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十年一梦
第020章 十年一梦
雾气弥漫，如梦似幻。处在迷雾之中的沈卫，清楚和知道自己是在做梦，因为这个梦，已经伴随了他十年。
这也是一禅上师让他修闭夜禅的原因，用一禅上师的话来说，人生如梦幻泡影，一切皆是因果缘定，沈卫不会平白无故做这种梦，想要得到答案，只能通过自己。
浓浓白雾散发出来的尽是能袅袅香气，不是佛家用的檀香，也不是道家用的降真香，而是普通人家上坟祭祖时用的草香。
草香的味道类似于柴火味，少的话还没什么大碍，一多就会呛人，而在这种环境里呆了十年的沈卫，自然知道应该怎么去避免被呛到。
沈卫直接趴到地上，尽管地上有些湿潮，可他还是不管不顾的趴下了，因为这种又湿又潮的地面对他不会造成直接影响，毕竟这是在梦里而已。可是那香雾却不一样，如果他强硬想要走出去，最终会被呛晕，然后就是在现实中睡个三五天。这是无数次试验后得出的理论，地没事，雾问题很大！
借着土腥味，呛人的香味被抵消了不少，这也让沈卫不至于那般痛苦。想要从梦中醒来，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梦中睡去。可是这会儿的沈卫，却是怎么也睡不着。因为白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诡异。
就在沈卫准备好好琢磨一番白天的事儿时，一股逼人的凉气从尾巴根直窜头顶。沈卫蓦然起身，警惕地看着四周。
定睛看去，今日的香雾似乎比先前要淡了许多，能够模模糊糊看清四周的轮廓，这让沈卫不由感到吃惊。
“今天是怎么回事？”这是从来都没有过的发现，沈卫迫不及待地看向四周，试图看看能不能确定这里是什么地方。
通过观察，沈卫觉着自己所处的位置应该是个山谷，因为四周都有那黑色的轮廓，看上去像是山壁。
沈卫试着朝距离自己最近的轮廓走去，这个时候，让他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周围的香雾竟然随着他身体的移动而飘动，这也是以前没有过的事情。
“怎么了？”沈卫不由有些喜出望外，要知道这梦里的香雾能够飘散，就说明沈卫距离摆脱这个梦不远了。这个梦虽然不会对他造成太坏的影响，也不影响他做其它的梦，但是有这么个长做的梦总是觉着怪怪的。
沈卫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使劲地挥扇着手臂，只见那香雾果然随着他的挥臂而飘散。不过飘散的香雾最多也就是一尺左右。
一尺虽然不长，但对沈卫来说已经值得喝上一杯了。沈卫就这样不辞辛劳地挥扇着双臂朝着奔跑着。
望山跑死马这句话，在这里再次得到了验证。
那黑影那轮廓看上去明明没有多远了，可是沈卫就是跑不到近前，不停的奔跑再加上不停挥动双臂，他的小体格子早已经受不了了，此时早已经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不跑了！”
沈卫有气无力地躺在地上，整个身体呈大字形躺开。
就在疲劳过度的沈卫即将睡去的时候，身体却是感到了一阵异痒，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人在用手指头帮自己挠痒一样，沈卫吓得连忙起身，拼命挥动双手意图驱散香雾好看看这地下到底是什么。
一切都是徒劳，沈卫永远没有办法将距离地面最近的香雾吹散，最终只能是用手去摸，试试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用手摸去，根本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普通的泥土，虽然有些湿潮，但它也就是泥土地罢了。
不管怎么样，因为刚刚的原因，沈卫已经不敢放肆躺上，而是盘腿坐在地上，哪怕是有些呛，他也不愿意再躺下去。
席地而坐的沈卫缓缓闭上了双眼，以沈卫现在的状态，只需要盏茶的时间就可以睡去。
“哗啦啦……”
泥土翻动的声音再次打断了沈卫。
这一次，沈卫不再急着动作，而是定下心神，凝视着四周。
今天的一切太过诡异，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悉数发生，以照沈卫的推测，接下来恐怕还会来点更加离奇的事情。
就在这个时候，沈卫清楚感觉到屁股底下有什么东西在顶着自己，应该说是有很多东西。
说时迟，那时快，沈卫屁股微微一抬直接一把掏了过去，当感觉到攥住了什么东西的那一刻，沈卫紧张地屏住了呼吸，死死盯着紧握的右手，那被他攥住的东西竟然还在动。
沈卫小心翼翼地松开点虎口，凑脸上前想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妈呀！”
当沈卫看清里面的东西时，吓得跳了起来。
手指，一根血淋淋的手指。
随着沈卫这一声尖叫，周围的香雾瞬间消失不见。
只见沈卫脚下的地面，尽是那破土而出的手指，没有手，没有掌，单纯就是一根根手指，就像是夏天茅坑里的蛆虫，看的人直犯晕，也犯怕。
“不用紧张，不用紧张，这只是个梦，这只是个梦。”
沈卫闭上了双眼，使劲安慰着自己，可是他的安慰与周围的变化比起来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颤动的大地让沈卫根本没有办法站稳，最终一个趔趄躺在了地上。
在沈卫躺地的那一刹那，成百上千的手指纷纷爬上了他的身体，他想要挣脱，可是却没有办法，因为他的双手早已经覆盖了一层又一层手指。
这个时候，有手指爬到了他的脸上，沈卫也看到了那手指的样子。
如同老农民的手指，龟裂的指纹、泛黄的指甲，指肚上本应该是斗的位置却是一个个小眼儿，比针眼儿要大，但是也大不了多少，这些小眼儿有很强的吸附能力，吸到沈卫的脸力沈卫都能感到火辣辣的生疼，就像是被墨鱼吸住一般。
就在沈卫不知如何时好的时候，大地的颤动越来越激烈，四周的山壁竟然朝着他这边压了过来，周围瞬间就陷入了黑暗之中。
饶是沈卫见多识广，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失了心神，下意识的念起了《占察善恶业报经》。
这是师傅让他在遇到非常事的时候念的，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让他念这地藏三经之一，但是沈卫始终照作，这次，也不例外。
“如是我闻，一时婆伽婆一切智人，在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以神通力，示广博严净无碍道场，与无量无力诸大众俱，演说甚深根聚法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