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导师
小由在一旁也沉默了，看样子倒是知情，只是不停瞟着御则，有话又不敢说的样子。
“你先回去吧，辛苦了，接下来的事我自己来处理。”
打发小由回去后，两人回到家中，穆晴一言不发。
这件事一开始她总以为是自己招惹了什么不该招惹的人，或者是像御则说的那样，也许还有别的人像上次的景一样，有些其他缘由所以针对自己，但现在看来却并不是这么回事，女人的直觉太灵了，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和御则有关系。
御则见她心情低落倒也没有回避，坐下来抚了抚她的肩膀，随即深呼吸一口解释道：“这件事，可能是因为我。”
穆晴不语。
“对不起。”
依然沉默。
“这事我之前没和你说，因为，”他说着话又顿住了，似乎不知如何去说才好。
“因为什么，总得有个理由吧。”
显然，穆晴是真的生气了，毕竟这事不是一个小捉弄那么简单。
毁了她在众人眼里的形象，还牵扯了陈力这么一个无辜的人，虽然他也算不上是个多好的人，但至少做不出这些事。
最重要的，差点让她毁了容，或者说，就是奔着让她毁容来的，如果不是御则善后，她这辈子算是完了。
那会儿还在感谢御则，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
“她叫刘琴，是亚分区的十佳暗哨之一，整个亚分区的前十中最年轻的一个，也是阶位升级最快的一个。”
“噢，所以被她整了，我还得说声荣幸？”
简直毫无道理。
御则似乎有些慌了，大概也从没见过穆晴如此低气压的样子，沉默半晌之后才继续道：“她曾经救过我。”
穆晴怔住，一时之间无法接话。
“暗哨的能力是秘密，我们是看不到的，但是，这事确实是她做的，事实上你说陈力无法控制自己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因为能长时间操控对方的身体及意识，不是一般的人可以做到的。”
“但她可以。”
“你是什么时候确定可能是她的？”穆晴想起了无处不在的被监视感，想来也和这个刘琴有关。
御则垂下眼睛：“之前总觉得有人在看我们，一开始以为是有会隐身术的人在一旁，后来结合陈力的事情想想，才发觉有可能是意识窥探术，她想要进入我们的意识，借助我们的眼睛了解我们当时所处场景。”
听了这么多，穆晴心中已大概有数，虽然御则明面上没说，但是这女人和他之间多少有点什么，以至于发生了这样的事，在结果水落石出之后，他却没有明显的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所以，算是原谅了吧，毕竟自己的伤也是被他治好的。
这样说来，刘琴救了他，他又救了自己，所以一无是处的自己还有什么好说呢？
想要报仇，还不是只能借助御则的手，但既然对方已经表态，自己又能做点什么。
想到这里，穆晴忽然笑了，靠着任何人都无法获得周全，倒不如只靠自己。
“她还会再来吗？”
御则摇头：“我会处理，这事不会在发生了。”
“那就好。”穆晴此刻才明白，之前陈力的女友无辜找茬，又约着陈力和自己摊牌其实并非自己想这么做，而是这个刘琴在背后搞鬼，原因很简单，就是针对自己。
恐怕，是因为早在御则来找自己之前，她就已经知道了他的打算，从而心生嫉妒。
“别想了，还记得我第一天说要带你去见的人吗？他今晚有空。”
两人回到家中，稍作休整，便又去往了下一处传送区，照御则的解释，这一处也是个安全屋，而且是一个人专用的地方。
这也是他们今晚特意来见的人。
穆晴透过窗户往外看去，只见每栋房子都是互相独立的，不是前院就是后院，彼此之间距离较远，小区里边环境很好，也很安静，看样子是个郊区别墅园。
御则带她上了二楼，落地窗前一处图案繁杂的织毯上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正席地而坐。
他侧面对着两人，闭着眼睛仿佛正在想事。
穆晴识趣，远远的站着，一句话也不敢说，眼前的老人气场不凡，便是她这种初阶异能者也能感受到那股气。
片刻之后，老人缓缓睁开眼，见了两人便侧头一笑道：“来，别站着，过来坐。”
“老。。老师好。”穆晴盘腿坐在了老师的侧面，倒忽然有种见了乡下爷爷的感觉，小时候自己和爷爷在一起仿佛就是这样。
对方和蔼慈祥总是面带微笑，而自己永远一副长不大的小孩模样。
也是怪了，怎么一见这老人就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一晃眼，大姑娘啦。”也未见老人有何动作，但是那身子显然动了动，换了个正对着穆晴的角度。
“您见过我？”开口就说自己是大姑娘，难不成以前真的见过？难怪这么亲切。
一旁的御则笑了笑：“这是肖老师，是我的导师，也是你以后的导师。”
“噢，肖老师您好，请多多指教。”
肖老师眯着眼睛看了看御则又看了看穆晴，半晌才道：“我以前和则儿常去看你，不过每次走了又会带走你的那段记忆，所以你并不记得。”
原来如此。
穆晴听到老师这么说倒是没有震惊，之前和御则聊天的时候他会回溯自己的过去，至于究竟是作为旁观者看看片段，还是实际参与了然后又删掉，可能兼而有之，但是都不重要。
反正现实，并没有因此而发生任何改变。
“不过，”肖老师说着又转向了御则，尽管笑意未收，但眼中威严尽现：“我不收徒了，从今往后你来做她的导师，为师相信你。”
御则沉默了，这个结果他像是早已料到一般。
几秒后才缓缓道：“可是，我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她，老师，她的能力您是了解的，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肖老师点了点头，伸出左手，双指一并点在了穆晴额间。
她只觉得体内暖气上涌，一时间视线模糊，身体坐立不住随时有可能跌倒。
一双手在她身后托住了她，冰凉的气息从后腰涌入，使她保持着难得的清醒，想也知道，必然是御则在帮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种昏沉的感觉终于消失，身后的御则满身大汗，唇色发白，穆晴心里一阵感激，随即看向肖老师，不解道：“刚刚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