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节 新文学批评的喧闹局面
新文学批评的特殊氛围——激烈的批评态度——流派意识和宗派意识——众声喧哗的时代
文学批评总是在一定语境中进行的,如把文学批评比作树木,语境则有如空气与土壤,一株树木的成长,不仅与种子有关系,而且与空气和土壤密切相关。要深入理解某一时期的文学批评,有必要先行考察这一时期的学术语境。
1917~1927年的学术语境,充满了唇枪舌剑的论争,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新文学阵营为了证明和捍卫新文学的合法性,一开始就把旧文化、旧文学“妖魔化”,他们的语言火药味十足。陈独秀在《文学革命论》[98]中就使用了“甘冒全国学究之敌”“高张‘文学革命军’大旗”,“明目张胆以与十八妖魔宣战”“愿拖四十二生的大炮,为之前驱”等火药味极浓的词句。汪懋祖曾这样谈论他对《新青年》杂志的读后感:“开卷一读,乃如村妪泼骂,似不容人以讨论者,其何以折服人心?此虽异乎文学之文;而贵报固以提倡新文学自任者,似不宜以‘妖孽’‘恶魔’等名词输入青年之脑筋,以长其暴戾之习也。”[99]
为引起人们的关注,《新青年》阵营还导演了一出双簧戏,制造一个假想敌并给予猛烈的批判。这终于引来“古文家的林纾来放反对的第一炮”,[100]林纾的这种举动更加深了《新青年》批评家对反对派的敌意。陈独秀旗帜鲜明地提出了“必不容反对者有讨论之余地,必以吾辈所主张者为绝对之是,而不容他人之匡正也”[101]的原则。对这一原则,胡适本来是有看法的,但后来也认同了,还检讨自己“太和平了”,说是若照他自己的态度做去,“文学革命至少还须经过十年的讨论与尝试”。[102]并说陈独秀“这种武断的态度,真是一个老革命党的口气。我们一年多的文学讨论的结果,得着了这样一个坚强的革命家做宣传者,做推行者,不久就成为一个有力的大运动了”。[103]
《新青年》批评家的战斗精神和激烈态度,也被后起的批评家继承。文学研究会批评家郑振铎这样赞叹《新青年》批评家:“那些‘五四’人物的活动,确可使我们心折的。在那样的黑暗的环境里,由寂寞的呼号,到猛烈的迫害的到来,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兴奋与苦斗之中生活着。他们的言论和主张,是一步步的随了反对者们的突起而更为进步,更为坚定;他们扎硬寨,打死仗,一点也不肯表示退让。他们是不妥协的。”[104]因此,后起的新文学阵营继承了《新青年》批评家的战斗精神,他们在对待新文学的反对派时,态度也非常激烈。
在反击新文学的反对派之时,新文学阵营团结一致、同仇敌忾,但在如何建设新文学上,新文学内部并不一致。而随着新文学合法性的建立,反击反对派的战斗告一段落,新文学内部的争论就凸显出来。这些争论的激烈性丝毫不亚于与反对派的斗争。
首先是创造社与文学研究会的论战。
创造社批评家很有“发难”意识。他们认为《新青年》批评群体已经率先向旧文学发难,完成了文学革命的历史使命,因此便把“发难”的矛头指向新文学阵营自身。郁达夫在《纯文学季刊〈创造〉出版预告》[105]中指出:“自文化运动发生后,我国新文艺为一二偶像所垄断,以致艺术之新兴气运,澌灭将尽,创造社同人奋然兴起打破社会因袭,主张艺术独立,愿与天下之无名作家,共兴起而造成中国未来之国民文学。”暗骂文学研究会作家“垄断文坛”。郭沫若也攻击文学研究会“党同伐异”:“团体外的作品或与他们偏颇的先入见不相契合的作品,便一概加以冷遇而不理。他们爱以死板的主义规范活体的人心,什么自然主张啦,什么人道主义啦,要拿一种主义来整齐天下的作家,简直可以说是狂妄了。”[106]创造社批评家把《新青年》和文学研究会视为障碍,向“名闻天下的鲁迅”“胡适大博士”“周作人大导师”“以及文学研究会里面的一些大贤小贤”进攻,对他们的创作进行贬抑性的评论,一时间闹得沸沸扬扬。
