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起画蛾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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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常渐青的小心思

常渐青功成身退,喜滋乐呵的引着一群人就回皇子府了,来时就有人围观,回去一路上自然如是,可他才不管那么多,心里这会儿高兴着,只想赶紧回去复命。

回去的时候,恰好赵江亭在,常渐青便直接去了书房,一路上喜气洋洋。

“殿下!”

“东西都送出去了?”

“都送过去了,夫人不在,侯爷代收了,时姑娘的直接送院里去了!”

“宫女进的院子?”

“殿下还不放心奴才办事吗,都是咱们府上的宫内人,哪能让那些臭小子随意跑动!”

常渐青心里偷乐,殿下想的还不少,看来心里果真在意,

赵江亭翻了页册子,上面是今年江南送来的时兴布料样本,第一批已经送到宣德侯府了,剩下这些都是给宫里准备的。

府里养了四十个裁缝与绣娘,各类衣服的样板都是早已准备好的,只需按照要求再精细精细,就能送去。

“宫里的都备好,人多,别混了!”

“是,奴才一定亲自盯好了,殿下放心。”

按理说,此时常渐青该退下了,但是还是傻笑着站在那里,赵江亭抬头瞟了一眼,随即拿起另一本花样册子又翻了起来。

常渐青向前踱了两步,堆着笑说道,“时姑娘方才还问,那些都是给她的吗,奴才说是,姑娘可开心了。”如果时玉璮在这里,怕是要拍死他,什么高兴,明显没有!

但是常渐青仿若陷入自己的美好臆想里了,“这还只是这一季的,要是后面再准备精细些,姑娘指不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赵江亭闻言挑眉,“我意在让她自己摸索怎么去随时搭配,终归还是要靠她自己。”

时有节气,事有时景,物有所依,这些都是需自己去学,去记,别人只能帮一时。

“啊?”

“啊什么。”赵江亭问的冷静。

常渐青肉眼可见的失落,但还是撑着笑说,“奴才以为您以后都要包圆了呢?”

赵江亭闻言皱眉,脸上神情严肃,“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本殿以为这些道理你该懂!”

每一份成套搭配的托盘里,他都备了衣物饰品专门注解,什么时候能穿,什么时候不能穿,各种细节都讲的清清楚楚,那丫头不笨,如若好好去学,基本的美仪该是有所了解。

虽然常渐青有些许失落,但是又想,自家殿下除了宫里的几位,对其他人可没这么上心,只要肯教,就有教一辈子的可能!

这事急不得,他的小心思还有希望,不是吗?

“奴才明白,那奴才先去准备宫里的物件,随后拿来您过目!”

“嗯。”

常渐青这就准备退下去,谁知刚转身,就被赵江亭又叫住。

“你今日也进了她院子?”赵江亭没抬头,只开口问。

“是,奴才有幸去了姑娘院子,还进了姑娘住的小楼敞厅。”

赵江亭闻言又瞥了常渐青一眼,“你去将她院子和敞厅的模样给我画出来,有什么物件也标注齐全了。”

常渐青有些愣住,心想这是什么狗屎运气,以至于话都忘回,一阵傻乐!

“愣什么?”见常渐青愣在那里,赵江亭蹙眉发问,常渐青这才缓过神。

“没,没问题,奴才这就去!”这点儿本事他还是有的,所以说人生处处有惊喜,这不机会就来了!

常渐青乐颠的就走了,赵江亭又在屋里看了会册子,提笔写了些什么,再抬眼看日头都快落了。

不由得脑中回想起昨日宫中母后说的话,“谁让你小时候老欺负人家小姑娘,现在人家见了躲你!”

欺负她……赵江亭一点印象都没有,他记事早,印象中,那个丫头只要在宫里,总是和他一起,父皇说她也是妹妹,要照顾,他自然就上了心。

只是那么可爱的丫头,总被家里的妈妈打扮的不合时宜,侯夫人对打扮好像也无甚见地。既然身为哥哥,自然得为多她操心,直到后来他进学,她也不常进宫,竟是几年都不曾遇见。

没想到这时再见,这姑娘……可见他小时候的引导教育完全没有用,竟还是不讲究。侯夫人的言传身教……不说也罢。

况且时文睿临行前的叮嘱让他帮忙看顾着宣德侯府些。

看来,他还是得教一教,年岁不大,还有得改。

这般想来又好似想起了什么,起身在书架上拿出几年前自己写的心得册子,原本是要给他母妃的,但是母妃任性妄为又懒惰成性,这册子落了几年的灰,前几日又回到他手上。

或许,给那丫头能物尽其用。

……

话说姜榕查账时,就听掌柜的提了一嘴,只说从一堆东西从七皇子府而出,送去了宣德侯府,于是查完账就急急忙忙赶回。

刚一回府,就从管家那里听说了上午的事,顿时气结,风风火火的就回到院里,在书房里找到正在挥毫的时长济,一把上前拍在案上,把正欲下笔的时长济下了一跳!

“夫人?”

“时长济,你是觉得你宣德侯在这京城里,名号还不够响亮吗?”姜榕压抑着怒气问道。

“夫人这是何意,为夫,不甚…不甚明了!”时长济滚动着喉咙,先把自己的爱笔放下,免其受鱼池之殃。

“谁让你收下七皇子的东西的?”姜榕问他!

这时长济就不明白了,时长济小心翼翼的问“不能收吗?”

这人家都送上门来了,“我一个小小侯爷,又没什么实权,不好拒绝啊!”

“你也知道你只是一个小小侯爷,可是你大儿子是边关守将,手握兵权,七皇子本就在睿儿军营当过职,此番回京转眼就送礼入府,你让别人怎么想睿儿!”

“啊?”时长济真没想到这么多,“可是那公公说,这些东西都是给你和闺女的,和,和睿儿,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你说没关系,那别人怎么说?”姜榕气的胸疼,一把推开时长济,自己坐在了大椅上!

时长济还是觉得不至于此,“前两日七皇子不也送东西来了,怎么前几日就可以,今日就不行?”

姜榕觉得自家相公的脑子,一半献给了诗书,一半献给了儿女,至于其他,没留半分。

“那是从宫里出来的,这是从皇子府出来的,不一样的!”

姜榕还没开口,但有人替她把这话说了,扭头一看,竟是在门口露了半颗脑袋的时玉璮。

“你怎么来了!”

姜榕诧异,平日里这个时辰,她若不去叫,这丫头能自己来正院?

时玉璮隔着门瞅了瞅她爹,看样子是已经被娘训了。时玉璮也是纠结了一下,心想娘定是要去找她的,那还不如她来,说不定能少听些训,且有爹爹在,能分担些火力。

时玉璮踱着步子就去了案前,身后捧着两盘子华服的春芽和夏莲也跟了进来。

“你什么时候做了这些?”姜榕看着盘子里的锦衣玉饰品,满脸疑惑,皱着眉问,“这是你亲自做的?”

玉璮摇头,姜榕撇嘴却也觉得理应如此。

“是七皇子派人送的!”

“什么?”

“嗯,上午送来的,一屋子呢,爹都收了!”

时玉璮实话实说,不存在让她爹背黑锅的嫌疑,可就这实话,让姜榕炸毛了!

桌上的几张大字瞬间褶在了一起,宣德侯大人见状深感不妙,往后退了好几步,却被书架挡住,就这时候,眼前的贵妇人彻底发飙了。

“时长济!你脑子让猪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