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217.看一下就会了

尼尔获得了「红色符墨」以后，顿时心里放松了一些，于是便将其挂在了腰间显眼的地方，看看是否能再遇到下一个「机遇」。

而尼尔所制作的所有「师阶」符纸也全部被回收到了菲林的手中，但因为足足有11张之多，菲林也还来不及确认其中有没有什么不同。

「我说，尼尔学员，你会制作『使阶』的符纸吗？」

此时菲林再也按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于是想要一次性的刨根问底。

「其实我会的就是些『脉络性质」的技术罢了，我师尊他老人家只教了我各种『制作技术』，但却从没教我实际制作成品」

尼尔避重就轻地回答着，而这个答案正好也能符合各种尼尔目前所展现出来的技术而没有矛盾。

「什么意思，我听不太懂....」

终于，菲林放下了身段询问着尼尔。

(啊，刚刚的回答还是太过工程师了是吗....修正一下吧)

尼尔在心中暗叫一声不妙，自己的坏习惯又跑出来了，于是马上解释了自己讲的话：

「意思就是，其实我还不会做，所以我才会来应征学徒呀」

听见尼尔如此解释，只见菲林「啧」的一声砸了一下嘴，仿佛有些失落的样子在内心想着：

(还在想说是不是捡到了个宝，没想到竟然还只是块未经雕琢的璞玉....不然就可以让他参加比赛了....)

此时尼尔透过情绪感应，完全知道菲林误解到了另一个方向去了，但并没有想多做解释。

....考核结束时，也正好快到中午时分，天符阁的大门外走进了一位年纪稍长，且留有胡须的男性飞鱼人。

「古、古路大师！」

此时托夫第一个发现到走进门的便是他仰慕已久的符箓大师，因此便马上尊敬地向他行了个抱拳礼。

而其他人闻言之后，也都纷纷转过头来行礼问好。

「大长老」

菲林见着了古路大长老，也是礼貌上地应了一句话，但明显并不像一般学徒那样尊敬。

「菲林长老，不好意思让你代为进行学徒的招募考核，考核进行得还顺利吗？」

古路看到菲林之后，就马上急匆匆地向菲林询问，而菲林此时则是没好气地回答：

「顺不顺利你自己不会看吗？....」

古路此时看了看在场的新面孔，心中是觉得这人数感觉比想像中的少，依往常自己考核的惯例应该也会留下20多位才对，就在正想询问是不是不太顺利时，菲林顿了一下，又补上了一句话：

「....还有啊，这次招募的学徒可都得加入我门下修习啊！」

「诶？此话怎讲？」

古路一阵詑异地反问着菲林，因为他知道菲林向来不随便收学徒的，主要是还得要通过她的「审美条件」。

「没，主要是这次考核题目是我出的，通过了自然也得是我的学徒，就是这么简单」

菲林讲了一个看似非常有道理的理由，但却不太符合她风格的话。

「但这样不妥当吧，这些学徒应该是冲着我的名号来考核的吧？」

古路意指此次是靠着他挂名在「招募传单」才能有这么多人来考核，况且此次是古路缺学徒，又不是菲林缺学徒。

「那行，那我就录取一位，其他都给你，虽然他们每个都有达到我录取的标准，我也是很不舍」

菲林讲完之前，还不忘假装一下不舍，而这段对话直接就在所有通过考核的学徒面前讲，着实让大家尴尬得不知该摆什么表情。

(咦？这么快服软一定有问题，菲林这小妮子高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

此时古路的心里也是一种感觉油然而生，毕竟他和菲林打交道的日子也很长了。

「我们先不谈这个，不如....我先请妳吃顿饭答谢一下妳的帮忙，顺便也让通过考核的各位学员都一起来，妳看如何？」

古路这时用了一招「老油条」的方法，打算进行拖延战术。

「谢过大长老的好意，不过你是为了公务，所以由我代劳只是义务，我这边现在就有事务想要直接交待我选中的学徒，因此这就失陪了」

菲林这句话直接就点出了她所看中的学徒其实只有一位，而且急着想将他带走。

古路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件事，但古路却一时之间也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来留下那位菲林急着想抢走的学徒。

结果，此时古路正好偶然间看见了尼尔挂在腰间的「红色符墨」，在好奇心的趋使之下便开口询问：

「呃，敢问这位....」

古路赶紧地瞄了一眼尼尔的名牌接着说：

「尼尔学员，你是王阶符咒师，然后也是今天通过考核的符箓师学徒吗？」

「你做什么！？请不要随意和我的学徒搭话！」

没想到，菲林此时一个箭步挡在了尼尔与古路的中间，把正要答话的尼尔给死死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后，一副「护食」的样子。

