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莫名奇幻油然生，方寸大乱搅人心

孟警官有一些朋友去过日本，并且在日本留过学。

张逸阳是他比较要好的大学同学，读完博士后，在日本开过公司，后来回国创业，大家都称呼他海龟张千万。现在在国内开了一家AI公司，主要研究人工智能和法医鉴定学领域。当前，在互联网+经济下，尤其是大数据和物联网的飞跃发展，人工智能研究成为新热点领域，他的事业如日中天，说不来应该叫“高富帅张亿”才对！

这个“张亿”是个军事迷，他热衷于研究各种武器，并且对社会学也有一些自己的看法。

关于川岛芳子，他还啧啧称奇：“这个女子不简单！现实中很难遇到这样的人物，感觉川岛芳子在日本人的眼中和传说中的一样，不够真实。”用他的话讲，就是日本当地人被小说给迷惑了，她已经变成了日本的“圣女”。

他说道：“在日本，尤其是东京和北海道，有很多川岛芳子的崇拜者。他们津津乐道的是川岛芳子神奇的经历和高超的获取情报的手段，以及让人垂涎欲滴的美貌，坚毅伟岸的性格。在他们眼中，川岛芳子就是日本人，是二战期间传奇人物。在这些崇拜者看来，她什么都会，骑马、射箭、绘画、舞蹈、茶道等样样精通，还会开飞机、使用密码术、会忍术，能易容术，以及使用各类高新科技。”

但在张亿看来，日本就是个地窄人稠的岛国，思想狭隘，而且有很强的野心，平时看着很礼貌，很有隐忍，但骨子里确实随时算计他人。因为两国人的相貌相近，一直以来，一旦中国放松警惕，这些有野心的日本人就伺机搜集中国各方面的情报，为今后的各种军事行动和军事扩张提供支持。尤其是两国进入战争状态后，这种间谍活动就变得更加重要和频繁。懂得网络新技术的他，更知道网络发展对商业等机密的保护尤为重要。他的公司内部，除了他自己使用的一台台式电脑能上互联网，其他电脑都是严禁上网，根本就没有网络连接的各类软件和硬件设备。他规定，内部员工，只要是将相关资料拷贝或上网，一经发现立即开除，并追究法律责任。

他也对日本女孩很感兴趣，在日本他喜欢买一些****杂志。在日本，他也是很受日本女孩喜欢的类型。单身的他，经常会接到日本美女们的电话，作为“宅男”的他乐此不彼。

孟警官关心的不是这些，他很想了解川岛芳子的相关情况。

张亿告诉他：在二战时期，比较出名的女间谍，除了川岛芳子，还有河野操子、中岛成子、小野菊子等，一个个都很漂亮，而且能力超强。她们在一起是队友，也是争宠的角斗士。为了完成任务，连生命都可以放弃，何况是肉体。这些日本女间谍，是天生的尤物，看第一眼就会升腾起苟且的欲望，让男人、甚至女人都无法自拔。这些人接触到的都是当代社会的精英和显贵，一般的人看不不看一眼。这些女人都有可以挥霍的资金，有自己独立行事能力，而且都有自己的一帮子人马。她们直接受命于日本军方，完成安排的任务，获得职务晋升，是她们人生唯一的目标。

在日本，河野操子被称为“日本女谍始祖”。她出生于1874年，原本是日本松本县教师，从1894年甲午战争开始就来到中国，当时她刚刚20岁。这个美女以隐蔽性著称，在中国度过了漫长的潜伏生涯，到1906年她离开中国，并与自己的日本丈夫移居美国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知道她间谍身份的人寥寥无几。日本的间谍机构为了招徕更多的女性从事这一工作，以她为榜样，大肆进行宣传。

南造云子被称为“帝国之花”。她和川岛芳子都是著名间谍头目土肥原贤二的关门弟子。这个帝国之花曾经两度谋刺蒋介石，成功收买多位国民党高官，并在淞沪会战时窃取到了吴淞口要塞的军事情报，被国民党的特务机关作为头号铲除对象。1942年4月，南造云子被国民党特工击毙于南京一舞厅门口。

