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月有圆缺
听到这个消息,丽莎微微一愣,突然明白王柔为何一改常态有点反常了,想到即将与萧瀚分别,丽莎心思万千,眼中浮现一丝慌乱,焦急的开口问道,什么?为什么要出去呢?这儿不好吗?
王柔哪不知丽莎的心思,但为了长痛不如短痛,自己必须硬下心肠,做这个打鸳鸯的乱棒。王柔继续说道,小瀚聪慧过人天资非凡,基础剑术我已经教给的差不多了,是时候修行实战了,宝剑锋从磨砺出,岛上除了我之外就没有小瀚的对手。机儿才刚刚开始学习,还不是小瀚的对手。如果一直让他在这儿呆着,得不到真正的历练修行。
王柔停顿了一下,突然加重了语音,他,会废掉的!
王柔的话,如一发惊雷炸响在丽莎内心,让丽莎瞬间傻掉,大脑一片空白,呆呆的看着王柔,眼中水平线慢慢上升。
什,什么时候去?要呆多久?
明天,待多久还无法确定。今天过来就是给你个信。说完王柔转身走了出去。
走出酒馆的王柔,心情极其落寞,看到丽莎的反应,有句话王柔压在心里,不忍说出,也许,明天就是永别。
修习了御风剑术,加上强大的果实能力,这座小小的茉莉岛早已容不下萧瀚这座大神的存在,在萧瀚初次问询伟大航路之时,王柔就明白,他们是一类人,心向大海,渴望自由,拥有着强烈的求知欲,绝对不会在此安稳度过一生的。这才是王柔亲近萧瀚最重要的理由。与其被外界吸引离去,不如尽早割舍,待到与世界接触之后,就算能压住他的人,也压不住他的心。
丽莎虽然朴素单纯,性格率直但并不傻,最后一句王柔虽然未能说出口,但村子里出海的人们,很少有再次回来的。如萧瀚未曾谋面的父亲。丽莎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一旦这次分别,自己很可能如萧瀚母亲一般,从此天人两隔。
丽莎心中世界很小,在海贼事件之后,就打算待萧瀚再大两岁,自己就与他组成家庭,结婚生子白头到老,在岛上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但王柔的话,彻底将丽莎世界击溃,丽莎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自己如何是好,心中充满的对失去的恐惧。一想到萧瀚即将于自己分别,丽莎一时竟接受不了这个现实,差点崩溃。
分别,都是蓄谋已久的,失去,总在毫无准备之时!
走出吧台,丽莎行尸走肉一般向二楼走去,二楼闺房之中,萧瀚躲在窗户后,看着街道上王柔远去的背影,松了一口气。听到动静扭头向后看去,丽莎魂不守舍的出现在门口,失了魂一般呆呆的看着自己。
丽莎?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看着面色苍白,毫无生气的丽莎,萧瀚心中一疼,走上前一脸关切的问道。还未走到跟前,火热的身躯扑来,小瀚,呜呜呜。
心神恍惚的丽莎看到萧瀚的影子,想到二人即将分别,或许天各一方,终于再也忍不住,扑上来紧紧抱住萧瀚,痛哭起来。
萧瀚听到丽莎的哭声,感觉到怀中佳人的害怕,轻轻拍动着丽莎的香肩,语气尽量温柔慢慢问道,丽莎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先别哭好么,看到你这样哭我心都疼了。
好不容易将丽莎从痛哭中安抚下来,丽莎抹着眼泪,一抽一抽的哽咽道,我不想让你走,不想跟你分开,可你明天就走了。下次再见不知何年何月,大家都说去外面的人再也回不来了,我不想你离开,但柔叔说你必须得去历练,我也不想成为你前进的阻碍,可是,一想到明天就要分离,我,我好怕。
离开?从丽莎的话里,萧瀚洞察到大量信息,稍稍推测了一下将王柔的打算推测了十之八九,明白了丽莎难受的原因。
想了想,萧瀚温柔的替丽莎抹去眼角的泪珠,柔声说到,丽莎姐姐,这次出去是为了修行,师傅肯定是为了我寻找对手,磨砺我的剑术。待修行完成,我们就会回来的,没有多少天的,以我的剑术,你还不信么?三四天就回来了,回头我给你带一堆好看的衣服好不好!
