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风沙遇少女,新婚双鸳鸯
听说这北疆地区经常出现一些流寇,专门害人银两。
北疆的风卷起了地上的尘埃,慢慢地散开在一处残刃之上,每一件残缺的兵器都有着属于他们自己的故事。这里似乎发生过一场厮杀,过往的马车小心翼翼地路过之时,被枪尖划伤了马腿。
垂倒的枯木上,一只乌鸦停憩在上面,东张西望地看了一下,发出了一声诡异的“哇”声之后便飞走了。
一个少年抱着怀里的东西拼命地跑着,他的脸上带着一刀血迹,在风沙之中形成一道黄色的血痂。
少年一个踉跄,踩空了风沙,跌落到了地上,怀里那颗蓝色的珠子露了出来。
后面一伙流匪打扮的人贪婪地看着那颗蓝色的珠子,似乎是养了已久的饿狼突然之间看到了肉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一队人马是半岭派,算是个排得上名号的门派,另一队人马是太息派外宗的一支队伍。
“你们太息派别太过分了,溟云珠是我们先看到的,别仗着第一大派的名号和我们这些小门小派抢东西!”一个看起来粗犷的汉子拿着斧头说道。
太息派一个个仙风道骨的模样,似乎不会同小门派抢东西,可是,他们要的是溟云珠里面的东西,虽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上面说了无论如何都一定要拿下溟云珠,不惜任何代价。
那书生捡起溟云珠,一脸惊慌地看着这群强盗,这溟云珠是他家的家传之宝,都传了一百多年,到了他这一脉已经算是一代单传了。
今天这群人莫名其妙地闯进他家里来,光是烧了他家的茅草屋不说,硬是要和他抢他家的传家之宝。
“严长老,我看我们还是把珠子拿过来再商量它的归属吧。”说这话的是太息派外门冯高长老。
冯高给自己得意门生使了一个眼色,弟子韦裘安心领神会,明白这是要趁乱把珠子夺回来,至少不能落入半岭派的手中。
书生死死地护住那颗蓝色的珠子,众人拳打脚踢之下,书生还是没有放弃。
书生吐出了一口污血。
“吵死了!”惺忪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一阵铃铛之声传了过来,两个门派的长老面面相觑,然后伸手示意手下停止。
风沙之中,一张绝美的脸露了出来,这女子身着红色异域服饰,头戴一枝凤眼簪子,眉眼弯弯,一眼沦陷。
最让人吸引的地方在于女子右手之上常年带着一个银色的手铃铛,一共三枚铃铛,设计精巧,微微一动就能发出悦耳的铃声,如同清泉洗涤心耳。
少女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用着惺忪慵懒的语气说道:“安静点,别打扰到我睡觉了。”
半岭派几个不明真相的弟子嘲讽道:“我说小婆娘,你睡觉就不能回家睡吗?!哈哈哈~”
突然之间,半岭派那几名弟子当即暴毙在场。
两位长老大骇,这是个高手啊,几乎没有看见她是怎么出招的。
银铃红衣,莫非她就是那个……
严虎抢先一步道:“不知您在此处,多有得罪,待我们处理好此事,再当面赔罪。”
“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们这一会吧。”冯高见严虎抢着示弱,何尝不明白这是想借刀杀人。
少女睁开半梦半醒的美眸,道:“我挺喜欢那颗蓝色珠子的,既然要赔罪,那书生和人我可要带走了。”
此行目的便是这溟云珠,他们怎么可以轻易放过。
“您确定吗?”冯高右手藏于身后,拿出了一枚毒镖。
“我要一个擦拭珠子的人,有什么问题吗?”还是那一副慵懒的姿态,仿佛她很久没有睡觉一般。
女子伸出自己的玉手,仔细端详着。
就是这一双手,夺了无数人的性命。
风似绡轻轻地吹了一下自己的指甲,吓得二位长老后退一步。
冯高使了个眼色,不知道他和严虎联手会不会有一线生机。
严虎对于这枚珠子也是势在必得,哪怕对面这个女子是单枪匹马就屠戮了江湖排名第七的点毒派的魔教妖女。
可若不是这银铃,谁也不会想到屠戮了一大门派的人居然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而且还生得绝美,犹如漫山的鲜花一夜之间簇然开放。但此女美则美矣,更是毒辣。
