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嬴琪兴奋的躺在了床上,仿佛自己飘飘乎乎的坐上了王位。不是王位,王是自己的儿子,一个不满周岁的儿子。突然又感到很傻,傻的杀死了老而无用的公公,却白白的为姬雪做了嫁衣。更有种可怜,她再次举起了屠刀,这次荼毒的却是自己的丈夫。介时自己就象姬雪一样做了太后,孤苦无依,寂寞空虚。不、自己还赶不上姬雪,起码她有苏秦,自己又有什么哪?
这是做为老秦人的使命,更是一种悲哀。她想到了姐姐,为了河西出卖了自己的青春。现在仍象个寡妇一样孤独的生活在秦宫的深处孤苦无依。她苦笑了一下,泪无声的流了下来。
姬雪睡着了,她睡的很香、很甜也很熟。那熟透的身体紧紧的依偎着苏秦,一双手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苏秦轻轻的掰开了她的手,亲了一下因满足而红润的面颊。他要走了,这不是他该睡的地方。
看着季子悄悄的离开,我才睁开了眼睛看着又重新空洞的寝宫。如果他能天天来给自己一点儿安慰该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门咯噔一下开了,梅花象个贼似的钻了进来:“公主,人走了?”
“什么人?”我翻动了一下身体,用被子紧紧的裹住了赤裸裸的身子。
“当然是贼了,一个偷色的贼。”
“滚!什么事儿也瞒不住你这个长舌妇。”
“公主让奴家陪你睡这下半夜,怎么说也比搂个枕头强啊!”说着她一掀被子钻了进来。
“嬴琪参拜母后!”
嬴琪抱着孩子刚要行礼,却被姬雪一把扶住:“这里也没有外人,不要象苏相那般老夫子似的,到是生分了。”
“谢母后!”嬴琪看着姬雪就象换了个人一样精神焕发,特别是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轻盈的身体。干旱的土地稍施雨露便生机勃勃,这就是爱:“那夫子并不老,如果要唤醒了激情也许更象只喂不饱的恶狼。”
“你个臭妮子,糊说什么?当心被人听到成为了笑柄。”姬雪的脸一红,象个羞涩的小姑娘,纤纤玉指在嬴琪的手臂上亲妮的拍打了一下。
“真的母后,男人哪白天都是人模狗样的,可一到了晚上就原形毕露,你要再那么一勾引,跟禽兽没什么两样!”
“怪不得燕王的身体那么虚弱,都是被你勾引的。”姬雪说完掩嘴笑了一下
“母后您今天笑的可真甜,有什么喜事儿跟儿媳也分享一下?”
“去你的吧!苏相出使魏楚走了吗?”
“听大王说他昨夜吃多酒,身子不适,上大夫王玉代其复魏。”
姬雪的脸上当即一紧:“不会是着凉了吧!请大夫了吗?“
“着凉了,您怎么知道?”
“浑说,我怎么会知道,他一个人生活,又吃多了酒,不生病才怪!”姬雪显些说露了嘴,连忙自圆其说。
“是啊!您说苏相才二十几岁,长的也有模有样为什么不取妻生子哪?年富力强的怎么受的了。就连我时间长了没人宠幸身子都痒痒的,母后咱俩岁数差不多,您感觉哪?”
“去去去,你今天早晨不是吃多了老酒,竟说些怪话。”姬雪的脸再一次的绯红。
“公主,王后今天怪怪的,不是她发现了什么吧?”看着嬴琪的背影,梅花警觉的对我说。
“不会吧!她怎么会晓得?”我心里也咯噔一下,这事儿要传出去苏秦与我都得身败名列。
“没事防备有事,一会儿我去趟相府,看看苏子怎么说?”
“这…”我想了又想,要是对季子说了他定成了惊弓之鸟。怕是有心前来也心惊胆颤,刚刚得到的幸福就会因此而中断:“先不要跟他说,明日你打典一下院子里的人,还有门前的守卫,过了戍时就让他休息,不用整夜的守护。”
“知道了。”
“乐毅现在在那里?”
“卫城。”
“想办法将他调回来。”
“那得苏子想办法。”
苏秦打发走了王玉与公子敏,连忙进宫面见大王,只见姬哙斜依在软塌之上无精打采的。他见苏秦进来指了下面前的席子:“苏相请坐。”
“谢大王。”
“燕魏若联姻成功,寡人西面之险便除,赵国更不敢冒进了。”
“现在六国连纵,只要互相约束便是铁板一块,大王尽享太平即可。”
“可我仍担心辽东?”
“这也是我所顾忌的。”
“怎么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暂缓收复汉江。”
“就依苏相,若姬苏善自行动怎么办?”
“就派公子敏带兵进辽东。”
“唉!我这身子骨越来越差了,说不准何时便撒手人寰。敏儿尚小一切就仰仗苏相了!”
“大王勿忧,”苏秦说到这里看了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的问到:“大王近日还行房事?”
“偶尔却是力不从心。”
“还是少做为妙!俗话说色是刮骨钢刀。”
“寡人一生仅此一好,能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姬哙笑了笑
苏秦心中叹了口气,这姬哙命不久矣!
