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银九玄的诚意
“我没钱。”
梅成衣立刻想到了一个光明正大拒绝请客的理由，挑眉看一眼银九玄，嘴角抽搐一下，笑得一脸阴险，“你不是自称上古大神么？神仙都是餐风饮露，不食人间烟火的。”
白星宇很配合的点点头。
？？？
明是非：你们俩还真是够抠门的。这样的家伙也敢戏弄！
“小姑娘，”
银九玄也不生气，一个地球女娃娃，一个宇宙猎人，她们不懂得妖界的人情世故也是有情可原的，但是，这顿饭还是要争取的。
这不是一顿饭，而是一次生的机遇的施舍。
这个女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价，我可不会估算错。你们天界的争权逐利，明争暗斗牺牲了那么多的妖怪，生灵，古往今来上位者都会做铲除异己的勾当。这一任的掌权人也不例外。
“我知道你特别讨厌我。甚至想杀了我。可是，追根究底，你不是被我掳来的。”
梅成衣震惊了，扭脸看向明是非，那神情在说：是这样的吗？
明是非点了点头。前者神情暗淡了很多。
“所以呢，我也是冒着很大的风险把这个东西给你们的。于情于理，请我吃一顿饭都不过分吧。”
银九玄笑的很是真诚。眼睛不再落在白星宇身上，而是看向了明是非。这个男人很有意思。
探不出底细，也没有什么仙力，神力，灵力，可他确确实实不是凡人。
梅成衣立刻抱着明是非的胳膊，扭脸看向白星宇，咬唇做出一个无可奈何地表情，接着把头靠在明是非肩膀上，眼睛依旧盯着白星宇，可怜兮兮的说：“老大，我没钱。我男朋友也没钱。你看这顿饭······咳，你来决定吧。”
？？？
明是非脸上划过意味不明的神色，在梅成衣将头靠在他肩上的瞬间，心里莫名的悸动划过。那已经被冰封的爱情刹那间再次被点燃，紧紧瞬间，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目光婉转的扫过银九玄，若有深意的落在梅成衣的身上。
“好吧，不就是一顿饭吗？”
白星宇嘴角抽搐一下，瞟一眼这俩抠门的家伙，双手自然地插在兜里，神情慵懒的说，“这也不难。”
银九玄笑而不语，果然是个人物。看来这顿饭不好吃啊。
梅成衣立刻睁大了眼睛，小心提醒着她：“老大，小心他狮子大开口。狠狠地宰一刀。九曲城理那么多妖怪一起来吃饭的话，你可能会被吃破产的。”
明是非立刻对这位‘同乡’另眼相看。
“哎呀呀，小姑娘，你太小心了。”
银九玄笑了，双手一摊，转了一个圈，既又给梅成衣鼓掌三下，“再怎么说我也是个神仙，不会这么不要脸的。就我自己一个人赴宴。”
梅成衣愣了一瞬，松开明是非转而拉着白星宇的胳膊，想了想，惊恐的摇着头，语重心长的说：“老大，你可能不知道。有些妖怪的饭量可大了，一顿饭可以吃下一个山头的野兽。那些兔子，山鸡，猴子，小鸟啥的也跟咱们没仇没怨的。白白送给大妖怪当食物可是要担因果的。老大，这顿饭请可以请。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白星宇听完了梅成衣的提醒，当下抽出手苦恼的拍了一下脑门，神情里满是埋怨，埋怨明是非竟然把这个倒霉的差事推给了自己。
银九玄摇摇头，笑眯眯引导着：“小姑娘，我就是在你做客期间招待不周，你也不能这么黑我吧？我饭量挺小的，只要三五颗樱桃就喂饱了。”
樱桃？
三万一枚的那种？
你可真够黑的。
梅成衣立刻缩缩脖子，自己的那俩钱不能浪费在请客这种小事上。
白星宇面色明显的不悦：你还真会挑食啊！
“听人说樱桃这种贵重物品只有聚宝阁才有。”
明是非看着明显不愿意舍财的白星宇，急忙出来打圆场，“可是，我们并不知道聚宝阁在哪里？”
银九玄躬身一礼说道：“聚宝阁？信得过我，跟我来。”
······
穿过南城繁华的商铺，前方是一座林深树密的山谷。
峰峦如聚，林深谷幽。
一轮骄阳凌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斑驳的洒在密林里。在林间的草草上留下斑驳的光点。
林中的小兽相互追逐，嬉戏，树上不只有猴子窜来跳去。还有一些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叫唤个不停。