一副惺忪慵懒的样子似乎对于这些门派很是不屑。
但她从出生开始就喜欢睡觉,每天不睡到日上三竿,总觉得对不起来到这个世上。据说此女喜欢睡觉和点毒派脱不了干系,在胎腹之际就被点毒派的人下了毒。后来十三岁的她知道此毒为梦魇引之后,上了点毒派,灭了满门。她明明可以吃解药,可是,她太懒了,她都和这毒相伴多年了,一想到失去它,她就舍不得,所以她至今也没有吃解药。
这就有点苦笑不得了。简直是个奇葩,听说过有人千方百计解毒的,没听说过有人千方百计想要不解毒的。她能来到这里,正是因为魔教长老在她的饭菜里放了解药,当然还有一些私事,她倒好,跑出来不说,还迷路了。这不,遇见了这书生被人追着打。
“既然您执意如此,那么我们只能得罪了!”冯高抽剑直指那书生,愣是不敢指着风似绡。
他们好歹也有几百号人,就不信会全军覆没。
红衣飞扬,银铃骤响。
血色飞沙之间,柔荑细指不沾一滴血。
风沙忽降,两大门派不是缺胳膊就是少腿的。
“今日,本姑娘不想大开杀戒。”风似绡淡漠地说道。
“我们走!”方才他们不知道被什么力量,几乎是一瞬间折断了他们的手脚。
“喂,小呆瓜,带我走出这里。”风似绡对齐子回说道。
她总不能说,她迷路了吧,这样太有损她的身份了。
齐子回感激地看着风似绡一眼,警惕地问道:“你不是也想要这珠子?”
风似绡道:“话,我不想说第二遍。”
“恩人,跟我来,走这边。”齐子回见风似绡对这溟云珠没有什么占有欲,便带她走出了这片沙漠。
风沙渐渐远去了,显露出一座城池。
风似绡嫌弃地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然后把目光定在了齐子回的身上。
齐子回忽然觉得有些发凉,他怎么觉得有些不好的预感。
果然……
风似绡试了一套中原的石榴百褶裙,颇有侠义之风,当然别人不知道她身份的前提下,还真会以为这是一个女侠。
钱嘛。
自然是齐书生含泪拿出了自己赶考的路费了。
“拿来吧你!”掌柜的见这个书生一脸不情愿的样子,而风似绡已经穿上了衣服,自然不能让他们免费拿走。
“恩人,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齐书生问道。
“去吃饭。”风似绡慵懒地说道。
一座看起来不大不小的宅子外面,站立着一个绝世貌若明月的女子和一个其貌不扬的书生。
齐子回的脸上带着大大的疑惑,恩人不是说去吃饭吗?难道恩人是打算强闯民宅?
宅子外面结着红灯笼,一看就是办喜事,齐子回觉得恩人此刻进去似乎不妥,人家说宁毁一座桥不毁一桩缘,这般大的罪孽怎么能够去造呢?不行,他得去阻止。
齐子回害怕地伸出双手阻挡了风似绡的去路,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不能进去!”
风似绡???
“起开!”风似绡一手把齐子回推到一边。
她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风似绡推开大门,大摇大摆地走进去。
喜堂上一对新人含情脉脉地看着对方,还没有拜堂。
“笙儿,真是委屈你了。”座下既无亲朋,也无高堂,只有这天地为媒。
“观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委屈。”风笙认定了谢观便是她一生要等待的人。
“还是委屈的。”一声慵懒却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谢观下意识地把风笙护在身后,生怕来者不善。
风笙笑着握着谢观的手说道:“观郎,不必紧张。”
“姑姑,新婚快乐!来得匆忙,没带礼物,还请姑姑莫要见怪。”少女带了一些俏皮说道。
“你这孩子,能来就好。”风笙浅笑道。
风似绡打量了一下这个男子,长相中等偏上吧,真不知道她姑姑看上了他什么,能让她姑姑为了他背叛魔教,背叛风家,放弃了一身武功。
不过看着谢观护着她姑姑的样子,想来是爱极了。
听到是风笙的侄女之后谢观才放了心。
风笙的眸子里还有一些失望,就只有风似绡一个人来吗?她更希望可以得到她父亲的祝福啊!
