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阿月浑入匪寨
寨子里,九里明怎么也想不到阿蛰会给他惹事吧......
清晨,还在休息的他就听见门外嘈杂的声音,紧接着盏亦蛰小声的喊着:“师父。”
......
九里明扶着额,好不容易清净了一夜,清早又来找他......
九里明推开门,头一抬,眉一挑,半个寨子的人都到了吧,中间站着个将近八尺的猛汉子,掌下是他的壮儿子。
“二把手,我的巴雅尔和你的小兄弟打输了,作为父亲不能让他气馁,所以二把手恳请你跟我比试一场。”
九里明望向盏亦蛰,臭小子还满怀期待的样子,我又不是你老子......罢了,你跟你阿姐一样都想要我的命......
容阔的队伍里真是什么人都有啊,瞅这粗壮的膀子不得把他骨头拧了,九里明的右肩是贯穿伤,辛的是夜郎的伤药出奇的好,保了他一条命,平时练练剑用用右手还行,对敌时都是左手用剑,右肢使不上气力,强行用力只会增加伤重,这兄弟一看蛮力无边,赤手空拳,我断他几根肋骨,他断我命?
“不用打了,我认输,我并不觉得我们之间分出的输赢和他们之间的输赢有什么关系,作为父亲,你应该教他变的更强来打败他,而不是找我决斗。”
“二把手,你这样在我看来是瞧不起我们。”
九里明凝了凝眉,今日一战怕是避不了了,在众人的起哄下二人站上了擂台。
九里明背着右手,缓缓抬起左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这位名唤哈斯的壮士几步便冲了过来,连擂台都在他的重步之下,轰轰做响,巴雅尔和盏亦蛰各站一边的呼唤着在加油打气。
九里明双眼只盯着哈斯的一举一动,没有半点接招的意思,脚下轻如鸿毛,只是闪躲着,注意着对方的举动,到哈斯突然拽住了他的右手手腕,九里明佯装的右手向后挣脱,哈斯便抓的更紧向他挣脱的反方向用力拽回,突然九里明左手抓住哈斯抓自己右手的手腕,顺着他使蛮力的方向,左脚一个上步,钳住他的腿,抬起抓着哈斯手腕的胳膊垫在自己肩膀上后手劲向下,顿时哈斯“呃啊!”的嘶喊着,九里迅速的放了手,双手背后退在了擂台边上,哈斯抱着手臂心有余悸的向后退着,若不是他及时放了手,他定断了骨去,向着九里明点了点头,让巴雅尔扶着回去了,九里明暗沉的脸,实则右手已经在颤抖,他背着手,用左手压着颤抖的右手,走到盏亦蛰面前:“去把我教你的那招教给巴雅尔。”
“为什么师父?”盏亦蛰很不明白,教会了他,他就打不过他了。
“我希望你交的是朋友而不是仇敌。”
“好吧......”盏亦蛰低着头去找巴雅尔了。
此时突然有人传阿达姑娘回来了,寨子里的人顿时欢呼起来,九里明看了一眼走远的盏亦蛰,他们也许不能再待在这了。
九里明听容阔说过他有个天资绝色的妹妹,叫容阿达,是他的骄傲,说了一大顿,他刚一走,容阿达就回来了,看样子是真真的二把手回来了,容阔怎么会真的把容家寨交到他手上一走了之,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让他觉的容阔把他当自己人看待,寨子里的人没有真心把他当二把手,不过是在迎合着容阔,有什么重要决断的事情也不会找他这个摆着的二把手,自有人解决。
“二把手,我们阿达姑娘回来了,请你去见她呢!”
这当家的回来了,他这个二把手又成客了,挺好,今夜就带着盏亦蛰去找阿月浑,这个地方是不能再待了,容阔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九里明换了一身衣服,方才的衣服肩头已经渗出血来,硬是把才愈合没多久的伤裂开了,刚脱了衣服,这房门嘭的被推开了,一个穿着颜色鲜艳贴身长裙的妙龄女子闯了进来,一眼便瞧见满身都是鞭痕的九里明背身,九里明已瞧见她,一把扯过衣衫抛在了她头上,待她慌乱的扒去,九里明已换好衣服绕过她身侧依在了门外,阿达这才看清九里明的长相,方才的怒气便减少了大半,果然如哥哥所说一表人才,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薄唇微抿,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不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
“姑娘进男人的屋子都是这般莽撞的吗?”慵懒有具有独特磁性的声音,阿达怔了怔。
“这......这原来是我的房间啊?”
......九里明兀的站直身子,转头望向屋里,这才凝着眉,容阔......