结果就是这一幕，让古路发现到原来菲林想要的学徒就是尼尔，于是便开口说：

「呵呵，别误会，既然都是今天通过考核的学徒，那今天中午一起来，我作东请大家吃个饭！」

此时，原本菲林二长老想讲些什么话，但尼尔抓准了时机，向侧边迈开了一步也开口了：

「菲林长老，在下初来乍到，所以不太懂规矩，但古路长老说的对，其实我们都是冲着古路大师的名号来考核的，所以还是不想拒绝古路长老的好意」

尼尔一句话，两面玲珑，让菲林一时之间也不好拦着，其实主要也是因为尼尔注意到了古路大师的确是因为「红色符墨」而注意到了自己，因此这个有可能是「机遇」，所以并不想错过。

「那我也要去！」

「行行行，妳想来就来....」

此时菲林二长老突然态度大反转，变为一定要跟着，古路也只好无奈地答应。

而菲林二长老冒出的这一句她不可能会讲出的话，令三位从属于菲林的俊美男性考务员颇感意外，因为菲林从没对他们展现过这一面，但菲林却不让他们三位跟着去吃饭，让他们有种「工具人」用完即弃的感觉。

(呼....和菲林这小妮子讲话好累啊....但还好事情有往我期望的方向发展，这尼尔学员一定是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才会让菲林这小妮子这么护着。不想告诉我没关系，趁着吃饭的时间就看我怎么挖出来！)

古路也在心里捏了把冷汗，因为根据历来的经验，古路和菲林「沟通」的经验里面只能用「节节败退」来形容，而今天却是从未发生过的「打成平局」。

但古路却不知道，其实这是因为掌握了「因果律」的「许愿池」的影响。

....古路、菲林、尼尔、托夫以及几位通过考核的符箓师学徒一行人到了餐馆在选择坐位时，还来了段小插曲。

「尼尔学员，来请坐！」

古路非常客气地直接指派了个座位给尼尔，尼尔便点了点头也打算坐下。

而菲林见状也敢紧地把尼尔另一边身旁的托夫挤开而坐了下。

其实菲林本来是想挡在尼尔和古路的中间的，只是这顿饭局是由古路做庄请客，因此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尼尔学员呀，我刚看了一下，你们今天考核的题目该不会是『符纸』的制作吧？」

「是又怎样？这我出的题目，你有什么意见可以直接问我呀」

菲林又抢一步把话抢去回答，很明显的就是不想让尼尔透露出太多他的才能的事让古路知道。

结果，今天古路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冒出了一句平常不敢讲话：

「我是在问尼尔学员，又不是问妳....」

但就是这句话，让菲林一下子火冒三丈，拍了一下桌面道：

「哎呀？今天是怎么啦，越过我跟我的学徒讲话，今天我给了你一点面子应了这顿饭，你就瞪鼻子上脸啦？」

此语一出让古路老脸一沉，一时之间也答不出话来，因为平常菲林确实就是如此的霸道，而且菲林背后也有万咒殿这个靠山，即便她职位低了自己一级，但诸多事情还是得要看她的脸色。

而从古路与菲林这两位彼此不对付的状况就可以看出，现在天符阁内部不和睦的状况已经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许愿池都已经提醒我我的机遇在这个「红色符墨」上面了，看来这个机遇得要我自己把握才行，目前的状况要是由我开口的话，应该就不会再被菲林长老阻止了吧！)

此时尼尔心里默默地思考着，于是便开口道：

「那个，在下想回答古路长老先前询问的问题，在下其实并不是『王阶符咒师』，这个『红色符墨』其实是和人打赌所赢过来的东西」

此时从菲林那边又传来了一个砸嘴的声音，仿佛很不开心，但尼尔并没有加以理会。

「疑？你们不是在做学徒考核吗？怎么会和人打赌？」

古路表示着疑惑。

于是尼尔便将整个和人打赌以及获胜的过程告诉了古路，而此时各种佳肴也渐渐上桌，众人一边享用着一边也互相闲聊着....。

结果尼尔不讲还好，讲完时古路就一整个情绪激动地询问着：

「尼、尼尔学员，你会不会制作『使阶』的符纸！？」

没想到古路竟然问出了和菲林一样的问题，尼尔心想这可能是某个事件，于是修改了一下回答的方式说：

「不，我还不会，我要看一下」

「诶....还不会？是有什么顾虑吗？」

此时的古路听到这个回答，也是一时之间误会到别的地方去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于是便看了看菲林，而菲林则是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没多，菲林似乎想通了什么似地，急忙地开口询问尼尔：

「等等，尼尔学员，你说你师尊教你的是『制作技术』，所以你说『还不会』，意思就是只要『看一下』就能学会啰！？」

结果此话一出，古路也马上被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来没听说过有哪个符箓师只要「看一下」就能学会的。

(想不到文化的差异，竟然会产生这些误解，他们原来是理解成了我要「考虑一下」....)