不,不好,我就是不想你离开,他们都说外面的花花世界很迷人,你去了之后肯定会迷上,会忘记我,再也不会回来的。丽莎抓着萧瀚的手,眼角含泪一脸固执的说道。
你听谁瞎说的,那老混蛋能有那么好心把我安排进花花世界?我估计他会把我扔到鸟不拉屎的荒岛上就不错了,你别担心,真的,我修行完就会回来,至于外面的花花世界,奈何不了我的,所以丽莎,你就在岛上安心等着,你不是喜欢裙子么,回头,我给你带一大堆各种各样的小裙子,让你一天一个样,一年三百六五天,都不带重样的,每天都美美的,好不好。
你讨厌,哪有天天穿裙子的,冬天还不得冻死啊!刚满十七的小女孩终究是抵挡不住美丽的诱惑,终究是将丽莎从难过中转移了出来,丽莎停止了流泪撅着小嘴说道,你说的啊。几天就回来,给我带一堆小裙子,我等着你,你不回来我就等你一辈子。
萧瀚轻轻点点头说到,很快的,下次梨花飘零的时候,我就会回来。
听到萧瀚的话,丽莎心中微微一颤,但终究没再哭泣,伸出手说道,那我们拉钩,丽莎伸出手指。
萧瀚睁大眼睛愣住了,这到底我是小孩,还是你是小孩?虽然这样想着萧瀚依然伸出了尾指扣在丽莎尾指上。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耶,直到二人大拇指紧紧贴在一起的那一刻,丽莎的波荡不安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开心的笑了起来。
从酒馆出来后,天色已经渐黑,萧瀚手中拿着一瓶朗姆酒,晃晃悠悠的走在路上,思考着即将面对的全新征程。
第二天一早,茉莉村白梨码头停靠着一艘单桅帆船,众人站在码头上为萧瀚送别。拜别了前来送行的丽莎与其他村民。准备踏上面前的晃悠悠的小船,前行中的萧瀚突然定住了身型,感受着手中的温热知晓了背后来人。王柔扭头看去,叹息一声走进船舱之中。
拉住萧瀚的手,丽莎咬紧牙关,一脸渴望的看着萧瀚的脊梁。感受着爱人炙热的目光,萧瀚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去,捧住丽莎的脸颊,在其额头上轻轻一吻,看着面前如花似玉的少女,一咬牙转身踏上小船,走进船舱之中。
离去,也是一个很长的决定!
手被松开的一刹那,丽莎心中一颤,但并未说话,强忍着眼泪的流出,挥手与爱人告别。
固定船只的绳索被解开,小船缓缓飘离码头,在风帆张起之后,冲进了蔚蓝大海,萧瀚终于踏出了这个生活三年的茉莉岛,开始了新的征程。
在船舱的玻璃处,萧瀚看着远去的码头,渐渐变成黑点大小。萧瀚喃喃道,我心安处是故乡,这儿,就是我的故乡。
突然,萧瀚想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所指,惊慌失措的跑出船舱,看着远处的一个黑点,再也不压抑自己,深吸一口,用尽全身力气呐喊起来,丽莎,等着我,我一定会将你接走的,到时候,任何人都无法将我们分开。
呼啸的海风,将声音吹乱,码头上丽莎强忍着泪珠,看着渐行渐远的船影,直到消失在碧海蓝天中,再也看不到一丝踪迹,木然的转身离去,迈动双腿的一刹那,听到了呼啸的海风中一丝深情的呐喊,珍珠般的泪珠从脸庞滚落,一丝笑容在嘴角浮现。
“约好了,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