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烫手的女人
沈满荆被她一声嘶吼惊到了,天底下还有这么奇葩的女人?
自己扯谎扯到当事人头上被打脸,还杀疯了,跟他刚上了?
嘿哟,冒充神仙糊弄帝君,还治不了她了?
“好了,此处并非打情骂俏之地。”明新霁不说话还好,一出口便是让人难以招架的暴击。
步锦笙和沈满荆几乎同时磨了磨后槽牙,憋在嘴里的粪没能喷出来。
明新霁引着二人像后院走去,凄凉阴森的氛围似乎全然影响不到神仙的心情,他只是若有所思的边走边道:“那日我来时,听镇子上有人说起,这刘家出事后,官府查询一次无果便再不敢来了,说是有人从后院祠堂发现过……额……怪异物件。”
沈满荆也代入到了查案状态里:“你看过了吗?”
“都看过了,的确是有……”
明新霁欲言又止,有些东西对他来说无可厚非,对沈满荆来说,那是他修真路上必经的坎儿,早便见怪不怪了,可对于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步锦笙来说,怕是糟心避讳的很。
沈满荆瘪了瘪嘴,属实后悔自己听信宫里那些老奴的馊主意,为了让这女人彻底膜拜他,带了个拖油瓶来。
说实话,这也怪不得外人给他出馊主意,实在是那日他从步府回宫,身边伺候的人都瞧出了他的反常,平日里喊打喊杀的楚荒帝君,竟时不时愁眉苦脸,时不时乐不思蜀。
可惜沈满荆没文化,记忆里上辈子活的无比窝囊颓废,临了了还是个光棍,之于这些情感的变化,他自己尚未发觉,那老奴却见微知著发现了不妥。
二人说来说去,那跟了他三年的老奴竟总结出一个结论——帝君这是心有所属了。
沈满荆呲了呲牙:“呕!呸!我呸,我属个屁,我没属!”
沈满荆一心执拗分不清是非,老奴再不敢拿自己命不当回事的多废话。
事后,沈满荆琢磨了琢磨,他始终琢磨不透自己看这女人哪哪都不顺眼怎就偏成了心有所属。
他发誓,他只是单纯的想要征服这个不知好歹,三番五次冒犯他的丑女人。
事情发展至此,沈满荆又有了其余的歪心思。
譬如:满足自己征服欲的同时证明那老奴白活了一把年纪。
又譬如:既然这女人如此胆小怕事,那他便趁机取笑这个女人,以报被埋之仇!
没错,他沈满荆向来活的正大光明,他承认,在他字典里没什么怜香惜玉,只是有仇必报且十年不晚。
眼下正是大仇得报的好时机,沈满荆一把反握住步锦笙的手,“来都来了,跟我去看看。”
信号外的步锦笙一头雾水,且不管如何懵逼,自我保护的意识还是清醒的,她立刻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满脸写着拒绝:“我不去,我又不吃你的俸禄,我不干!”
“可你是我徒儿。”
步锦笙:“???”
可算是知道什么是挖坑自己跳,阴沟里翻船了。
“第一天上岗连仪式都没有,太草率了,我不认了。”
“你没有后悔的余地。”
明新霁清秀的脸刹那闪过一丝恍惚,恍惚之后,他也只能无奈摇头苦笑:“步姑娘你放心,小仙赠你的玉佩,危险时刻可做护体,若你实在不放心,满荆他也会保护你的。”
他话音一落,不仅步锦笙尴尬了,连沈满荆也愣住了。
这叫个什么话,她步锦笙信不过明新霁还能信得过这个狗男人不成?
呕!呸!
沈满荆是个驴脾气,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今天甭管明新霁字里行间向着谁,步锦笙都得给他进去。
拉拉扯扯了一刻钟,明新霁这样天生的好脾气也实在忍无可忍,他了解沈满荆的为人,也只能无奈从步锦笙身上找突破口。
“放心,步姑娘,眼下是白日,里面没什么的。”
步锦笙分了神,白天没什么那岂不是反向证明晚上会有什么!?
不去,死活不去!
然而她分神的一刹那,被沈满荆用蛮力秃噜进了后院祠堂。
推门而入,映入帘里的是倒在屋内杂七杂八的刘家祖宗灵位,结满灰尘蛛网的破败残垣,和突兀又营造不少三流恐怖电影氛围的大红喜布。
门开的一瞬间,风吹动大红色的喜布满屋诡异的飘荡。
沈满荆大步而进,打量一眼祠堂四周,慵懒伸了个懒腰,信誓旦旦道:“鉴定完毕,恶鬼上门寻债,今晚解决好,早早回去睡觉。”
明新霁蹙了蹙眉,“不可轻举妄动,小心为上。”
沈满荆一个半仙骄傲自满,明新霁一个仙君小心翼翼,一时间门口杵的跟电线杆似的步锦笙分辨不清眼前画面,捂着眼没敢抬头。
沈满荆满是嘲讽的瞥一眼步锦笙,“切,堵在门口恶鬼怨灵进不来,小心附你身哈。”
步锦笙彻底六神无主了,她向来惧怕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即便有时候会拿唯物主义哲学观点迷惑自己,可总也不能彻底消除对鬼魂之类由心而生的恐惧。
她像个无头苍蝇似的撞进明新霁怀里,也甭管得不得罪仙君了,先不得罪恶鬼再说吧。
明新霁平日里不爱和人亲近,能同土司空星君二人捅破窗户纸说明话,全靠土司空一人努力。
被步锦笙这么一位半熟不熟的外人无厘头的撞入怀里,他第一反应竟不是嫌弃,而是觉得烫手。
果不其然,沈满荆惊到不可置信又强忍着不让自己有半点反应的好笑模样,足以证明步锦笙的确够烫手的。
他微不可察的戳了戳沈满荆,堂堂九天仙君,为了给人间暴君牵红线竟用可怜兮兮的恳求表情示意沈满荆:你知道我不喜欢和外人接触,帮帮忙。
沈满荆得到这样既顺理成章又不能顺理成章的求助,他倨傲又嫌弃回道:自己受着吧,我也不喜欢和外人接触,尤其是丑陋的女人!
明新霁愁眉苦脸:救命之恩,两坛亲酿十州春色,不成敬意。
天底下能威胁到沈满荆的在他看来尚未萌生,天底下能诱惑到沈满荆的有且仅有明新霁亲手所酿十州春色是也。
沈满荆并非是酒篓子,酒量也并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于酒他没什么研究,只不过肤浅认为是风月场所怡情的工具,偏这十州春色他却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