“我几日没去拜见母后了,你代寡人去看看吧!想这大周公主亦是苦命,小小年纪便守了寡,真真是可怜。”
“男女授受不亲,下官总去恐惹非议。”苏秦心中欢喜,可嘴上却不露出。
“身正不怕影斜,更何你还是她的先生。”
我见苏秦进来,一把拉住了他的手:“我听说你病了,现在可好些?”
“就是偶染风寒,用些草药即可。”苏秦说着伸手抚摸着我的长发:“到是公主你保重身体!”
“近闻姬哙身子不适,你可曾看过?”
“纵俗过度,若在不小心恐有不测了。”
“男人哪!为什么都是这个样子。”我克意伸手一指他的鼻子,他可是你的前车之鉴。
“公主过虑了,我与你俩只是偷偷摸摸,那敢造肆。”说着他的双手搂的更紧。
“还不敢造肆,这青天白日的你都敢这般真是个急色的鬼。”
“对了,过几日我要去楚国,你有什么话带于父王?”
“没有,要他保重便好,”我想了又想:“季子咱俩老这样在宫中约会,绝非长久之计,你可有妙策。”
“我那有什么妙计,总不能将你带出宫吧!”苏秦说到这里,猛的一拍脑门:“我还是真有一计。”
“快快说来。”我急的连忙问到。
“过两日你去禀告大王,就说老王爷托梦与你,要你过去陪他。现在列国刚刚废除活人祭祀的礼法,介时他必然问我,我自有安排。”
“你有什么安排快快说来,不然可真真的急死我了。”我象个孩子似的摇晃着他的身子。
“到时我就安排你去守墓,那不就脱离了大家的视线了吗?”
“守墓,那荒郊野外的多吓人哪?”我假意恐怖,将身子紧紧的帖进了他怀中。
“燕王的陵墓本身就有士兵守卫,到时派人修建宫宇,再派一得力之人去保护即可。”
“那你大摇大摆的出入还不传遍了天下?”
“当然不行,必须修一暗道以瞒天下人之耳目。”
“你说什么,太后要去守墓?”嬴琪闻听了消息,连忙去找姬哙问到:“你同意了?”
“当然同意了,难道真让她去殉葬。”
“殉葬怕是你舍得她自己也舍不得。”嬴琪阴阳怪气的说。
“去守墓也好,孤零零的一个人怎么都是生活。”
“那里只有守墓兵士居住的简单兵营,她去住那里?”
“这些破事儿苏秦就安排了,无非是再修一宫殿,费不了多少钱财。怎么说也是一国太后,找个安逸的地方养好也好!”姬哙说完已是哈气大口的犯了困。
“怕只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行了别疑神疑鬼的了,休息吧!”
赢琪翻来覆去的怎么也睡不着,现在该怎么办?嬴双回了咸阳,正设法应对魏燕联姻一事。六国连纵对秦已经不利了,本来选择这么个突破口,阴差阳错的到为燕国作了嫁衣。现在该往那个方向左走,若魏燕再联姻对秦更是雪上加霜。政治,这就是让人反感的政治。
自己虽然拿到了苏秦与太后通奸的证据,可凭这些根本就搬不倒苏秦。还有他是六国公相,即便是在燕倒掉了,他还会去别地。太后的死活也起不到实际作用。千头万绪剪不断、理还乱,到是让人头疼。
她伸手摸了下枕头下面的假遗诏,现在还不能让姬哙死的太早,这个淫棍留着还有一定的震摄力。
姬苏,她猛的想到了那个已经被边缘化的辽东侯,如果他知道了苏秦为自己的死鬼老爹戴了个绿帽子,会怎么样哪?嬴琪的脸上在黑暗之中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大王,奴家近日心情烦燥不安,想找个地方清静清静。”嬴琪除去了身上的内衣,将火热的身子紧紧的依偎进姬哙的怀中。
“你不会也想陪太后去卫戍守墓吧?”一阵的激情过后,姬哙伸手刮了下她那小巧的鼻子,取笑着说。
“滚一边去,那有儿媳去守公公的坟。听说辽东之地此时风景秀丽,鸟语花香,奴家也想去看看?”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敢无缘无故的去招惹那个疯子(姬苏)。
“不吗?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去?”
“你想要谁陪都成,反正寡人不去。”
“那你就替我选一个吧!要不让柳青柳大人去吧!他还是管井田的大夫,当稍着还能公干。”
“那老头子(其实才三十六岁)倔的很,对苏子在流民垦荒一事上总唱反调。这回让他也看看谁的做法才是正确的?”
姬哙跟柳青本是同窗,也跟姬哙一样不思进取,典型的温和派。一提开疆拓土就反对,保持现状最好。可不知为什么王后东游却要自己陪同,虽满心不愿意,却也没办法。
新修的官道笔直平整,两边阡陌纵横一望无边,要说苏秦之策与商鞅之法真是不分伯仲。赢琪坐在车上无比感叹,照此下去燕地必是秦统一天下的最大一块绊脚石。想到这里他一掀车帘:“传柳大夫过来说话。”
柳青坐在车上闭目养神,听王后传唤连忙下车到了辇前:“王后有何吩咐?”