尼尔在心里思索着，接着就回答了古路与菲林说：

「对的，是需要『看一下』，而不是要『考虑一下』」

结果尼尔平静地解释着误会点，而在场包含着古路和菲林的所有人，全都非常的不平静！

「怎么可能....」

「我从没听过只要『看一下』就能学会....」

「原来看一下是指这个意思....」

「是啊，我也以为尼尔学员是在说他还要考虑一下的意思」

「可是看他的实力，不像是在说假话」

「....」

同期通过考核的其他学徒彼此之间交头接耳说着，他们当然也是有见证到尼尔的实力，因此也不敢断定尼尔讲的就是假话。

而古路由于没有亲眼见证过，因此特别地激动地说着：

「尼尔学员，你吃饱了吧，不知可否跟我们回去一趟天符阁，有些东西想请你尝试一下？」

听到这句话的菲林，脑海中立刻闪过了一个念头：

(古路这老家伙是想把尼尔占为己有吗？)

「喂，古路长老，你当我不存在吗？这位尼尔学员可是我挖掘出来的符箓师，理所当然也是我的门徒，你这样怕是有点越权了吧？」

菲林一个没好气地怼了一下古路，而古路闻言之后也是直接回答：

「这关乎我们波罗海南域的符箓师的名声，这件事情妳别跟着我计较了吧？」

也不知道古路哪来的胆量，从来都没这么强势过的古路，今天为了尼尔终于强势了一回。

见到古路说的似乎也在理，因此菲林并没再怼了回去，只是「哼」了一声转头过去。

....结束了古路中午的请客之后，古路顺利地挖出了尼尔这块宝玉，并且急着想确认尼尔的实力，而其他考上的学徒则是随意的指派给其他天符阁的人去登记及处理。

古路大长老带着尼尔走进了天符阁的第五层楼，也是古路自己专属的楼层，而菲林二长老则是紧紧地跟在其后，深怕放掉尼尔这条大鱼。

古路大长老开启了自己专属的符箓制作室，一阵气味飘来，全都是符箓制作后留下的残屑发臭的味道。

「我说，你怎么不好好请人打扫你的制作室啊，臭死了！」

紧跟在后的菲林二长老也有点受不了地破口大骂。

「我又不像妳这么爱指使人，我都是自己打扫的啊！」

古路一句话怼了回去，也是把菲林怼到白眼翻了个底朝天。

「要不，尼尔学员，你来到我的制作室吧，很干净的！」

没想到此时菲林来了记偷袭，让古路猝不及防。

「呃，谢过菲林二长老的好意，这味道不影响我，我师尊老人家有教我怎么分解气味」

尼尔镇定地回答，但说真的，一开始迎面袭来的臭味也是让尼尔吓到赶紧地开启了「气味分解」的魔法才撑过这一波。

「你的师尊『尼克勃士』，有机会还真想与他见个面呢！」

古路马上趁机搭上了话，表示了自己想与其见面的心思。

「我师尊他老人家向来不强求任何事物，所以有缘自然能相见」

结果尼尔一个四两拨千斤，又把事情回归于虚无。

接着，古路拿出了一张用保护膜装着的符纸，并且开始介绍：

「尼尔学员，这张是使阶的『冰晶符』，是我们符箓师最常使用的一种符箓，不知道你是否能制作？」

「嗯....我看看」

尼尔接过了「冰晶符」之后，使用了一般人看不见的「玛那丝线」做了完整的探察。

(看这个冰晶符，应该就是用来保存魔兽尸体的符咒术了吧....)

(单看符纸上的结构体是冰属性与玛那属性....)

(想不到在迪卢国，玛那属性是如此普遍地被使用啊！)

(而且这种使用玛那属性形成「晶格现象」让冰属性魔力不外泄的方式，在我们国家还没看过有人应用呢！)

(看来海拉墨王国可得加油啰....)

(不过玛那属性是一个非常难单独使用的魔力)

(目前我所看到单纯使用玛那属性的东西都有非常大的限制....)