中岛成子极受关东军谍报机关的赏识。这个美女1903年出生于日本枥木县小山市一个土财主家庭，从小性格倔强，好胜心强。为了隐藏身份，获取重要情报，中岛成子嫁给了京奉铁路机务科长、中国人韩景堂，摇身一变成了“韩太太”，并给自己起了一个中国名字“韩又杰”。她奉命来到奉天，担任治安维持会的联络官，并成为关东军司令部和“满洲国”民政部的“嘱托”。

小野菊子原是HLJ日本特务机关关川一公馆的一名特务。1928年开始专门在东北的上层人物中做瓦解工作，后“投奔”到川岛芳子身边。在东兴楼，被委任为经理，由于喜着男装，川岛芳子索性就“做”了男的，所以小野菊子就成了她“金经理”的太太。后来，小野菊子没有经过任何审判就被国民党处决了，因为她还没有上法庭的资格。一辈子饱尝间谍事业的辛酸苦辣，到头来却死无葬身之地，小野菊子的命运其实是大多数间谍的模板。

张亿感叹道：像川岛芳子这样风光的间谍在历史上是极少见的，她能够活到日本人倒台，很大程度上是依赖她“皇家格格”的身份，虽然没有人再承认这个“格格”，但总有人想利用这个名号。她的价值从她不再是一个出色间谍的那天起，已经不剩下什么了，唯一还残留在她身上的价值是不变的“皇家”荣耀。

张亿到过日本的一些寺庙，见过一些法师。在一个名叫德一的法师口中，张亿还了解到以下情况。

这个德一法师的师傅曾经讲过川岛芳子：

当时，1927年川岛芳子与浪速决裂后，她在日本和中国各地到处游走。问道占卜各家之法，寻求人间之大智慧。

在寺庙，她遇到了日本法师德一的师傅友慧，相见后恨晚。友慧法师乃是游历过亚洲众多山川大河，知晓众多实情，也体会了人生的真谛，只要和该大师谈话，就觉得气度不凡，极有深度。

见到芳子男装打扮，友慧法师就猜到几。

芳子正经危坐，面色憔悴，双眼无神，一身的男装打扮也不能让她感觉到有男人的那种精神状态：“友慧法师，我从哪里来，我又该去向何处？”

法师不开口，只是缄默。

芳子取下黑色毡帽，双手抚地，深深跪拜：“请问友慧法师，我一月在外，游历各名山大川，今到此处。可否告诉我：我从哪里来，我又该去向何处？”

友慧法师面色不改，淡然说道：“你从哪里来，就到哪里出？”

芳子更加不解了：“我从中国来，我是否应该回中国？”

友慧法师在她造访之前，对芳子的情况早有耳闻，也算得上的贵人，怎能不提前了解清晰。

友慧法师缓缓说道：“这个世界没有谁了解你，没有人感受到你的苦。你是今生的孽缘，必须要经历的，今后的路你自己去走，而且会更坎坷，可能会危及生命。”

“我不怕死，我只是希望能完成父亲遗愿，匡扶满清，留名千古！”“武则天留名千古，如何？”法师微微点了点头。

“能成为武则天那样的人，我当然愿意。但是，可能这人世间不可能有第二个武则天。”川岛芳子坦言道。

法师长叹说：“你有旷世之才，可成就大业。你有满清格格之血液，身上有龙的气息。只是看时局如何，才能成就你的伟业。开国皇帝清太宗皇太极那时候。豪格一生征战，为清朝立下赫赫战功，曾在四川杀了明末农民起义著名领袖张献忠。但是，皇太极思考再三，没有把王位传给长子豪格，只给他封了个和硕肃亲王，豪格生前几度被革去封号，最后被摄政王多尔衮冤死狱中。直到乾隆皇帝登基后，才为豪格平反昭雪，不但恢复了肃亲王的封号，还享受了世袭罔替的待遇。你的父亲善耆曾任民政部尚书、镶红旗汉军都统、军谘大臣等要职，他非常看好日本的明治维新，主张在中国实行君主立宪，提倡洋务。川岛浪速和你父亲曾结为金兰之交，也就是你现在的义父。”

