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哑巴男人
农历十月份的北方，已经开始有雪花飘落，所以外出的人一般都穿的比较厚实，出门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都属于正常现象。
这样一来，孙超和孙妮的工作难度无形中就上升了许多，在长兴街转悠了大半天，也没有任何的发现，无奈之下只能先回了支队。
现在警方所掌握的线索非常少，除了从死者的身份入手以外，就只剩下那片小竹片和半个脚印这两条线索了，所以案件侦破起来会非常吃力。
东城支队的办案效率并不错，孙超和孙昵回到支队的时候，法医队那边的尸检报告就已经出来了。
经过法医队的确认，这起碎尸案的死者名叫尹韵音，今年19岁，是一家民营企业的普通员工。
经过小张等人的走访，发现尹韵音性格内向，脾气也很好，生前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所以初步排除了仇杀的可能性。
在排除了仇杀之后，从现场的痕迹以及凶手的作案手法来判断，留给警方的侦破方向就只剩下了情杀和有预谋的变态杀人这两种情况了。
将支队所有的人都召集到会议室，孙超开始了案情分析和任务布置。
“在我们的辖区内发生如此惨烈的碎尸案，市局肯定会向我们施压，所以兄弟们，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辛苦一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案子破了。”
小张闻言，第一个开口，“孙队，您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够在最短的时间里破案的！”
“好！”孙超赞赏的看了眼小张，接着道：“目前，我们所掌握的线索非常少，除了死者的身份和姓名，我们对于其他的线索，一无所知。”
“从现场来看，凶手应该是一名有多次作案经验的老手，年龄在25岁到30岁之间，是一名男性，力气很大，拥有一套专业的分尸工具，还可能患有强迫症。”
孙超将自己的推测说了出来，看了一眼其他人，“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所有人都摇了摇头，孙超继续开口：“好！那从现在开始，大家都打起12分精神来。小张，你去继续走访死者的家属亲友，看死者生前两天内都接触过什么人？”
“是！”
“贾耀，你带上那片小竹片，去长兴街派出所那边，与长兴街派出所的同志，一起去查那片小竹片到底出自那里！”
“是！”
“技术队的人，尽快的给我将那半个脚印比对出来，然后顺藤摸瓜的继续往下查！”
“是！”
“这几天就辛苦大家了！现在开始行动！”孙超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开始动作了起来。
刚回到办公室，孙超就接到了市局打来的电话，说这件案子的社会影响及其恶劣，所以让孙超尽快破案。
坐在办公室中，孙超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从案发到现在已经快要过去将近一天的时间了，可是他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就像是老虎吃天，根本无从下手。
凶手在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且从小张的走访中，他也并没有发现死者生前到底得罪过什么人，这样一来，找不出凶手的犯罪动机，这样怎么查？
正在他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小张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孙队，外面有一个人要见你，他说他昨天晚上亲眼目睹了凶手杀人！”
孙超有些疑惑，不过也并没有多想，走出了办公室，快步朝着接待室走去。
在接待室中，此时坐着一个年轻男人，让人看上去20多岁的样子，留着一头短发，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些破旧，但却干净。
他的眼神有些恍惚，明显是在恐惧着什么，坐在椅子之上，双手交织在一起，左右手的拇指在不停的打着圈，看上去有些紧张。
孙超走进接待室之后，首先将这个男人打量了一圈，然后坐到他的对面，用他的眼睛的盯着对方的眼睛，仿佛要看穿对方的心思。
“不要紧张，你昨天晚上到底看到了什么？慢慢回忆，不要错过所有的细节。”孙超开始开口引导对方，此时他已经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男人身上。
年轻男人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一样，一直低着头看着他的手指，一句话也不说。
“你不用害怕，将你看到的都说出来吧！我们会保护你的，请相信我们，将你昨天晚上看到的一切，不要有任何遗漏，全部都告诉我！”孙超第二次开口。
这次开口之后，年轻男人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些变化，只不过这种变化，并不是孙超想要看到的。
