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家丑
英子接完尿后,提着尿壶起身出门,看到门里的人影由小变大,站在门口的黑影闪身进来铃木的房间。
“哗啦”一声,英子拉开门准备下楼倒尿,身后又传来凌风“嘶”地一声呻吟,回头一看,凌风正痛苦地皱着眉头。
“怎么了?”英子随手把尿壶放在门口,“哗啦”一声又把门拉上,走到凌风身边跪下,问道:“哪里不舒服?”
英子伸手摸着凌风的额头,凌风摇了摇头,后背痛的实在厉害,他只是强忍着。
英子关切地看着他,一副愿意舍身为他分担一切痛苦的样子,让凌风感动不已。
他从来没想过英子是个特务,企图跟着他找到他所在的部队,只是觉得自己过于英俊的外貌,已经深深吸引住这个日本女人。
背部的阵痛,让凌风手心渗出了冷汗。
他的手,很想使劲抓住某样东西,以减轻身体的痛苦。而侧跪着的英子,不知有意无意,居然把那条雪白的大腿从和服里露出,尽管灯光昏暗,却让凌风感到炫目。
他忍不住伸出大手,使劲地抓住英子牛奶般流动的大腿。
“啊——”地一声尖叫,痛的英子猛地起身,“咣当”一下碰翻了榻榻米边上的煤油灯,房里顿时一片漆黑。
躲在铃木房间里的黑影浑身一震,铁青的脸上青筋凸暴。
杀机乍现的他,从后腰拔出一把王八盒子,刚想冲进英子的屋子,但一想到刚才看到英子门口,并列放着铃木和英子的木屐时,又强忍着满腔的愤怒,无奈地闭上双眼。
再次睁开双眼的时候,只见他轻车熟路地从衣柜下的暗格里,拿出一部电台,像是逃避瘟疫一样消失在黑暗里。
一声尖叫过后,凌风的手并没有松开,而痛的不能自制的英子,顾不得碰翻在地已经熄灭的煤油灯,一头扎在凌风的肩膀上,张开嘴死死咬住他的肩头。
凌风用紧抓英子大腿的方式,借以减轻背部的剧痛,英子反过来又用紧咬凌风肩头的方式,减轻大腿那种撕裂的剧痛。
直到凌风听到楼板发出轻微的响声,他突然松开英子,轻声说道:“门外好像有人。”
不管与铃木还是铃木善信相比,凌风的肩膀都显得宽厚而结实,英子紧紧咬着,不仅感到减轻了大腿的痛楚,浑身还有一种得到彻底发泄的快感。
甚至于凌风已经松开她的大腿,她还跪在那里死死咬住不放,直到听凌风说外面有人时,她才松开牙齿。
“磁”地一声,英子划燃了一根火柴,重新点燃起煤油灯,上上下下仔细检查一遍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你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英子柔情似水地笑着,趴到凌风的肩头看了看:“对不起,你看,两排牙印里已经渗出了血。”
说着,她伸出香舌舔着凌风肩头的牙印。
“不,”凌风肯定道:“一定有人进来过,你去看看少......电台,你看你家的电台是否还在。”
英子看了凌风一眼,立即起身走到铃木的房间,衣柜暗格里的电台果然不见了。
她有些木然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
毫无疑问,凌风说的不错,刚才确实有人来过,而且是她的丈夫铃木善信,因为没人象他那样,能够轻车熟路地取走电台。
因为在路上耽搁,铃木善信紧赶慢赶还是错过了约定时间,当他回到小镇上的时候已经深夜,正常情况下他都会敲门而入的,但这次不同,当他站在门口看到自己房里灯光摇曳,而父亲房里一片漆黑时,眼皮竟然跳个不停。
他在家的时候,都是他和英子几乎睡了一觉后,父亲才迟迟回房睡觉的。
眼皮跳确实可以验证某种不祥预兆,但铃木善信没想到是父亲已经被凌风枪杀,还以为是他跑到了自己妻子的榻榻米上......
所以他才翻墙而入。
回到自己房间的英子,一声不吭地解开和服,静静地在凌风身边躺下。
从来就是独自睡觉的凌风,看到香喷喷投怀送抱,主动钻进自己的被窝,一下子适应不了,他艰难地朝边上挪了挪身体,问道:“怎么了?”
英子木然地看着天花板说道:“善信回来过。”
“你丈夫吗?”
英子点头道:“我叫英子,我丈夫叫铃木善信。”
英子没有问,凌风却不由自主地介绍道:“我叫凌风。”
英子苦苦一笑,转头吹灭了煤油灯:“睡吧,已经很晚了。”
对于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来说,身边躺着一个活灵活现的大美女,没有被扑鼻而来的体香刺激得疯狂起来就不错了,谁还能睡得着?
“他为什么不进来?”凌风感到有点莫名其妙,尽管心里在想,幸亏他没进来,否则老子一枪就会送他见阎王,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他以为是他父亲在我房里。”
凌风更加疑惑了:“那又怎么了?难道你们日本有规定,父亲不能进儿子的房间吗?”
英子反问了一句:“你们中国有个词叫‘扒灰’,听说过吗?”
凌风摇头道:“你说的是烧锅炉的吧?锅炉只有大城市有,在小城市里应该没有那种扒灰工。”
英子忍不住“扑哧”一笑,接着长长叹了口气:“唉,在你们中国,公公和儿媳妇在一起睡觉就叫扒灰。”
凌风真是第一次听说,但他还是不明白,在日本留学的时候,他感到日本人比中国人开化多了,怎么到铃木这一家却变得这么封建,难道公公进了儿媳妇的房,就一定是与她睡觉吗?
而且作为儿子的铃木善信,怎么着也得冲进来看个明白、问个究竟吧?难道......
凌风忽然想到,是不是英子和铃木善信一起,背地里给自己设下了什么圈套?
英子忽然转身,抬起一条腿就要架在凌风的身上,凌风伸手一拦:“别,我......疼的厉害。”
英子笑了笑,黑暗中一双明亮的眼珠,一直在凌风英俊的面孔上转悠着。
“怎么,是嫌我脏,还是嫌我丑?”
凌风窘迫地说道:“不......不,你不脏,也不丑,只是我......确实痛的厉害。”
英子微笑道:“是不是看到我丈夫进家门而不入,就开始怀疑我说的话,甚至觉得我们对你别有用心呀?”
凌风没有吭声。
英子接着叹道:“我丈夫其实知道我与他父亲的关系,过去只是感觉和怀疑,今天晚上突然撞见了,心里还是难以接受,虽然在我们日本,公公和媳妇在一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凌风瞪大眼睛看着英子,不可思议地问道:“什么,公公和儿媳妇......再正常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