芳子站起身来，愤懑地问道：“我的义父，恕我自言，他不配做我的义父！抚养我，还要玩弄于我，将我的身体和灵魂牢牢掌控。我该如何？我到底算是日本人，还是中国人？如何完成父亲的遗命？”

法师掸掸身上的灰尘，缓缓答道：“在满清，你就是满清公主。在日本，你就是日本人。在这里，你就是有缘人。也许，你幡然悟道，你就可能成为弟子。你是什么人，实际上，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何种身份去示人。但是，尽管你作男装，用男语。但是你还是女人，你终究是个女人，时时刻刻必须以女性的标准去要求自己，这是潜意识里的。你无法摆脱这点，除非你是圣人！”

芳子更加迷惑了：“一个女人能做什么？在日本女人地位如此低下，什么都被男人指示。什么都要看他人脸色，自己想做什么都受到限制？”

“任何事情都可以改变的，包括你的姓名、性别、个性、周围的人，你和周围人的关系。关键是你想不想变，想变成一个什么样的人。”

芳子不假思索答道：“我要成为满清的武士，要留名千古，我希望我们满族皇族因为有我而骄傲。”

法师怅然说道：“在我们日本，武士信奉的是：名，忠，勇，义，礼，诚，克，仁。这八个字是有顺序的，名在第一位，然后依次递减，最后才是仁。在这里，我和你讲一个留名的故事：江户屋敷的看守仓库者堀江三右卫门，因为偷了库存的金银，被下令处死，问他最后的要求是什么，他说‘不怕死，要留名’。于是先把他体毛烧光，然后剥光他的指甲，切断脚筋，用锥磨等工具折磨他，但他不哀声大叫，连脸色都不改变。最后斩开他的脊背，用热烫的酱油浇洒其上，他即躯体折弯而死。日本武士很多武士是不怕死的！他们在乎自己的名声，不想让自己的家族说自己是个懦夫！”

“那么法师觉得，武士最怕的是什么？”芳子身子打个寒蝉，不解问道。

“对武士来说，最重要的是背负责任和完成责任，死亡不过是尽责任的一种手段而已。如果没有完成责任所规定的事务，简直比死还可怕。你必须要明白自己的使命，并且要为自己的使命不断努力和奋斗！比如一个武士，因为仰慕一个剑术高手而很想跟他决斗，自己穷尽精力刻苦练习，多年准备之后终于有了这个机会，此人把这场决斗看做是自己一生最光辉的时刻，好象自己就是为等待这场决斗才生存的。但一交手，却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失败的武士自杀了，并非因为感到后悔和屈辱，而是感到很大的满足，感到自己一生的目标已经实现了，自己努力了，得到机会了，在决斗中自己的人生放出了最大的光辉。”

“我喜欢樱花，我小时候的朋友石川也喜欢樱花，我们心心感应，为什么万事难料，总让我们不能再一起。”川岛芳子不禁想起小时候练剑的场景。

“单个樱花已经很美丽，但如果是成片的樱花，那么更为漂亮。喜欢樱花代表你们有共同的想法，但是很难在一起，因为两个单片的樱花在一起并不美丽。你们有各自的心愿，自己的心愿已经了结，自己的一生已经不可能有更大的辉煌了，这时候就应该象樱花一样毫无留恋的凋零。”

芳子不再问了，她沉思了片刻，缓缓抬起头来，说道：法师，我似乎懂了。

法师摇摇头说：“你怎么快醒悟，我很是欣慰。但是，你这一生注定了不平静。你这一生会遇到无数的人，有富贵和贫贱，有高尚也有虚伪，有善良也有残暴，但是你一定要相信自己，一定不要被别人思想所左右。”

芳子走了，法师默默送走了她。

当友慧法师转过脸去，发现他的旁边默默站着一个高瘦个子男人，这个人正是川岛浪速。

芳子在外边的一切，都被义父川岛浪速的眼线所监视，一切都是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