应该罚。”
商芜夕膝行向前,跪在顾垣批折子的案前,喊一声:“王爷。。。。。。妾身求王爷了,看上妾身的份儿上,从宽处理吧。”
谁料这句话说完,顾垣“啪”地一声把手上的笔搁下。
这个动作吓得跪在地上的商芜夕全身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