“爷爷说,姑姑有几分当年奶奶的模样呢。”风似绡一说这话,风笙顿时喜笑颜开,至少风老爷子还是挺惦记她这个女儿的。
门外突然之间,来了不少不速之客。
“谢师弟,成婚了也不告知师兄弟一声,当真是不够意思啊!”几百个白衣道士从天而降,都带着兵器。
如今的谢观和风笙都是没了武功的平民百姓,如何同外面那些强者相斗?
“姑姑放心成亲。”风似绡笃定地说道。
“绡儿……”风笙伸手想去阻止,大门却被一道内力紧紧地闭上了。
齐书生在屋子里感觉自己很多余,然后拿起了一张椅子对着门外哆嗦地说着:“我,我是好人!”
外面这些人都是太息派内门弟子,而且还是精英弟子。
“我说你们真是不要脸,人家谢观都自废武功脱离太息派了,还对人家穷追不舍的。”风似绡打了一个哈欠。
“我们太息派的家务事,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小丫头评头论足!”太息派地门三弟子拿着剑指着风似绡说道。
今日是她姑姑新婚之日,她着实不想大开杀戒,不过既然这些人执意送死,她也没有办法。虽说对面人多势众,但,从她手里也别想讨到什么好处!
“在新婚之日拿着剑指着自己师弟夫人的侄女,这叫家务事?我好怕怕呦~”这声嘲讽,慵懒又刻意。
谢观紧紧握着风笙颤抖的手,想不到危险时刻只有她这个侄女站了出来。
风笙生得绝美,动若凌波仙子,静若拈花舍利。
“夫人,可惧?”谢观柔情问道。
风笙轻轻摇了摇头,道:“有你在,穷尽碧落,无悔,堕入黄泉,甘矣。”
一对新人,两身喜服,拜着天地!
“劳烦小兄弟为我们念,媒婆词。”谢观温和地对着齐子回说道。
“我吗?”齐子回不确定地指着自己,四下无他人,难不成还是鬼魂不成?
齐子回确定了是自己之后,木讷地点了点头,放下了椅子。
“一拜天地!”
里面新人行拜堂之礼,外面剑拔弩张。
“魔教妖女,格杀,勿论!叛徒谢观,与之同罪!”下达命令的是地门大师兄陈安度。
风似绡摇动着手上的银铃,实施摄魂之术。
“大家快捂住耳朵!”也不知是谁喊了那么一句。
陈安度一剑朝风似绡劈了过来,打断了摄魂,风似绡侧身一退,躲过了陈安度的攻击。
陈安度见一次不中,借着冲力改变剑力轨道,往后朝着风似绡划了过去。
风似绡倒行而飞,陈安度一剑从她的脸正面划过,她抬起一脚抵在了陈安度拿剑的手腕之上。
陈安度见势不妙,反手转剑而回,欲图砍掉风似绡的脚。
风似绡借剑势的冲击力,左脚一踹陈安度的胸膛,“次拉”一声,剑没入了陈安度的胸膛。
“大师兄!”众人担忧惊呼。
“杀了这个妖女给大师兄报仇!”
