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我没你这么不懂事的爹
“王爷,您没事吧?”商芜夕走到顾垣身前,神情关切地问道。
顾垣坐起身来,捂着有些发闷的胸口,感受了一下身体各处,昨天的新伤,今天竟然好了许多?
“没什么大碍了。”顾垣答道。
忽而又看着商芜夕,有些疑惑道:“是你救了本王?”
“啊?”商芜夕一愣。
她对上顾垣的目光,这还是第一次,顾垣这么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她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走到顾垣身前:“王。。。王爷,您还冷么?这火也熄了,妾身帮您再生一堆吧。”
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可是顾垣没有回答她的话,他看了看这山洞的四壁问道:“末末呢?”
“她。。。。。。”商芜夕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妾身也不知道。”
“不知道?”顾垣有些惊奇地问道。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天商末末背着他逃跑那一刻,按理说应该是商末末守着他才是啊,怎么会变成商芜夕了?
难不成是商末末嫌背着他太累赘,把他丢了,自己跑了?
他对昨晚上的事情有些模模糊糊的印象,他听到有人叫他“干爹”?
他刚想说,你特么不知道干爹是什么意思能不能不要乱叫,但是胸口太闷,一说话就咳嗽,生生把他咳晕了过去。
再次有了意识,他听到耳边柴火“噼里啪啦”的声音。
一个柔软的唇瓣覆上了他的唇,软软香香,像是有一股温润的气体一直流进了他的心里,在逼仄的山洞中,让他分不清那是悸动还是什么。
还有那个温暖的怀抱,那只牵着他的小手,都叫他醒后似乎还有温存,难道这一切都是商芜夕做的?
“你受伤了?”顾垣看到商芜夕肩膀上一道伤口,挺长的,但是不算太深,割碎了衣服,血渗了出来。
“哦。”商芜夕看了看自己的肩膀,拉了一把肩上的衣服,仓促地笑:“不过是小伤而已,不碍事的。”
顾垣沉默了片刻,一双眼睛盯着商芜夕看了半晌,看得商芜夕头皮发麻。
“本王从前觉得你太过娇气,原是错怪你了。”
商芜夕垂眸,脸上一抹羞涩,笑得很含蓄:“妾身为了王爷,做什么都无怨无悔。”
又是这副扭扭捏捏的表情,顾垣眼睛往头顶看去,瞬间又对商芜夕倒了几分胃口。
为什么明明是同一个人,昨天晚上和今天给人的感觉能如此不同?
**
此时商末末正在往山下去,现在山上没有下雪,虽说过了一夜了,脚印依然很明显,商末末将上面的的脚印用树叶划了,再往另一条路踩过去。
然而正在此时,她听到脚步声从山下来。
她一回头,和那群黑衣刺客来了个脸对脸,只隔了三丈远,场面分外尴尬。
“哎哟,卧槽。”商末末丢了手上的树枝,撒丫子地就跑。
黑衣刺客岂能放过她?一声“追”纷纷赶了过来。
商末末长了个脑子,没有走之前的原路,而是换了个方向把黑衣人往远了引。
现在她的背上没有累赘,上串下跳,跑得很快,甚至有时候还站在原地等一等他们。
黑衣人追了得上气不接下气,看着站在原地瞪着个大眼珠子等他们的少女直接崩溃了啊。
这。。。这特么算什么?
他们都一夜没睡了,在追商末末的时候跑岔了道,好容易找到了脚印顺着找了上来,实在是想不通商末末哪来那么好的精力?
商末末站在高处,看着下面扶着膝盖歇气的黑衣人,问了一句话:“你们还追不追了?”
黑衣人自闭了。。。
**
在商末末和黑衣人玩了一个时辰的你追我赶后,夏吟终于找到了顾垣。
“属下救驾来迟,求王爷恕罪。”山洞中,夏吟跪在顾垣面前说道。
顾垣道一声:“免礼。”
夏吟见顾垣只穿了一件中衣,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披在顾垣身上:“山上寒凉,王爷注意别感冒了。”
顾垣也没推脱,拥着披风,迫不及待地问夏吟:“你们上山来,可看见宓美人没有?”
夏吟摇头:“没有,秋枫得到消息说是王爷您和两位娘娘都失踪了,属下还以为你们一直是在一起的。”
顾垣眉头皱得很深,脸上难得有了不安的表情:“她这是去哪儿了?”
夏吟道:“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了?”
顾垣表情凝重,只道:“本王也担心这个。”
商芜夕攥了攥手,一旁小声道:“山上冷,王爷又受了这么重的伤,倒不如先回去,再另派人手寻找末末吧。”
顾垣无奈,颔首道:“也只能如此了。”
夏吟搀扶着顾垣出了山洞,商芜夕远远跟在顾垣身后,一颗心惴惴不安,末末出去扫脚印去得也太久了吧?是不是遇见什么意外了?
她是唯一知道商末末去哪儿的人,但是她私心里希望商末末遇到敌兵,让夏吟永远也找不到。
等顾垣走后,商末末也已经把黑衣人领远了,这才放心地把他们甩在身后,绕了一个大圈回来找顾垣。
“王爷,不得了了,刺客追过来了,我们快。。。。。。”
诶。。。。。。商末末看着空空荡荡的山洞。
“逃吧。”最后两个字过了许久才吐出来。
这也太不是人了吧,我辛辛苦苦拼死拼活地救你,又为了你跑了那么大一圈山路,人都跑瘦了。
你就不能等我一下?不等我也就不说了,你至少给我留个消息吧。
还亏我想认你当干爹呢,我没你这么不懂事的爹。。。
商末末心中刚腹诽完,“阿秋”就打了一个喷嚏,她把法力都渡给顾垣来了,破天荒竟然觉得冷了起来。
顾垣既然此时能下山,应该是有援兵到了吧。
商末末这么想着,也就出了山洞往山下去了。
上山的时候仙气蓬勃,下山的时候嫣嫣答答。
她实在太累了,法力消干殆尽不说,刚才又费了那么多体力,实在是只剩一身正气支撑着了。
寒风嗖嗖地刮,鼓起得她身上的单薄的衣料,那些原本不注意的伤口泛起了疼,商末末每走一步都觉得艰难。
一脚踩空,还摔了个跟斗。
她从地上翻腾起来,狠狠吸了吸鼻子,竟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如果师兄们在的话一定不会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自己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