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深夜袭击
8月18日，深夜。
梅江市公安局接到了一个报警电话。
报案人自称是货运司机，途经高速路口收费站旁边的一条省道时，目睹了一起骇人的凶杀案。
案发时他正好停了车，准备找个地方解手，突然听到路边林里传来一个女人声嘶力竭的尖叫声。
当时黑灯瞎火，根本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那突如其来的尖叫声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货运司机没敢立即下车，他迟疑了几分钟，女人的叫声也持续了几分钟。
最后，货运司机鼓起勇气，拿起座位下的扳手下了车。
这时叫声戛然而止。
他紧握着扳手，诚惶诚恐地走进树林。
借着一丝微弱的月光，他猛然望见一个女人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周身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和丝丝烧焦味。
女人的脸侧枕在地上，茂盛的草丛遮住了她的脸。
女人是否还活着，货运司机不知道。
他放下扳手，扒开遮挡她脸的草，顿时吓得屁滚尿流。
女人的脸完全烧焦了，而且双眼竟是被挖掉了！
货运司机吓得直尿裤子，随即又连滚带爬地往后退，一口气逃回车上，半晌后，才惊魂未定地打电话报警。
遗憾的是当时货运司机没看见凶手，更不用说凶手的样貌了。
警察赶到现场后，搜索了整片树林，只发现一个空的暗扣型玻璃水杯，除此之外没有找到任何凶器和其它痕迹。
接着，警方调查事发路段监控，发现了一段案发经过的视频。
当时，被害人从一辆大卡车上下来，随后只身一人走向公路旁边的树林。
“她怎么在这里下车？”一位年轻的警察不解地问。
被害人的这个举动让很多警察莫名其妙。
“要么去方便，要么去见人。”有位女警插口。
她的解释似乎合乎其理。
“如果只是方便，那大卡车的司机为什么不等她？看来是去见人。”年轻的警察自问自答。
话音落后，很多警察不由地点头，赞同年轻警察的分析。
但紧接着，视频里又是一辆大卡车停下了，又有一个人从车上下来，与前面那辆大卡车一样，待人下车后，立马启动离开。
“往回放，看看两辆大卡车的牌照。”有人提议。
通过车子牌照，可以顺藤摸瓜查到车子和人的信息。查人先查车，这主意毋庸置疑是非常好的。
两辆大卡车不是从一个地方来的，前面大卡车的牌照是‘晋D.03800’，后面大卡车的牌照却是‘豫A.0204L’。
“组长，检验科来电话说，案发现场那个玻璃水杯是用来装硫酸的。”有位女警推门进来。
被称作组长的男子若有所思地点头，以示明白，但深邃的目光依旧没有离开监控视频。
女人始终没有发现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一个人。
在视频里，这个人走路的姿态十分怪异。
他的两腿之间好像夹了一个什么东西似的，以致于走起路来两腿间隔得很宽，两条手臂也不协调，只有右手臂会随着走路而摆动。
而左手臂只是垂在肩膀下面，那宽大的左衣袖在随风摆动。
视频里看不真切，不过给人的感觉是左袖子里好像是空的。
随着他走路步伐加快，左袖子随空摆动的幅度愈加明显，很快就拉短了与前面女人的距离，跟她先后进了树林，消失在视频里。
危险越来越近，走在前面的女人丝毫没有意识到。
她匆匆走进树林就迫不及待地从口袋里掏东西，视频里隐隐能看见她急切地颤抖地掏出一盒东西。
可就在这时，她意外地扭头，仿佛看到了什么，身子抖得更厉害。
突然，那个怪异的人一个箭步冲上前，把女人扑倒在地。
因为被树挡着，视频里看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隐隐地看到女人被死死压在地上手刨脚蹬，紧接着，怪人的右手在不停地忙活。
整个袭击过程大约持续了八分钟，监控视频里听不到声音，从图像上来看，女人激烈的挣扎正体现这会她遭受了难以相象的折磨，先是被挖掉双眼，接着是被硫酸泼脸。
货运司机听到的惨叫应该就是女人眼睛被挖掉时发出的。
袭击很快结束了。
女人像死人一般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
袭击者定定地看了眼地上的女人，随即丢下水杯，向树林深处走去。
监控摄像头距离较远，警方无法看清被害人和袭击者的长相，况且，其它路段的监控都没有拍到两人。
在被害人身上，警方没有找到任何证件，手机也没有，高浓度的硫酸将被害人的脸毁得面目全非。
通过车子牌照，警方找到了事发当天的开车司机，可是一番追问后，一无所获。
据车牌豫A.0204L的司机交代，途经中海市时，路上是有个人拦住他的车，说要去梅江市，给了他500块钱。
至于那个人的相貌，司机也不知道，只是见他身穿黑斗篷，戴着墨镜和黑口罩。看到他全副武装，当时司机还忐忑不安。
不过待车子快要上梅吉高速时，他说要下车。司机巴不得，还狠狠地松了口气。
而车牌晋D.03800的司机交代，途经吉南市时，有个女人站在路中间，不怕死地拦下他的车，说是要搭顺风车去梅江市，给了300元钱。反正是顺带，而且还有300元钱赚，何乐而不为。
司机也没有过问她老家哪里，去梅江干什么，就让她上车，做进副驾驶室。
不过令司机不解地是当车子快要上梅吉高速时，她要求停车，说突然想起有重要事，不能去梅江。
中海市在吉南市的北面，梅江在吉南市的南面。
现在问题来了，凶手和被害人坐的是不同的车子，上车又是在不同的地点，但是他们的目的地一样，下车地也一样，究竟是巧合还是故意？
警方一时很难断定。
大卡车里没有摄像头，而且一路来，两个人都是低着头，监控无法拍到。
这就奇怪了。
为什么连被害人都不愿让监控拍到？
难道她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根据事发监控视频，警方初步判断袭击者是一个缺了左胳膊，走路怪异的男子，不过还是无法确定凶手和被害人的身份，而且事后，沿路所有的监控里都没有拍到袭击者。
警方最终断定袭击者还在深山里，于是出动警力开始搜山。
梅江市公安局周局长发话，说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抓到。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警方在深山里根本没有发现袭击者任何的蛛丝马迹。
刑警队也出动了，两个月里他们走访排查了上百人，始终没有结果。
那位挖人双眼，泼人硫酸的袭击者仿佛凭空消失了。
这桩案子也就成了梅江市的一桩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