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16. 千里求援

在官道上，每约四百里设有官家驿站，提供监管、休息和更换马匹的设施，大明国『八百里加急』的信差兵，一般只需跑四百，抵达驿站后便会换人换马再跑。

因为两人的日行速度只得五百里，他们多不能赶及在驿站投宿，只能够每次到达驿站时，稍作休息、吃顿饭、洗洗手脸、补充粮水、添置用品和棉大衣，也好让马匹吃粮竭息。

驿站长见到石卡将军持有保定国使节的通关牒文，又会说些有礼貌的汉语，也都会勉强地招待两人，况且石卡也会懂得奉上少许的方便钱，或者甚至留下受了伤的马匹，在这个方面，必然比较一般路经的小官吏的出手阔绰得多。其实，大明朝到了晚期，国家已经遍地腐败不堪。

他们要直奔三千里，确实比信差兵更为艰辛得多，而且还要在野外露宿，为了可以争取多一个时辰得一个时辰。因为，哀牢哈尼国的二万大军在数天前已经西渡澜沧江，现正攻击保定国的东疆五县，当下是国家生死存亡之际。如果在路上有所延误，就算成功借得天朝大军，可能为时已晚。

跑至第三天，有三匹马已经累死了或受了脚伤要弃置，大公子也体力不支，经常在马鞍上打瞌睡，将军只好让大公子在每一个时辰稍息小半刻。大公子因为太过疲累，令至多次堕马，幸好无大碍，但手脚多处擦伤，衣服也破烂不堪。

到了第六天早上，他们终于跑到大明国京师北平城郊，天色暗沉，飘着绵绵白雪。两人非常兴奋，忘记了饥饿和寒冷，加鞭入城，他们只剩下三匹筋疲力竭濒死的马。

石卡将军沿途问路，寻得城西大街的陆羽茶庄，终于找到在茶庄当买手的同乡好友亚齐旺。亚齐旺见到二人，立刻招待他们到茶仓工作坊的后室，给他们一些茶水和馒头，并找来一件旧棉衣，盖在流鼻涕和打颤的大公子身上。石卡告知他们的来意和保定国的情况，阿齐旺马上带领他们去求见茶庄的一位熟客，兵部侍郎李家光大人。

石卡将军疏通了李家的门卫和管事，得以亲自拜访李大人。刚好这天李大人休假在家，石卡马上呈上国书，李大人一看事关重大，他也不敢耽误，马上领着三人，去求见兵部尚书。

石卡将军把借兵一万的要求，禀请尚书大人，并承诺留下大公子作为质子，将会在十年之内清付军兵的粮食开销。尚书大人知道事态紧急，他便马上更衣入王宫面圣，并吩咐三人在后室等候。

两个时辰后，尚书大人回来。他宣告皇上的圣意，告诉他们兵部已经派出了八百里加急，传达圣旨至昆明府巡抚，刻日发一万铁甲精骑，到保定国境支援。至于质子的安排，保定国的使节要自行安排住宿，再向「礼部」辖下的「主客清吏司」之下的「西南外蕃主事衙署」呈报，以作每月监察巡查管理。三人跪拜谢恩。

三人步出尚书府外，大公子开心得哭起来，石卡将军眼角也湿了。

回到陆羽茶庄的茶仓后室，石卡拜托亚齐旺代为照顾大公子，他要马上赶回保定国保卫国土。亚齐旺想了一想，建议留下大公子在茶庄当一个小工，方便照应，可以赚点小钱作为生活费之余，也好趁机学习汉文，但一切建议要得老掌柜的批准。