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他是我的人
司徒瀚是因为阿月浑说她不想看见他,他便离开了,但是在找九里这件事上,他还是在背后派人在找,司徒瀚觉得九里明活着被海流冲击到了哪里,又加上重伤,定是在哪里缓伤,司徒瀚回到都城,把身边事办妥了,又赶回到夜莺岛对面海岸线的附近寻找九里明。
司徒瀚的人要比阿月浑快,早在她之前,很快便找向了老翁所在的那片渔村,老翁听到了有官兵在找人的消息,担心的把九里关进房里,他不知道这帮人是害九里的还是帮九里的,问他,他也是想不起来自己跟官兵有什么关系,屋里老妪害怕的紧紧抓着九里的手臂,九里看她的眼里又噙了泪,安慰的轻拍着她的手,用手语告诉她,不要怕,我不会有事的,我也不会让你们有事的。
老翁守在门外,找了把砍菜刀,蹲在门口,谁也不准伤害九里,他虽满身的刀剑之伤,但单凭那夜他临走前还不忘往地上放银两,就说明他是一个好人,很快官兵就找上了老翁家里。
“听说你家里最近出现了一个生人,可是一个高大英武且负伤之人?”将士们一路找来,听着附近的渔家都说这家里最近出现了一个生人,而且对其描述很像他们要找的九里大人,司徒将军说了,若找到了他,一定要以礼相待,不可面前造次。
老翁紧抓着菜刀,眼神凶煞的瞪着这帮官兵:“什么生人,那是我刚回来的儿子,你们去别处找吧。”
官兵看着老翁手里的菜刀在胸前颤抖着,都往后退了退,可能这老伯对他们有什么成见吧,互相望了两眼,既然不是,那去下一家找吧,官兵转身嘟囔着:“你们说这九里大人是不是落水死了啊,这都找遍了,不可能还活着了。”
“就是就是,找不到尸首肯定是被炸的没了全尸吧。”
他们交谈的声音全数让屋里的九里听了去,他凝眉,九里......
木屋的门开了,老翁一惊,颤着声:“孩子,你怎么出来了?”
士兵听了响回头看了看,都停下了,从上到下的打量着他,几个人都不确定的互相看着,士兵里有一个是司徒瀚的手下,定睛看了半天才认出,虽满脸胡茬,穿的粗布衣衫,但那傲凌气势的眼神,小兵快步向前拱手低头:“九里大人。”其余的小兵也纷纷拱手行礼。
九里明微挑眉,他不知道九里是不是他,但起码他跟这个名字必有关系,这么一看,他确实是叫九里。
“快去传信给将军!”
老夫妇看着那士兵去传信了,其余的人都守在屋子左右,难掩的悲伤,看样子他是要走了......
九里回头看着他们不舍的神情,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人,他不想给他们带来麻烦。
司徒瀚一得到消息便先去找了阿月浑,让人好好守着九里明,千万不能让他再消失,正好容阔的猎鹰就在那附近盘旋,司徒瀚找到阿月浑的时候,她正与容阔再争吵,原因是容阔要阿月浑放弃寻找九里明,回去长安,回去找蛰弟,若九里明还活着他一定会去找她,这样寻找下去若找不到崩溃的只有阿月浑,生离死别是常事,时间长了终会淡忘,容阔不懂九里对于阿月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阿月浑不想再与他多说,只叫他走,不要再跟着她,阿月浑撇下容阔一个人向前走着,看见了牵着马在她不远处站着的司徒瀚。
“不是叫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吗!”
“他还活着......”
海岸边,迎着海风和旭阳,一个女子高举着马鞭,快马疾行向前,她眼角虽挂着泪,却扬着笑。
容阔皱着眉头看着司徒瀚,就不能多牵两匹马吗......
远远的,只是一个背身,她便认出是他,脸上止不住的泪滴,她就知道他不会轻易就扔下她走的,他是九里明,他是她心中的光,他是唯一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人,阿月浑牵着马,静静站在那,看着他,看他的一举一动,他的眉眼......
