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开窍
姬成平静的开口道，说完顿了顿，看向右手边坐着的一位长老，继续开口：“姒长老，这事就交给您了！”
被他称之为姒长老的存在，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花白的胡须，微微点头。
“好！这事就交给我了！”
姒长老颇为自信地说道，毕竟他是姬泽精心传授的族人，人族文字对他来说掌握了也快一百年了，族内重大事务一般都是由他记载。
原本没有炼气入门的他们，还只能让姚元这些体魄强劲的族人，暂时代替一下，可是结果却是惨不忍睹，毕竟虽然洪荒人族天生灵智大开，但这文字毕竟创立不久，而且他们炼体一脉主要时间都用在了锤炼体魄和打猎之上，刻出来的字实在是难以言说。
现在的他早已引气入体，可以自由刻箓族内记事，靠着这种文化气质，姒长老的身上也养出了一种独特的气质，在仍显蛮荒的洪荒人族中显得颇为出尘。
最后，姬成望着两位突破失败的长老的尸体，有些沉重的开口:
“待会统计一下族内突破失败的人数人数，准备葬礼，这两位长老的尸体暂时就不用收敛了，我自会安置好。”
话音一落，姚云等几位长老便默默走到两具尸体面前，姚云看着眼前两位熟悉的伙伴，尤其是赢长老这位赢庆幼子。
因为赢庆出去云游的时候，他的幼子尚且不过十几岁，所以没有带上，一想到他现在就在自己眼前突破而死，就有些愧疚，双眼泛红，嘴唇嚅嗫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只能一声叹息，突然老了许多，颤颤巍巍地走出屋内。
世事无常，原本以为自己这等炼体士才会先走到生命尽头的姚云，面对这种打击，实在是有些难以置信。
就在姚云走后，心中沉重的诸位长老也慢慢离开，只剩姬成一人独坐在两具尸体面前，面无表情，似乎在想着些什么。
……
数天后。
炎黄部落中央祭坛上，原本已经闭关，许久都未曾过问族中事务的姬泽正笔直站立在祭坛之上。
微风拂过，吹起姬泽花白的胡须，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太多的痕迹，祭坛之上只剩他一人巍然屹立的身躯，显得有些孤凉。
台下一众族人皆安静站立，除了族内仍然在巡逻的战士，其余人都已到达，数十万人静默肃立，更为这种场景添加了庄重的色彩。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终于，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原本神游物外的姬泽沉声开口：
“从卑微的最初，到崛起的现代，我们洪荒人族蒙受父神恩眷，才辛苦发展到目前的境地。
从创造文字到建立部落，我们已经经历许多。但是，在人族历史上一百多年的历史中，这是第一次迎来了死亡，其中大多都是族内炼气士，是部落的精英。
今天，我们在此举行葬礼，要让他们英勇的身躯回归父神的怀抱！”
姬泽情绪激动的说着，宣告着这场神圣仪式的开始。
说完，他就回过头率先向着林平安的雕像跪了下来，然后瞬间身后的族人一片片地接连跪倒，一次次的朝拜。
而在凌霄宝殿的林平安早就观察到了洪荒人族的祭祀，大手一挥，降下数道业火。
姬泽身后摆着的数百具尸身开始无火自焚，逐渐燃烧，连骨灰都没有剩下。
姬泽等人看到这种神迹，认为林平安回应了他们，变得更加狂热，也是从这个时候开始，洪荒人族死亡之后必须火化，因为这是天帝的指引，让他们死后化为尘埃回归父神的怀抱。
当整个祭祀仪式结束，姬泽不在强撑，身子瞬间佝偻下来，苍老了许多，只能望着其中一具尸体摆放的地方暗自出神。
就在数天之前，姚元去世的消息传来，让刚刚闭关突破到炼气三阶开窍的姬泽备受打击，原本想着突破完再去看看三弟，看看能否再配置出更好的丹药为他续命。
但是……
姚元死了，这让姬泽所有的期望都成了空。
他还能记得自己当时在通知他的姚云走后，望着洞中石壁大哭的场面，这是他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死亡。
即使他是洪荒人族上一代族长，即使是活了一百多年的炼气士，他也从来没有面临过至亲的死亡。
因为洪荒人族天生就是大荒的霸主，父神赐予他们强健的体魄，让他们生来就无所畏惧，后来又赐予他们文明和炼气之法，更是让他们可以无视大荒的一切危险。
但是，再伟大的英雄终究敌不过时间，即使在数年前就经历过一次打击。
要不是姚元的死亡，姬泽也不会亲自主持这一次的仪式。
姬泽呆呆地望着那个位置，眼中流露出无尽的悲伤。
偌大的祭坛之上，只剩姬泽一个人，伫立许久之后，才缓缓离开。
洞悉大荒的林平安自然也是注意到这里，他的心中也是充满了感慨，但这就是事实。
“唯有成仙，方得逍遥。”
林平安叹息道，这就是大荒界生灵唯一的出路，否则就算再长寿，也终究会化作一捧黄土。
洪荒人族已经算起点非常高的了，一般神祇开辟神域的诞生出的眷族，和真正的原始时期的人类没什么区别，生命强度不大，体魄不强，寿命不长，灵智不高。
虽然一般神祇都会赐下文明之火，在展露神迹的同时，加速一波文明进程，但这寿命问题实在难以解决，除非是生命主神吴军的嫡亲，随便给眷族用什么生命树之叶、生命精源之类的宝物。
早就做好了这种准备的林平安也只能微微一叹，除此之外他根本就做不了什么，甚至比不上传统的神祇，哪怕他已成仙。
因为他的等级太低，神域法则也没有完善，轮回转世这些离得太远，只能空想。而传统神祇，对于这种天才的死亡，可以将他们接引到神域核心，让他们成为圣灵，成为上下两界的使者。
但这终究比不上真正的轮回，轮回之后虽然自己也就不是自己，只有那点真灵不灭，但是仙人以上都可找回自我，未来未必不会创造一个更顶峰。
可是成为生灵，就没有了那么多可能，只能靠着神祇的灌输来获得实力，还有种种束缚。
“可惜神域法则不完善，连鬼魂之类的存在都无法生存。
不过，幸好我将他们的真灵都收集了起来，以后未必不能再让他们重新转世。”
林平安对比着两种死亡后的道路，慢慢说道，随后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系统商城中的一件神物当中。
目光之中，透露出无限的渴望，因为他对于轮回的把握就来源于此。甚至以后重现神话中的天庭，都离不开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