这些内门弟子和今天的外门弟子可不一样。
任凭她速度再快,也难免不会消耗过度。
而陈安度伸出手来求救,也不知是哪个弟子一拍,把那剑插入了一分。陈安度不可置信地看着那人,闷哼一声过后,就再也没了生气。
诡异的神色淹没在白衣道士之中。
喜堂之上的二人深知无论是魔教还是太息派都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绡儿,不可胡闹!”雷霆之声从天而降。
一队魔教服饰的风家人出现了。
“护法姑姑?”风似绡不敢相信,护法姑姑居然叫她住手。
“见过太息六地侠,此番木康前来乃是为了魔教叛徒。既然都是叛徒,不妨,各自带走,如何?”木康似乎是在同其他四位地侠商量。
司无名看了自家大师兄的尸体一眼,眸色收紧,他们的大师兄被这妖女杀了,一句各自带走就可以抹掉恩怨吗?
“我家大师兄被你们的圣女杀了,你说怎么办?是要把三个人的命留在这里,还是,你们?”司无名威胁道。很显然太息派并不肯善罢甘休。
“阁下的意思是?赢了就行?”木康抬起美眸,沉稳地问道。
“生死不论?”木康再一次问道。
司无名觉得这话里不对劲,莫非他们还带了援兵过来想置太息派于死地?
这时候门打开了,一对璧人走了出来。
“今日是谢某新婚,各位不祝贺一番实在是说不过去。”谢观的手从未放开过风笙的手。
谢观目光坚定地看着风笙,他们经历了那么多才在一起怎么能够分开?那样实在是太残忍了。
那一天,这对璧人的嘴角之上含着黑血。
接着二人分别朝着西北和东南方向跪了一拜。
一拜深负师恩,一拜愧对养育。
“姑姑……”风似绡眼泪在眼底打着转。
这,是最无奈,也是最深情的赴死。
“笙儿,下辈子我带你去我的家乡好不好?那里漫山遍野都是鲜花,万物不及你,可我想把这世间的美好给你,为你描眉绘色……唔”谢观吐了一口黑血,咕哝着嘴。
“此生,与君琴瑟相知,笙儿方觉此生,足矣……”
两个人的双手握紧了对方的双手,十指相扣,额头互点,仿佛雕像一般,任谁也无法分开他们。
他们的嘴角都含着笑。
“姑姑!!!”风似绡以为自己可以护住他们,可到最后还是护不住。
风似绡跪在谢观和风笙的面前,泪雨如下,她整个身子都是颤抖的。
齐子回第一次见到风似绡哭,原来再强大的人也会哭呀。
今日魔教的人在这里,若是他们强行对付风似绡,当真是一点胜算都没有。
“撤!”司无名举手示意撤退。
“站住!我让你们,走了吗?”彻骨的寒意从风似绡的身上散发了出来。
“风似绡,你别太过分了,我家大师兄……”地侠六子不满道。
她整个人都散发着杀戮的气息,很重,重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些透不过气来。
“我姑姑做错了什么?你们,为何要在今日前来逼死他们?!”她悲愤交加地吼道。
空气中肃穆的气息压抑着每一个人的灵魂,如同秋池寒鸦,孤寂又悲凉,隐隐之中压抑着。
风似绡倔强地看着那些名门正派,若是她姑姑和谢观武功未曾被废,哪里至于到这步田地?
“绡儿!”木康试图劝阻道。
“闭嘴!魔教之人不想死的,就滚!”此刻的她如同一个杀神,不见血,不罢休。
她最终还是服下了梦魇引的解药。
红衣游动,下手狠厉,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姑娘的手段。
她不懂何为情深义重,她只知道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逼死了她姑姑。感情,真是这世上束缚手脚的东西,如果是她,她定然不会置自己于这步田地,她这般想着。
这地门五侠自然也不是好惹的,即便他们的大师兄死了,依旧还是有地门六侠。
“你们这些名门正派自称为侠,也只是称而已!”她愤然奚落道。
“二师兄,再这样下去,我们怕是……”地门老六担忧地说着,此女的速度犹如鬼魅,真是太恐怖了,若是风笙武功没有废,只怕,今日死的人是他们吧。
剑气似清光探海破浪而出,又如雷霆拔地而起。风似绡聚气凝成千百匕首,几乎同一时间匕首和她一起冲了出去。
匕首只是虚晃一招,她才是真正的杀招。四侠若是接了,就得被风似绡钳制,若是不接就得被匕首射死。
几百名弟子被匕首打中,又被魔教的人制止。
不过地门四侠哪里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四人合力用内力逼退了风似绡,并使出了清光探海。
剑光疾厉,犹如海浪之下藏了锋,划伤了风似绡的手背。
其余魔教弟子并没有上前帮忙,木康也只是袖手旁观。
剑若清光,探海无声。故得此名。
风似绡眸色厉然,也使出了清光探海,虽是生涩,却带着浓重的杀意。
地门四侠大骇,风似绡怎么会清光探海?这可是太息派不传功法探骊神功最强的招式,仅仅是看了一遍吗?