九里站在屋外,指挥着这几个小兵,修缮着老翁的屋子,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自己有伤在身做不好,正好这几个兵,闲着也是闲着,就使唤他们了,他若是军中之人,等级低也不会让将军派这么多人找他,可见也是有一定身份的,还好,都很听话,他专心看着屋梁上,没有注意背后,突然九里的身子一倾,眉头一蹙,低头看着腹上紧紧抱着的一双纤纤素手,微微转头,一个女子贴在他后背抽泣着,他垂下眼眸,眼神些许慌乱,抬眼望去,梁上的士兵都停下了手中的活怔怔的看着,二老也满是惊异之色,他顿时不知所措看着背后的姑娘还不放手,便沉声说着:“姑娘请自重。”
阿月浑一顿,慢慢的手松开了他,九里转过身,一眼看见那姑娘的样子,心口猛的刺痛感,那右手也是颤的不行,还未来得及反应,那姑娘又伸手紧抓着他颤抖的右手,也许是那滴滴泪珠落得他心痛,她满眼的伤情痴痴的望着他,九里终是受不住她直直的眼神,转眼望向老翁,这是在向他求助,老翁立刻领会了,敢忙过来,轻拍着阿月浑的手,叫她放开九里,护在九里身前。
“姑娘啊,你是他什么人啊,我从海上救他回来的,大夫说他可能撞昏了头,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怪不得他眼神陌生,还没来由的说什么请自重,阿月浑抬手抹着自己脸上的泪,歪头担心看着躲在老伯身后的九里,九里看着她,竟觉得那抹泪的模样实属可怜,看她又用那噙泪的大眼睛盯着他看,别了头过去,不叫她瞧见他躲避的眼神。
“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是九里的什么人啊?”
“我,我......”阿月浑一时不知自己该怎么说,看着躲在老伯身后的他,她再也不会隐藏自己的心了,“他是我的人,我要带他回长安。”
“长安......”老伯的声颤着,对他们来说那是多么遥不可及的地方,老翁端详着姑娘,姑娘长的清丽脱俗,是个好姑娘,转身轻拍着九里,笑了笑,去牵着老妪继续忙活了,这年轻人之间的情感,他们不便参与。
阿月浑的一句话叫九里定定的看着她,是她,那梦里嘶声力竭的声音,是她的声音,九里这回看她的眼神里包含了很多的情感,瞬间脑海里有了很多关于她的画面,他抬手扶着额,气息都变的重了,阿月浑心疼的走到他身前,轻声说着:“不要强行的回忆,只要你好好的,会慢慢想起来的。”她抬手取下他扶额的手,四目相对,唯有心意相会。
司徒瀚和容阔赶来的时候,看着一片祥和的情景,阿月浑笑着和老婆婆比划着,九里和士兵们忙着补屋檐,容阔长舒了一口气,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司徒瀚低着头,总算是了了一桩心事,他不想阿月浑这样的女子失去心上人。
“什么!游明,不是,九里,他不认得我们了?”容阔一惊一乍的。
司徒瀚也审视着九里明,虽说失了忆,看他的眼神还是和之前一样犀利,尤其是他和阿月浑站在一起的时候......
日落的渔家小屋前,一张小木桌,几个小木凳,桌上的海味和小酒,大家围坐在一起,庆祝终于找到了九里,九里觉的他除了阿月,不怎么喜欢这两个奇怪的家伙,一个南越将军,一个外族男人,他越是想想起什么,越是想不起来,只能徒添伤悲,阿月浑看出九里眼里的失意,借着酒劲,拉起他,开心的笑着拉他奔向了海边,两个人单独坐在了海边,容阔撇着嘴,“唉,司徒将军,来,不醉不休!”
海边景色无限好,阿月浑坐在九里的身边,她看着九里望着这一片深海的落寞眼神,她都不敢靠着他,她没有醉,只是知道他喜欢安静。
阿月浑低着头:“想不起来没关系的,有我在,我会帮你想起来的。”
“若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呢?”九里转头看着月色下阿月浑澄澈的眼睛。
阿月浑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的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坚定的说:“不管你想不想的起来,我一辈子都愿意陪着你。”
九里明回头望着这一片海,又看看阿月浑,点着头低头笑着。
阿月浑傻傻的看着九里明的笑,激动的问:“你想起来了?”
九里明立刻板着脸摇着头,阿月浑失望的模样,“那你笑什么,你不相信我?”
“我没有完全想起来,但是看见你,能想起来一些片段,只是没头没尾的。”
“什么片段?”阿月浑有些期待的问着,能想起来一些片段,那说明以后慢慢都会想起来的。
九里明只是勾着嘴角,轻摇着头,看见司徒瀚和容阔也没什么印象,但是只要对上阿月浑的眼睛,总会有一些关于她的记忆突然的涌上眼前。
“你倒是说呀,到底什么片段。”九里明越是这样她越想知道,九里明撑了撑肩,左手撑着地站起身,“本大人累了,先去休息了。”阿月浑看着他那离开时看她的眼神有种意味深长的感觉,嘴角还挂着坏笑,本大人?这熟悉的口吻,这是想起什么片段了呦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