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当你对我笑时，漫天星辰朝我奔涌而来

你的眼睛里有我曾经轻而易举就能触碰的星辰。

——杨乾

身体忙于生活的奔波，梦想像皮球一样被到处踢着滚来滚去，一下子卡进角落里，很久都没有手去取出来。

他平凡贫穷到支撑不起一场爱情的奢望。

杨乾是一个糕点房的面包学徒，领着微薄的工资，想着以后能够有一技之长活下去。

杨乾每天要从九个小时的不停工作，外加八个小时左右的睡眠剩下的时间里抽时间支撑一下可怜的梦想。

梦想藏在影子里，不敢轻易告诉别人。

“我大概要一辈子都单身吧。”杨乾对于爱情佛系得很，“遇到喜欢的就爱了。”

杨乾少得可怜的朋友之一问他：“你要是一直都遇不到喜欢的人怎么报？”

杨乾无所谓笑笑：“那我就多赚一点钱，越有钱越自由，越能保持单身。”

朋友调笑：“我真的好奇，你会喜欢什么样的人。我很好奇，你栽倒在爱情里面会是什么样子？”

栽倒在爱情里什么样子？

他自己也好奇，不过他还是得保留自己的原则呗。

没有原则岂不是就像一滩会变形的虫子？

“缘来则聚，缘去则散，因为相爱在一起，我们分开了，我也希望那时我们不相爱了。”

而不是因为贫穷、三观……

这是杨乾的回答。

一直互相深爱的人才配得上白头到老，半路不爱了的继续走下去叫将就，叫折磨。

下了班，杨乾上了最后一趟班车后，径直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很快，杨乾强撑起的精神就垮了，有些犯困。

若不是为了梦想，为了恰饭活着，他又何至于每天站差不多九个小时。

司机把班车开成地面火箭，转弯都是飘逸得一匹。

杨乾被惊醒，怕扭到脖子，不敢睡了。

在班车经过隧道的时候，两边的灯和头上的不停闪烁晃的人眼睛都花了。

杨乾努力睁大眼睛，那一刻他总能够体会到一种生死轮/回的感觉。

“但很遗憾的是，我觉得我这一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

碌碌无为，平静无波，寒冷孤独常伴残身。

没有勇气结束，也不知道继续的意义在哪里，大概就是想死却又不敢。

杨乾笑着，内心平静地对着玻璃上恍恍惚惚的自己说出这句话。

班车穿过装满了光的隧道驶向出口，就像经历时空穿梭一样。

就在灯光照亮了班车的那一刻。

车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女生。

她转过头避开耀眼闪烁的灯光，却和眼睛睁得大大的杨乾撞了一个对眼。

那一刻周围的人都成了影子，她从光里朝他看了过来。

一眼的星河灿烂就这样猝不及防撞进了杨乾的眼睛里。

他的心乍然间被她的眼中的星河点亮了……

两个人的视线一触，女生尴尬而不失礼貌地朝杨乾点头微笑后立刻回避，双双红了脸。

杨乾一看车窗外才惊觉，班车已经出了隧道了，心中久久涟漪难平。

当时，她朝他微微一笑的时候，满目的星河都开始汇聚流淌朝他奔涌而来。

措手不及。

他在短暂的挣扎之后选择了随波逐流，即便可能会沉溺而亡。

杨乾闭着眼睛感受灯光不停踩着眼皮打着炫彩的拍子，轻声低语：“故乡的天空。”

哪里有好多好多亮亮的星河，很高很高的天空，人和事物都很单纯。

那些故乡的星河和她的眼睛一样璀璨盛辉。

他漂泊多年一事无成，害怕回家，却又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