创造社的挑衅激起了文学研究会批评家的反感。茅盾充满委屈地说:“我们想,一年来我们努力提倡新文学,反对鸳鸯蝴蝶派,介绍外国进步文艺,结果却落得个‘党同伐异’和压制‘天才’的罪名,实在使人不能心服。而且,直到此时,无论《小说月报》或《文学旬刊》都没有收到创造社诸公来稿而被‘压制’。那时我们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血气方刚,受不得委屈,也就站起来答辩。”[107]茅盾写了《〈创造〉给我的印象》[108]予以回敬,批评张资平的小说《她怅望着祖国的天野》“结构不是短篇小说的结构”“未曾畅意的描写,颇有些急就粗制的神气”;批评郁达夫《沉沦》描写上的缺陷及对于现代中国青年的恶影响,批评郁达夫的《茫茫夜》“并没有怎样深湛的意义”“似乎缺少了中心思想”。又说创造社的作品“不能认真讲,若一认真,只好什么都不讲了”“所以更望他们努力!更望把天才两字写出在纸上,不要挂在嘴上”。
之后,创造社和文学研究会打起了笔仗,相互指摘对方的翻译错误,贬低对方的创作,新文学阵营发生了“内战”。文学研究会与创造社的论战,既有文学观念的差异,也有争夺文学话语权的企图。创造社要想改变文坛既有格局,实现自己领导文学潮流的雄心,就必须要开辟自己的话语空间,通过文学批评扩大自己的社会影响。这一策略也为后来者效仿。
1925年,闻一多在与梁实秋通信时,曾这样规划闯入文坛的策略:“我们若有创办杂志之胆量,即当亲身赤手空拳打出招牌来。要打出招牌,非挑衅不可。故你的‘批评之批评’一文非作不可。用意在将国内文艺批评一笔抹煞而代之以正当观念与标准。上沅又将作五年来之中国新剧,本意亦在出人以下马威也。要一鸣惊人则当挑战,否则包罗各派人物亦足以哄动一时。”[109]1926年,梁实秋发表《现代中国文学之浪漫的趋势》,闻一多发表《诗的格律》和《戏剧的歧途》,对新文学前辈特别是创造社的文学创作进行了激烈的批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为此后新月派的崛起打开了一片天地。
早期共产党人从马克思主义立场出发,对当时的新文学也曾提出整体性的否定意见。1925年后,郭沫若、成仿吾、蒋光赤等提出了“革命文学”的口号,并以“革命文学”为要求,对大多数新文学作家作了激烈的否定。郭沫若在《革命与文学》[110]一文中强调:“我们可以知道文学的这个命名中包含着两个范畴:一个是革命的文学,一个是反革命的文学。”郭沫若将文学分为革命与反革命两种,而且是非此即彼,这种简单的思维方式恶化了文学批评的风气。1926年10月1日,潘汉年、叶灵风等创造社“小伙计”创刊《幻洲》半月刊。该刊上半部为“象牙之塔”,刊登文学作品。下半部为“十字街头”,专刊批评文章。潘汉年在创刊号的“十字街头”上发表《新流氓主义》,该文认为,世界上“一切的一切,凡是并立而绝对的两样,非争斗不可”,而“骂”则是争斗的“开始”,“骂”不仅不“有伤道德”,更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因为深中旧道德麻醉,被传统观念支配的我们,脑筋里还有‘恕道’这个东西。新的与旧的,是的与非的……初起冲突,还不会很干脆的取最后的‘实力’争斗手段,所以开头先用‘骂’的争斗法书来激发对立面,使得降服或反抗,希望由冲突而斗争而统一。”因此,不仅对敌人要骂,对于朋友“明明知道他有和我冲突的地方而隐忍下去了,这是懦弱的狗君子”,因此,还是要“骂”。据叶灵风回忆:“‘十字街头’的泼辣的骂人文章,不仅风行一时,而且引起了当时青年极大的同情,汉年和我,年轻的我们两个编者,接着从四川、云南边境的读者们热烈的来信时,年轻的血是怎样在我们的心中沸腾着哟!”[111]
总而言之,1917~1927年间的新文学批评,弥漫着激烈的争论气氛。当时也曾有人提倡“不争论”,但没有成为主流意见。1923年,王独清针对徐志摩的“天下本无事”的呼吁发表议论说:“我敢说社会的进化多是由这种不和的激战生出来的。……我只知道科学界有激战,科学才有进步;哲学界有激战,哲学才有进步……文学界有激战,文学才有进步。——甚么叫‘天下本无事’!我们正是要在无事中寻事去做,社会才会有活气呢!”[112]林语堂也说:“骂人本无妨,只要骂的妙。何况以功能言之,有艺术的骂比无生气的批评效力大得多。即以文学革命而言,虽然是胡适之平心静气理论之功,也未始非陈独秀‘四十二生的大炮’及钱玄同谩骂‘选学妖孽与桐城谬种’以与十八妖魔宣战之力。”[113]
既然反对“调和”,推崇“激战”,赞赏“骂人”,还要在“无事中寻事去做”,批评界自然就形成了激进的批评风气和喧闹的学术环境。