尼尔离开了沉思，接着开口就向古路询问：

「请问材料要用什么制作？」

尼尔的这个问题把古路给整不会了，因为这种冰晶符的材料，是最为普遍的东西，尼尔在情理上不应该不知道。

古路看了菲林一眼，但菲林也没打算给古路什么讯息，于是古路又转头向尼尔说明：

「呃....我们是用这两种冰晶制作的」

说完，古路转头走向一个门的方向，之后便将其打了开来。

就在打开的同时，一股微微的寒气也飘散了出来，而这门后是一个大房间，在这个大房间里面则是堆着满满的各种冰晶！

(说起来这些冰晶，很巧妙地利用了「晶体」的特性，将「冰属性魔力」形成一种「魔力循环」现象，因此「冰块」的部份在理论上并不会发生融化的现象，但看来并不是所有的冰晶的「晶体」品质都很完美，仍会有一部份冰属性魔力外泄....)

尼尔看着前眼的房间在心里思考着。

古路迅速地找出了两块大颗的冰晶并搬了出来放到了工作用的桌子上，分别是一堆浅蓝色植物魔兽尸体的冰晶和如空气般的棉花花絮的冰晶。

「这是冰蓝花和空气棉的冰晶，这两种冰晶便是制作冰晶符的材料，这样的份量应该足够做....五张吧」

古路亲切地解说着。

(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魔兽的尸体，到目前为止都没看到「魔晶」的存在....)

然而，其实尼尔不知道此时心中的这个疑惑该不该问，但因为怕影响许愿池的任务，因此没有加以询问。

「好，我来试试吧！」

尼尔边说边靠上桌前，伸出了双手准备开始进行「冰晶符」的制作。

只见「呯」地一声，两大块冰晶应声爆裂，而浅蓝色与透明的「咒」出现在了空中，并且已经被尼尔使用「超音波悬浮」给控制住了！

「实际看到....真的是神乎其技啊！」

此时古路大长老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尼尔神手其技的手法并叨念着。

(冰晶符的结构体是以「玛那方块」为基本单位的，也就是说至少是相当于我们海拉墨王国中阶的魔法....)

尼尔早早就已经解析完整个冰晶符了，而此时也只是在心中游刃有余地想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古路长老给的那张冰晶符，里面的术式有一些无效的片段，我就顺手改良了一下，就当做赠送吧！)

尼尔在内心调侃着，并且「工程师症候群」也发作，于是就顺手改良了别人的程式。

接着，悬浮在空中的「咒」，在尼尔的输出控制之下，渐渐地形成了刚写好的「冰晶符．改」的「魔法术式」，同时也均匀地分成了十份！

「这....怎么会是十份？」

古路看着此情此景，惊讶的眼神已经再也藏不住了，而旁边的菲林当然也是相同情况，因为她的常识和古路相同，也是以为这样的份量应该只足够做五张冰晶符而已！

尼尔当然能够感知他们的震惊，但并没有加以理会，只是接着把这十份「冰晶符」的「咒」，稳稳地落在了十张基板符纸上。

只见「咒」渐渐地与基板符纸稳稳地融合，没有任何一丝泄漏，渐渐地，形成了十张「浅蓝色为底」但却有着「镂空花纹」的符纸！

「这....！」

古路惊讶地说不出话来，只是赶紧地靠上了桌前仔细地端详起这十张冰晶符，而菲林则是开口说道：

「就算我看了很多次，我仍然是看不懂为什么尼尔学员你可以一口气完成这么大量的萃取....而且还是一气呵成地同时完成构型和嵌印....换作是我们的话，是要一点一点用手『捏』的方式构型，然后再逐次嵌印上去的！」

对于这个问题，尼尔也深怕自己的词汇没办法翻译，毕竟有先前那个「勃士」的例子，所以不敢说出这是一种「程式」技术，因此只是避重就轻地微笑说道：

「这是我师尊教我的制作技术」

「这....果真是看一下就会了！？」

古路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拿起了一张冰晶符，手指立刻沾了点使阶符墨，咏唱出了两个音节的咒文：

「冻．晶！」

接着迅速地把符墨在符纸上划出了一种未知的「图形」，形成了完整的「符箓」，接着将其贴上了一旁的椅子。

「锵！」

只见一个冰晶瞬间成型，将整个椅子冰封了起来！

「天啊！这冰晶符竟然不含有任何杂质！」

古路随即惊叹而出，而在一旁看的菲林自然也是能够从时间差上感受到符箓的完美品质，从而感受到古路所描述的精纯度！

(刚刚古路长老用符墨划上符纸的图形....怎么感觉有点似曾相识....)

尼尔在心里思索着，但仍然没有回想起什么，因此作罢。

趁着这个势头，古路突然一脸兴奋地望向了尼尔说：

「尼尔学员，你现在已经是我们的海炎城的符箓师了，有兴趣代表我们参加这次的『海天大会-符箓师大赛』吗？」

古路讲完话的同时，还紧握住尼尔的双手不肯放，一副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