他扶着额,他对这个房间除了大以外,其他什么摆件都没多看两眼,这一整天除了是夜就寝,起了便出屋,多一刻都没待过,听阿达一说才看到那角落用丝巾掩盖的梳妆台。
“是你兄长安排的,我并不知这是你的闺房,冒犯了。”九里明说完进屋拿了自己的行礼和换的衣服。
“我与我阿弟已冒犯多日,该结的续银我已结了,我还有要事,要离开寨子。”九里明怀抱着行礼,不等阿达说话便转身去找盏亦蛰了,阿达闪了闪眼睛。
“不行的,你还不能离开寨子,我阿兄说了,要等他回来你才可以走。”
九里明虽听见了也没回她,只见她一路小跑的跟在他身后,等你阿兄来,我看是走不了了,阿达着急的跟在他身后强调了几遍,他都不理她,只好出手,抓住了他肩膀,结果九里明身子一顿,手里的包袱掉在地上,他痛苦的低吟一声,身子些许踉跄,阿达这才想起他带血的肩头,一下松了手,九里明踉跄的跪倒在地上,左手扶着右肩,右手撑着地,这段日子他有点强行逞能了。
阿达连忙摆手:“不,不好意思,我忘了你有伤。”
“师父!”阿达这边话音刚落,几米开外一个少年便眉头紧锁冲向了这边,他还以为那妖艳的女人伤了他的师父,少年的身后一个一瘸一拐的身影,她还未看清九里明的脸。
在此之前,一进寨子里的容阿达就让人带着阿月浑去看那些前日带回来的奴隶,阿月浑跟着一个匪子到了一片矮屋,说是那日留下的所有人都在这里住着,让她自己去找,阿月浑又激动又紧张的挨个屋子寻,可是连续找了几个人,把这片屋子的人都惊了出来,阿月浑每一个人都仔细的看过来了,没有她的阿蛰,她如失心疯的问他们:“你们有没有看到大概这么高的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他,他嘴角,不是,他眉上有一颗痣!”阿月浑满脸泪水,颤着手指,指着自己的眉上一角,大家都你看我,我看你的。
“阿蛰!阿蛰!”阿月浑大声的呼唤着,从高声唤到低声,“你在哪里,你在哪里!”她托着受伤的腿瘫坐在地上,终于有人说:“那不是那个二把手的兄弟吗,我记得那天他是叫他阿蛰来着。”众人都点着头,阿月浑连忙爬起,拽着那人的衣服,“他在哪?告诉我他在哪”!人群里一个孩子指着巴雅尔家的方向。
“我刚看见他和巴雅尔又抱在一起摔跤呢!”阿月浑顺着指的放向,托着伤腿,尽管摔了一跤,立刻爬起来,疾步寻去。
盏亦蛰听着师父的话,来找巴雅尔,巴雅尔正生气的坐在屋外砸着石子出气,看到阿蛰来了,更是气的站起身,指着阿蛰:“你来干什么,你是来笑话我的吗?哼!我不怕你,再来,我一定会打败你!”
屋里哈斯出声指责着:“巴雅尔够了,还嫌不够丢人吗!”
“你别生气,我是来和你交朋友的,你之前打败我的方法也很厉害,现在我把我的方法教给你,你把你的方法教给我好不好,我之前也输在你手上过,我可没有什么好骄傲的。”巴雅尔有点动容,回头望着屋里,哈斯果然喊话出来:“他会是你终身难忘的朋友。”巴雅尔笑了,盏亦蛰已经伸出了握拳的手,二人一个合击,盏亦蛰现在明白了师父的用心。
阿月浑跑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少年抱在一起比划着,她一眼就看出那个背身一定是阿蛰没错了,她如释重负般的跌坐在地上唤了一身“阿蛰......”两个少年一时激烈的讨论着,一时发出爽朗的笑声,没有人听到她的声音,阿月浑看着阳光下豪发无伤健康开朗活泼的阿蛰,她终于抵不住的低头任由眼泪落着,她笑着哭了,爹,女儿终于找到弟弟了,终于找到他了,巴雅尔先看到了阿月浑,指着她向盏亦蛰说:“你看,哪来了个奇怪的人。”盏亦蛰随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了好久,直到她抬起头,对上他的眼,他怔了片刻,嘴角颤抖着,眼眶满含泪水。
“阿姐!阿姐!”盏亦蛰冲向阿月浑,跪到她面前,“阿蛰,阿姐终于找到你了。”“阿姐!”盏亦蛰哭的像个三岁小孩,紧紧抱着阿月浑,看得巴雅尔直挠头,他除了有个叫师父的哥哥,还有个姐姐啊。
待姐弟俩伤情的哭诉了一顿后,阿蛰便满口提着他的师父,是师父从奴隶堆里把他解救出来,一直照顾他,教了他好多,盏亦蛰说他师父的时候,十分骄傲且眼里满是光,阿月浑知道能让盏亦蛰这样在她面前,多亏了他这个师父,只是听的有些疑惑,那个他口中的师父,第一次见他就叫了他阿蛰,这不可能啊,他是怎么知道阿蛰的名字,盏亦蛰缠扶起姐姐,才发现她受了伤,这就带着她去见师父,走到一半,便看见师父似受伤了跪坐在地下,着急的让阿姐站稳冲了过来,阿月浑当时还想,阿蛰居然这么关心这个师父......
盏亦蛰冲过来便扶着九里明,“师父,你怎么了,你受伤了,是这个怪女人伤了你吗?”
九里明忍了忍,撑了撑肩,沉着声:“没事,莫要无礼。”
容阿达没好气的瞪着:“臭小子,你说谁怪女人啊!”
阿月浑一瘸一拐的走近了,九里明看着眼前胡乱包扎渗着血的伤腿,沿着伤腿,抬眼一看,凝紧了眉,知道他担心了多久吗,阿月浑,浑成了这副样子,还想只身一人的寻找,九里明眼底的心疼和怒气,阿月浑看到抬起头的九里明时,踉跄的退了几步,捂着大张的嘴,瞳孔颤着,怔怔的看着九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