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戏如人生（剧本106-108场）
106.出租房卫生间，内景，夜
李娜准备离开，突然被陈启拉住，陈启将李娜抵在墙上，用力地亲吻着她。
李娜（躲开亲吻）：你喝了多少酒？（捂住鼻子）
陈启：（冷笑）李娜，连你都开始嫌弃我了对吗？我和别人说我在写曲子，可我没和你说，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根本没有在写，我写不出来，我他妈的和我爸一样连一首曲子都写不出来！你去找何瑞帮你看剧本，却不来找我，这是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我不如他是吗？是啊！我要是能和他一样写出那样的曲子，也不至于跑去喝酒，谁他妈的喜欢喝酒啊！可我能有什么办法？除了喝酒麻痹自己，我还能怎么办？
李娜：创作这种事情本来就是需要灵感的，你不要抱着急功近利的心态去写，灵感总是会有的，如果你能像之前一样明白自己为什么喜欢音乐，而不是拿音乐作为比较的武器，你会写出好的歌来。
陈启：那如果我写不出来呢？如果我注定和我父亲一样只能当个没出息的钢琴老师，你让我怎么办？
李娜：你才刚刚开始学习创作，（李娜捧着陈启的脸，认真无比地诉说）你会写出好的曲谱，会成为优秀的钢琴家，我相信你。
陈启吻上李娜，伸手抚摸她的身体，从腰部到胸部，但被李娜推开。
陈启：不要再拒绝我了好吗？李娜，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让我感受到你对我的支持和信任，李娜……我想要你。
李娜（不断推开陈启抚摸自己身体的手）：这和支持、信任无关，我不希望在这样的情况下和你发生关系，陈启，住手！我叫你住手！
两人在推脱之间，陈启不小心打伤了李娜，把掌声清脆地回荡在浴室里。
107.伯克利音乐学院，内景，日
下课铃声响起，李娜收拾着东西。
姜琦：晚上有什么安排吗？要不要一起去剧院看看其他人排练的情况？
李娜：我还在修改我的剧本，改天一起去吧。
姜琦：你的剧本很适合国内的市场和价值观，但是放在这儿，可能还是相对保守了一些，我建议你能把那几场讨论“性”的台词再修改的深刻露骨一点，一来是可以体现女主人公的蜕变，二来也更有戏剧张力。
李娜：我是有在尝试，但是翻译成英文的话，总觉得少了一些味道。我这一版算是修改的比较完整了，我想拿给陈启看，和他讨论看看怎么修改的更好……
姜琦（拦住李娜）：说实话，我觉得陈启给不了你建议，他的状态很不好。要不我帮你组个局，让我认识的几个美国朋友一起看看，怎么在语言翻译上让台词表达的更淋漓尽致？
陈启：不用你操心了，我会帮李娜联系老师给她指点的。
姜琦和李娜看向门口，陈启走了进来。
姜琦：丁……陈启……李娜的剧本写得差不多了，你的曲子……怎么样了？
陈启：写好了你自然会看到的。（揽过李娜的肩膀）我们还有约会，改天见。
108.餐厅，内景，夜
陈启（拿着菜单）：I’d like Stewed God fish and a grilled salmon with strawberry vinegar.
服务员：I’m afraid it will take some time for this dish.
陈启（把菜单还给服务员）：We have time.
李娜：你没有问过我想吃什么。
陈启：这家餐厅的海鲜是特色，你会喜欢吃的。
李娜：那只是你的看法。
陈启：这样吵架有意思吗？（沉默片刻）姜琦和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
李娜沉默，低头喝水。
陈启：你写的剧本……我之前看过。
李娜：我不记得我有给你看，你偷翻了我的东西。
陈启：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你可以拿去给何瑞看，给姜琦看，我怎么就不能看了？
李娜：……所以呢，你看完了，有什么建议要说的吗？
陈启：文笔很好，说实话，我没想到你的英文水品这么好。
李娜：关于内容上呢？
陈启：你想听我说实话吗？
李娜：如果你说假话，我还有听的必要吗？
陈启：我不是很喜欢你的故事，女主角像是现代版的安娜·卡列尼娜，但是比起安娜你的女主角更加不知廉耻。我无法认同你剧本里的观点，（看手机）男人看到女人的时候，常常很快进入和性有关的冥想，男人爱上一个女人，永远都是肤浅地先从外貌开始，性格、学识、教养只是附带价值。男人渴望并自以为靠性行为征服女人，让女人怀孕发胖，身体一点点变得畸形，于生产过后逐渐忘记自我，陷入婚姻的无尽束缚里，在一日复一日的做饭、洗完、照顾孩子里忘记了思考，麻木的成为社会产物……（陈启放下手机）这难道就是你对爱情和婚姻的看法？我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那么写男人？还是说，你就是这么看我的？
李娜：这是戏剧，你不要代入感太强！
陈启：戏剧是吗？那你写女主角和男人们发生性行为，索取钱财的同时又在心里不断地鄙视这些男人，你通过独白描写来践踏这些男人的尊严，为什么偏偏写这些不入流的东西？
李娜（不可思议）：（叹气）我预料到你无法接受这些东西。陈启，你太过自我了，总觉得只有别人欣赏你才是对的，可从来不会学着去欣赏别人。面对何瑞和姜琦创作的作品，你吝啬地连一句真心实意的夸赞都不愿说。或许我们创作的东西都存在瑕疵，可是你就不能尝试一下从我们的作品中找到值得称赞的东西吗？
陈启：到底是我不懂得欣赏，还是你不肯接受半点批评？何瑞和姜琦他们的确很有才华，我虽然没说过什么赞美的话，但不代表我有否认他们，难道欣赏就必须要用迂腐的言辞来表达赞美吗？
李娜：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何瑞和姜琦的确有才华，但是我写的东西，就没有半点值得肯定的地方？
陈启：你经历过多少男人，你就写这样的剧本？难不成你写这些是在讽刺我？还有你剧本里女主最后选择的那个男人，为什么那么像……方凡？
李娜：这跟你和方先生没有关系。
陈启：和我们无关？那为什么不写一些和我有关的，歌颂爱情的内容？
李娜：你就不能站在专业一点的角度来看我写的剧本吗？
陈启：总而言之，我不喜欢你写的女主，不想看到你写两性关系的内容，也不认同你这样评价男人。
服务员端菜上来，两人低头用餐，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