与东城得无情崖相比这简直就是天堂。
一路上沉默无言。
走入林间山谷之中，银九玄的话多了起来：
“这里是九曲城真正的圣地。也就是你们嘴里的聚宝阁。”
“这是我们用心守护的地方。任何人，任何妖都不能在这里杀生。这就是聚宝阁的规矩。”
“公平买卖，自由自在，买定离手。不许事后找帐。”
“只要你出得起钱，买到什么都是你的。任何人不得哄抢，盗窃。”
“九曲城脏，乱，差，这里确实独有的一片岁月静好。”
银九玄脸上洋溢着从来没有的温情，展开双臂，任由山风穿过身体。此时的他不像是一个妖怪，更像是一个神仙。
这就是聚宝阁？
三人面面相觑。
风吹过幽谷，如诉如说，时而如纤纤玉指划过琴弦，悦耳悠扬；
时而如飞瀑入滩，气势磅礴，激起浪花阵阵，溅起珍珠无数；
时而如涓涓细流，叮咚悦耳，温柔可人，恍惚间看到鱼虾畅快的游戏。
风，在这里奏出一曲快乐的乐章。
继续前行，来到一片开阔地。
绿草如茵，草地上开满不知名的野花。花香阵阵，甚是醉人。
草地上每相隔一段距离，都有一个戴草帽的人安静地坐在自己的摊位前。他们就像是雨后绽放蘑菇，一朵朵，一簇簇，或分散，或拥挤的排列在草地上。
银九玄找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并没踏进草地的打算，“三位，我没钱。就不进去了。记得答应我的事就行了。”
三人相视一笑，各自寻找一个方向而去。在众多‘蘑菇’中间穿梭着。寻找着自己要想要的商品。
这里的人不吆喝，也不和买主说话，身前的位置上有一个价格牌，选定离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钱货两讫，各不相问。
三人的购买力令人咂舌。
尤其是两位女生，可以说路过必买。尤其是那些看起好看有好吃的山果，蘑菇，好看的石头。
众多‘蘑菇’都希望他们可以光顾自己的摊位，唯有一只蘑菇例外——千帆老人。他的摊位前摆着新鲜的蔬果。价格不贵，买主不多也不算少。生意也算可以。
聚宝阁这个市场，与其说是个市场不如说是个交换平台。更多的人来这里就是为了交换自己的生活必需品的。
这三人也很给‘面子’，真的选择忽略了他的摊位。
在一个偏远的角落里，坐在一个蘑菇人。看穿戴应该是个姑娘，她的旁边坐着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男子。二人的摊位前摆放着银九玄朝思暮想的圣果——水塔零。
三万一枚的樱桃。
白星宇找了半个草地，好不容易发现了这个摊位。蹲在地上，用手指着樱桃：“三万一枚，我全要了。怎么付钱？”
“买得起圣果的人不会赖账。”
女子声音甜美，人长得也清纯，大大眼睛水汪汪的，将草帽整了整，不至于挡住了白星宇的视线，“记住我的脸就行了。三天后来这里送钱即刻。”
女子倏尔一笑，犹如桃花盛开，又好似冬日暖阳，俏皮的眨一下眼睛，“如果有条件的话你可以转钱给我啊。军行，政行，丹行都可以。”
碰到同行了。
白星宇心里警铃大作，队长大人，你的速度够快的啊。这么快就派人找来了。我还没有玩够呢。下意识的伸手捂住心口的位置。这里的受了伤还没有完全康复。若是被他们知道了有麻烦了。
事实上是她想多了。
这位摊主名叫天雅琳，宇正军校刚毕业的学生。奉命前来九阳栈报到的。就是觉得九阳栈主太穷了，把自己私下攒下的水塔零拿来这里换钱。
仅此而已。
“转账的话，我可以给优惠一点点。”
天雅琳想着自己这里少说也八十颗水塔零，这位全要了可就是一笔巨款，携带者不方便，立刻抛出自己的橄榄枝，把手里握着的两颗放在了白星宇手里，“这两颗算我送你的。”
“包起来吧。”
白星宇很爽快地答应了，看着天雅琳庄重的点点头，“你是使用军卡还是使用兑换器。”
白星宇伸出左手腕，手腕上带着一个电子表，“我这里都可以。”
天雅琳怔愣了一下，真没有想到在这个鬼地方可以遇到这样的人，一时间忘了怎么回答了。
旁边的人在她耳边悄悄说：“要现金。”
声音很熟。
白星宇挠挠鬓角，神情有些不自然的说：“转账不好吗？快捷，方便，还安全。”
天雅琳压低声音说：“不好，国库没钱。取不出来。”
？？？