地门四侠起了杀心,此女,定是不能留!
他们学清光探海仅仅这一招用了七年,谢观用了三年,才得以大成。
清光探海的精髓在于,化剑气为无形藏匿于内力波涛汹涌之下,等到接近敌人之时,以蛟龙出海之势从下往上迸发出凌厉的剑气。清光探海的由来最初是因为刻舟求剑,后太息派开山先祖创三部功法之时,苦无灵感,前去江南游玩,途中借船,遇见一渔夫,这时刚好一个渔夫借了太息派开山先祖的宝剑一用,想去够一个河蚌。先祖灵光一现,便有了探骊功法,而清光探海与刻舟求剑有着一定的联系,清光探海的招式乃是藏剑气于气内海之下,也就是沉降之后遇到敌人之后从下而上迸发出来。
但是,风似绡的清光探海显然不是太息派正宗的清光探海,她是以四侠为中心点,剑气爆散开来。
仅仅一招,风似绡居高临下地看着受了重伤的四侠,那模样没有骄傲,尽是轻蔑。
“这位小友,得饶人处且饶人,看在老夫的面子上,可否饶了老夫四位孽徒?”一道洪钟之声从远处飘来。
老者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手持拂尘,倒真像个修仙之人。
此人乃太息派地门门主太赴。
强大的威压施展开来,显然不是风似绡可以匹敌的人物。
“他们害死了我姑姑!”风似绡不依不饶地说道。
“看来小友是不肯善罢甘休了,也罢,老夫只能出手将他们带走了。”太赴无奈地说着。
四人见自家师父来了,顿时有了底气。
“师父,她杀了大师兄!”司无名指着风似绡说道。
“一命抵一命,我那大徒弟就当是抵了你姑姑一命。”
“师父!”司无名没有想到他师父居然会如此说。
“我要,你们,陪葬!”风似绡显然并不把太赴之话放在心上,一门心思想要他们给自己的姑姑陪葬。
“小友,我看你戾气太重,还是……”太赴一个箭步上前。
木康大喊:“不好!”
这老头是想废了风似绡的武功啊!
风似绡本能地闪躲,却没有想到这老头的速度比她还快……
满院血色,残阳铺空,空气中的风沙飘扬着血色轻诉着江湖的杀戮。
这江湖,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是身处其中,不得不饮血立世。
虚晃一日过去了。
身体上错骨的疼痛让风似绡呼出了一口浊气。她想要运气,却发现提不起气来。
风似绡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玉手,手腕上还隐隐作痛,看来昨天那老家伙下手真不是盖的。
木康走了过来,见风似绡神情凝重,不知道再想着什么。
风似绡还是不想相信自己的武功就这样被人给废了,她抬头问了一下木康:“木康姑姑,我的武功是不是废了?”
她的眼底还有些许期待,可是又怕只是她的自我安慰。
木康想起了昨天晚上风老爷子说的话,犹豫了一会儿,沉吟道:“慢慢来。”
风似绡以为木康这话的意思是她的武功真的废了。
“木姑姑,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风似绡淡淡地说道。
木康看了她一眼,微微地叹了一口气。
这丫头身上戾气太重,乃是习武一大禁忌,稍有不慎就可能生了心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