“旅途寂寞,你上车陪我说说话。”嬴琪隔着车帘,颇有威严的说。
“这…,”柳青当即便是一愣,与王后同辇,这说出去也不好听啊,但王后传唤不去又说不过去,他迟疑了一会儿:“为臣还是在车外陪您唠嗑吧?”
嬴琪一掀车帘:“进来吧!怕什么?我就是有几句话问你。”
柳青实在抝不过她,只有上了车。还好王后的辇车巨大,他在对面拘谨的坐了下来:“王后有什么吩咐?”
“妾身闻言苏相提出接收流民垦荒之时,柳公持不同看法,这是为什么?”嬴琪看着窗外问到。
“恕臣愚昧,我认为诸国争斗为的就是领地。而燕缕缕没受牵连不就是因为人口稀薄,土地荒芜而没有被卷进去吗?而苏相的主见是富民强国,却不知福乃祸所伏。”
“也是道理,正所谓置身事外乐享太平吗?”
“正是正是。”柳青一见王后都赞用自己的主见顿时来了精神。
“有你这种想法的大臣多么?”
“一半一半。”
“即然是一半一半苏秦的策略为什么就得以实施了哪?”赢琪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一双美目盯着柳青那张平雍的脸。
“还不是老燕王的主意。”
“大王对此没有异议?”
柳青一下子愣了,你俩是一家的,怎么问起我来了。
“其实我家那个大王就是个好色之徒,若不是生了两儿子,怎么能登上燕王的宝座哪?”
柳青比嬴琪更了解姬哙,可他不敢说,听了王后的话,更不知道怎么接话。
嬴琪为柳青倒了一碗茶:“柳公不要拘束吗?你我同行权当是兄妹俩唠点帖己嗑。更何况这车内只有你我二人,即便是错说了什么也无防。”
“是是是!”柳青听王后这么说,一股暖流涌上心田。他双手接过来了水:“大王与我同窗十载,他是什么人我自然清楚。可人也、命也!”
“哈哈!”赢琪一反严肃,突然抿嘴一笑:“看来柳公怀才不遇,是有怨言啊!”
柳公一见王后那憨笑的媚态,顿时放松警惕:“不敢,我就是不清楚,他苏秦一个汗水未退的黄毛小子,为什么一来就会受到老主与大王的如此器重哪?”
“你不知道?”嬴琪夸张的张开了嘴。
“知道什么?”柳青知道有事儿,跟着问到。
“看来柳公真是双耳不听窗外事啊!那苏秦与太后是老相识,苏相还曾是太后的敎琴先生。若没有太后,能有苏秦现在的风光吗?我听大王说当年太后出嫁那日。喜车在大街上行走,而苏秦冒死拦驾。为公主弹唱了一曲,还送了定情之物。”
“是吗!还有这等风流之事,我怎么没听大王言及?”
“哈哈哈哈哈哈!”嬴琪闻言笑的花枝招展,伸出纤纤玉手指着柳青:“我看你就是读书读呆了,自己的后妈有了小情人,你让当儿子情何以堪。这事儿捂都捂不住,还向外面去传。跟柳公说话真是好笑!”
柳青的脸一红,心中更是一喜。真没想到平日里板着面孔的王后,今天都象个天真的小姑娘。对着自己笑逐颜开不算,还指手画脚。在这狭小的空间,有如此美丽的女人陪着不算,还听到了这么个大秘密。不会是她信口开河、糊诌八扯吧?
嬴琪似乎看出了他的疑虑,连忙接着说到:“柳公肯定不信,你若有暇去洛阳打听,怕是三尺顽童都知道的佳话。还有随同去接亲的兵卒,那一个不是亲眼目睹。”
柳青象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沉思了一会儿:“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唉!怪不得大王说你轴,今天看来一点儿都不假。刚刚我还说这车上只有你我二人,唠唠闲嗑而已,有什么话就说吗?我洗耳恭听。”
天气本来就热,王后身上只穿了件内衣与件半透明的外袍。她说完后身上向前一弓,一只手肘往茶几上一支,宽大的袖子刷的落了下去,莲藕般的手臂一览无余,白净的小手拄着粉嫩的香腮。一双会说话般的大眼眼看着柳青,期待着下文。特别是那一对丰胸,张显着少妇独有的魅力。
柳青三十多岁,正是精力旺盛之季。更何况他几时见过这个阵势,一双眼睛都快突兀了出来,喉咙上下一动,咽了口吐沫。
“微臣记得苏秦在灵棚说,老燕王是被人给毒死的。还说那事件是姬青捣的鬼,正当他逼问时姬青却突然口不能言。最让微臣不解的是,那件事虎头蛇尾,最后却不了了之。老王死时苏秦在赵国,没有做案的可能,那会是谁哪?事件眼看就水落石出了,为什么没有接着查下去哪?难道真是她干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