在1917~1927年间,出现了不同的批评家群体。批评群体的形成,除了以文会友、同气相求的原因,还有结成集团、共同对敌的动机。但是,群体意识很容易夹杂着宗派意识。即认为自己的文学观念是正确的,文学创作是优秀的,而别派的文学观念都是错误的、文学创作都是拙劣的。宗派意识的形成,使得批评家不能容忍异己,结果掀起一次次意气用事的争论。这样就造就了一个充满话语暴力的学术环境。对于这一学术环境,郁达夫有这样的描述:“中国自从新文化运动开始以后,各人都汲汲于自己的地位和利益,只知党同伐异,不知开诚布公,到了目下终至演出甲派与乙派争辩,A团与B团谩骂的一种怪现象来。长此以往,我怕几种登载文艺的新闻杂志,都要变成了骂人的机关。”[114]
这种学术环境,对于文学生产力有一定的破坏作用。鲁迅曾说:“我亲见几个作者,都被他们骂得寒噤了。”又说:“恶意的批评家在嫩苗的地上驰马,那当然是十分快意的事;然而遭殃的是嫩苗——平常的苗和天才的苗。”[115]这种学术环境,在一定程度上也损害了文学批评的公信力。成仿吾曾痛切地呼吁“从事批评的人”“勿再耗费精力为瞎闹的破坏的行为,急起而为建设的批评的建设”,[116]但可惜的是,成仿吾自己也没有停下“瞎闹的破坏的行为”。
不过,这种学术环境在某种程度上也促进了文学批评的繁荣。这一时期,各方都不能“容纳异议”,但毕竟思想多元,标准多元,还存在着“异议”,而不是“一言堂”。各种批评声音虽然针锋相对,但“五四”新文化运动奠定的民主和自由原则还没有遭到彻底破坏。这就使得1917~1927年间的新文学批评和研究,呈现出丰富而又热烈的气象。
[1] 雷内·韦勒克:《文学理论、文学批评和文学史》,收入其著作《批评的概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9,第1页。
[2] 郭沫若:《编辑余谈》,《创造季刊》1卷2期,1922年8月。
[3] 梅光迪:《评今人提倡学术之方法》,《学衡》第2期,1922年2月。
[4] 鲁迅:《我们要批评家》,《萌芽月刊》1卷4期,1930年4月。
[5] 《民国日报》1917年2月8日。
[6] 《文艺丛报》1919年4月第1期。
[7] 严复:《与熊纯如书》,收入《严复集》第三册,中华书局,1986,第699页。
[8] 包天笑:《小说画报·例言》,《小说画报》第1期,1917年1月。
[9] 寒云(袁克文):《小说迷的一封信》,《晶报》1922年8月12日。
[10] 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导言》,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第14页。
[11] 梅光迪:《评提倡新文化者》,《学衡》第1期,1922年1月。
[12] 梅光迪:《评提倡新文化者》,《学衡》第1期,1922年1月。
[13] 胡先骕:《评〈尝试集〉》,《学衡》第1、2期连载,1922年1、2月。
[14] 梅光迪:《评提倡新文化者》,《学衡》第1期,1922年1月。
[15] 胡先骕:《评〈尝试集〉》,《学衡》第1、2期连载,1922年1、2月。
[16] 缪凤林:《旁观者言》,《文学旬刊》第22号,1921年12月11日。
[17] 章士钊:《评新文学运动》,《甲寅》1卷14号,1925年10月。
[18] 章士钊:《评新文化运动》,《甲寅》1卷9号,1925年9月。
[19] 辛民:《言论界之分野》,《京报副刊》1925年8月21日。
[20] 陈独秀:《文学革命论》,《新青年》2卷6号,1917年2月。
[21] 钱玄同:《致胡适》,《新青年》3卷6号,1917年8月。
[22] 胡适:《致钱玄同》,《新青年》4卷1号,1918年1月。
[23] 周作人:《再论黑幕》,《新青年》6卷2号,1919年2月。
[24] 钱玄同:《复宋云彬》,《新青年》6卷1号,1919年1月。
[25] 李大钊:《晨钟之使命》,《晨钟报》创刊号,1916年8月15日。
[26] 《小说月报》12卷1号,1921年1月。
[27] 1928年发表小说《幻灭》以“茅盾”为笔名,此后多以笔名行,本书从此以下亦以“茅盾”称之。
[28] 茅盾:《反动?》,《小说月报》13卷11号,1922年11月。
[29] 郑振铎:《思想的反流》,《文学旬刊》第4号,1921年6月10日。
[30] 《小说月报》13卷7期,1922年7月。
[31] 《晨报副刊》1922年1月4日。
[32] 《文学旬刊》第29期,1922年2月21日。
[33] 《文学旬刊》第30期,1922年3月1日。