白星宇尴尬的笑了笑，轻咳一声，同样压低声音说：“明是非，职务军部政库主政。还要问我军号是多少么？”
“不用了。给我打个欠条就行了。”
天雅琳高兴地合不拢嘴，明是非啊，军界新晋的翘楚，还是帅哥一枚，拿着他的欠条别说是两百多万，就是两千多万都拿的出来。
身旁的人儿一声低沉的窃笑，瞬间递出笔墨纸砚。
有备而来。
白星宇提笔蘸墨，一阵操作就给明是非安上了两百多万的帐。
天雅琳把圣果装进竹篮里，连同篮子一起送给了白星宇。
白星宇提着篮子，哼着小调，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
身后的男子在她离开后笑得前仰后合，天雅琳侧是被凭空多出来的一笔巨款高兴地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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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山谷外的林荫道上，白星宇把篮子递给明是非，努努嘴，眉尾轻挑，“打的欠条。人家不支持转账。”
？？？
明是非狐疑的看着她：该不是签的我的名字吧？
“美味的大樱桃我来了。”
梅成衣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一把犒劳自己，白星宇却没有伸手，明是非此刻断定那欠条上一定是自己的名字。
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口气，从竹篮里一把抓出八个大樱桃，递给银九玄，“多的算是我们感谢你带我们来这里谢礼。”
银九玄笑得更加殷勤，就知道你们不是普通人，“多谢三位赏饭吃。”
这不是几颗圣果，而是一个承诺。
梅成衣不知道，白星宇也不知道。
明是非心里明镜似的。
银九玄用一张造假的天命文书换来了云鹫宫生存下去的权利，却把景泰蓝色连同他背后的势力一起卖给了天家。
“你不吃吗？家里的饭菜太清淡了。”
明是非把竹篮子送到白星宇面前，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这位她就没干过一件不惹人生气的事，“回头给栈里的人留一些就行了。”
白星宇伸手捏了两个，塞嘴了一个，拿在手里一个，“够了，给王老抠他们留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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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九玄回到云鹫宫时，浩玄还在等他。
雪姬备上了新鲜的果蔬，即可退到了殿外守着。
“你还是不肯撒手这里？”
浩玄冰冷的脸上依旧是没有表情，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担忧，“是他们吗？”
“是。”
银九玄拿出两枚圣果递给他，“除了他们没有人舍得花钱买这个。我们的身体不能长时间食用圣果。圣果虽好，奈何具有清除妖力的特质。只有他们拿这些当饭吃。”
浩玄把圣果揣起来，毕竟，服用这玩意儿后要及时运功吸收，否者和没吃没什么区别。
“这个少宫主可能要麻烦了。外界传闻：国库空虚，不知道哪里的国库。是玉帝的国库还是天家的国库。”
浩玄看了一眼银九玄，冷冷的说：“有什么不同吗？”
“有，”
银九玄拿起一个鲜果边啃边说，“天家的国库空虚宇内必乱；玉帝的国库空虚三界不安。从那两个女子花钱的方式来看是玉帝的国库空虚。所以，宇内安宁。不会有大的变动。但是，三界以里就难以逃过一劫了。”
浩玄轻哼一声，不屑的说：“有什么奇怪的。妒贤嫉能的比比皆是，把那些真正有能力的都挤兑走了，这天下不乱天理何存？”
天理？
歪理？
神理？
佛理？
哼哼，众说纷纭，理还在吗？
银九玄脸上挂着阴冷的微笑，“静观其变，不要招惹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