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梦 吾之魄

人生遇人良多，然终成愚人也，初入社潮，不善分辨，以辱为价，明世间百孔，其善有之，其恶有之，非定法不可变，其善不在众人，其自身之价也，野花遍地，入眼皆无，昙花一现，众观其美，然本皆同，云泥之别，人亦如此，若杂草丛生，坚韧而存，世人皆可踏足，若玉石闻世，亦碎而亡，世人皆爱若珍宝，皆存于世，因值而异，人亦如此，庙堂之高，受万人之礼，一介布衣寒门，自受冷眼相待，同为人也，因其地位，境遇不同，千古不可更改之定律，草民可欺，君王无罪，善恶一念，存理性之间，善恶一念，显强弱之别。

吾历经俗世，仍诸多不解，曾以誓言为重中之重，然吾之信者，愚人也，空口之言，可变万千，或其时者，发自肺腑，然多路可选，久远可忘，见利可忘，厌旧可忘，生死亦可忘，俗世纷扰，其身不定，亦非皆有可选，亦非皆由心可维，吾不知是非，不知对错，是非对错，皆有缘由，相对而立，所见非彼所见非，世人百面，其心百孔，难辨也。

吾之愚人，有幸而存，世人皆怕坠阎罗之渊，然有何惧，鬼之可怕怎比人心，人间皆为修罗场，其生为头，死亦为终，时为刽子手，推波助澜，而吾只可向前，众人皆无退路，有何惧之。

吾入阴梦之久，有归家之感，行夜路无惧也，独居无恐也，鬼神犹存亦不会伤之，其心之信仰也。

吾入阴地，见其白芦遍野，不知何处，其界无风，如静止之画，行走向前，后感跟随之人，回头未见其影。

手触白芦，飞絮不舞，身后之感停驻，吾面似有回镜，照身后之影，白衣无它色，披发亦同色，半空而浮，未见其足，吾为转身，缓步而行，未感危险之意，未觉善意之情，不知何意。

眼见空无之地，皆白芦而盖，不辨方向，徘徊不得出，身后之鬼尾随未离，安抚其梦也，醒来皆无，然努力身未醒，其鬼似感其意，突飘面前，略有怒意，近距挨吾面，无瞳之孔对视，后退其身，鬼面皆白，唇亦无色，微怒之气以褪，其鬼和所见之鬼有异，不悲不喜，其面无情，未见足行，其内不知藏何？

伸手至吾面，不知何意，其肤亦白，吾伸手入掌，如握清水之感，鬼面似有笑意，拉吾未动，转身其指点其镜，镜中现景，俗世之事，黑云遮日，其城寂静无声，如无人之城，未见它色。

其鬼指间微动，世人惶恐而行，无日之空，众鬼而出，吸食其魂，霸占其屋，未听其音，见暴尸遍野，四处皆亡，其景如末日而至。

镜景消失，何以至此，何因如此，未其鬼似感吾心之疑，指间又点其镜，世俗皆高楼之处，阴阳平和之地，鬼居无所，魂未归阴之地，消亡皆无，坟掘而露，亡灵不安，皆生怨气，其哀世人无感，其怨世人所为，吾突无语以对，若真如此因，终一日皆亡，不奇也。

鬼指点吾额，入清凉之感，似有不舍之意，吾不解与其鬼何缘，其梦皆生死非伤，其鬼恐食吾身，怎遇其鬼，如未染之俗。

鬼拉吾足行百步，指间抚白芦而过，划肤血染其色，吾欲拉手看之，其血不止而流，吾扯衣裹其伤，鬼止其行，松吾之手，白衣之色沾星点之红，其红晕染周身，其面，其发，其肤，皆赤，吾慌足无措，拉之，其鬼半空而浮，如彼岸之花，刺眼入目，天地只存其色，鬼笑之以对，似有解脱之意，吾不懂其因，然心中刺痛，眼中酸涩，不舍之感渐浓。

鬼化万点星辰，如尘浮空，缓落白芦之羽，其界之白皆染其色，其景美如虚画，吾不解身消之因，此界只剩吾身，哀无边而至，伤皆苦之心，眼落清凉之感，其鬼吾身也。

梦醒而坐，其泪挂面颊，心伤仍存，吾俗世愚人，独身而活，其爱有之，其善有之，然后而终，其爱以淡，其善以藏，愚人也。

其年，俗世大灾之年，瞬亡无数，吾执茶而坐，思其梦者，常感额间清凉之触。

吾入阴梦，初见鬼面，茶盏之时，纯白染红，白芦皆变，其景终生未忘，消亡吾面，心哀其伤，其鬼吾身也，皆为吾魄，受刑至此，困纯静于界，不知时长，若阴梦为实，吾魄有七，已见其二，不知皆苦否，不知何处所存，吾之罪身，何时还必，其俗尘愚人，悟不透其存之意，参不出天机之道，若真如阴梦，愿魂魄早归，免受其罪，还吾完身，守得云开日，得见清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