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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宣德侯府日常2
“你安心备考,剩下的不用你操心!”姜榕这几天也想了许多,自己是想与皇家避着些,但奈何总有事牵扯,反倒显得她纠结。
可不是,她这些年,哪年不是在纠结中度过,说到底不过是自己的自尊心作祟罢了。
一方面把皇家当外人,一方面又敢跟皇帝尥蹶子,从小养成习惯了,改不了!
“文清,听见你大伯娘的话了,可得用心啊!”
时文清起身拜了一拜,恳切说道,“文清定不辜长辈栽培。”
姜榕自然是信他的话,放眼望去,也没见过这么认真的孩子,说来也是她前些年太过谨慎,让别冒风头,愣是把孩子拖了一届。
“是伯娘思虑过多,总谨言慎行,却不知沉寂过多,竟让人欺负到头上。”姜榕起身走到时文清面前,“咱们家孩子,在家都没受得委屈,凭什么让外人轻看,你就是最好的,伯娘信你!”
这话给了二房定心丸,一时欢喜就又聊到时文清的婚事,确实老大不小,但老一辈想着,等挣得功名再谈不晚,二夫人想想也是,没再多说什么。
众人又聊了会儿,到昼寝时辰,慢慢也都散去,姜榕将三房留下,只说人来了,总该见见,众人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临走时,姜榕让时玉璮留下了,搞的她也一头雾水,可没留在厅里,给她报了三盘零嘴儿,打发去了后侧间。
见玉璮走了,姜榕对三夫人说,“人来的不易,你好歹去见见。”
三老爷三夫人纠结半晌,一想到这些年来的期盼,最终同意了。
姜榕见状也是欣慰,转身就把正眯着觉的玉璮又叫出来,说,“明日你跟你三婶去清山观走走,别总在屋里窝着。”
玉璮一听就震了一下,怎么这么巧!
姜榕见时玉璮也没个回应,忍不住放大声量,“怎的,你还不愿?”
那当然是不愿了,清山观远着呢,她本就不想去才想了那么个注意,只是娘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不答应成吗!
“那午时过后去?”
这几日都睡不踏实,今日早起才让府医开了些安神的,想着明日能睡个好觉呢!
“午时?”姜榕真是对她这闺女服了,“午时神仙都下朝了!”
“明日卯正出发,你要耽误了,我把你一屋子书都给你收了!”
姜榕说的凶狠,时玉璮无奈委屈,三夫人见状说了两句“要不我自己去,让玉璮在屋歇着?”
姜榕摇头,示意三夫人别管,抿着嘴看着玉璮,心想她歇的还不够,一天能下地几刻?
这说的倒是实话,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下了。
这边玉璮垂头丧气的让夏莲扶着除了正厅,时长济就在外面等着。
“玉璮呐!”时长济笑着上前,怀里抱了一大堆画轴,“你看看,这都是爹为你画的,从小到大,年年岁岁都有,你要不,都拿走?”
玉璮却摇摇头。
“啊,是不是太多了,那爹给你挑出来些。”说着就把画轴往回廊的长板上一铺,准备开始挑拣。
“爹,我用不上了,你留着吧!”
原想着让秋霜拿着她的画像让天尊认认人,这会儿她都要自己去了,哪还用的上呢。
“啊?怎么的用不上,刚还不是说最爱爹爹的画?是不是嫌拿回去累?没事儿,爹挑好给你送去,你不用自己拿!”
玉璮看她爹这一腔热血,但也没软下心,只说不用了,让她爹留着自己欣赏,就拉着夏莲走了!
“哎?我儿,我儿,爹给你挑啊,你……”
“时长济你又鬼吼什么?”姜榕听见声响走了出来,刚迈过门槛就看见堆了一回廊的画,顿时脸色不好,“把你这堆东西给我拿回去,还嫌你东西不够多。”
“来个人,把侯爷东西拿回去,摆好了!”
守在一旁的看门的小丫鬟赶紧过来,抱着一堆东西就走了。
时长济见状左右看看,赶紧跟上去,那是他的宝贝啊,可不敢乱放,他还没给他家姑娘挑拣呢呀!
姜榕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就不敢让他休沐在家,乱倒腾,那书房一天就成猪窝了!
这边夏莲还在奇怪,姑娘怎么跟侯爷要画了,她不是最不爱那些吗?
“秋霜不是说害怕天尊认错人吗?”
夏莲这才明白了,搞半天说有办法了,是想拿老爷的画让天尊去认呐。
“姑娘,您真是绝了!”
时玉璮耸耸肩,总之爹的画既然没用了就千万别沾了,不然跟三哥似的,不开口拒绝,那画都快堆了一屋子了。
她爹的画在他们府里也就爹自己稀罕吧。
要让人知道未禄先生外面千金难求的画在自家人眼里一文不值,哪怕是要惊掉众人下巴了!
不过没人知道未禄先生就是宣德侯,宣德侯自己在外面也从不说,更不许家人说。
玉璮也不知道她爹是怎么想的,不过与她也无甚关系。
……
去清山观待了一上午,玉璮和三夫人就办妥了各自的事,俱是欣喜不已,三夫人提议在外面吃一顿,玉璮本想回家歇歇晌,但又觉得许久没在外面吃了,便同意了。
两人去的就是十字楼。
十字楼主楼居中,四年朝着主楼又起了四座三层高楼,与主楼之间有飞桥相连,站在大院中看,就像个十字一样!有人说这里风水讲究的很,聚财,十字楼生意如此红火,就是这风水带起来的!
或许也是这原因,所以每年十五,这十字楼的包厢就格外抢手,需靠拍卖得来,前三位拍得包厢者,可得丝绸勾金做的匾额,据说得匾额的人,几乎一年之内都气运亨通!
时玉璮不知这风水真假,也没什么想法去探究,这般邪门,说不定哪日在书中就见着答案了,就随缘吧!
俩人去的是为主人家留下的套厢,因没外人在,让身边亲近丫鬟们也坐下,几人叫了满满一桌,兴致起来了就要了酒,还是烈酒!
这套厢里有两侧间,都有床榻能歇息,一时间真就喝的放肆起来。
秋霜夏莲想劝劝自家姑娘,三夫人那是淑女,哪怕喝醉了也只红着脸,一幅娴静模样,但是时玉璮不是啊,平常懒得不行,可一喝醉酒就不老实了,这不,正敲着桌子开始给三夫人讲书,说的就是她这几日看的道家说法。
那是真看进去了,说的头头是道,把三夫人听的一愣一愣,直点头!
“殿下,时姑娘似是喝醉了!”常渐青悄声在赵江亭耳边说道。
赵江亭闻言就皱起了眉。
对面的人一看,心中一动,暗自有了猜想。
“七爷?”
那人唤了一句。
“若七爷有事,镇宣过几日去府上拜访?”
赵江亭闻言,心中盘算一番,点点头算是应了。
随即常渐青就将人送了出去,蒋镇宣下楼时朝最里的套厢看了一眼,方才常渐青便是去探的这间吧,如果没记错,这是主人家自留的。
又联想到京城里这几日传言,说七皇子与宣德侯府走的亲近,一时间心中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