[34] 《文学旬刊》第31期,1922年3月11日。
[35] 郭沫若:《论郁达夫》,《人物杂志》第3期,1946年9月30日。
[36] 郭沫若:《致西谛先生信》,《文学旬刊》6号,1921年6月30日。
[37] 成仿吾:《歧路》,《创造季刊》1卷3期,1924年2月28日。
[38] 周作人:《雨天的书·自序二》,收入周作人《雨天的书》,北新书局,1925。
[39] 雷·韦勒克:《哲学与战后美国文学批评》,收入雷·韦勒克《批评的概念》,中国美术学院出版社,1999,第298页。
[40] 茅盾:《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东方杂志》17卷1期,1920年1月。
[41] 茅盾:《文学批评管见一》,《小说月报》12卷8号,1922年8月。
[42] 《新青年》2卷5号,1917年1月。
[43] 《新青年》4卷4号,1918年4月。
[44] 《新青年》4卷1号,1918年1月。
[45] 《新青年》2卷5号,1917年1月。
[46] 《新青年》2卷6号,1917年2月。
[47] 胡适:《易卜生主义》,《新青年》4卷6号,1918年6月。
[48] 鲁迅:《〈幸福〉译后记》,《新青年》8卷4号,1920年12月。
[49] 《新青年》5卷6号,1918年12月。
[50] 《小说月报》12卷1号,1921年1月。
[51] 《晨报副刊》,1920年11月15日、16日。
[52] 李大钊:《我与世界》,《每周评论》29号,1919年7月。
[53] 茅盾:《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东方杂志》17卷1号,1920年1月。
[54] 茅盾:《自然主义与中国现代小说》,《小说月报》13卷7号,1922年7月。
[55] 郑振铎:《血与泪的文学》,《文学旬刊》第6号,1921年6月30日。
[56] 郑振铎:《新文化运动者的精神与态度》,《新学报》第2期,1920年6月。
[57] 茅盾:《现在文学家的责任是什么》,《东方杂志》17卷1号,1920年1月。
[58] 茅盾在《评四、五、六月的创作》(《小说月报》12卷8号,1921年8月)中批评五四时期“描写男女恋爱的小说数量巨大,占百分之八九十”。茅盾总结了三条原因,其中一条原因就是:从传统主义的束缚里解放出来,因了个人主义的趋势,特流于强烈的享乐主义的倾向。
[59] 茅盾在《什么是文学》(发表于1924年松江《学术演讲录》第二期)中批评,名士派毫不注意文学于社会的价值,他们的作品,重个人而不重社会。此文收入《茅盾全集》18卷,人民文学出版社,1989。
[60] 《小说月报》13卷7号,1922年7月。
[61] 郭沫若:《海外归鸿》,《创造季刊》1卷1期,1922年3月。
[62] 郭沫若:《文学的本质》,《学艺》7卷1号,1925年8月15日。
[63] 郭沫若:《论国内的评坛及我对于创作上的态度》,《时事新报·学灯》,1922年8月4日。
[64] 郭沫若:《文艺上的节产》,《创造周报》19号,1923年9月16日。
[65] 郭沫若:《文艺之社会的使命》,《民国日报·文学》周刊第3期,1925年5月18日。
[66] 成仿吾:《批评与同情》,《创造周报》13号,1923年8月。
[67] 成仿吾:《诗之防御战》,《创造周报》1号,1923年5月13日。
[68] 郁达夫:《诗的内容》,《晨报副刊》1925年5月30日。
[69] 成仿吾:《诗之防御战》,《创造周报》第1号,1923年5月13日。
[70] 郭沫若:《中国文化之传统精神》,《创造周报》第2号,1923年5月20日。
[71] 郭沫若:《文学革命之回顾》,收入郭沫若《文艺论集续集》,郁文书局,1931,第160页。
[72] 茅盾:《关于创作》,《北斗》创刊号,1931年9月20日。
[73] 周作人:《关于妖术》,收入周作人《永日集》,北新书局,1929,第254页。
[74] 周作人:《地方与文艺》,收入周作人《谈龙集》,开明书店,1930年4月第4版,第12页。
[75] 周作人:《文艺的统一》,收入周作人《自己的园地》,晨报社,1923,第30页。
[76] 周作人:《自己的园地》,收入周作人《自己的园地》,晨报社,1923,第3页。
[77] 周作人:《黑背心》,收入周作人《雨天的书》,北新书局,1935,第109页。此书1925年10月由新潮社初版。