年轻男人的眼神中，开始有恐惧的神色出现，紧接的他的身体开始不断的颤抖，猛的抬起头，看着孙超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惧的东西。
他眼神中的恐惧，在不断的放大，颤抖的双手指着孙超，嘴巴张得大大的，发出沙哑难听的声音，然后他的身体开始抽搐，眼眶中，鼻孔中，嘴巴中，耳朵中开始有鲜血流出。
突然发生的变故，让孙超的眉头再一次皱了起来，他反应过来之后，对着外面开始大喊，“快叫救护车！”
小张听到孙超的喊声，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接待室，看到情况之后，二话没说，将年轻男人背起来，就开始往外面跑。
……
东城第一医院内，孙超与小张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抢救结果。半个小时后，医生走出抢救室，告诉孙超人没有抢救下来。
相隔不到一天时间，接连两起命案，而且还有一起是发生在东城支队的接待室中，这让原本已经头疼不已的孙超，快要崩溃了。
不过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仔细的回忆着两起案件，他发现这两起案件，好像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第二起案件的死者，刚好是第一起案件的目击证人，如果按正常逻辑去推理，这第二起案件的凶手，很有可能就是第一起案件的凶手。
做一个假设，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在第一起案件发生时，亲眼目睹了凶手的整个作案过程，凶手为了自己不被警方抓住，所以他又将第二起案件的受害人给杀了。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凶手选择在支队中杀死受害人，用意那就很明显了，他是在警告警方，如果警方继续再查下去，或许将还会有更多的人死去。
想到这里，孙超便又皱了一次眉头，与此同时，他要抓住凶手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几分。
晚上十点的时候，孙超一个人来到了第一起案件的案发现场，他在那个老胡同的胡同口站了很长时间，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那颗槐树，仿佛要看清楚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他一步步的朝着那棵槐树走去，脑海中开始有一幅幅画面出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槐树下面站着两个人，一个是19岁的尹韵音，一个看不清楚模样。
他们两个人好像在争吵着什么，吵着吵着，那个看不清模样的人，突然伸手掐住了尹韵音的脖子，女孩在努力挣扎，但却无济于事，直到最后没有了生机。
掐死女孩后，模糊身影将女孩拖进了胡同，画面消失，孙超也走到槐树底下。
回想着刚才的画面，孙超总感觉有那些地方不对劲，但是那里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正在他苦思冥想之际，有一双眼睛此时正像幽灵一样，站在某个角落，注视着他。
街道的另一头，小张昨晚走访，朝着这边走了过来，当他看到孙超后，好忙小跑到了他的身边，“孙队，这么晚了，你还没回去啊？这里不是没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吗？”
看到小张，孙超并没有感觉到奇怪，“你不也一样？就算回去了也睡不着，再说了大家都在努力查案，我怎么能睡着。对了，你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今天死在支队的受害人名叫谢有成，就住在这长兴街，是个出了名的老实人，为人也很热心，在街坊邻居的口中，口碑还不错，并没有什么仇人。”小张开口说着，仿佛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经过确认，上午在现场发现的那片小竹片，便就是出自谢有成家的菜篮子。”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总感觉那里不对劲，原来是缺了个谢有成！”听了这句话后，孙超恍然大悟。
孙超抬起头来，朝着四周打量，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一根电线杆之上，望着悬挂在电线杆上的一个黑色球体，心中已然明了，不动声色的朝小张招了招手。
又转过身朝着小张做了一个不要出声的手势，然后缓步朝着胡同口走去。搞的小张有些糊涂，不知道孙超到底要他做什么，只好按照手势，快步走到孙超的身侧。
“不要回头，就这样跟着我走，一会儿你悄悄的从胡同口绕过去，绕到胡同口西面的那根电线杆前，不管看到什么人，给我先抓起来！”孙超小声的给小张说道。
闻言，小张没有开口，只是在身前做了一个明白的手势，不动声色的按照孙超所说的，开始行动！
当两人走到胡同口时，孙超一个侧身，挡住了小张的身形，将小张掩护在自己的身前。小张一个翻滚，滚进胡同口之后，快速的朝着胡同内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