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差异
我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能够想出这么精辟的方法,当下为了炫耀自己的智慧,便将这些一股脑都告诉了赵瑶瑶。
赵瑶瑶听完也是拍手称绝,并将大禹的家乡也告诉了我,她说根据《史记·六国年表》中的记载:“禹兴于西羌。”,而除《史记》外,我国还有六种古文献,都比较支持大禹源自西羌。
由此可见,大禹的出生地,有可能在今天的岷山一带。
而根据当时的大环境,以及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的典故,大禹是不太可能到黄河中下游治理洪水的。
因此大禹治理的河流可能性比较大的是岷江与黄河上游的一部分支流,所以只要在铜鼎上找出这一板块的地图,立马就能锁定地图上的差异之处了。
我知道赵瑶瑶把这些告诉我,那是因为她跟杠头和田衡都有嫌隙,亲自出面声明这些不太方便,于是我也不等她把这些微妙的利害关系说出,自己便主动起身奔着田衡那边去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积极,看着就像一个赶着去找田衡论功行赏的得志小人一般。
结果小人得志果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来到田衡的身边,才刚刚把自己的想法吐露出了一半,没曾想他早就已经想到这些了,并且还指着好几口铜鼎给我解释。
他说:“大禹将山河社稷图雕刻到铜鼎上面去的时候,为了更加露骨的给予鬼城守陵人暗示,特意将他治理过的河道分割到了每一块版图之中。你瞧这几口铜鼎上都有同一条黄河大支流的某一段河道,具体大禹在哪一部分动过手脚,真的很难做出精准无误的判断。所以你的方法鬼城守陵人应该也早就考虑到了,他们也许就是看中了这处蹊跷不易寻找,故而才会用这个来作为主墓室的钥匙。”
我听完了田衡的话,瞬间才明白过来自己原来有多么的天真了,同时也总算知道赵瑶瑶为什么不自己过来说这件事,反倒是将大禹可能治理的河道区域告诉了我。
显然赵瑶瑶早就明白了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只是她在没有过来求证以前,不好仅凭推测就给我自以为是的想法泼凉水罢了。
这还真是我太蠢太无知了,竟还天真的以为自己能够想到的这些,田衡和鬼城守陵人都疏忽了没有想到,亏我还带着满腔热血,想要在田衡这里获得一丝赞扬,结果自己被弄得跟个跳梁小丑一样难堪。
不过田衡还好不像杠头那么喜欢抬杠,要不然就这件事非得被夸大一番来宣扬,到那个时候我估计都得挖个地缝钻进去了。
正当我在这样想着的时候,田衡忽然说道:“找着了!”
田衡的语气说得有些平淡,以至于我一开始还没听出来他是找到地图上的差异之处了,竟有些白痴的问道:“找着什么了?”
田衡指着某一口铜鼎上的地图,依然很是平淡的回道:“找着打开主墓室的钥匙了。”
我特庅先是一愣,心说这情形跟我想象中怎么完全不一样啊,田衡花了那么多功夫才好不容易找着的主墓室钥匙,就算不流露出一丝惊喜之色,好歹也应该长舒一口气来舒缓一下之前紧张的情绪吧?
可是田衡却显得那么的淡定,让人根本看不透他是天生感情细胞缺失,还是喜怒不形于色的深沉老练之徒呢?
反正我是被田衡这样若无其实的表情给弄懵了,最后还是一旁的杠头闻风而来,咋咋呼呼的说话声才将我从蒙圈状态中惊醒了过来。
我刚回过神来便听见杠头在那里一股劲的夸赞田衡,几乎都要把田衡俸为神明来进行膜拜了。
我心说杠头这大腿也抱得太夸张了一点吧,毕竟田衡才只是找到了打开主墓室的钥匙,具体应该怎么打开主墓室的入口都还没有确定,就这样急着去拍马屁,莫非就不担心最后只是拍到了马腿之上吗?
然而我的心里还在这样想着,田衡那边便已经开始倒腾了起来,看来我的顾虑显然有些太过多余,毕竟对于田衡这等高手来说,只要找着了打开入口的钥匙,那还存在找不着锁孔的可能性吗?
只见田衡先是在那口铜鼎的地图上比划了一番,大概是在勾勒河道的走向,接着又望了望地图对面的那块石壁,仿佛是在比对着什么一般。
我一开始还并不理解田衡究竟是在干嘛,后来当我注意到地图正对着的竟然恰好是那面描绘着四兽图的壁画。
这下我才意识到那幅壁画的存在也有着它独特的用意,若是我没有猜测错误的话,壁画和地图的关系应该就跟钥匙孔和钥匙的关系一样,想要打开主墓室的入口两者之间必然缺一不可。
果然我的猜测总算正确了一次,接下来我便看见田衡在壁画上移动起了墙上的石块,很快壁画之上描绘着蜘蛛的那一部分区域便被彻底的打乱了。
我也是凑近以后,仔细端详了田衡在石壁上鼓捣的情况,才弄明白了壁画上那机关装置的原理。
原来那幅绘画着蜘蛛的壁画其实就是一个类似于华容道一样的小游戏,只不过描绘着蜘蛛身体的那一片板块若不按压进去,其它板块就根本没法移动起来,所以我一开始才没能从壁画上看出任何的端倪。
如今田衡已将蜘蛛的身体部分按压了下去,蜘蛛的脚也在不断旋转和移动的过程中渐渐浮现出了一条河流的轮廓来。
此时我才真正理解到铜鼎地图这把所谓钥匙的真正用途,敢情它是引领壁画上的蜘蛛图案如何变幻成一条河流地图的参考图,两者如此巧妙的结合起来,真不愧是巧夺天工的构思,完全让人不敢相信古人就有这样的智慧了。
这不得不让我佩服机关设计者的脑洞,若不是凭着卸岭力士身份的田衡对机关术的了解,我想单凭我的能耐,恐怕这辈子都甭想解开这么巧妙的机关装置了。
所以当描绘着壁画的整面墙都在不断颤动的时候,我对田衡也是彻彻底底的心服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