[78] 周作人:《〈自己的园地〉旧序》,收入周作人《谈龙集》,开明书店,1930年4月第4版,第52页。
[79] 周作人在《雨天的书·序》中说:“我近来作文极慕平淡自然的境地。”
[80] 郭沫若:《桌子的跳舞》,《创造月刊》1卷11期,1928年5月。
[81] 郭沫若:《革命与文学》,《创造月刊》1卷3期,1926年5月。
[82] 郭沫若:《文艺家的觉悟》,《洪水》2卷16号,1926年5月。
[83] 梁实秋:《现代中国文学之浪漫的趋势》,连载于《晨报副刊》,1926年3月25日、27日、29日。
[84] 《晨报副刊》,1926年5月13日。
[85] 胡适:《印象派诗人的六条原理》,收入《胡适全集》第28卷,安徽教育出版社,2003,第496页。Imagism胡适译为印象主义,今通译为意象主义;Imagist胡适译为印象派,今通译为意象派。
[86] 雁冰(茅盾):《为新文学研究者进一解》,《改造》3卷1号,1920年9月15日。
[87] 郭沫若:《自然与艺术——对于表现派的共感》,《创造周报》第16号,1923年8月。
[88] 高长虹:《走到出版界——1925年,北京出版界形势指掌图》,《狂飙》第5期,1926年11月17日。
[89] 穆木天:《我的诗歌创作之回顾——诗集〈流亡者之歌〉代序》,《现代》4卷4期,1934年2月。
[90] 王独清:《再谭诗——寄给木天伯奇》,《创造月刊》1卷1期,1926年3月。
[91] 邓中夏:《贡献于新诗人之前》,《中国青年》第10期,1923年12月。
[92] 邓中夏:《思想界的联合战线问题》,《中国青年》第15期,1924年1月。
[93] 沈泽民:《文学与革命的文学》,《民国日报》副刊《觉悟》,1924年11月6日。
[94] 郭沫若:《文艺论集·序》,《洪水》1卷7号,1925年12月。
[95] 连载于1925年5月《文学周报》172期、173期、175期及10月《文学周报》196期。
[96] 胡适:《我们对于西洋近代文明的态度》,《现代评论》4卷83期,1926年7月10日。
[97] 郭沫若:《革命与文学》,《创造月刊》1卷3期,1926年5月。
[98] 《新青年》2卷6号,1917年2月。
[99] 汪懋祖:《读〈新青年〉》,《新青年》5卷1号,1918年7月。
[100] 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导言》,上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1935,第6页。
[101] 《陈独秀答书》,《新青年》3卷3号,1917年5月。
[102] 胡适:《五十年来中国之文学》。此文作于1922年3月,原载1923年2月《申报》五十周年纪念刊《最近之五十年》。收入1924年11月亚东图书馆出版《胡适文存二集》卷4。
[103] 胡适:《逼上梁山——文学革命的开始》,《东方杂志》31卷1期,1934年1月。
[104] 郑振铎:《〈中国新文学大系·文学论争集〉导言》,第1页。
[105] 《时事新报》,1921年9月29日。
[106] 郭沫若:《海外归鸿》,《创造季刊》创刊号,1922年3月。
[107] 茅盾:《复杂而紧张的生活、学习与斗争》,《新文学史料》1979年第5期。
[108] 《时事新报·文学旬刊》,1922年5月11日、5月21日、6月1日连载。
[109] 闻一多1925年3月致梁实秋信,《闻一多书信选辑(四)》,《新文学史料》1984年2期。
[110] 《创造月刊》1卷3期,1926年5月。
[111] 叶灵风:《回忆〈幻洲〉及其他》,收入叶灵风《读书随笔》,上海杂志公司,1946,第153页。
[112] 王独清:《通信一则》,《创造周报》第19号,1923年9月16日。
[113] 林语堂:《插论语丝的文体——稳健,骂人,及费厄泼赖》,《语丝》第57期,1925年12月14日。
[114] 郁达夫:《〈女神〉之生日》,《时事新报·学灯》,1922年8月2日。
[115] 鲁迅:《未有天才之前》,《京报副刊》,1924年12月27日。
[116] 成仿吾:《批评的建设》,《创造季刊》2卷2期,1924年2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